大申京城外的姣昌縣城,大申與大夏最後的決戰正在這裏打響,戰事如火如荼,雖說大夏已經找了勉強能夠對付大申絕對的王牌軍隊龍甲軍的辦法,但也隻是略微阻攔他們進軍的腳步而已。倒下了數十名龍甲軍,卻被他們將戰線依然推至姣昌城下,阻擋他們的錙銖重器都是一些個準備好的攻城利器,原本數量就不是很多,縱使後方的工兵團再如何加班加點的趕工,在供應上還是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隨著一位龍甲軍一斧頭將大夏這邊一個由幾十人組成的陣型擊散之後,龍甲軍大軍已經順利推至姣昌縣城之下,以手中利器不斷的轟擊著在他們麵前看起來是那樣弱不禁風、不堪一擊的城牆,這姣昌原本就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城門的堅固程度可想而知,三兩下便倒塌了去。


    還在城牆上指揮戰局的夏立新以及徐懿,在龍甲軍破城之後,身形不由得搖晃了幾分。


    趙堅提著長槍跑了過來,抱拳道:“敵軍已經攻破城門,還請主帥軍師速速撤離!”


    夏立新看了一眼城池外與龍甲軍以及神出鬼沒的鳳隱士交戰的大夏士卒,神色不忍,久久不願挪步。


    此時徐懿也是提議道:“留的青山在,趙將軍所言極是,當下局勢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控製的了,還請家主速速隨同將軍離去,大夏好不容易達到今天的地步,可不能再無主了!”


    夏立新狠狠的拍了一下城牆,轉身正準備離去。


    在這戰場前方,有一道虹光照射而下,在大夏陣營之中炸裂開來,這一下便使得大夏士兵死傷無數。


    一位身穿純金鎧甲的男子降落在戰場中央,一抬手便是一道靈光刀刃劈斬而下,又是一陣夏軍人馬死去,金甲男子在這戰場之中來去自如,舉手投足之間,都能將一處夏軍將士轟飛出去。


    夏立新轉過身看向戰場之中的那位男子,皺起眉頭。


    金甲男子抬起一隻手,那些個朝前方衝去的龍甲軍與鳳隱士也是慢慢停下身形,隨後也抬眼與城頭上那位男子對視。


    大申天子申維與大夏新王夏立新。


    兩個陣營的統帥終於在這一刻相遇。


    申維攤開一掌,一隻由金色光點凝聚而成的一條龍形生物緩緩浮現,隨後越變越大,最後纏繞至其身軀之上。龍形生物朝著城頭上的那位男子張開大口,一陣龍吟,申維攤開雙手敞開懷抱,似乎在向他夏立新展示,誰才是這座大同聖州唯一的真王。


    金甲男子手指掐訣,那一隻纏繞在其身軀之上的“金龍”緩緩騰空,然後朝著城頭疾馳而來。


    趙堅與徐懿幾乎是在一瞬間擋在了夏立新的身前。


    忽而空中傳來一聲巨響,那頭直奔夏立新而來的“金龍”像是被人拍了一巴掌,龍首處破碎了一大塊,靈光四泄,直接被打飛迴了申維的身邊。


    申維眯眼看去,那是一位身著法袍手持拂塵的男子從空中降落,看似隨手揮動手中拂塵,那些個剛剛殺入城內的龍甲軍以及鳳隱士便一個個化作血花,肉身在原地爆炸開來。


    “不知前輩是何人?朕可不記得大申招惹過前輩這等大人物。”,申維喚迴那一條“金龍”,使之重新纏繞在自己身軀之上,靠著自身靈氣緩緩修補其破碎的龍首。


    隻見那位突如其來的男子拍了拍拂塵,笑著自報名號,嗓音不由得拔高幾分,恨不得這戰場上的人都能聽到。


    “漓水道觀觀主魏以龍,奉學宮祭酒之命,前來援助大夏。”


    “漓水道觀?”


    按理來說在那學宮記錄在冊的山上宗門,他申維曾經花費了好幾年的時間專門閱覽過,隻是左思右想,也沒記起大同聖州還有那麽一個漓水道觀,除非這個宗門極小,名不見經傳。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那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能出這種境界的修士?


    如今的申維距離那命魂境就差臨門一腳,也算是個修道小有所成的練氣士了,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男子,那股油然而生發自內心不可抗拒的壓力讓其立馬明白了眼下此人實力絕對不會低到哪裏去,說不準還是一位五神境界的修士。


    申維笑了笑,抱拳道:“能讓祭酒先生親自前去請為出山的人,想必一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山上仙人。”


    聽到此話,魏以龍不得不輕輕點頭,不愧是一國之君,眼光就是好,眼力就是妙。


    “不敢不敢,小道前來,其實就是來勸架的,還請雙方就此停戰,可好?”,魏以龍說道。


    申維笑了笑,“前輩可就說笑了,他夏家侵略我大申半數領土之時,你們為何不曾出麵言語一句?反倒是夏軍兵敗如山倒了,學宮便派人前來勸說了?”


