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燈火闌珊,路上偶爾有幾輛車經過,紅色的車尾燈就像一顆流星劃破了夜空。


    安室透捏了捏鼻梁,看了眼筆記本電腦右下角的時間,此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三十四分了,揉了揉酸澀的眼睛,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端著水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抬頭看向無邊無際的黑夜。


    如彎鉤般的月牙懸在空中,將薄薄的雲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暈。


    轉身迴到辦公桌前,將水杯放下,從桌底的暗格裏拿出海倫閃蝶標本看了看,又從櫃子裏抽出一張淺灰色的包裝紙,將蝴蝶標本包好,拿出剛買的紫羅蘭色的蕾絲帶,將禮物纏繞了一圈後,打了一個精巧的蝴蝶結。


    認真整理好包裝紙的每一個褶皺,將蕾絲帶的形狀調整到最好看的樣子,反複檢查手中包裝好的禮物,確保萬無一失。


    安室透嘴角微微勾了勾,希望她會喜歡吧。


    將禮物放在筆記本電腦旁,靠在椅背上,仰著頭看向天花板,迴想起一年前,明月以解答三個問題為誘,讓他去找酒保要波本威士忌的場景,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時候就算自己弄到了明月想喝的酒,那隻小狐狸也不會好好迴答他的問題吧。畢竟這一年裏他和hiro經常試探著詢問一些事情,但明月總是閉口不談,或者將話題岔開,想從她嘴裏套出有用的信息,還是很難的。


    安室透伸手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盒子,盒子上依舊綁著漂亮的綢帶,輕輕解開綢帶,一枚小巧的胸針躺在盒子裏麵,而這枚胸針裏裝有微型監聽器和定位器。


    原本這件東西在去年就準備送到明月手裏,然而東西沒送出去,裏麵的設備就已經被明月給發現了。


    安室透迴憶當時發生的事情,猜測明月是在他離開座位去找酒保時,通過某些檢查裝置發現監聽器和定位器的存在。畢竟那裏是組織的酒吧,有這樣的檢查工具也不足為奇。


    不過,也導致了在這之後的時間裏,冰箱中的三明治、小菜和便當經常失竊。


    久而久之,安室透也習慣每次做飯會稍微做多一點,並將沒吃完的打包好,放在冰箱裏。離開安全屋的時候,還會打開一扇窗戶,方便那個貪嘴小賊經常光顧。


    雖然每次迴到安全屋進行例檢查也成為了日常工作,雖然每次檢查都一無所獲,但還是總會擔心組織安排明月在他的安全屋裏留下什麽監聽或者竊聽的設備。不過還好的是那個貪嘴小賊似乎隻對他冰箱裏的食物感興趣,特別是在她上學的這段時間裏,冰箱中食物的消失頻率就更高了。


    有時候安室透就在想,明月上學帶的便當不會都是從他這裏打劫走的吧。想到每次迴到安全屋後,看到被洗劫一空的冰箱,還有櫥櫃上洗幹淨的餐盒,就不禁啞然失笑。


    安室透問過hiro,然而hiro知曉後,一臉震驚,並告訴他從未發生過食物失竊的情況。至於明月那個所謂的姐姐男友萊伊,他好像根本不做飯,雖然隱晦地打聽了,但萊伊似乎完全不知情。


    看樣子明月是逮著他一個人薅羊毛,安室透笑著看向廚房。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我還是很樂意繼續下去的。


    關於食物消失這件事,諸伏景光曾提議將他做好的小蛋糕放到冰箱裏,但被安室透拒絕了。


    明月是一個非常敏銳的孩子,稍不注意就容易讓明月察覺到什麽。如果他們倆表現的太過親近,會讓組織裏的人起疑,為了避免臥底的身份暴露,他們倆一般情況下都會保持一定距離。


    安室透將胸針重新放迴禮盒中,將解開的綢帶再次係好,雖然這是一件永遠送不出去的禮物,但安室透還是鄭重地將它收進了抽屜裏。


    略感疲憊的安室透,將筆記本電腦上重要的文件加密隱藏後,緩緩合上了電腦,揉了揉鼻梁,轉頭看著窗外閃爍的霓虹燈和空無一人的街道,想著天亮後即將發生的事情,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滋滋,滋滋。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


