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時候指指自己麵上的傷痕。


    “你說這個啊?”


    然後用手在耳朵後麵扣弄了片刻,緊接著整張臉皮都被他用力扯了下來。


    蘇赫巴獸沒有想到的是,這麵具的後麵竟然露出了一張傾城的女子容貌。


    祝南星揉了揉下巴說著,對地上躺著的衛隊長說道。


    “步涼侍衛,縱然是夏夜,地上也多有陰寒,還是早些起來吧。”


    他話音剛落,就見那黑衣人動了動,然後魚躍而起,冷麵冷眸,不是步涼還會是何人。


    他翻身而起後,對著黑壯漢子的膝蓋就是一腳,踹的他重心不穩,跪坐在地,黑劍也隨之出鞘,抵在了麵前人的脖頸間。


    “不可能!”


    蘇赫巴獸還想掙紮,可無論是喉間的劍鋒,還是筋脈已經被祝南星封死的一條腿,都叫他此刻毫無還手之力。


    “他明明聞了我的毒煙昏厥,怎麽會這麽快就恢複了意識?”


    祝南星嘖嘖道:“你自以為見血封喉的毒煙,在我看來不過是小兒把戲,還不光是步涼,你再轉頭看看外麵那些。”


    蘇赫巴獸聽了她的話扭頭望向帳外。


    隻看星星點點地火把逐漸連成了一條火龍,慢慢地往這邊移動。


    他所帶來的那些蒙韃漢子,皆被太子衛隊和軍士所擒。


    真正的太子在雲珩的陪同下,撩開大帳的帷幔。


    “多虧事先服食了祝姑娘準備的解藥,不然此番要是真的遭了蒙韃人暗算,我邊陲不保啊。”


    祝南星恭敬地俯身跪伏在地。


    “民女私穿朝服,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擺擺手:“祝神醫哪裏話,你如此也是為了本宮的安全著想,又何來責怪一說呢,快快請起。”仟仟尛哾


    蘇赫巴獸還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然是階下囚的事實。


    “這毒煙乃是最新研製,而且作用迅速,你一個女子即便再厲害,也不可能事先就準備好解藥,絕不可能!”


    祝南星覺得他嗓門大得震耳朵,皺了皺眉。


    步涼見此將手中劍又往前送了送,迫使黑壯漢子用不上力氣。


    人安靜下來,祝南星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釋起來。


    “這還要多謝那位幫你潛入盤陵的友人,要不是他事先給了我一箭,還真未必能這麽快就配製出解藥。”


    她說著,玩味的心漸起,拿起地上的青黑箭頭在蘇赫巴獸眼前比劃。


    “怎麽樣,想不想試試自己這毒藥的效果?看看你從毒發到身亡,能撐的了多久。”


    蘇赫巴獸瞧出了對方沒有將自己立刻處決,一定是自己還有價值。


    “你們殺了我,可就再也別想找到那個暗中幫蒙韃入關的人了。”


    太子心中一動,正中下懷於是親自問道:“那人是誰,現在何處?”


    蘇赫巴獸卻把頭一揚:“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條件是放我安全離開。”


    祝南星嗤笑:“那顏真是一把談判的好手,你帶著這麽多人夜闖中軍,就自己迴去恐怕不好交代吧。”


    “哼,人命生來有貴有賤,不然你也不必假扮貴朝太子了。”


    蘇赫巴獸隻覺得自己是懷吉可汗的次子,將一切人等都不放在眼裏。


    祝南星適時地補上尾刀,對那些被擒獲的蒙韃人說。


    “這本是你們蒙韃內部的事,與我天朝無關,隻是今後要擦亮眼睛,看看這樣的首領值不值得你們四處征戰且為此付出生命。”


    被俘的漢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寂了片刻後,有一個用不大流利的天朝話,對太子和祝南星等人說道。


    “那位大人就在距離盤陵五裏路的一處牧民家裏,平時隻跟我們兩位那顏單線聯係。”他說著,指指蘇赫巴獸的腰間。


    “那串狼牙就是信物。”


    蘇赫巴獸頓時怒目圓睜,幾乎要將眼睛從眼眶中瞪出來一般。


    他知道,一旦內奸的線索泄露,自己就沒了談判的條件。


    “你!你竟然受此女的蠱惑離間,看我迴了蒙韃,必將你的整個部落都斬於雙斧之下!”


    “等你有命迴到蒙韃再說吧。”


    祝南星不顧蘇赫巴獸的叫嚷,從他的腰間扯下那串狼牙配飾,對太子道。


    “太子殿下,先生他已經啟程,若是沒了信物想必無法取得內奸的信任啊。”


    “這好辦。”太子招招手,侍衛就牽了一匹通體黑亮的駿馬:“本宮這是西域的寶馬,能日行千裏,追上先生也就是一時半刻的事,來人。”


    一名頭戴羽翎的令官走近帳內。


    “太子殿下。”


    “你換上蒙韃的衣服,速去將此物送與言先生,若是遲了,軍法從事。”


    “是!”


    “等等!”


    祝南星叫住欲走的令官。


    “民女覺得,還有一件東西也一並帶去才最為穩妥。”


    ...


    言子卿此時正扮作斧達的樣子,駕著一匹高頭駿馬疾馳。


    遠遠看見草原上,零星的幾隻羊正沙沙地啃著草皮。


    他一個催馬來到了近前,對著木門就踹。


    “奶奶的哪去了,老子都迴來了還不出來?”


    一個瘦削男人手捧著精巧的茶壺,從內間裏閃身出來。


    “哎呀,斧達那顏怎麽迴來了?說好了迴去蒙韃養傷呢?”


    “斧達”劈手奪過他的茶具,仰頭就往嘴裏倒去。


    “要不是我半路中轉迴來,蘇赫巴獸那邊差點就被那狗養的書生玩死了!”


    瘦削的中年男人吃了一驚。


    “那先生不是被綁架了,連我們都沒找到人,怎麽竟然又好端端地迴去營地了?”


    “斧達”一瞪眼:“我親眼看見的那還有假?”


    他說著,覺得小口喝茶不夠過癮,讓瘦削男人換一個大碗來。


    “反正事情已經辦妥,你給你家主人送信吧,我們的下一步行動可以開始了。”


    瘦削男人警惕性還是很強的,看看對麵的蒙韃大漢,語氣雖然畢恭畢敬,但是眼神卻向其腰間掃去,見其並沒有攜帶狼牙信物,言語間頓時有了試探的意味。


    “辛苦那顏重傷還親自出馬,隻是事情既然辦妥,那...”


    “斧達”不耐煩道:“那什麽那?”


    “那就請那顏,現將太子印信交予在下,我好一並承給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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