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殿,忠婆這日去給伏初送藥,打開門一看,隻見屋裏裏麵空空如也,早已沒了人影,滿臉大驚,忙快步朝著梵幽的寢殿去。

    連恆見滿臉匆匆,帶著捉急的忠婆,滿臉疑惑,想忠婆平日也是穩重的人,怎麽可能如此表情,上前問道:“忠婆,發生什麽事了,這麽著急?”

    忠婆見到連恆,倒是開口:“連恆,快通知公子,伏初姑娘不見了!”

    連恆聽了也大驚:“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忠婆聽著忙開口:“我今早去伏初姑娘寢殿送藥,寢殿裏沒有人影了。”

    連恆聽著,也滿臉驚訝:“這伏初姑娘不是昏迷不醒,怎麽會好好的不見了,問了白姑娘沒有,周圍找了沒有?”

    忠婆聽著,倒是一愣,搖了搖頭:“瞧我老婆子,剛剛一著急就忘了,我現在馬上派人四處找找,我去白姑娘房間看看。”

    連恆聽著,望了一眼梵幽的寢殿,小聲開口道:“好!”

    忠婆走了,寢殿裏傳來梵幽的聲音:“發生什麽事了?”

    連恆聽著,倒是直接進去,看著梵幽正坐著打坐,連恆看著忙恭敬的開口:“殿主!”

    梵幽淡淡的目光掃向連恆:“說!”

    連恆小心小心開口道:“剛剛忠婆來說,伏初姑娘不在寢殿裏!”

    梵幽聽了,果然目光一凝,直直的看向連恆,連恆忙接著開口:“忠婆剛剛著急了,也沒顧上四處找找,已經去找了。”

    梵幽聽著,也直接起身,可是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沒什麽大力氣般,有些虛弱,就連臉色都明顯得帶著蒼白,之前本來給了伏初一半的修為,還沒養好又跟伏青子對上了,帶著伏初迴來無妄殿,每日白日就休養著,晚上就去給伏初療傷,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也是因此,才沒空搭理擅自去紫昆山鬧事的青洛,隻是命連恆,派人看管了起來。

    連恆看著梵幽眨眼就沒了的身影,也可以知道,他此時肯定著急,忙跟著去了。

    忠婆到了直接去了隔壁白妙煙的房間,白妙煙今日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平日挺驚醒的,今日居然還沒醒來的跡象。

    忠婆敲了一會門,直接打開了進去,隻見白妙煙在床上睡得端端正正,正沉。

    忠婆一眼就瞧見不對勁了,要說平日,自己還在門外,白妙煙肯定就醒了,可今日自己都到了床跟前,白妙煙還沒有動靜。

    走上去拍了拍白妙煙:“白姑娘,醒醒,白姑娘!”

    可是白妙煙還是沒有絲毫動靜,忠婆看著,忙雙手掐著指訣,在白妙煙的額間點了一下,白妙煙才緩緩醒過來,看著麵前湊著自己有些模糊的臉,又眨巴了一下眼睛,才徹底看清楚,立馬驚得坐了起來。

    “你,忠婆,你怎麽進來了?”白妙煙滿臉的驚訝,自己沒做什麽事吧?

    忠婆見白妙煙醒了,才站直身體開口道:“伏初姑娘不見了,我來看看在不在你這裏?”

    “什麽?”白妙煙聽著這話,咻的一下彈跳了起來,還嚇了忠婆一跳。

    白妙煙可沒管驚了一跳的忠婆,直接抓著忠婆的手,忙問道:“你說初初不見了,怎麽可能,初初不是還沒醒麽?”

    “不對!”說到這裏,白妙煙又想起,昨晚迷迷糊糊的時候,看到了伏初迷迷糊糊的身影,自己當時就覺得身子沉,起不來,以為是在做夢,如今想來。

    忠婆見白妙煙滿臉的激動,目光瞥見白妙煙的枕邊,飄著一張紙條,忙推開白妙煙,過去拿起來看,隻見上麵寫著:“安好,勿念,伏初留!”

    白妙煙也忙搶過紙條,看著上麵的字,也沒有寫她去了哪裏,有些擔憂:“初初,她走了!”

    忠婆倒是沒理會有些發愣的白妙煙,忙著出去迴複,剛出去,就碰到趕來的梵幽。

    忠婆忙上前:“公子,伏初姑娘留了紙條,離開了!”

    梵幽聽著滿臉著急:“她有沒有說去哪裏了?”

    忠婆聽著搖了搖頭,沒說,白妙煙也出來了,梵幽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麽,沒等白妙煙走近,就忙轉身離開了。

    去到無妄殿後麵放置幻無尋的地方,隻見這裏已經空空如也,沒有了人。

    白妙煙看著,猜測道:“初初帶走了幻無尋,她要去哪裏?”

    梵幽聽著,反應過來淡淡開口道:“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帶著幻無尋,去了雪族!”

    白妙煙聽著滿臉擔憂,主要是伏初的身體,再加上現在外麵的都知道勾曲玉印在她體內,更加的危險。

    滄南城裏,清風吹過,帶起一股子的寒氣,滄南城不遠處便是一個冰湖,遠處的雪族如同一個孤島般,立在那裏,顯得既荒涼又孤寂。

    曾經還算熱鬧的滄南城,此時也沒了什麽人煙,地上荒草叢生,所有的店鋪都關了門,隻有個別的老弱還居住在這裏,其他人都遷移離開了。

    伏初背著幻無尋,腳步帶著艱難的一步一步走近城裏,臉上還帶著慘白,伏初卻看著一臉淡然。

    掃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想起第一次來到滄南城的情景,還真是物是人非,沒有多說什麽,繼續背著幻無尋,往雪族的方向去。

    曾經的雪族如今隻剩下一座光禿禿的山,那些建築不知道是被人拆了,還是被風吹雨打著,已經變得荒廢不堪。

    伏初憑著記憶,找到了曾經的尋芳院,隻見尋芳院的牌子也掉落了一半,擋在門口中央。

    伏初背著幻無尋,繼續往前走,走到了思真思雲的埋骨之地,才停了下來,看著也才過去幾個月,可那些小草就已經迅速竄了起來,伏初將幻無尋小心的放下。

    才對著那矮矮的墳堆鞠躬,才起身往著一旁去,看著幻無尋,擦了擦她臉上的髒汙:“無尋,我帶你迴家來了,你看到了麽?”

    伏初看著毫無生機的幻無尋,眼眶發紅,眼淚不自覺的止不住流:“對不起,無尋,真的對不起,我還是沒有護好你,是我沒用,對不起!”

    伏初說著說著已經泣不成聲,到最後隻剩下痛哭,在這座曾經給了自己新生,也帶給了自己歡笑,更結識了一個自始至終都信任自己的朋友的雪族,曾經的輝煌似乎已經成了往日雲煙,如今隻剩下陣陣荒涼,連帶著伏初那悲戚的哭聲,更是讓人覺得憂傷。

    就連上天似乎都感覺到了,不想伏初護膚的悲傷,跟著飄起了毛毛細雨,如今已是深秋,在別的地方還未感到絲絲嚴寒,可在這裏,卻早已經寒徹入骨,仿佛伴著那細雨,要飄落點點雪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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