    安室透拿起手機查看簡訊,眉頭微微皺起,無奈地歎了口氣,原本已經將手頭上的工作全部完成了,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突然接到組織安排任務。


    原本的計劃被完全打亂。


    將電腦鎖進辦公桌的暗格後,安室透無奈地倒在床上,用手遮住眼睛,腦海裏不斷思索著剛才看的任務信息。


    關於槍支彈藥的交易,自己還不能不去調查。禮物隻能委托hiro代為轉交了。可惜不能看到明月拆開禮物時候的表情,真是遺憾。


    安室透強迫自己沉沉睡去,畢竟太陽升起後,他就應該出門調查了。


    夜色微涼,吹散了夜幕中如紗一樣的薄雲,露出如彎鉤一樣的新月。


    在大洋彼岸,一位獨眼的老男人搖晃著手裏的高腳杯,紫色的葡萄酒在杯中蕩漾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清晨的薄霧如輕紗般飄浮在天地間,陽光穿透雲霧灑向大地,霧就消散了。


    赤井秀一很早就驅車來到實驗大廈前,門口的安保人員一直在注視著他,而此時赤井秀一倚靠在車門上抽著煙,等待著雪莉的出現。


    秋日的風卷著枯黃的樹葉飛向了天際,灰白色的煙霧被風吹散了,消失在空氣中。


    明月來日本有一年多了,雖然和明月的關係依舊不算太好,但至少沒有針鋒相對了。


    赤井秀一低頭看向飄落在他腳邊的枯葉,迴憶起第一次和明月見麵時的場景,無奈地歎了口氣。


    雖說那時候他和明美交往的時間還不算很長,但明月和他見麵的第一天,就勸明美分手,真是一個“好”妹妹。


    赤井秀一吐出一口煙霧,心想若不是為了查明那件事情真相,我也不願意禍害明美這個好姑娘。若是明月那孩子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估計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了吧。


    想到這裏,赤井秀一神色一凜,迴憶起那次完成任務後,明月坐在他車上,對他說的那些話,有一句赤井秀一印象十分深刻。


    “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噠噠噠,噠噠噠……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讓諸星大迴過神來,將煙頭熄滅,將煙蒂裝到隨身攜帶的小包裏,緩緩抬起頭,就看到身穿白大褂的茶色短發少女跑了過來,她的手裏捧著一個精致的禮盒。


    “諸星先生,麻煩你將這個禮物交給明月。”宮野誌保將手中的禮盒遞給諸星大。


    諸星大伸手接過來,有些遲疑地問:“你不親手送給她嗎?”


    “我現在很忙,分不開身。而且我不想在這個時間點上,將她叫到這個地方。”宮野誌保轉頭看向身後的實驗大廈,“雖然明月不喜歡,甚至不願意過生日,但我還是想祝福她。以前不知道她的生日,現在知道了,就不能不去做點什麽。”


    諸星大看向手中精致的禮盒,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我會轉交給她的。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除了做實驗,還是做實驗。”宮野誌保語氣輕鬆。


    突然一陣吹過,宮野誌保纖巧的鼻翼扇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眉頭皺了皺,拉開了諸星大的車門,探頭進去聞了聞,一臉不悅的說:“好濃的香水味。”


    諸星大聳了聳肩,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味道他嚐試過很多方式,但無論怎麽做都無法去除掉。


    而這一車香水味就是派斯蒂絲噴的。


    一想起那個性感妖冶的派斯蒂絲,諸星大就感到一陣頭疼。


    至今為止,諸星大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招惹上派斯蒂絲那個女人。派斯蒂絲不僅對他展開猛烈的追求,套路還層出不窮,稍有不注意就可能中招。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情?”宮野誌保看向諸星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懷疑。


    諸星大搖頭,矢口否認,“沒有,我不會做那種事情。”


