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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凡域乃是太元界天地六域之一,其上是聖天域,其下是地幽域,左右與金藏域、萬道域、魔羅域共存。


    中間這四域,又並稱下界。


    下界之中,最高也不過仙凡域中的聞道境界,可稱人仙。


    再往上修行,便要破界飛升至聖天域,才能繼續晉升破境。


    徐承和陰梅仙兩人,皆是不到數百歲便修行至聞道的天賦奇才。


    如果沒有意外,一步步往上修行,登上聖天域中的中高層次,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那是沒有意外。


    不論兩人,或是此次進入遺跡的三十二人,前景有如何遠大,如今早早遭遇在上界之中,也算是中流砥柱水平的木精,他們隻能認栽。


    要知道僅僅是才跨過人仙之別,晉升聖天域第一境界元仙境,就已經不是任何聞道境界可以抗衡的存在。


    遑論這遮天蔽日的木行大精,境界定然遠超元仙境,就連天仙或是金仙,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徐承和陰梅仙兩人,甚至無法升起與巨樹對拚的念頭,也無法感知到巨樹的靈炁。


    巨樹扇去濃霧,卻沒有著急對二人動手,所以徐承強忍著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也想要挪動哪怕一絲一毫的腳步,求得哪怕一寸一分的生機。


    可是,徐承微微扭頭,就看見彼時在湖泊上斬斷的藤蔓,隻不過是巨樹根莖上的些許樹須而已,並且已有無數巨藤,參差交錯間,將他們的後路堵上。


    “要怎麽才能逃得掉……不,我必須得跑……我還要找到……我還要迴去!”


    徐承心神俱震,他已經下定決心,哪怕可能性極其微小,他也要找機會逃跑。


    “還有一劍的機會,隻要能夠成功劃開空間裂痕,就還有機會跑出去!”


    想到此處,徐承手已不自覺握緊戮魔劍,周身靈炁也逐漸激蕩。


    附近的木藤,感念到此處的靈氣波動,開始逐漸躁動起來,徐承眼見此景,心中緊急之意更甚,體內靈炁幾乎就要立刻發動。


    恰在此時,陰梅仙突然伸手拉住徐承的手腕,輕喝道:“淵承道友,切莫心急!”


    一聲嬌斥,將徐承的思緒拉迴,這時他才驚懼發現,那些藤蔓已全部蓄勢待發,隻要他甫一發動道法,那必然被萬藤穿過,死無全屍。


    當他突然中止術法,那些藤蔓竟也緩緩伏下身子,不再對徐承有攻擊的念頭。


    徐承見如此情況,在陰梅仙的示意下,兩人緩緩散去所有道術法訣,迴到地麵之上,以最簡單的方式,暫逃一劫。


    徐承對目前的狀況還不是很清楚,隻能先謝過陰梅仙的提醒,隨後問她是如何知曉,散去靈炁和道法,就不會受到攻擊。


    “我也不清楚,隻是我發現淵承道友你的靈炁在劇增,引發藤蔓的注意,而沒有行動的我,卻完全被藤蔓排除在外,所以才有如此感覺。”


    徐承聽聞陰梅仙的解釋,雖然感覺有些唯心,不過目前看來也確實有效,便微微點頭表示認可。


    稍後的二人頂著巨樹造成的狂風,艱難移動到一處巨大岩壁之下,才稍微喘上一口氣,能夠靜下心來,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狀況。


    “陰梅仙道友,之前我通過戮魔劍看到的景象,應當就是這顆巨樹,在戮魔劍那頭已經沒有原先替我執劍的道友信息,那古樹中間的光團,想來肯定是那巨樹吸收的所有人……”


    “最好的情況,應當隻是被剝奪道意,性命暫且無虞。”


    陰梅仙打斷徐承,她不願意相信被吸收道意的所有人盡數遇害,因為玨瑤的氣息,也在其中。


    要說陰梅仙對玨瑤有多深的感情,那倒也不至於,主要是陰梅仙知道她自己無論從哪個方麵,都稍遜玨瑤一籌,所以若玨瑤落入死局,那她也定然難逃一死。


    徐承大概能猜到陰梅仙不願承認此事的原因,所以也就順著說下去:“好吧,假定他們未曾身死,但沒有道台真意加身的他們,估計暫時也沒有辦法逃離了,我們目前還是先考慮自己吧。”


    陰梅仙緩緩點頭,隨後又搖頭,她清冷容顏上,盡是愁容。


    半晌之後,陰梅仙略帶落寞地開口道:“話是如此,但,我也沒什麽辦法了,即便隻是麵對幾束樹藤,我便打得吃力,讓我麵對宛若登天巨塔的古樹本體,我確實幫不上什麽忙……”


    言罷,無可奈何的兩人,隻好在石壁下一同呆坐,許久也不發一言,心中思緒萬千,各有愁苦。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應是百無聊賴,倒是陰梅仙先開口道:“淵承道友一直都是在鈞正州中生活修行嗎?”


    徐承沒想到陰梅仙會問起這些事,雖是沒什麽心情迴答,但就現在這個情況來說,沒準就是說一句少一句,倒不如多聊聊天,也算是為最後的生活,添點樂趣。


    所以徐承略微思考之後,迴道:“如果按正經修行的話,我大部分時候確實是在鈞正州中的,不過此前有兩百年遊曆了域中除了魔道範圍內的各地。”


    聞言的陰梅仙輕點點頭,隨後又繼續問道:“淵承道友……你的五行劍陣中,有一把很普通的長劍,如此不起眼,卻又能執掌五行中最善攻伐的金行一道,想必其中有很多故事吧?”


