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甚好,蘭檾采摘了一些菜園子裏的菜拿到集市上賣。蘭檾平時勤快,這菜也長得水靈,加上剛采摘的,賣相極好。這次蘭檾腿還沒有蹲麻就買完了,蘭檾很高興,收攤時心裏都喜滋滋的。

    “這位姑娘近日來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蘭檾聞聲抬頭,看見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站在攤前,眯著的眼睛透著精光。顴骨高聳,兩腮內顯,白須遮掩下的薄唇緊緊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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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間蘭檾以為自己看見了鎮口的王悍婦。

    “道長這是何意?”蘭檾看著這人就沒什麽好感。“貧道觀姑娘眉宇間透著隱隱黑氣,怕是遇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老道微低著頭,眼睛卻不住地瞟蘭檾。蘭檾一驚,首想的就是阿景近日怪異的舉動,可阿景貌似不太想讓自己摻和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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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觀察入微,早已把蘭檾的小動作盡收眼底。“道長怕是多慮了,我前不久去了趟墳場,怕是那時不小心招惹上了。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迴去了。”老道施施然行了一禮,抬起頭緊盯著蘭檾離去的背影。

    “有意思。”

    蘭檾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自己,可扭頭看了幾次身都沒瞄到有人,怕是自己多慮了。今日賣菜賺了錢,蘭檾就多買了一些東西。母親患有風濕,蘭檾就去醫館買了幾副藥膏。這條街一向最為繁盛,況且還駐著煙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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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人太多了,蘭檾被左撞右推的,身上的布袋都被擠成了一團,皺皺巴巴的。姑娘身上的胭脂味太濃了,蘭檾被嗆得直咳嗽,卻是半步挪不得。終於到了醫館蘭檾猛吸了幾口氣,藥材的幹苦此時也變成了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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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檾抓完藥,特意繞了一條路迴家,她可不想再在人群中被擠得喘不過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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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檾推開院門,彎腰放下了包裹,迴頭突然瞥見一抹青色閃過桂花樹的枝杈,蘭檾揉了揉眼再看,樹還是那樹,隻不過沒開花。秦酉倚在樹上,默然地和蘭檾對視著。在秦酉的注視下,蘭檾又去忙活了。

    “果然。”秦酉心裏暗道,“能看見我的人也就隻有那兩個。”至於另一個,秦酉已經忘了他的長相,隻依稀記得對方好像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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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鈺坐在府中沒由來地打了一個噴嚏,丁忌聽見動靜趕緊過來詢問。蕭鈺簡直煩不勝煩,趕緊起身撒丫子跑出去了。後麵傳來丁忌的唿喊:“少爺您外衣和鞋子還沒穿呢,擔心著了涼!”蕭鈺在前麵飛快地跑著,頭也不迴,引起一陣雞飛狗跳。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蕭越恆才覺得有些欣慰。他這個兒子,莫不是活得累了些。

    追了一會,丁忌便不追了,反而另帶了些瓜果點心,往書房走去。每日巳時,少爺總會去往書房。有時候丁忌看見蕭鈺趴在案上睡著了,很是心疼。明明不願意,為何偏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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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酉閑來無事,又跑去茶館消磨了。秦酉剛坐下,就聽見身後桌上有人壓低聲音悄咪咪地說:“哎!你聽說了嗎?鎮東有人死了。”另一人聽見,趕緊湊上腦袋:“聽說了,而且那死相極其駭人。渾身上下瘦的皮包骨,膚色死白,臉上的皮都縮成了一團,眼窩深深凹陷,可是那眼珠子突的都快掉要出來了。”旁邊一人聽聞也圍了過來,“嘖嘖,是啊,活像是被吸幹精氣之後嚇死的。”

    “這人,好像叫王,王什麽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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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肜!”

    “對對對,就是王夫肜。”那人想起名字了,激動地唾沫飛濺,“就是那個入贅宋府的窮小子。宋老爺本來就不同意這門親事,奈何人家願意入贅也架不住宋小姐的哭鬧,就勉為其難地同意了。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真是晦氣的不行。宋老爺把宋府李王夫肜用過摸過的東西全燒了,就連剛住沒幾天的婚房都讓人給扒了。”講的有些口幹舌燥,這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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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宋府真是財大氣粗,說不要就不要了,宋老爺也真是無情,聽說又在給宋小姐張羅婚事了。現下情況,還有誰敢娶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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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不想娶,我就想娶。”秦酉睨了一眼,發現是最開始說話的那人,身著粗布短褐,與管中其他人相比有些寒酸。“娶了她,背後就是宋府。從此不愁吃不愁喝,可謂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說完捧著茶杯用舌尖沾了一點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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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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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酉想了好久,終於記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幾日在茶樓被那壯漢嫌棄的小白臉麽,怎麽突然就死了。秦酉猜想,他必是生前做了什麽壞事,才惹得惡鬼相報。不過秦酉並不打算摻和,所謂萬事皆因果。自己種下的惡果就活該自己嚐受。

