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起的烏雲密密麻麻的堆積在天幕中,有白紫雙色的雷霆在其中強勢的穿插橫行,陰暗與明亮交錯出現,轟響的鳴雷是世間唯一的聲音。


    行走在沉寂的主體紅白相間的神社中,大片大片幹脆的落葉踩在腳下卻發不出一點聲響,被疾風拂動的木牌子碰撞在一起亦是如此,仿佛兩個棉花相互接觸。


    神社的最後方是一棵狐狸型櫻花樹,樹幹有些許裂開的痕跡,這種有藍色的光粒在流淌,它的枝椏綻開了柔美的粉色花朵,與周圍陰沉沉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是哪裏?’


    金發少女緩步上前,伸手摸上樹幹。


    “櫻齋,唯有不變的永恆最為接近天理,唯有不變的永恆才可拯救稻妻,唯有將稻妻的景色變為不變之物,永恆才可真正達成。”


    ‘稻妻?雷神的地盤!我什麽時候打到這裏來了?’


    “永恆豈是永恆不變之物?永恆應是我等緊記刹那的美好,然後拚盡全力去奔向下一刻的美好,不會改變的永恆根本稱不上是永恆。”


    ‘這是在辯論?’


    “內在苦心鑽研,我居於天守閣維持永恆的前進,櫻齋,你是我的眷屬,你是永恆的執行者,永恆的道路上不應有人阻擋,我至於你掃清所有阻礙永恆之者的權利。”


    “神子,我不喜歡現在的稻妻,沉寂的猶如一汪死水,投擲石塊卻半點不見波瀾,沒有一點熱鬧和樂趣可言,將軍大人於永恆之途上已走向了歧路,她並不懂真正的永恆美好,她需要有人改變她的思想。”


    ‘謔~以下克上,稻妻莫非是不怎麽崇拜自家神明的國度?’


    金發少女抬起頭,看著櫻花樹上仿佛亮起正在注視她的狐狸眼眸,突然有大片大片的畫麵伴隨著話語一同湧入大腦。


    萬世不變的神明、悲涕的血色鳴雷、一眼望不見盡頭的黑色獸潮、神明隱晦的低聲祈禱、陷於獸潮之中的九尾白狐、奮力拚殺的雙角少女、落在神社裏懵懂無知的粉色狐狸……


    瘋狂、哭泣、祈禱,生離死別在被魔獸用最簡潔的方式解釋,鮮紅的鮮血與漆黑的血液侵染了大片的土地,鳴雷與永恆之下的國度迎來了毀滅。


    “吾為永恆之夢而誕,悲泣的鳴雷為我奏響高曲,唯有達成永恆的真諦方可避免鳴雷的悲戚,吾即為永恆的守護者、執行者,吾將斬滅所有阻礙者………唯有永恆方可阻止一切悲劇的發生,唯有永恆方可避免親友的再一次離去,姐姐,這是我的永恆。”


    “我承萬妖萬民的期待而生,萬千願望促就了我的誕生,無需有人為我的單身而喜而歌,因為我生來便沒有任何職責,踏上永恆之夢是我自己的選擇,萬妖萬民拯救的稻妻不因被人浪費,永恆容不下虛無縹緲的歧途夢想。”


    “唯有改變是永恆不容許之物……”


    “唯有錯誤是永恆不容許之物……”


    虛幻縹緲的兩道聲音分別在兩邊耳畔中迴蕩著,緊緊跟隨著是兩道仿佛要將人轟下的鳴雷聲響,大腦有道道眩暈感,金發少女忍不住向前踏了兩步,倚靠著櫻花樹慢慢滑落。


    “我,到底在哪?”