    魏以龍想了想。


    這事可不歸自己管,此次前來就隻是完成大祭酒的委托而已。


    魏以龍將拂塵搭在手上,略微昂首,俯瞰著腳下大申眾將士道:“貧道話不多說,祭酒先生讓貧道幹什麽貧道就幹什麽,如果陛下你有什麽怨言,還是找祭酒先生理論去,我這裏隻管做事。”


    這位觀主朝著遠方望了望,“這裏離著伏龍城還有一段距離,按理來說我是可以出手的,所以。。。”


    “你們大申是自覺點往後退,還是貧道一個一個將你們殺迴去?”


    地麵上的那位金甲男子臉色唰的一下就拉了下來,雙拳緊握。


    “還請前輩不要欺人太甚。”


    “貧道還就那個欺人太甚,陛下又能奈我何?”


    轟隆一聲,自申維身軀上纏繞著的那隻“金龍”口中噴出一線淡藍色的火焰,在那空中化作一張火海巨網,朝著姣昌城內遮蓋而去。


    魏以龍身形一閃,轉動拂塵,頓時狂風大作,將那火海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其吹開。


    “你這做皇帝的,還真是不怕死。”


    魏以龍手掌虛握,一杆青銅鐵鉞出現在其手中,隻見其輕輕一擲,那青銅鐵鉞便搖晃著衝向遠處的金甲男子。


    申維立即招來身旁所有的龍甲軍以及鳳隱士組成人牆擋在自己身前,然後自己迅速禦風後撤而去。


    那一杆青銅鐵鉞如砍瓜切菜一般,所到之處,皆是裂開一條裂縫,連帶著那一道道由龍甲軍以及鳳隱士肉身組成的血牆,一分為二。


    大夏花費了數不清的人力以及物力,在這些日子裏一共才斬殺了不到百位的龍甲軍與鳳隱士,在今日裏,漓水道觀觀主魏以龍以一人之力就幾乎將大申的龍甲軍以及鳳隱士殺光了去。


    申維眼見逃不掉,便是停下身形,一推掌,那條“金龍”便咆哮而去,即使如此,那一杆青銅鐵鉞如同仙人的神兵利器,勢如破竹,將那條“金龍”砍得稀碎。


    申維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那條被其好不容易煉化出來的“金龍”與自己可是牽扯頗深。


    眼看那杆青銅鐵鉞就要劈砍向大申天子申維,隻見兩柄飛劍迅速從其身後飛來,死死的架住青銅鐵鉞,竟然使得其短暫停滯下來。


    魏以龍微微張嘴,略感驚訝,不由得抬眼看去,便見到一男一女懸空奔跑,腳下是一陣陣靈氣散開的漣漪。


    那一男一女趕到申維身邊,分別接過長劍,手指掐劍訣,便有兩道劍光在身前炸開,將那杆青銅鐵鉞打退了迴去。


    “陛下,看來你是真想殉國了,竟然敢與一位五神境界的修士動手。”,女子身穿雪白色法袍禦劍在身前說道。


    相比女子,純黑色法袍的男子的話語則更為直白一些。


    “申維,修道了這些年,唯獨沒修煉腦子是吧?”


    來者正是三界山最為出眾的年輕一輩兩人。


    男子劍修屈友,女子劍修薇蔚,兩人是那山上道侶。


    魏以龍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明明隨便出出手便能擺平的事,如今看來,好像不得不上心一些了。


    薇蔚抱拳笑道:“可是那座漓水道觀魏觀主?”


    魏以龍摸了摸下巴,眨了眨眼睛,沒想到竟然有人認得他。


    “你是?”,魏以龍問道。


    “三界山弟子,薇蔚。”


    魏以龍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其實他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


    “不知觀主可否就此收手,我們雙方停戰於此。”


    “早這樣說不就好?何必大打出手,大動幹戈,傷了和氣呢?”


    魏以龍以掌拍掌,緩緩搖頭。


    “那邊如此,我們先行告退了。”,屈友這才開口道,然後兩人將申維扶起,就要將其帶走。


    撤退的路上,申維咬牙切齒道:“二位皆是命魂境劍修,而且貴為道侶,劍術更是相輔相成,那三界山上誰人不知二位合力,全然能夠與那五神境界的修士板板手腕,今日為何要如此低聲下氣,屈人之下?!”


    屈友正因為這位不省局勢的大申天子而惱火,舉起拳頭就要賞他一拳,卻被一旁的薇蔚攔下。


    “先撤,到時候再與陛下解釋。”,薇蔚說道。


    三人一路禦風來到伏龍城之中,來到那座皇宮大殿之上,申維放眼看去,見到那座被陣法包圍起來的鎮南王府以及三界山的眾多修士,隻有這樣才會讓他稍稍安心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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