    很快,那幾人就開始閑聊別的事了。秦酉聽得昏昏沉沉的,便慢慢睡著了。醒來時太陽已經在西邊泛著黃,勾欄裏已經漸漸變得喧鬧了。

    秦酉望著勾欄門前的大紅燈籠和門口穿得露骨拉客的姑娘,心裏一時有些好奇。雖然多次經過這裏,可秦酉一次都沒進去過。

    秦酉躊躇了一陣,發現晚上明顯比白日生意好得多。秦酉還在這裏見到了些臉熟的人,比如前幾日的張壯士和今日在茶樓八卦的青年。他們一來馬上就有姑娘擁過來,語氣嗔怪,身似無骨,倚在男人懷裏進了樓。

    秦酉還是進了樓,可一樓委實夠吵鬧。樂曲聲,叫罵聲,劃拳聲,酒壇碰撞聲以及姑娘和男子的啜泣聲,多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秦酉頭都大了。廳裏景象也沒看清就飄到樓上去了,隻記得樓下人多影雜,酒肉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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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相對安靜些卻但有噪聲傳來。秦酉晃蕩到了最裏麵的房間穿牆飄了進去。這房間脂粉味沒有那麽濃厚,擺放的書本字畫多些。秦酉隨手拿起一本翻來,發現同阿景日常所讀書本並不一樣,這些都是一些民間撰寫的故事集,還有一些圖畫,秦酉看不懂,隻能看出是兩個相疊的人。

    這時裏間傳開了聲音,秦酉放下書挑開紗簾。地上衣服丟了一地,還有的一些直接被撕成了碎片。床板吱呀呀地響,一陣飛吹來掀開了床上的帷幔,露出了床上正在廝磨的兩人。其中一人被另一人壓在了身下,****搭在了對方肩頭,另一人也不知在幹什麽前後律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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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酉看著這姿勢就覺得難受,心裏也感歎道姑娘們做生意也不容易。

    空氣中不時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還有喘息聲。秦酉剛要轉身,卻發現在帷幔

    的交相掩映間漏出了一張媚豔的男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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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酉覺得腦子嗡嗡的,兩個男人還能做這檔子事?天已經完全黑了,秦酉知道今日自己有些放縱了,連忙急急往迴趕。

    剛下樓,拐進巷子裏,秦酉頓覺有些不對,連忙朝旁閃去。秦酉捂著手臂立在牆上,“好險。”剛剛匆匆躲閃的地上出現了一道裂痕,還泛著焰黃的火光。“你這鬼魅反應倒是挺快,但你今天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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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那老道手一甩憑空變出一條鞭子劈向了秦酉,秦酉連連閃躲仍是招架不住,墨綠色發帶連同幾縷黑發都被鞭子抽斷。秦酉急促地喘息著,由於躲閃不及衣擺被鞭子帶來的勁風撕裂,胸口處大大敞開著,漏出分明精致的鎖骨,萬千發絲隨著風張牙舞爪,平添了幾分豔麗奢靡之感。

    “妖道,我與你無冤無仇,欺人太甚。”秦酉險險躲過,堪堪立住身影,這時又一勁風迎麵劈來,秦酉側閃臉卻被劃傷,些許血色煙絲從傷口冒出。老道收了鞭子,轉而祭出幾張符,劃破手指往上滴了鮮血,繼而雙手合一默念咒語,之後往空中一拋,金光乍現。

    秦酉感到了撕心裂肺的啃噬,有如焰火一點一點灼傷肌膚,卻動彈不得。老道突然雙手稱天,大叫一聲“擒!”數條鐵鏈從金光中竄出,牢牢栓住了秦酉。秦酉跪坐在地,周身纏滿了混著血光的鐵鏈,刺痛席卷全身。

    老道甩了甩袖,走過來蹲下捏起秦酉的下巴。三角眼眯成了縫,粗啞的嗓音從嘴裏擠出:“你生而為鬼就是罪,夠浪蕩啊,你剛從勾欄出來我就注意到了。”

    老道抬高了秦酉的下巴,秦酉的麵容在月光下暴露無遺。“嗬!你這倒是長得一副好皮囊,怎麽樣?男人精氣的滋味不錯吧。”

    秦酉聽得惡心不已,嘴上卻不饒人:“怎麽,你也想嚐嚐?”老道唰的甩了秦酉一巴掌,秦酉被打地側倒在地。

    老道多年未修剪的灰黑長指甲又在秦酉臉上劃出傷口,顯得猙獰無比。老道一把拽住秦酉的頭發,活生生地將他從地麵拖起,之後又一腳把秦酉踹到在地,末了還擦了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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