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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石像女布的幻境,我們若不走出幻境的情況下,那倆個孩子會在幻境裏麵?”


    這裏的幻境,石像女可以布出來本就不存在的事物與建築。


    她怕的就是,那兩個孩子沒有入幻境,幻境與真實就如隔了一堵牆,幻境裏看不到外麵,同樣的,在外麵看不到幻境裏麵。


    所以,那倆孩子若是沒有入幻境,就算是相同的地方,那也難以找到。


    畢竟,這就像兩個大概相同又不太一樣的世界。


    她擔憂的,黑衣男子也想到了。


    黑衣男子安慰她道:“那倆孩子應該不會有事的,他們的娘親都說了,手裏有彈弓護身,他們既然敢在食人妖假扮的掌櫃麵前打破客官手裏的茶盞,那就說明,那倆孩子是有這個能力保護自己,是可以不靠任何人在這個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去。”


    墨春妧不敢確定那個用彈弓打破她手中茶盞救她一命的到底是不是婦人丟失的那兩個孩子。


    就算,如黑衣男子所說,那倆有這個能力在這個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去,但是,她還是擔心,畢竟,那兩個還是孩子,萬一遇到食人妖,那就麻煩了。


    “可是…”


    她臉上的擔憂,黑衣男子直接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好了,沒有什麽可是,你剛才走那麽快,又走了那麽長時間的路,肯定是累了吧,來,聽我的,坐下來歇歇,再怎麽,你也要坐下歇一會兒,不能傷了肚子裏的寶寶。”


    黑衣男子扶著她坐在一塊大點的石頭上。


    她做不下來,沒有找到婦人的那兩個孩子,她這顆懸著的心是安定不下來的。


    但又不能不聽他的,隻好聽他的話,坐下來,歇一會兒再去接著找那兩個孩子。


    “春妧,不要擔心了,那倆孩子不會有事的。”


    “希望沒事吧。”


    “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相信黑衣男子說的,那倆孩子不會有事,不會遇到危險。


    黑衣男子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對她道:“春妧,你先在這個地方待一會兒,我去給你找些水和吃的,正常人不吃不喝身體會出問題,你現在是兩個人,總不能不吃一口東西。”


    她點頭,答應了,坐這兒等他找些吃的迴來。


    “嗯。”


    黑衣男子看她現在這麽聽話,便心情好了很多,臉上也終於有了一絲笑容。


    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她不要亂跑。


    “乖乖的,不要亂跑,等我迴來。”


    “嗯。”她點著頭,衝他微微一笑。


    等黑衣男子離開這個地方之後,她這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她的笑容是勉強笑的,隻是為了不讓黑衣男子擔心。


    她這心裏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擔心那倆孩子。


    她坐在那兒,一臉的愁悶。


    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


    “孩子,你們兄妹到底去了哪裏,你們的娘親找不到你們著急壞了。”


    突然間,她聽到身後傳來一位男性的聲音。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隻要你肯用心,他們就在不遠處。”


    這個聲音…


    她聽得出來,是張秋鏡的聲音,她皺著眉頭,很不解。


    心想著這個男人不是去給她找食物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呢?


    她趕緊坐起來轉過身去看,看到張秋鏡對她臭著個臉,臉上也沒有那塊黑布遮掩。


    這個男人真實奇怪,剛才對她百般依順,嗬護有加,疼愛有加,怎麽這轉眼間就臭著個臉了?


    她隻要一看到這幅臭臉,這心裏麵就很不舒服。


    “你找到水和食物了?”


    張秋鏡沒有理會她一句,直接把手裏的手壺和新鮮的果子扔到她坐的那塊石頭上。


    “你就不能輕放嗎?這麽好的果子都摔爛了,讓我怎麽吃…”


    她撇著小嘴。


    “愛吃不吃。”他說著。


    聽語氣,他生氣了。


    墨春妧總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脾氣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看在他辛辛苦苦找來水和食物的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墨春妧吃了一口果子,臉上笑容滿麵。


    “好甜啊…秋鏡,你在哪兒找來的?走這麽遠的路,我怎麽沒有見到附近有這種好看又好吃的果子?”


    張秋鏡拉著個臉,小聲嘟囔道:“這不廢話!這果子是我特意從外麵帶來的,那個冒充男找到天黑也不會找到吃的。”


    他說的這些,聲音太小的原因,墨春妧是一個字也沒有聽到。


    “你剛才說什麽?”


    “沒說什麽,趕緊吃吧,可不要餓壞我的骨肉。”


    墨春妧一臉的鄙視。


    醋意道:“我吃行了吧,切…我說呢,怎麽會對我這麽好,原來是為了你的骨肉著想。”


    “那不然呢?”


