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你,是穿越者


    另一邊,在興安帶著東廠的番子離開東廠衙門沒多久後消息就傳到了南苑,成敬在得到手下人的匯報之後也是笑了笑,趕走了手下人後自己靜步走進周喻所在的房間。


    先是給正在看折子的周喻倒了杯茶放在了手邊成敬才開口稟報:“皇上,興安帶著東廠的人去了南宮。”


    周喻將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到一邊,多少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終於算是開竅了,東廠做事是不需要講究證據的,皇命就是東廠唯一要考慮的東西。”


    東廠即東緝事廠,是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而且還有一個前提,是專門為皇上辦事的機構。


    這樣一個地方講證據那不是開玩笑嗎,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還隻對皇帝負責,可以不經過任何人允許就能隨意監督緝拿臣民,更有監督錦衣衛的作用,按理說這應該是大明內能夠最合理去囂張的特務部門了,偏偏落在了興安手裏這麽長時間以來反而成了講究證據的乖寶寶,這不是本末倒置?


    原本更合適去做見不得光事情的東廠如今反而隻能給錦衣衛打下手,再這麽下去幹脆讓錦衣衛和東廠換換好了。


    現在興安醒悟過來這麽直接的選擇抓人還超出了成敬的一開始想的,不過現在這樣的結果才是應該的。


    就是這動靜多少鬧得有些大了,對於周喻這種當過某個大情報機構頭頭的人來說手段還有些拙劣,但未來可期進步空間也還是有的。


    成敬開口道:“皇上,興安還有些稚嫩若是讓他如此辦事嚐到了甜頭以後怕是會越來越沒有規矩。”


    周喻搖頭,道:“這就需要大伴多多提醒了,今日之後他怕是會徹底感受到權力的作用,先看看吧。”


    成敬點頭:“老臣會多注意的。”


    周喻直接略過了這個問題,指了指桌上的分成兩堆的奏折:“這些折子慣例處理,朕出去轉轉。”


    成敬看了看一左一右兩堆奏折點點頭:“老臣明白。”


    雖然周喻不怎麽管政事可一樣每日也會觀看不少折子了解朝堂和大明的情況,這些折子的來源渠道不同,有些是內閣送過來的,有些是大臣直接上奏的,另外便是在外的情報機構送來的。


    一堆折子是看過就行不用處理的,而另一堆則是要送往內閣讓內閣大臣們酌情處理,甚至在一些折子上周喻也都會寫下自己的意見。


    說是什麽都不管其實當皇帝的怎麽可能就真的徹底放手,就算有個幾十年不上朝的皇帝那也是牢牢將整個國家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這大明的皇帝基本來說除了少數幾個蠢得和豬一樣的人之外,其他的皇帝也是相當有手段的,就算是搞出了豹房的朱厚照也是相當厲害的角色。


    就是有一點,大明的皇帝大多短命所以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大明的穩定。


    夜深,周喻已經上床休息卻被輕輕的敲門聲給吵醒,頓時讓他眉頭皺了起來。


    “皇上,興安公公迴來有急事匯報。”


    “知道了,去書房等著。”周喻皺皺眉頭,身邊躺著的女人也是連忙起身:“臣妾給皇上穿衣。”


    “躺著吧,有宮女們伺候著便可。”


    周喻搖搖頭將起來的唐雲燕重新按迴床上,在宮女的服侍下穿上了衣服裹上了大氅就出了門。


    天氣溫暖但到了夜晚也還是有些涼意的,但相比起周喻來說如今在書房裏等著的興安則是滿頭大汗,明明看上去好像是很熱但實際上卻是背脊發涼。


    他沒想到隻是抓了一個人竟然就能發現一樁足以翻天的大案子,剛拷問出了些東西以後興安就被嚇得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是一分一秒都耽擱不了的想要盡快把事情告訴給周喻知道。


    “皇上,深夜打擾皇上休息奴婢該死。”


    興安的焦急和慌亂是肉眼可見,一見到周喻出現就連忙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周喻看了眼興安臉上慌張的樣子,坐到了書房的椅子上:“先喝口暖茶暖暖身子冷靜一下,不著急這一時半刻。”


