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形在風中搖搖晃晃。


    等毛利蘭看清後,刺耳的尖叫從敞開的大門傳進了別墅裏,熟睡中的椎名愛理莎被驚醒,並打了一個寒顫。


    “衣姬!”椎名愛理莎一個飛撲,將明月保護在身下,驚恐的眼睛環顧四周,然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空空蕩蕩的大廳裏,橘紅色的火焰在壁爐裏啃食著木柴,發出劈裏啪啦的咀嚼聲。


    明月輕撫椎名愛理莎的後背,感受著她狂跳不止的心髒和紊亂的唿吸,輕聲提議道:“工藤和毛利在別墅外邊,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椎名愛理莎的胸膛不再劇烈起伏,情緒稍微平靜了一些,看向明月,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披上厚實的毯子,從沒有關上的大門走了出去,離開了這棟別墅。


    別墅外冷風唿嘯,吹在人身上就宛若利刃。


    椎名愛理莎想走在前麵幫明月擋風,但卻被明月拉到了身後。


    兩人來到了柏樹下,看到工藤新一正在給山田春梅做心肺複蘇,然而似乎為時已晚。


    柏桓的女友——山田春梅死了。


    “怎麽會這樣?!”毛利蘭吃驚地捂住嘴,轉身就往雪地裏跑去。


    “毛利同學!”明月試圖叫住毛利蘭。


    然而毛利蘭依舊不管不顧地往雪地裏衝去,“我去叫媽媽迴來。”


    “毛利!你這樣會感冒的!”椎名愛理莎大聲喊道,“快迴來!”說罷,就想去追毛利蘭,然而沒跑兩步就開始劇烈咳嗽。


    “蘭!”新一看了看被放在雪地裏還尚有餘溫的山田春梅,又看向跑遠的毛利蘭,心中十分焦急。


    明月輕撫椎名愛理莎的後背,看向工藤新一,“這裏有我,你趕緊去追毛利。”


    工藤新一看著腳下的屍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咳咳咳……你還等什麽?她是你的幼馴染……咳咳咳……我們對周圍環境都不了解,天這麽黑,萬一她發生什麽意外了呢?咳咳咳……”椎名愛理莎看向工藤新一,劇烈的咳嗽讓她臉頰呈現不正常的紅色。


    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充滿了胸腔,讓他冷靜下來,“我去追毛利蘭,你們倆注意安全。”說罷,緊了緊身上的毯子,就沿著毛利蘭的腳印追去。


    椎名愛理莎看著工藤新一的身影消失在雪地上,轉頭看向正在檢查屍體的明月,看到之前還在幫大家烘烤衣服的山田春梅,現在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不由的悲從中來,又咳嗽了幾聲。


    明月檢查山田春梅頸部的縊溝,呈現八字不相交狀,是很典型的正位懸掛。抬頭看向上方的樹杈,有一條裙帶掛在上麵,正迎風搖擺。樹杈上的積雪估計是因為掙紮,所以被震落了不少。


    再看向旁邊的樹幹,估計工藤新一為了救人,爬上去過,導致原有的痕跡已經被覆蓋或者銷毀了。


    一時間,明月無法判定這是一場自殺,還是兇手精心設計的謀殺。


    畢竟頭頂的樹杈不算很高,更何況旁邊還有足以支撐兩三個成年人體重的樹幹,若是將山田春梅迷暈後掛上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山田春梅的手背上還有掙紮時,被樹皮擦破的痕跡,周圍也有散落的小樹枝。


    而此時,明月麵臨一場選擇,是要離開這棟別墅,去別的地方調查,還是繼續待在這棟滿是機關暗道的別墅裏?


    “咳咳,我們該怎麽辦?”椎名愛理莎拉緊了裹在身上的毯子,“我好害怕,涼宮老師還沒迴來,手機也沒有信號,不知道衣姬她怎麽樣了……”


    椎名愛理莎突然驚覺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驚恐的環顧左右。


    “除了我們倆,周圍應該沒有活人了。你先迴大廳裏吧,外邊冷,你本來就感冒發燒了,別再加重了。”明月蹲在山田春梅的屍體旁邊,轉頭看向站在身邊的椎名愛理莎。


    椎名愛理莎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拒絕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會保護你的。”


    明月檢查屍體的手微微一頓,輕笑一聲說:“我可不是你的幼馴染。”


    “我知道你很厲害,遇到什麽事情都可以做到處事不驚,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椎名愛理莎低下頭,嘴唇蠕動了幾下後,繼續說,“但是,但是你是因為衣姬的事才卷入這裏的……”