    宮野誌保依舊麵露懷疑。


    一瞬間,諸星大以為自己又迴到了一年前和明月見麵時候的場景,那時候的明月就是這樣看著他。沒想到時隔一年,相似的場景再次上演,隻不過此時質疑他的是宮野明美的親妹妹。


    諸星大歎了口氣,攤了攤手,“派斯蒂絲,你知道她吧,這是她弄的。”


    宮野誌保一臉狐疑地看向諸星大,眼裏滿是探究之色,“我和她不熟,沒見過幾次麵。”


    “我和她也不熟,但不知道為什麽,就被她纏上了。”


    宮野誌保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這位有著一頭烏黑長發的男人,一雙和琴酒十分相似的墨綠色眼眸,強健的身體,還有那張英俊深邃的麵容,“明月說對了,你果真長了一副很受女性喜愛的皮囊。”


    諸星大無奈扶額。


    宮野誌保看到紅發睿德出現在實驗大廈門口,便對諸星大說:“我先迴去了,今天一定要把禮物送到明月手裏。”


    諸星大鄭重地點了點頭,瞄了一眼後備箱,那裏還放著一份他和明美一起準備的禮物,雖然不清楚明月會不會喜歡。


    目送身穿白色實驗服的宮野誌保進入了實驗大廈,諸星大便將宮野誌保的禮物放在了副駕駛位置上,自己坐在駕駛座上,劃了一根火柴,點燃了一隻香煙,瞄了一眼實驗大廈後,發動了汽車。


    陽光微暖,樹影婆娑,微風輕拂。


    手機上的月球掛墜閃了幾下紫色的光。


    明月伸手將手機拖入被窩,查看剛剛收到的最新簡訊,嘴角微微勾起。


    自從務武大叔知道明月的生日後,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發這樣的簡訊過來,就像一位父親在關鍵的時間段從不缺席。


    明月將自己蜷縮在被窩裏,將簡訊看了一遍又一遍。


    雪白的機械狗再次來到臥室門口,“月大人,你也該從被窩裏爬出來了吧。”


    “今天不想起床。”明月翻了個身,將自己窩在柔軟的被子裏。


    研二狗子隔著臥室門繼續說:“雖然今天不上課,但老師布置的作業,你還是要寫完的,明天又要上課了。”


    明月在被窩裏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認真地迴複道:“就差一個觀後感了。”


    “你想好要看什麽書或者電影了嗎?”研二狗子繼續試圖讓明月起床,白燕從地下室飛了出來,看了看餐桌上的三明治,最後落在明月臥室門旁邊的櫃子上。


    “必須要看嗎?不看就寫不了觀後感嗎?”


    研二狗子認真地迴答道:“當然了,不看怎麽叫觀後感呢?”


    突然明月的手機響了,按下接聽鍵,諸伏景光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明月,今天有空嗎?我有東西想給你看。”


    電話另一邊的諸伏景光此時正看著托盤裏翠綠色的小生命,原本五十幾枚蟲卵,能存活到現在的僅僅有數條,不過這樣也夠了。


    掛斷電話,明月嘴裏叼著三明治就出門了。


    研二狗子站在門口,看著明月遠去的身影,歪了歪頭。其實他一直懷疑明月弄來的那些三明治和便當,其實就是景光做的,如果不是景光做的話,那就一定是小降穀做的。除了他們倆,研二狗子想不出會有第三個人。


    夏季最後的蟬鳴聲從還算茂密的樹枝間傳出,諸伏景光將新鮮的樸樹葉鋪好,養的肥碩的大紫蛺蝶幼蟲被移動到新的樹葉上,看著翠綠色不斷啃食樹葉的幼蟲,諸伏景光迴憶起那晚他和明月在長野縣和群馬縣交界處看螢火蟲時候的場景。


    那隻獨角仙應該依舊自由自在地生活在那片森林裏吧。迴想起明月放飛的那隻獨角仙,諸伏景光微微一笑,將大紫蛺蝶的幼蟲藏好後,起身走向廚房。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此時一位不速之客正站在蘇格蘭安全屋的門口。


    綠川唯轉身開門,就看到諸星大抱著兩盒禮物出現在他麵前。


    “你怎麽來了?”