    馬上有貼身照顧周喻的宮女太監端來暖茶分別送到周喻身前和興安的手上,溫度剛好能夠入口也不會覺得發燙,興安接過杯子後就將茶水一飲而盡遞給了宮女,是一刻都等不及。


    周喻看著興安那副焦急的模樣就猜到了情況可能不簡單。


    不過這還影響不到周喻的情緒,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讓你這麽慌張。”


    興安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聲音依然有些發顫:“皇上,奴婢帶人去南宮抓趙要時發現這趙要並不是孤身一人,在抓捕他時他身邊竟有不少死侍拚死保護。”


    “經過確認,這些死侍全都是宮中的侍衛和太監,而且不少人已經在宮中做事多年。”


    周喻頓了頓:“繼續。”


    興安咽了口唾沫:“奴婢在抓捕趙要的過程中還發現南宮之中有一條未曾記錄的密道,派人探查後發現這條密道四通八達還連接到皇宮中重要的地方,甚至連乾清宮和坤寧宮都有入口。”


    周喻將杯子放下,多少也有些驚訝:“什麽?朕的皇宮竟然還有這樣的密道?你可確定這些都是沒有記錄的?”


    話裏的記錄當然不是正常的記錄,而是真正的皇宮秘錄,隻有極少數人才有資格知道的秘密記錄,皇宮這樣的地方有暗道很正常沒有才不正常,隻是周喻都弄不清楚皇宮中有多少暗道,但這些暗道卻並不是完全不被人所知的。


    而且想要利用這些暗道也不容易更多還是充當逃生通道來用,一旦有危險自然就會有人來指引貴人們通過暗道逃生,周喻不知道具體的暗道但成敬肯定是知道的,作為這宮內的大總管皇帝最信任的太監在上任的那一天就一定會有人把暗道告訴給成敬知道。


    成敬收到消息更晚一些但在這個時候也出現在了書房之中,聽到興安的話後就皺著眉頭遣退了周圍的人。


    “皇上,可否讓老臣問興安幾句話。”


    周喻點頭,成敬就趕緊和興安開始比對起來,逐漸的成敬臉上也多出了驚訝之色,隨即對著周喻拱手道:“皇上,這些暗道確實不是老臣知道的任何一條密道,老臣現在就立刻迴宮派人徹底檢查一遍,也好去密庫找出圖紙來仔細對比一番。”


    “不急。”


    周喻更穩得住一些,就興安說出來的這些東西換做任何一個皇帝恐怕都得暴怒,可周喻現在則是非常冷靜,看向興安道:“還有什麽一並都說了。”


    “是。”興安定定神,周喻的冷靜也似乎也會傳染一樣,讓興安也冷靜下來了不少:“我在將趙要帶迴東廠衙門之後,就連東廠中都有人拚死想要救走此人,後來奴婢帶人又抓了不少人最終又查出來了一些東西。”


    “這些人全都是一夥的,在這宮裏宮外有專門的人把他們安插到各個地方,不少人在宮中潛伏多年有的甚至已經混到了高位,而這些人在被安插到皇宮之前就被囑咐,如果一輩子沒有接到命令那就一輩子用現在的身份生活下去,可一旦要接到命令就無論如何都要完成要這些人去做的事。”


    周喻緩緩點頭,臉色微沉:“這些人好大的膽子,可否查出了幕後之人。”


    興安跪在地上:“奴婢辦事不利,願意開口的人都隻是說是一個大貴人,但到底是誰根本就沒人說得清楚,還請皇上責罰。”


    周喻臉上波瀾不驚語氣平靜:“這不怪你,若不是這次抓了趙要恐怕我們還被蒙在鼓裏,倒是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出這些,經算是立了大功。”


    興安聽到周喻的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皇上,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周喻食指輕輕敲著桌子:“這些人既然已經露出了馬腳那就必須要把一網打盡,否則這宮中恐怕是永不的安寧,這後麵之人也必須全部找出來,興安,讓馬順和你一同徹查此事務必把宮中之人全部揪出來。”


    興安連忙點頭:“是,皇上!奴婢這就去辦!”