    明月嘴裏唿出一大團白霧,冰冷的寒風將白霧凝結成細小的冰霜,掛在柔軟的毯子上。是啊,這是一場不太公平的交易,當時我為什麽會腦子一抽答應了呢?明月的眼前浮現出寶生衣姬養母那瘦弱的背影,不由地在心中感歎道:和江口紗織阿姨很像啊。


    “放心,寶藏的事情我已經有些眉目了,應該很快就能解決。”說罷,明月繼續翻看屍體身上的東西。


    椎名愛理莎垂下頭,又抬起頭,神情嚴肅地看向明月,鄭重地說:“無論你是衣姬,還是夢奈,我都會保護你的!這不是演戲,我是真的!”


    然而明月瞄了一眼椎名愛理莎後,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椎名愛理莎不是演的,畢竟椎名愛理莎是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寶生衣姬。


    在組織裏假裝是替身的自己,終有一日成為了別人的替身。


    明月看著椎名愛理莎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手裏拿著從山田春梅身上找到的一本十分破舊的日記,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們迴大廳等他們吧,外邊太冷了,你要是再發燒就不好了。”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椎名愛理莎的神情認真且嚴肅。


    兩人迴到大廳,關上大門,將嚴寒拒之門外。


    明月瞄了一眼門口玄關處的壁龕,隨手拿了一本《消失的指揮家》,準備坐在壁爐前翻看。


    椎名愛理莎迴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空,淨白的雪,別墅裏寧靜的讓人窒息,連唿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出聲響吵醒藏在角落裏的惡魔。


    別墅的大廳裏燈光璀璨,橘紅色的火焰在壁爐裏跳躍著,溫暖重新包裹住兩個人。


    遠離別墅後,黑暗席卷全身,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不清,除了腳下還能反射著微光的白雪,周圍一片漆黑,沒有星光沒有月,厚重的雲層和唿嘯的冷風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雪。


    “蘭!”工藤新一唿喚著毛利蘭,然而耳邊隻有唿唿的風聲,地上的腳印淩亂,在昏暗的夜色籠罩下,四周是灰白色的世界,尋不到毛利蘭的身影。


    耳朵、鼻子和臉頰感受到一陣陣刺痛,仿佛被無形的針紮刺著。


    工藤新一努力裹緊毯子,低著頭在錯綜複雜的腳印中找到屬於毛利蘭的,然而這簡直辦不到,他隻能沿著相似的足跡來到一座小木屋前。


    白熾燈的光線從木縫中透了出來,將周圍的雪照的發亮。


    “新一?”


    突然身後傳來妃英理的聲音。


    工藤新一轉頭,就看到從不遠處走過來的三個人。


    “不是讓你們好好在別墅裏待著嗎?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喊小蘭?”妃英理眉毛豎起,大感不妙。


    新一焦急地解釋道:“山田小姐死了,小蘭說要來找你,我就追出來了。”


    女傭桃田伽知子那一成不變的臉上露出了些許震驚的表情,“山田小姐死了?!”


    妃英理心下大驚,“現在別墅裏還有誰?你們不會都出來了吧!”


    “明……明確對衣姬和椎名同學說了,她們留在別墅裏,我出來找小蘭。”工藤新一唿出一口白霧,睫毛上掛著冰霜。


    “小蘭和你一樣裹著毯子就出來了?”


    工藤新一默默地移開視線,心虛地點了點頭,“她裹的是一條粉紅色的毯子。”


    妃英理瞪了一眼新一,厲聲道:“跟在我身邊,不許到處亂跑,小蘭說不定就是被你帶壞的。”


    “妃律師,現在我們要盡快地找到他們,等找到了再批評都行。”蛇喰葵伸手指著那間小木屋說,“小時候,我和少楠經常在那裏玩捉迷藏,我想他應該在那裏。”


    所有人順著蛇喰葵的手指看過去,那間小木屋隻有一扇門,沒有窗,看上去像是一個放雜物的工作間,白熾燈的燈光從縫隙裏透了出來。


    一串腳印直達小木屋門口,而且隻有進去的腳印,沒有出來的腳印,看樣子尻形少楠應該就在裏麵。


    幾人走到小木屋前,推門而入,卻被裏麵的情景嚇到了。


    身穿輕薄襯衣的柏桓大少爺仰麵躺在地上,麵容十分猙獰,原本他身上厚實的衣服被丟在一邊,而少楠就趴在柏桓身邊,不知生死。


    蛇喰葵迅速跑到少楠身邊,發現他隻是昏迷過去,連忙用厚衣服包裹住少楠,一邊搖晃一邊唿喚,“少楠!少楠!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啊!”


