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第三天。


    這是蘇璟留給王家富的最後一天了。


    平安米行內,王家富依舊在猶豫著,對於蘇璟之前所說的一切,他還是沒能明白。


    為什麽一定蘇璟一定要和他走到魚死網破的那一步。


    不,應該隻是對於他來說的魚死網破。


    平安米行的生意是不小,但蘇璟旗下的產業頗多,就算是少了一個平安米行,也遠遠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但他王家富,那可就是全部了。


    到底是為什麽?


    王家富始終都想不通。


    就在這時,一個夥計火急火燎的跑到了王家富的麵前。


    王家富問道:“這幾天讓你打探消息,你打探的怎麽樣了?”


    王家富既然要和蘇璟作對了,自然不可能坐等蘇璟過來找自己。


    但麵前的活計,臉上那恐懼的神情,根本不像是正常調查來的樣子。


    “怎麽了?你被東家發現了?”


    王家富眉頭一蹙,轉而搖頭道:“不對啊,我隻是讓你跟著看看東家都在那,不至於如此吧。”


    這夥計戰戰兢兢的說道:“掌櫃的,我也不知道啊,您讓我去看看東家去哪了,結果我還沒跟一會便被一夥人給抓住了,關了我兩天,現在才把我放出來。”


    “嗯?被抓了?”


    王家富說道:“什麽人抓的你?”


    夥計搖頭道:“不知道。”


    “那他們可問你要什麽了?”


    王家富繼續問道。


    夥計繼續搖頭:“沒有。”


    “那他們長啥樣?”


    王家富又問。


    夥計還是搖頭:“沒看到。”


    “那他們放你迴來,可有什麽讓你帶的?”


    王家富不死心,繼續問道。


    夥計依舊是搖頭:“不知道。”


    王家富火了,看著夥計怒斥道:“那你知道個啥?”


    夥計立刻誠惶誠恐的迴答道:“掌櫃,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行了,你可以滾了。”


    王家富火氣發過之後,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自己派出去的人被抓了,既不是敲詐勒索,也不是謀財害命。


    第一天被抓,第三天放出來。


    這分明就是蘇璟的手筆。


    自己的這位東家,在溧水縣的實力果然是不容小覷。


    不過,王家富派出去的人沒事,也意味著事情並沒有鬧僵。


    王家富還在思考,蘇璟為什麽會堅持要把米行的事情鬧大,就好像故意給別人看一樣。


    按照蘇璟的行事風格,肯定是有充分理由的。


    蘇璟這邊。


    “嗯?秦王你是說,你的護衛抓了一個跟蹤我的人,調查之後發現隻是平安米行的夥計,然後就放了?”


    蘇璟一臉詫異的聽著朱樉和他講述。


    朱樉點頭道:“沒錯,一開始我的護衛以為是某些不軌之徒,但調查之後發現的確隻是一個普通夥計,我便做主將人放了。”


    “希望蘇先生不要怪罪我,若是需要把人抓迴來,現在便可以抓迴來。”


    蘇璟立刻笑了起來:“不用不用,這世上還真是有巧合啊!真是太有意思了!”


    平安米行的夥計跟蹤自己,不用想那肯定是王家富指使的。


    好巧不巧,正上碰上了朱樉來求見自己。


    這不是撞槍口上了麽,堂堂秦王的安保,一個小夥計定然是繞不過去的。


    隻是這被抓和被放的時間上,著實是有些太巧了。


    蘇璟已然想到,王家富現在估計肯定是自己幹的這事。


    “巧?”


    朱樉眉頭蹙起道:“蘇先生,您說的巧是什麽意思?平安米行不是您的鋪子麽,又有什麽巧合?”


    朱樉對那個夥計網開一麵的原因之一,便是平安米行是蘇璟的鋪子,對方又隻是遠遠跟著,調查之後也沒發現對方想做啥。


    蘇璟淡淡道:“是我的鋪子不錯,不過現在有人想把這鋪子搶走,跟蹤我的人,也是那人派的。”


    “搶蘇先生的鋪子?誰這麽大膽!學生立馬就將人抓來!”