    墨春妧不想搭理他,心裏麵很不舒服,彼此吃對方的醋。


    而且,吃的醋都是不同原因。


    “我吃!我吃!行了吧!”


    她吃得恨恨的模樣,那雙看他的眼神,恨不得要將他一手掐死。


    她雖吃得飽飽的,但這心裏卻裝著氣。


    隻要一想到張秋鏡對她好的前提是因為肚子裏他的骨肉,便很氣很氣。


    沒有他的過分關心,她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可這心裏就是不舒服。


    在他心裏的位置,孩子大於她這個母親,她就會感到很委屈,這不是把她當成生孩子的機器了嗎?


    生孩子的前提不是兩個人相愛彼此嗎?


    怎麽…


    在張秋鏡的心裏孩子比她這個做母親的位置還要重要呢?


    她歎息了一聲。


    還能怎麽,自己的孩子,總不能不要了,再怎麽也是條生命。


    她突然就想開了,大氣了。


    “算了,不和你這隻沒良心的妖一般見識,我在你心裏不重要就不重要唄,你的妖心有什麽好的,我墨春妧才不稀罕呢!”


    她表麵上說著不稀罕他之類的話,其實這心裏麵已經涼透完了。


    是再多的甜言蜜語也哄不好,再多的真心也捂不熱了。


    墨春妧看他不說話,那她也不說。


    他們倆彼此沉默,一句話不說。


    氣氛冷淡,現在,就連空氣都是涼的。


    墨春妧眼裏已經受夠了他的敷衍,動不動吵架,那次吵架都是他先什麽話都不說,她已經受夠了冷暴力,她要的,隻不過是想被哄一下,隻要他服個軟說幾句好話,她就會立馬原諒他。


    她隻不過是想在他的心裏麵,成為那個最重要的人。


    她平複下心情,道:“我們走吧,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吵架,是趕緊找到那兩個孩子。”


    張秋鏡冷冷的說了一句。


    “我可沒答應陪你去,要去,你自己去。”


    墨春妧一忍再忍,最後,還是把氣給吞咽進了肚子裏。


    “好,你不去,我自己一個人去,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碰麵了,省得再吵架,我也不想再看見你,永別了!”


    隻有她自己知道說的是氣話,隻是為了讓張秋鏡緊張她。


    看他雷打不動心情平靜的模樣,她是看出來了。


    這個男人早就嫌她煩了。


    她是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


    “好,挺好,挺好的,就這樣吧,我去找那倆孩子,你可千萬別跟來,我墨春妧不需要你!”


    她氣得像個瘋子,可他卻依舊平靜如初。


    冷言冷語。“不會。”


    不會這兩個字,墨春妧都快要氣瘋了,簡直要氣到吐血。


    她捶著胸口,氣得直咳嗽。


    “咳咳…你!你…你你!有多遠滾多遠,別讓老娘再看到你!”


    說完,她氣哄哄的走開了。


    走了有一段距離,她偷偷的向身後看去,張秋鏡真的沒有跟來,她這心裏難免會有些失落,不是有些失落,是很失落。


    對他,簡直就是失望透頂。


    現在,連她的安全都不顧了。


    看來,在張秋鏡的心裏,真的是從來沒有過她的一席之位。


    她握緊雙拳,開始振作。


    “既然這樣,那就老死不相往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她決定自己一個人,闖蕩擬境,用師父給的這把木劍除惡揚善,救死扶傷。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絕情斷愛,就當做與張秋鏡的相識是一場情劫,情劫一過,即是重生。


    俗話說的好,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男人,她寧可不要,也不要放棄這個擬境。


    “是你逼我放下,就不要怪我心狠絕情。”


    她手中握著那把木劍,朝哪座廢棄的樓房走去。


    到了地方,她站在那座廢棄的樓房前。


    房子破舊不堪,地麵有許多從屋頂上麵掉落的瓦片,目測,樓房有三層。


    這地麵上落有很厚的灰塵,她發現,有腳印,這些腳印去的方向正好是大門那兒。


    可是,門是關著的。


    透過窗戶向裏麵看去,很黑很暗,什麽都看不到。


    而且,她不敢靠近這座廢棄的樓房,那透過窗戶的暗黑未知的恐懼。


    突然,有求救的聲音。


    “樓下的姐姐,救命,我困在這兒出不去了。”


    墨春妧抬起頭向上望去。


    道:“你是怎麽困在裏麵的?”


    那男孩子迴道:“我也不知道,姐姐,你能救我出去嗎?”


    她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你別怕,姐姐這就救你出來。”


    墨春妧閉著雙眸,有模有樣的,嘴裏念著禦劍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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