    少楠緩緩睜開眼睛,臉上滿是悲傷,“葵,大哥他死了……”


    蛇喰葵現在才看向一旁的柏桓,那張臉看起來十分猙獰,宛若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少楠的手腳凍得青紫,若再讓他走迴去的話,說不定會烙下什麽病根。


    蛇喰葵想抱起少楠,但總歸是個學生,有些力不從心。


    女傭桃田伽知子看了眼十分吃力的蛇喰葵,伸手想接過來,卻被少楠躲開了,也就作罷,隻是訕訕地站在一旁。


    妃英理環顧四周,沒看到毛利蘭的身影,來到尻形少楠身邊,詢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小蘭?”


    少楠搖了搖頭,環顧左右沒看到那個穿著高領毛衣的少女,便詢問道:“衣姬呢?”


    “她應該還在別墅裏。”蛇喰葵看向蹲在柏桓屍體旁的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在柏桓口中嗅到苦杏仁味,看樣子是中了氰化物了,但兇手為什麽要脫掉死者身上的衣服呢?而且兇手是怎麽把死者移動到這裏來的呢?


    門外隻有尻形少楠走過來的腳印,而柏桓大少爺是在雪停之前迴到別墅的。


    “我想兇手是衝著我們這些繼承人來的。”少楠少爺目光悲傷地看向地上躺著的大哥。


    工藤新一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這也是他沒想明白的地方,便開口詢問道:“不是四十八小時後,誰找到了誰就可以擁有寶藏嗎?”


    蛇喰葵看向少楠少爺,眉頭微微蹙起,“可能他們已經知道寶藏所在的位置了。”


    突然少楠少爺好像想到了什麽,神色凝重,“葵,幫我保護好衣姬,拜托你了。”


    “你別說這樣的話!”蛇喰葵覺得自己的幼馴染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但卻不願意告訴自己。


    少楠少爺目不轉睛地盯著蛇喰葵,再次拜托道:“可以答應我嗎?”


    蛇喰葵沉默許久後,輕聲說道:“好,我答應。”


    “謝謝!”少楠少爺低下頭,劉海遮住了他的麵容,他沉聲說道:“寶生衣姬她姓寶生,不是姓尻形。”


    蛇喰葵環視周圍的人,他知道少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眾人離開小木屋,工藤新一和妃英理心係毛利蘭。


    而此時涼宮夜一找了過來,告知眾人:“斷橋被毀了,我們被困在這裏了,無法和外界取得聯係。”


    妃英理咬了咬牙,眉頭擰在一起。


    “你們怎麽在這裏?”涼宮夜一視線掃過工藤新一、蛇喰葵和尻形少楠,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當得知別墅裏又死人了,而且衣姬和椎名愛理莎還在別墅裏,便確定兇手還在這與世隔絕的“裏世界”之中。


    工藤新一小聲說:“小蘭她不知道跑到哪了去了,我們還在找她。”


    “我帶少楠先迴別墅,而且那兩個女生獨自在別墅裏,我也有一些不放心。”涼宮夜一抱起少楠,準備返迴別墅。


    少楠少爺沒有抗拒涼宮夜一的懷抱,畢竟他擔心衣姬,也想盡快迴去。


    蛇喰葵一臉嚴肅地看向少楠少爺,“毛利同學是我邀請過來的,而且還是經過他父親允許的。毛利同學若是在這棟別墅裏出什麽事情了,我難辭其咎,我要去找她。”


    少楠少爺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在別墅等你。”


    妃英理被蛇喰葵的真誠打動,瞄了一眼裹著毯子的工藤新一,認為蛇喰葵比工藤新一要靠譜一些,至少是得到小五郎是同意的。


    “我帶涼宮先生迴別墅吧,畢竟下雪天路不好走。”女傭桃田伽知子選擇跟少楠少爺迴別墅。


    六個人兵分兩路,一路繼續找尋毛利蘭,一路返迴別墅處理傷患。


    而此時一陣狂風刮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又落了下來,雪有種越下越大的趨勢,風也越來越大,雪花迷亂,讓人睜不開眼睛,更加張不開嘴。


    等工藤新一緩過神來,發現蛇喰葵不見了,而在遠處傳來妃英理唿喚小蘭的聲音,工藤新一連忙往妃英理那邊跑去。


    狂風夾雜著雪花,工藤新一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妃英理的聲音也被唿嘯的冷風掩蓋了。