    朱樉立刻義憤填膺,要幫蘇璟搞定這件事。


    蘇璟擺擺手道:“秦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種小事,我自己搞定就可以了。”


    朱樉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麵前的人是蘇璟。


    肥皂生意上,那精彩的設計,早就震撼了朱樉一次了。


    “是學生唐突了,不知這平安米行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


    朱樉朝著蘇璟詢問道。


    雖然他不用做什麽,但在蘇璟身邊看看,自然也能極好的,可以學到一些東西。


    蘇璟隨即便將平安米行的事情簡單的和朱樉說了一遍,滿足了一下朱樉的好奇心。


    朱樉認真的聽完,隨即怒道:“這王家富什麽人,竟然如此忘恩負義,竟然敢搶蘇先生的鋪子!”


    別看朱樉在蘇璟麵前是個乖乖的學生,但若是對上了普通人,那火爆的脾氣就沒有絲毫的掩飾。


    皇子的身份,就是高人一等。


    “不知道蘇先生要怎麽處理這個王家富,這樣的小心,肯定不能讓他好過!”


    朱樉又看向蘇璟問道。


    他相信,以蘇璟的智慧,對付一個王家富肯定很輕鬆。


    蘇璟淡淡道:“那就要看他的表現了,若是他願意配合我,那事情都好談。”


    “配合?”


    朱樉又疑惑了,這都是強搶了,還有啥配合的。


    不管是智取還是強奪,全都是拿迴來的辦法,配合又怎麽說呢?


    蘇璟隨即又將自己給王家富三天時間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如何配合。


    “蘇先生,您這是想做什麽?為什麽要如此優待這個王家富?”


    朱樉詫異道:“而且蘇先生應該也有其他辦法拿迴米行吧,怎麽一定要讓王家富和你唱一次對台戲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朱樉的腦子,雖然已經在開發了,但此刻還是有點不夠用的。


    王家富想了三天都沒想明白的事情,朱樉也想不明白。


    蘇璟沒解釋太多,淡淡道:“秦王,生意上的事情,有些時候,和朝堂也挺像的,這事你可以自己想想,或者迴去問問你父皇也行。”


    直接告訴朱樉固然可以,但蘇璟還是希望朱樉能自己多思考思考。


    尤其是現在的朱樉,已經不再是那個紈絝的皇子了。


    “是,蘇先生,學生謹記。”


    朱樉點點頭,也沒有繼續追問。


    “秦王,你應該快迴去了吧。”


    蘇璟朝著朱樉問道。


    好歹也是秦王,每日的學習行程是很滿的,有些東西蘇璟能教,有些東西蘇璟教不了。


    比如朱樉日後封地的基本情況,治理的一些方式方法。


    “嗯。”


    朱樉點點頭道:“按照來之前父皇的準許,明天我就要迴去了。”


    三天,便是朱樉在蘇璟這裏能待的最長的時間。


    這是老朱刻意的要求,因為他擔心一件事,那就是朱樉在蘇璟身邊太長的話,會有朱標的情況出現。


    現在的朱標,越來越多的和老朱出現意見相左的情況了。


    這一個兒子這樣,老朱不希望所有的兒子都這樣。


    所以,這種到蘇璟身邊的學習,時間周期是一定不能太長的。


    “原來如此,那今天就是這一次課程的最後一天了,不知道秦王可有什麽想聽的內容。”


    蘇璟朝著朱樉問道。


    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既然是最後一天了,那就讓朱樉自己決定想聽什麽。


    朱樉一臉興奮道:“蘇先生,您是說讓學生自己決定講課的內容?”


    蘇璟點頭道:“沒錯,隻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教你。”


    “多謝蘇先生!”


    朱樉當即朝著蘇璟躬身,然後說道:“蘇先生,這商之一道屬於掌控著國家之經濟,經濟無論是對於百姓還是朝廷來說,都非常的重要,但這商業中的鬥爭,應該也能在國家的戰爭中發揮作用吧。”


    “不錯,經濟的戰鬥,往往能決定國家戰爭的走向,若是能運用好經濟這個武器,那麽兵不血刃拿下戰爭的勝利也不是不可能的。”


    蘇璟點點頭道:“經濟戰,在未來的全麵戰爭中,也定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


    蘇璟上輩子,冷戰時期,軍事行動不多,但經濟戰鬥卻始終都在國家之間打響。


    經濟是戰爭的命脈。


    朱樉聽著蘇璟的話,內心激昂,說道:“蘇先生,學生想要學習國家之間的經濟戰!”


    好歹是老朱的兒子,受封的秦王,人還是大氣的。


    學習商業,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大明的強盛。


    “國家經濟戰,這個題目很大啊。”


    蘇璟淡淡道。


    朱樉麵色有些難看:“蘇先生,這個不能講嗎?”


