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沒有拒絕無支祁的提議,待一行人出了不周山,他才問起了魔域與天界這一次的交鋒。


    在聽到天界竟然釋放了生死海時,他忍不住將眼一瞪,大聲道:“天帝瘋了嗎?”


    要知道生死海一旦阻隔開了天界與人間,便會導致乾坤之氣不通,屆時凡間濁氣叢生,妖魔族興許還能存活,本就孱弱的人族卻必定會死於濁氣。


    天界這是要斷了人間的生機啊!


    無支祁冷笑一聲,“你們那位好天帝,如今還在昆侖山的地頭裏,這仙魔大戰,向來是由白帝柏麟主持的。”


    也是因為這樣,羅喉計都才會像瘋狗一樣死咬著天界不放。


    “柏麟究竟在想什麽?”方多病攥緊了拳頭。


    若說當年他設計將羅喉計都改造成戰神,讓戰神屠盡修羅族,還能說是居安思危,是帝王心術,那如今呢?


    他竟是為了對付羅喉計都,對付魔域大軍,便要犧牲掉整個凡間。


    在他眼裏,凡人究竟算是什麽?


    這種人怎配為三界帝君?!


    “我要去找羅喉計都。”他側頭看向無支祁,“你若是想救紫狐,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但你也需要幫我一個忙,如何?”


    “你有辦法救紫狐?”無支祁半信半疑。


    方多病隻是看著他,淡淡道:“紫狐雖說身死,但按你的說法來看,她並未形神俱滅,還有轉世投胎的可能,隻是焚如城如今已被羅喉計都所毀,魂魄投胎之處我並不清楚。”


    無支祁眼睛一亮,“說吧,你要我老無幫你什麽忙?”


    “天帝如今在昆侖山,你想辦法將他請出山來。”


    “請天帝?”無支祁沒想到方多病讓他做的竟是這件事,他不由得嗤笑一聲,“你在開玩笑?我老無是什麽人,你憑什麽會認為天帝能叫我請出山?我看他不讓人將我重新關起來就不錯了。”


    方多病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禹司鳳。


    青年本是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見他朝自己伸出手,便下意識地靠了過去。


    “司鳳。”方多病捋了捋他後腦的長發,將雙唇貼上他的鬢角,輕輕一吻後,才握住他的手,輕聲問:“你還記得,為何你身上會有天誅印記嗎?”


    禹司鳳點了點頭,專注地看著他,等著他後麵的話。


    一雙淺褐色的眼瞳在夜色下仍舊蒙著一層薄薄的瑩光。


    方多病將他摟進懷裏,“戰神當年屠盡了南天仙族,又打入中天殿,罪孽滔天,又知道了自己是魔煞星的真相,親手將魔煞星改造成戰神的柏麟帝君怎麽可能願意輕易地放過她。是因為你,你……並非普通的天族,所以你犧牲了自己的仙骨跟萬年的修為,才得以換她輪迴十世的一線生機。”


    他看了眼無支祁,才垂下眼去看目光微閃著的小鳥妖:“若是別人,或許未必能在昆侖山內見到天帝,但……”


    禹司鳳還未說話,一旁的無支祁已經猜到了什麽,目光驚愕地看向被人摟在懷裏,看起來十分柔順的金翅鳥妖。


    金翅鳥……跟天帝能扯上關係的金翅鳥,除了當年的妖族公主之外,就唯有天帝之子——


    好家夥,這人明知道禹司鳳是天帝之子轉世,卻還是將人給圈進窩裏,如今還這麽不避諱地抱著。


    是個狠人啊!


    無支祁連忙摸了摸垂落在肩上的那縷鬢發,“那既然有了幫手,我老無便幫你跑這一趟。”


    方多病卻並未再看他,而是將手覆在禹司鳳的臉上,拇指的指腹輕輕撫弄了一下青年光滑的臉頰:“天界乃是柏麟的地盤,不知他到時會使出什麽手段。他尚且不說,我隻是怕,羅喉計都最後會失控,屆時我與柏麟隻怕都控製不住他,所以隻能叫你跑一趟,看是否能為我們請出天帝。”


    禹司鳳抬手環住他的肩膀,將臉頰埋入他肩頸處用力地蹭了蹭。


    待從他懷中出來時,神態已經換上了離澤宮首徒慣有的清冷,唯有聲音依舊柔和,卻又隱隱約約比平日多了一分很輕的鼻音,“無大哥,有勞了。”


    無支祁對他印象還算不錯,便輕笑著搭住了他的肩膀,“放心,有我老無在,必定安全將你護送到天帝老兒的跟前。”


    何丹萍想了想,便提出要與他們一起。


    禹司鳳看向無支祁,這位魔域左使顯然不在乎多帶一個人。


    看著他們相攜離去,方多病這邊先是禦劍查探了一下生死海。


    此界的生死海果真霸道異常,哪怕法力高強,也無法隨意跨越,否則又怎麽攔得住羅喉計都?


    要渡過生死海,最容易的方法便是令金翅鳥一族燃燒妖丹渡魔域大軍過海,但燃燒妖丹,便是燃燒修為,一旦修為盡了,那些金翅鳥又哪裏活得下來?


    方多病想起修羅王跟一心隻有複仇的羅喉計都,連忙給大宮主去了一枚傳訊符,隨後才取出從前應淵送給他的飛行法器,在上麵刻錄下新的陣法。


    大約一日之後,他重新摸入了羅喉計都殿內。


    “又是你。”羅喉計都不耐煩地皺起了一雙濃眉。


    方多病看著他,道:“我有辦法上天界,你可要隨我同去?”


    “你有辦法越過生死海?”羅喉計都坐起身,將眉梢一挑,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方多病無法將自己的來曆細說清楚,隻是道:“我並非天界之人。”


    他頓了頓,又道:“其實你恢複了記憶,應該也知道,當初將你從琉璃盞中放出來的……是我的同伴。當然,這與我關係並不大,我隻是想告訴你,若我是天界之人,你出了琉璃盞一事,早就該被天界知道了。”


    羅喉計都對此事自然印象深刻,在徹底複蘇之後,他也觀察過方多病。


    隻是觀察之後他也明白,以方多病的性子,定然不會將他從琉璃盞中放出,故而眼前這人,也不會是他的恩人。


    “你上天界,想做什麽?”他問,“難道就為了幫我報仇?”


    羅喉計都早在當年那杯酒後,便已失去了信任的能力。


    他無法相信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


    方多病卻是看了眼天上的生死海,沉著臉道:“自然是為了收迴生死海!”


    他看了眼已經開始滋生出濁氣的凡間,“柏麟為了維護天界,竟是不顧其餘兩界死活,如此生靈塗炭之舉,何以為君?”


    羅喉計都聞言舒展開眉目,哈哈大笑起來。


    “說得好!”他一雙許久未曾彎過了的大眼因為笑意而微微泛著亮光,“我隨你上天界便是!”


    【感謝書友少思寡欲送的666,加更一章t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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