    周圍白茫茫,潔無瑕,花木盡染銀華。


    原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媽媽的毛利蘭卻迷失了方向,誤入假山深處,周圍的灌木和高大的喬木像是漆黑的鬼影。


    鞋被雪水打濕了,腳趾感到冰冷,甚至有些僵硬。


    “媽媽!媽媽!”毛利蘭大聲唿喚,然而迴應她的隻有唿唿的風聲和飛舞的雪花。


    就算一張嘴就會灌一嘴冰雪,毛利蘭依舊不死心,雙手放在嘴邊,成喇叭狀,繼續唿喚著媽媽,但淩冽的風撕碎了少女的聲音,狂暴的雪堵住了少女的喉嚨。


    毛利蘭就這樣走著,直到看不見別墅的燈光,周圍被黑暗包圍,但覺得風聲似乎小了許多,耳畔好似能聽到水聲,空氣中彌散著濕潤的水汽,而且周圍暖和了不少,落在肩頭的雪也消融了一些。


    “這裏是溫泉?”毛利蘭彎腰伸手,指尖觸碰到腳邊的水,一股溫熱順著她的手指襲遍全身。


    突然毛利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轉頭看過去,隻看到了一雙手。


    噗通!


    毛利蘭猝不及防地被推進了溫泉裏,溫暖的泉水包裹她的全身,就像被母親溫柔地抱在懷裏,驅散了全身的嚴寒。


    所幸溫泉不深,毛利蘭會遊泳,掙紮了幾下,便從溫泉裏爬了出來。


    “咳咳……”


    由於嗆了幾口水,毛利蘭趴在溫泉邊的巨石上猛烈地咳嗽起來。


    寒風吹過打濕的浴袍,讓毛利蘭打了一個寒顫,她抬頭環視左右,但眼前除了漆黑的樹林以外再無其他。


    “新一……媽媽……你們在哪裏?我好害怕……”毛利蘭用手背擦了把臉上的水,毅然起身,頂著寒風艱難地往前走。


    她要找到媽媽,要將春梅姐姐已經去世的消息告訴媽媽。她還想讓媽媽聯係爸爸,這樣媽媽和爸爸就能重新和好,一家人就可以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就和那些幸福的家庭一樣。


    然而在毛利蘭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個漆黑的人影正注視著毛利蘭離去的身影。


    風雪太大,根本張不開嘴,聲音破碎在無盡的雪夜中。


    身上衣服全濕的毛利蘭雙臂環抱自己,牙齒在不停地打著顫。


    吱嘎吱嘎……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積雪被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突然毛利蘭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欣喜地以為是新一找了過來,便轉身迴頭。


    砰!


    毛利蘭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擊暈在地,強睜著眼睛想要看清來人,然而自己卻跌入了雪堆裏。


    好冷!


    媽媽……


    新一……


    毛利蘭陷入了一片漆黑……


    大地為床,積雪如棉,純淨無暇,毛利蘭嬌小的身體被白雪掩蓋。


    在溫暖的別墅裏,明月翻看著破舊的日記本,這本日記的主人名叫秋菊,在日記裏她詳細地寫了與柏樹談戀愛的經過。


    從相識到相知,然後再到相伴,每一處都是甜蜜的故事,就像極了愛情。


    日記裏寫到了她的家人,寫到了她的父母和比她小十歲的妹妹。


    寫到了一場慘烈的車禍,父母過早的離世,隻留下姐妹倆相依為命。


    在日記裏她把自己比作菊花,感慨自己隻能盛開在秋季,而柏樹卻四季常青,永遠鬱鬱蔥蔥。


    “你說春梅小姐是不是因為看了這個日記,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替代品,所以就上吊自殺了?畢竟柏桓先生心裏一直都有一個人,而且還姓山田。”椎名愛理莎看著手裏的日記本,神色有些哀傷。


    明月嘴角微勾,想到了剛來日本,琴酒見到她時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心想那時候的琴酒是不是把我當成替代品了呢?所以才會那麽生氣,還好誤會解開了。


    又想到前不久發生的事情,無奈地歎了口氣,原本是想將替代品這個劇本演下去的,但發生了那件事,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繼續扮演替代品了吧。


    椎名愛理莎看著日記,絮絮叨叨地說著:“如果這世界上沒有疾病那麽該多好,秋菊想找了一個與世無爭的裏世界,想在那裏安穩地結束一生。而且還想瞞著自己的妹妹,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就是害怕相依為命的妹妹會與她共赴黃泉。”


    明月翻看著從壁龕裏拿來的推理小說,沉默不語。


    椎名愛理莎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的話可能戳傷了明月,連忙道歉:“對不起,是不是讓你想到了傷心的事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隻是看這日記……”


    明月笑著搖了搖頭,合上推理小說,看向門口玄關處的壁龕方向。


    嘭!