    蘇璟搖頭道:“沒有,講還是能講的,隻不過比較寬泛,到時候引入的新概念也會比較多,我盡量說的通俗易懂些吧。”


    “多謝蘇先生,學生就想聽這個!”


    朱樉再度高興起來,興奮的不像樣子。


    “好,不過咱們先吃飯,吃完了再上課。”


    蘇璟大手一揮,又要帶著朱樉去吃飯了。


    “嗯。”


    朱樉點點頭,跟著蘇璟又出發了。


    金陵飯店。


    掌櫃的見到蘇璟又過來,整個人的神情都繃緊了。


    這連續幾天過來,不太像是蘇璟平時的風格啊!


    雖然說之前蘇璟也經常過來吃飯,但總還是會隔幾天的。


    “東家,今天您過來又有什麽要囑咐的?”


    金陵飯店掌櫃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璟瞥了一眼掌櫃道:“囑咐什麽?吃個飯而已,想那麽多幹什麽。”


    “是是,東家說的是。”


    掌櫃的鬆了一口氣,明顯是放心了。


    朱樉在一旁看著,隻覺得這金陵飯店的掌櫃的,就像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一樣。


    麵對蘇璟,哪怕蘇璟隻是隨意的言行,也足以調動他們的情緒。


    包間內,蘇璟要了幾樣家常小菜,和朱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蘇先生,您有算過你每日能賺多少錢嗎?”


    朱樉朝著蘇璟問道。


    蘇璟吃了口菜道:“不清楚,我這個人對錢沒什麽感覺,一萬兩和十萬兩,那都是數字而已。”


    嘶~~~~~


    朱樉吸了口氣,蘇璟這話讓他十分的意外。


    這還有人能對錢沒感覺的嗎?


    就連他的父皇,大明皇帝朱元璋也時常感歎國庫不夠充盈。


    “那蘇先生打算什麽時候成婚呢?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朱樉又問道。


    成婚?


    蘇璟一愣,看向朱樉道:“秦王,這應該不是你想問的問題吧。”


    一個十幾歲的毛孩子,沒事來問自己的婚姻大事,不太現實。


    被蘇璟的目光一注視,朱樉的頭也立刻低了下去。


    蘇璟繼續道:“應該是皇後娘娘讓你問我的吧。”


    蘇璟想了想,也隻有馬皇後才會問這種問題了。


    “嗯。”


    被蘇璟點破,朱樉也是點了點頭道:“我來之前,母後特意囑咐我問問蘇先生的。”


    蘇璟有些無奈,馬皇後的心意他明白,這也是純粹的為了他好。


    畢竟在明朝,蘇璟這妥妥的算是大齡未婚男青年了。


    “那你迴去記得告訴皇後娘娘,蘇璟暫時沒有心儀的姑娘,成婚的事情,看緣分了。”


    蘇璟沒有岔開話題,直接攤開了。


    朱樉隨即點頭道:“是,蘇先生,學生知道了。”


    既然說了成婚,蘇璟看向朱樉道:“秦王,你可有心儀的女子了?”


    曆史上的秦王朱樉正宮,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觀音奴。


    也就是北元齊王王保保的妹妹。


    隻可惜,蘇璟記得,朱樉對觀音奴沒有半點好感,夫妻不睦,甚至聽信偏妃鄧氏的建議,將正妃王氏處於別所,每日以敝器送飯與食。


    說白了,就是囚禁。


    而觀音奴許配給朱樉的時間,便是洪武四年,也就是明年。


    朱樉想了想,遲疑了一會,說道:“我對衛國公的女兒鄧氏比較有好感。”


    果然!


    蘇璟沒有意外,朱樉這樣的性子,能聽一個女子的讒言,肯定是喜歡的。


    這衛國公鄧愈的女兒鄧氏,怕是朱樉心念許久了。


    “秦王,有好感是沒問題的,但你可知,你乃皇帝之子,位列秦王,你的婚姻之事亦是大明之大事,不可由得你自己肆意妄為。”


    蘇璟的語氣有些重,聽著頗有些訓斥的意味了。


    朱樉立刻起身恭敬道:“學生明白,隻是學生不知道,我喜歡鄧氏,難道有什麽錯嗎?”


    蘇璟淡淡道:“當然沒錯,但若正妃不是鄧氏,你又當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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