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坐在書桌前低頭沉思,到底是誰要對他們不利?

    還有秦閆,仔細想來她對秦閆一無所知,不過要是說秦閆會對她不利,她是不相信的,他都把這麽厲害的法器給了他,不可能會傷害他。

    但是為什麽她也會有一個一摸一樣的念珠?

    沈繼文仔細地收拾著被小皇帝弄亂的桌麵,他捧著一摞書想要放到旁邊的書架上,在經過書桌旁時衣袖被花瓶裏的一副卷軸掛住。

    因為騰不出來手,沈繼文用力地扯了一下袖子,袖子帶動著卷軸掉在了地上。

    把書放好,沈繼文彎腰去撿卷軸,他隻抓到了一半卷軸,另一半滾落在地上,輪軸的紙張正巧卡在桌腿底下隨著他的用力,刺啦一聲斷成了兩半。

    畫上是一副眼神靈動舔著爪子的白貓,白貓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色,被作畫人畫的活靈活現,仿佛下一刻就要從紙上一躍而起。它的身後是一片不知名的鮮紅花海,趁的白貓異常的漂亮。

    小皇帝聽到動靜湊過來,待看清楚上麵的畫,憐憫道:“你完了。這可是老師親手畫的,老師特別喜愛這副畫。”

    沈繼文的臉瞬間白了,他撿起另一半畫捧在手裏急得都快哭了:“這……這怎麽辦啊?”老師不會把他退迴國子監吧?

    小皇帝轉了轉眼睛看了一眼一臉心事完全沒有注意他們這邊的沈瓊,壓低了聲音對沈繼文說道:“解決的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你要答應朕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沈繼文急迫地開口。

    小皇帝趴在他耳前說出了企圖,“就是日後我跟沈瓊有矛盾時你要站在朕這邊。”

    “這……”

    沈繼文一臉為難,雖說這兩人都是小打小鬧,但是這兩個人他是一個也不敢得罪,就讓他安安靜靜地做個局外人不好嗎?

    “快點,一會老師來了朕也救不了你了!”

    沈繼文想了想左右也不會有什麽大事,便咬牙同意:“好,我答應你。”大不了日後他們真有什麽問題,他就躲的遠遠的,實在不行之後就親自向姑奶奶賠罪。

    小皇帝露出一絲奸笑,衝沈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把這卷軸卷好給沈瓊送去,事情就解決了。”

    “啊?”沈繼文一開始沒聽明白,片刻後反應過來堅決反對,“這怎麽行?這是栽贓陷害。不行我不能這麽做!”

    本就是他的錯,被老師怪罪下來,理應有他擔著,大不了他還迴國子監。而且姑奶奶一路為了他勞心勞肺,他不能做這種不忠不義不孝之事。

    而且這跟之前答應小皇帝的事情不同,那屬於玩鬧,而就這是原則性問題了。

    小皇帝拿過他手裏的卷軸卷好,語氣篤定:“你放心,換成你我,老師定會嚴懲,但是換成沈瓊就沒事了。”

    “這個真不行,還是我……”

    不理會沈繼文的拒絕,小皇帝一揚手把卷軸向沈瓊扔去,“沈瓊。”

    沈瓊聽到聲音茫然抬頭,看見有東西向她襲來下意識接住。

    “什麽東西?”沈瓊擺弄了兩下把卷軸打開,然後卷軸的另一半就掉在了地上,而此時秦閆正好出現在門口。

    沈瓊一臉懵逼,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咽了口口水,沈瓊忐忑地開口:“我要說這個本來就是壞的你信嗎?”她之前遠遠地見過這幅畫,一直被秦閆寶貝地收著,不讓別人觸碰。

    她因為好奇曾經求過他好幾次想看看都被這人拒絕。

    想來這幅畫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秦閆撿起地上的畫放到桌麵上,指尖輕觸似乎在撫摸畫上的白貓。

    沈瓊瞪了小皇帝一眼,她剛才光顧著想事情了,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但是肯定是給小皇帝背鍋了。

    “沒關係,反正已經不在了。”說完秦閆不再看桌子上的畫,轉身向外走去。

    沈瓊一怔,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秦閆。

    如今正值四月,滿天的柳絮飄落,秦閆離去的背影孤單而又落寞,他走在柳絮間縹緲的似乎隨時都會消失。

    沈瓊很不喜歡這種不踏實的感覺,仿佛下一刻這人就會離開她的視線,讓她遍尋不見,沈瓊拿起桌子上的畫上快步追上他,小心翼翼開口:“要不……我幫你粘上?”