    “餘清劍啊,確實有很多故事,但那都是很久之前……”


    “餘清?是剩餘的餘,清濁的清?”


    陰梅仙聽到“餘清”二字,情緒略有上揚,眼神中陡然出現一陣驚喜,連忙向徐承確認是哪兩個字。


    待徐承迴應稱是之後,陰梅仙又緊接著問道,徐承和餘清或是餘清劍的主人是什麽關係。


    當徐承說餘清便是他本人,而取名餘清便是要紀念凡人武學時期的自己時,陰梅仙是一臉不可置信。


    徐承不清楚陰梅仙這是何意,直到她略帶驚訝和結巴地說出,她還是煉氣修士時,也曾在鈞正州相遇一位名叫餘清的武者,徐承這才在塵封的記憶中想起,自己好像確實見過一位樣貌與陰梅仙相似的女修。


    隻是氣質和一些細節,卻總是對不太上,最後徐承也隻好試探性地說道:“你是……魏夢女?”


    徐承說出“魏夢女”三個字,陰梅仙的臉上笑意更甚,雖沒有說話,卻是在連連點頭。


    故人相見,總是驚喜連連,而如修行者這般,動輒成百上千年的年歲,能遇見一位早年相識的好友,是會有何等的隔世感和懷念。


    徐承和陰梅仙兩人交流著這些年來的境遇,不時感歎著對方故事的神奇和曲折。


    談話間,徐承對往事的迴憶也漸漸清晰:


    當初他還是一名凡間武者,但一身武藝,不說當世巔峰,也幾近無人可及。


    一般的築基修士都不是他的對手,那些煉氣修士更是不夠他一劍之敵。


    也正是那個時候,徐承知曉自己不能修行的殘酷事實,為求得一線生機的他,隻好走出他生活十餘年的武林,朝更廣闊的天地行去。


    他的第一站,便陷入一場幾個小型修真勢力,圍繞一處資源秘境的爭奪戰。


    因為其中言說有一株可以彌補先天道基缺損的靈植,徐承為了渺小的機會,便選擇加入一方勢力,參與到爭奪之中。


    在秘境之中,他憑借頂尖武者的實力,將那些修真門派的所謂精英弟子,給虐得死去活來,一舉奪得秘境魁首。


    可惜那株靈植對他而言,作用甚微,所以最後他選擇放棄最好的獎勵,選了些通用的靈錢和法寶,然後就準備離去。


    可當時有一個門派的真傳內心陰暗,暗藏殺招,將整個秘境給直接封閉,並且激怒了秘境之內的各種兇獸和精怪,形成一波掃蕩各處的妖潮。


    徐承就是在四處避險之中,救下了當時還叫做魏夢女的陰梅仙。


    那時候徐承帶著魏夢女東奔西跑,倒也結下一段不淺的交情。


    根據陰梅仙所言,正是徐承這般,明知前路艱難,亦要奮然前行的精神,才鼓舞她繼續在修行一道上進發。


    彼時的陰梅仙,其實因為一些個人的原因,雖空有一身天賦,但早已無心修行,跟隨徐承曆經身死後,重燃修道信念,最後竟然修行至今日魔道年輕一代的頂尖,足以算是一段傳奇。


    徐承也是沒有想到,當初出於善心救下的小小女修,如今不僅和他實力相匹,並且早些時候還險些被其殺死,再之後,他又出於本心,再次救下。其中曲折,更是令人稱奇。


    “這八百年後的重逢,隻能說命運一事太奇妙了……”


    暢聊許久,徐承喟然感歎道。


    “確實,如果你我都多狠下一份心腸,那此時也沒有你我坐下交談的局麵了。”


    陰梅仙此時不再麵若冰霜,雖然表情依舊不多,但起碼是柔和幾許。


    “說起來,我記得當初你也不是這樣冷冰冰的樣子,至於把自己的感情封存嗎?”


    “你之前還叫餘清,而不是什麽淵承道人呢,說來不都是把自己多餘的那部分記憶和情感給收起,以免影響修行嗎?”


    “我是因為,唉,算了,你想找的人找到了嗎,你當時應該說過你要找誰吧?”


    陰梅仙的話令徐承勾起那段,極為不認同餘清這個身份的別扭時光,在外出尋覓的時候,算是徐承剛與餘清這個名字和解。


    徐承依稀記得,在和魏夢女分離的那一天,她有說過,她要去尋找對她極為重要的人。


    有些同病相憐的徐承,自然是想知道,在人生最後的時刻,與自己懷揣同樣願望的故人,有沒有不留遺憾。


    然而當聽見徐承提及此事後,原本還有些神采的陰梅仙再次冷下來,臉上盡是寂寥,她強撐出一絲苦笑說道:“沒呢,大海撈針,何其困難?”


    “那人不是和你一個地方出來的嗎,沒有迴去找嗎?”


    “情況很複雜,我也不說了……剛才說到哪兒了,說你師傅給了你淵承這個道號,讓你放棄了自己取的塵世姓名,哦,我還不知道你後麵自己取的塵世姓名是什麽呢?”


    見陰梅仙不願再聊,徐承也隻好準備接過話茬,另起話頭。


    隻不過,正當徐承要講出自己目前的姓名之時,一道他極為熟悉的龐然靈力突然暴漲,打斷了他二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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