    “你在蒙德西風教會的醫療室裏接受祈禮牧師的治療。”


    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熒恍惚地睜開眼睛向病床旁望去,見到了那個在野外相遇,給了他們一點摩拉的好心人,他坐在自己的病床邊削著蘋果。


    “不得不說,你和你的夥伴膽子真大,和稻妻雷神相關的食物都敢吃,這可是一個超級大殺器,以前巴巴托斯弄過來之後都是看誰不爽就扔到誰碗裏。對了,我叫特瓦林,就是那個東風之龍。”


    將圓潤飽滿的蘋果切成塊擺在盤中,特瓦連手掌向前一伸,旅行者也感激的將手向前一遞。


    “不過你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做了什麽和稻妻有關的夢?剛剛一直在念叨永恆,怎麽,你對這個理念產生了興趣?其實這個理念很不錯,至少比隨心所欲的自由要好。”


    插起一塊蘋果放在嘴裏嚼了嚼,推著椅子迴到了另一邊的病床旁邊,特瓦林努了努嘴:“那邊擺了好幾個果籃,如果你想吃蘋果的話,我把你的夥伴叫過來。”


    看著同樣躺在病床上,隻不過被鎖鏈捆起來隻餘下一隻手能夠活動的侍神櫻齋同樣插起一塊蘋果,熒不動聲色地收迴了自己的手掌。


    這條龍和這隻狐狸是一夥的。


    不過……


    “白癡狐狸,你覺得你的神明怎麽樣?”


    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會做那樣的夢。


    莫非是這家夥的飯菜裏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情感,而她作為對食物極其講究的人,憑借著自己神明般的品嚐能力品出了其中的感情。


    目光落在了旅行者剛剛伸出去的手掌上,眼中似是暗藏譏諷的笑容,侍神櫻齋理所當然地說道:“雖說我的神明有那麽一點點瑕疵,但我覺得她很不錯。”


    特瓦林憂愁一歎:“畢竟有巴巴托斯作為對比嘛,哪怕是再差勁的神明都有了值得說道的優點。”


    為了辨別夢境的真假,熒繼續試探性地詢問:“你覺得雷神的永恆怎麽樣?”


    “相當不錯,我非常認可巴爾大人的永恆,她是我最喜歡的雷神,我也找不出我不認同的理由,作為永恆之國的子民,我從誕生起就肩負著維護永恆的職責。”


    巴爾?看來是巴爾澤布的簡稱……說得是真話。——憑借著多年的經驗,沒有發現任何撒謊跡象的熒皺起眉毛。


    侍神櫻齋根本沒有以下克上的想法,夢裏的真理似乎談不上真實,不過這是相當正常的事,畢竟是虛幻的夢境,肯定會荒誕一些。


    “算了,我才不管什麽夢境,白癡狐狸,現在和我解釋解釋,為什麽你神明級的廚藝會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我甚至都記不得那頓菜的味道是什麽樣……”


    掀開被子,穿著一身病號服跳到了深深眼在的病床上,踩著他的肚子蹦了蹦,熒目光冷冽,“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實意的想道歉,還有溫迪!他和我說這所謂的神明級廚藝有多好多好。”


    侍神櫻齋訝然:“味道奇怪不是很正常嗎?不是什麽和神明產生關係的事情都是好事,我家的將軍大人在廚藝上確實有那麽一點缺陷,不過她也另辟蹊徑走上了一條其他的道路。”


    “作為一位忠誠的眷屬,我自然要漸漸跟隨將軍大人的步伐,向著那條道路高歌猛進……你是不是在驚訝我為什麽沒有一點感覺?笨蛋旅行者,我的肚子怎麽可能和你的肚子一樣脆弱?”


    白毛狐狸譏諷地說:“我可是一直都在按照將軍大人的訓練方式鍛煉自身。”


    熒毫不顧忌自身的重量,重重地坐了下去,用力按住肚子往下壓了壓,咬牙道:


    “我就不信你真的沒有一點感覺,我一定要給你這個白癡狐狸一點教訓……實在不行,我也要把你這家夥身上有狐騷的消息傳出去,撒這麽多香水,哼~”


    不過味道還挺香。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天生神聖?我身上怎麽可能會有狐騷味。”


    生來便是妖怪的侍神櫻齋從來沒有擁有過這玩意,不過旅行者的話倒是引起了他一點興趣。


    “我直接從動物跳成妖怪,可八重神子不是呀,嘖~以後見了麵我一定要問一問她。”


    “你現在還敢分心?去死吧,白癡狐狸!”


    熒知道一定要給他一點教訓。


    剛認識不過幾天就如此放肆,往後的日子裏會怎麽樣誰敢想象?


    “我不要求你知錯就改,但你完全可以去捉弄派蒙啊,我才……”


    “……旅行者,我來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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