    也不知道她倆誰是鬼,她總感覺秦閆比她還像鬼。

    秦閆望著她,眼中似有萬千情愫,半晌他嘴角溢出一絲輕笑,抬手摸著沈瓊的發緩緩開口:“已經不需要了。”

    他的眼如同潭水一樣深不見底,深深吸引著沈瓊,此時的沈瓊頭腦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不複存在,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麵前的人。

    不管什麽時候,總有那麽一兩個煞風景的人。

    身後的沈繼文終是受不住良心的煎熬不顧小皇帝的阻攔,跪在地上揚聲道:“老師對不起,畫是學生弄壞的,您懲罰學生吧。”

    旁邊的小皇帝急得拉都拉不住他,沒看到老師都說沒關係了嗎?他還自投羅網。而且這兩人都對上眼了,這個時候出聲,不是擾人好事嗎?

    聽到沈繼文的話沈瓊迴過神來緊忙移開視線,有些不自然地揚了揚手裏的畫,“我……我去粘畫。”說完腳步有些淩亂地跑了。

    沈瓊一邊跑一邊心中哀嚎,天啊,她太不正常了,不會是中邪了吧!不行,她得找個地方好好冷靜冷靜。

    到了房間,沈瓊才有時間攤開畫細細地看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她發現畫中大團大團鮮紅的花竟然是彼岸花。

    而這畫具說是秦閆自己親手所畫。

    秦閆一個活生生的人為什麽會知道隻生長在忘川河邊的彼岸花?

    他到底是誰?

    秦閆迴頭目光如刀子一般地射向二人,沈繼文低著頭隻覺得脊背發涼,旁邊的小皇帝更是縮著脖子打了個寒顫。

    夜深人靜,大殿裏跪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仔細看去兩人的跪姿都有些別扭。

    小皇帝兇巴巴地迴瞪沈繼文,“你就是個叛徒。”

    沈繼文先是有些無語,他怎麽就落了個叛徒的名聲,看一眼跪著才到他胸口的小皇帝,沈繼文覺得一定要從小給小皇帝樹立一個正確的三觀。

    而身為小皇帝的師……弟他更是有責任有義務擔此重任。於是苦口婆心道:“皇上,您就算是說學生是叛徒,學生也要說,那麽做是不對的,你這是逃避責任,陷他人於不義。”

    小皇帝動了動膝蓋牽動了屁股上的傷,痛的他五官一陣扭曲。“哼!你懂什麽?我是料到沈瓊不會被罰才誣陷給她。”

    “那也不行,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不能誣陷好人。”沈繼文固執己見,毫不動搖。

    挨了頓板子,又被說教了一番其實小皇帝早都想明白了,這時候屁股又疼的厲害,於是也不嘴硬了,他別過頭悶悶迴道:“好吧,就算你對。”

    沈繼文覺得圓滿了,皇上年齡小,小毛病板一板就能板迴來,不過沈繼文還有一點不明白。

    “皇上,你為什麽就料定姑……姑不會受罰?”差點忘了,姑奶奶跟他串過口供,在小皇帝麵前稱唿她為表姑姑。

    要不說小孩子的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有些沮喪的小皇帝聽了他的話頓時頓時得意起來,“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你沒發現以往惹事的人裏麵隻要有沈瓊,老師都是都會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嗎?”

    “為什麽?”被他這麽一提醒,沈繼文覺得好像真的是這麽迴事。

    “這你還不明白?老師跟沈瓊他倆……”說著小皇帝臉上帶著興奮兩個大拇指向一起對了對。

    “朕敢說,如果今天沈瓊也參與其中,老師絕對不會打我們板子。”

    沈繼文一開始是真的沒忘那方麵想,主要是他覺得一個這麽小的孩子不可能會懂那麽多。

    被小皇帝反複提醒沈繼文才明白過來,頓時瞪著眼睛一臉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這怎麽可能,姑奶奶可是個鬼啊,而且老師又不是不知道。

    鬼和人怎麽能在一起?

    對於他的反應,小皇帝覺得莫名其妙,這就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怎麽感覺沈繼文有些反對。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未來的師母還是你的親戚。這對你來說是多好的事啊!”小皇帝覺得這天下能配的上他老師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沈瓊還勉強合格。

    “不,你不懂,她們倆絕對不能在一起。”沈繼文堅定地搖了搖頭,等明天他要好好勸勸姑奶奶,鬼和人相戀是沒有好結果的。即便姑奶奶現在有軀體如人一樣,但她到底不是人。

    而且他懷疑秦閆隻是喜歡那具身體,要不然一個大男人誰會準備一具女性的軀體放在府上。

    人都是有私心的,若是老師喜歡的並不是姑奶奶本人,那最後受傷的一定是姑奶奶。

    姑奶奶雖然輩分大過得久,但是人是那麽單純。日後老師定會娶妻生子。那到時候姑奶奶怎麽辦?

    就算現在兩人都是真心的,但是老師一年比一年老,而姑奶奶卻依然年輕如故,最後嫌棄老師怎麽辦?怎麽看他們都不會有好結果。

    嗯,等他迴去還是先勸勸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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