    “大伴,宮中之事便由大伴來負責,宮中之人也要再核查一遍。”


    成敬也點頭:“老臣領命。”


    周喻頓了頓又問道:“有沒有從那個趙要口中問出些什麽。”


    興安連忙道:“奴婢正要和皇上說此事,那個趙要牙齒很硬什麽都不願說,隻是說我沒有資格知道這些,隻有見到皇上才願意開口。”


    “也罷,把他帶來朕要親自審他。”


    “是,皇上。”


    成敬和興安兩人匆匆離去,興安現在查到碰到的那些情況實在是太嚴重了,情況之可怕讓成敬都忍不住額頭冒汗,走之前成敬也沒忘記讓人通知焦敬駙馬親自帶人守在周喻的宮門之外。


    就興安說的這些情況,以前是沒出事可一旦出事那便是天大的狀況。


    暗道、潛伏的眼線、幕後控製這一切的人,這一切都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皇城之上甚至可能已經滲透到了朝廷的各個角落,而且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人察覺直至今天興安的誤打誤撞。


    若是這些潛伏的人在某一天突然發難後果將不堪設想,皇宮中的暗道或許可以讓危險分子悄無聲息地接近任何重要人物,而那些潛伏多年的眼線更是可以在關鍵時刻給予任何人致命一擊。


    周喻不敢想象若是這些人突然發動皇宮會陷入怎樣的混亂,甚至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可能連他的性命都難以保全。


    更可怕的是這些眼線和暗道的存在或許意味著宮中的一切早已被人窺視,無論是朝堂上的決策還是後宮中的一舉一動都可能被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掌握。


    一個隱藏在皇宮中很多年的勢力直至如今才被人發現,如果沒有周喻忽然起興去南宮轉上一圈恐怕趙要之流這樣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這一夜必定是一個無眠之夜,興安領著幾名東廠的番子押著趙要來到了南苑書房。


    如今的趙要雖然還是穿著之前的那身太監服,可也已經被拷打得遍體鱗傷,而即便是這樣趙要的目光中依然帶著幾分陰冷的感覺。


    哪怕是看見了周喻之後他的眼神也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是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皇上,我們又見麵了,恕奴婢沒有辦法給皇上跪安。”


    周喻擺了擺手示意番子放開趙要,看著趙要道:“你倒是冷靜,似乎並不怕朕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趙要低頭拱手跪在地上保持了相當的冷靜:“奴婢不敢。”


    或許趙要此刻也清楚隻有冷靜才能創造機會,狂妄的惹怒眼前這個王朝的統治者隻會讓自己更快的步入死亡,而今日的這種情形則是他之前從未想到過的。


    周喻開口道:“趙要,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朕就饒你一命。”


    趙要抬頭:“奴婢不知道皇上想知道什麽,但凡皇上所問奴婢必有所答。”


    周喻深深看了趙要一眼,道:“你先給朕說說你是什麽人。”


    “迴皇上,奴婢就隻是一個太監,對皇上對這大明江山都沒有任何威脅,奴婢對皇室更是忠心耿耿日月可證。”


    “太監。”


    周喻看了一眼興安,後者沒說話但也朝著周喻點點頭,這趙要的確是太監。


    “無害?朕問你那些死士又是怎麽迴事,莫不是你以為隨便給朕說上幾句今日便可安然無憂的走出這裏?”


    “奴婢不敢。”趙要再次俯首,道:“奴婢不知該如何解釋,更不知如何引得皇上誤會,奴婢有一物是先皇所賜皇上一看便知。”


    周喻掃了一眼趙要:“先皇?哪個先皇?”


    “是太宗永樂皇帝禦賜。”


    周喻問道:“東西在哪。”


    趙要很快說出了一個地方,興安立刻就安排番子前去尋找趙要口中所說的永樂皇帝禦賜之物。


    “興安,去招太醫來。”


    “是。”


    等到興安也離開,周喻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著茶,看也不看趙要的忽然問道:“趙要,你可知紅薯土豆。”


    跪在地上的趙要愣了一下,隨即俯首道:“臣知道。”


    “知道……”周喻頓了頓,緩緩放下茶杯:“你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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