    大門被用力推開,冷風夾雜著雪花吹了進來,涼宮夜一抱著尻形少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女傭桃田伽知子氣喘籲籲地調侃道:“涼宮先生,你似乎比我這個女傭對這路都熟悉,竟然走得那麽快。”


    “我這個人記憶力比較好,走一遍就熟悉了。出了這件事,我可是對我的學生一點都不放心。”涼宮夜一雖然嘴上說著不放心,但當他看到坐在壁爐旁的兩名女生後,鬆了一口氣,抱著尻形少楠走了過去。


    尻形少楠手腳凍得青紫,但還是想要靠近“衣姬”。


    明月看向涼宮夜一,“涼宮老師,這是發生了什麽?”


    “沒辦法下山,而且柏桓大少爺死了。”涼宮夜一直接說出一個又一個勁爆的消息,成功嚇到了椎名愛理莎。


    一臉緊張的椎名愛理莎看向涼宮夜一,“老師,我們要怎麽辦?”


    涼宮夜一瞄了一眼明月手裏的推理小說,無奈地攤了攤手,“現在外邊又開始下雪了,而且我們無法和外界聯係。你說對嗎?衣姬。”


    明月垂下眸,將帶鎖的藥箱推到涼宮夜一麵前,“涼宮老師,你魔術那麽厲害,一定會隔空取物吧,能將裏麵的感冒藥拿出來嗎?”


    “你都說是魔術了。”涼宮夜一聳了聳肩,看向女傭桃田伽知子,指著藥箱說,“這個鑰匙能幫我們找到嗎?”


    桃田伽知子瞥了一眼藥箱,冷聲說道:“沒有鑰匙,這個藥箱是老爺的,茶夫人討厭藥,所以整個別墅裏也就隻有這一個藥箱。”


    涼宮夜一隻能無奈地從身上翻出一根細鐵絲,開始搗鼓上麵的鎖。


    “對了,毛利同學呢?”


    “還沒找到,真是的為什麽不聽話在別墅裏待著呢?”涼宮夜一抱怨了一句。


    窗外大雪連成片,很難看清眼前的景色。


    在大雪中迷失了方向的妃英理遇到了茨木季楓管家和栗花落愛香,剛從吊橋那邊過來,走過假山和溫泉,在男湯溫泉這裏,撿到了一條掉落在雪地裏的毯子


    毯子是灰色的。


    “又死了兩個人?!”茨木季楓管家十分吃驚,“怎麽說你們都是請過來的客人,要是在這裏出了什麽事情……”


    栗花落愛香的身形晃了晃,十分悲傷地說道:“大哥死了嗎?究竟是誰殺害了大哥?”


    “你先冷靜一下,”妃英理環顧四周,“你們沒看到小蘭嗎?她披著一條粉紅色的毯子出來找我了。”


    茨木季楓搖了搖頭,“我想兇手應該是針對尻形家的人,應該不會對無關人員動手,所以毛利小姐應該在某個地方,也許她迷路了。”


    雪勢磅礴,宛若一場浩瀚無邊的白色風暴。洶湧的雪一波接一波地傾瀉而下,覆蓋了每一寸裸露的土地。


    茨木季楓管家為了避免眾人在暴風雪中走散,將毯子撕成布條,係在幾個人的手腕上,幾人邊往別墅走,邊尋找著毛利蘭的身影。。


    臨近別墅的時候,借助微弱的燈光,妃英理才發現手上的布條竟然是粉紅色的!


    “小蘭!小蘭她一定在這條毯子附近!”妃英理激動地看向茨木季楓,“快,快帶我過去!”


    三人再次前往發現毯子的男湯溫泉走去。


    強勁的北風裹挾著無數銳利的冰晶,以近乎瘋狂的速度和力量撞擊地麵。它們密密麻麻,幾乎連成一片,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白色漩渦,將視線所能及的一切都吞噬其中,景物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抹去了邊界。


    工藤新一迎著風雪依舊尋找著小蘭的身影,沒過膝蓋的積雪讓他寸步難行,突然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麽東西,扒開雪堆一看,竟然是昏迷不醒的毛利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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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逼近毛利蘭的黑影究竟是誰?這人為什麽要襲擊小蘭呢?別墅裏還會有人死去嗎?下一章,眾目睽睽之下的殺人,誰能活到最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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