    諸星大往室內瞄了一眼後,看向綠川唯,“我以為明月會在你這,所以就過來了。”


    “她的確答應我一會兒過來。”綠川唯將諸星大請進屋內,但心裏卻計劃著怎麽把他趕走,畢竟他準備和明月聊的事情,不適合有組織成員在場,便開口道,“聽說你好像另尋新歡了,明月看到你估計會不開心的。”


    諸星大看了眼綠川唯,知道說的是他和派斯蒂絲的事情,心想這位組織成員對明月的事情十分在意,便開口解釋道:“我和派斯蒂絲沒有任何關係,我的女朋友依舊是明月的姐姐。”


    “是嗎?這事在組織裏可是被傳得沸沸揚揚,我可不想在明月生日這天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綠川唯正色道,“如果隻是送生日禮物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


    諸星大知道自己是被對方下了逐客令,但若是這樣走了,計劃肯定是無法完成的。諸星大捏了捏褲兜裏的電影票,想著一會兒怎麽將明月單獨帶走。


    隻是讓諸星大想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個代號成員為什麽會這麽關心明月。看向臥室的房門,不由地想起那次琴酒的突然來訪,雖然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麽用意,但他們三人中,隻有他受了傷。


    而且從一開始明月就喜歡和他待在一起。


    “這個事情,我會和明月解釋的。”諸星大一臉嚴肅。


    綠川唯暗自咬了咬牙,真糟糕,無法將他趕走,一會兒明月就應該過來了。


    就在兩人有些焦躁不安地等待明月出現時,兩人的手機同時震動了一下,新的組織任務出現了。


    看完簡訊後,兩人相視一眼,沉悶的氣氛彌散在蘇格蘭的安全屋裏。


    “若明月知道我們要去做任務,她肯定想跟著去。”


    諸星大眉頭緊鎖,點了點頭,


    突然綠川唯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一條新的簡訊出現在他的手機上,“我們不能開車過去,那些條子在幾處重要的路口設置了關卡。”


    “那麽隻能搭乘新幹線了。”諸星大在手機上查看地圖,“我迴去準備下,一會兒我們在站台上碰麵。用這個應該可以支開明月,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說罷,就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張電影票。


    綠川唯瞄了眼諸星大的褲兜,那裏應該還有一張電影票,心想原來他是想用這種辦法帶走明月,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諸星大駕車離去,然而此時明月才姍姍來遲。


    “小蛋糕哥哥~”明月笑的很燦爛,“叫我過來是要給我看什麽?”


    綠川唯看著明月那雙亮晶晶的紫眸,將那張電影票遞給明月,笑著說:“這個可是現在最熱門的電影。”


    明月一臉疑惑地接過來,“哥美拉?這不是特攝劇嗎?需要那麽神神秘秘地將我叫過來嗎?為什麽隻有一張?小蛋糕哥哥你不陪我一起看嗎?”


    一連串問題讓諸伏景光感到有些棘手,幹笑了兩聲,“你以前看過嗎?”


    明月搖了搖頭,“不會是突然接到了任務,所以準備用這個將我支開吧。”說罷,搖了搖手裏的電影票。


    太敏銳的孩子不好騙,諸伏景光略微思考了一下,“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雖然知道你並不在乎,但我們還是準備了一些東西。”諸伏景光指著明月手裏的電影票,“這算是禮物的一部分。”


    明月低頭看向手裏的電影票,歪了歪頭。明月知道組織裏不少代號成員都收到了任務通知,雖說她不參與這次任務,但被這樣支開還是感覺怪怪的。


    諸伏景光見明月沒說話,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然而他也要準備東西出門了。此次任務要帶狙擊槍,說明任務必定充滿了危險性。


    “老師沒布置寫什麽觀後感之類的作業嗎?”


    “誒?”明月抬頭看向諸伏景光,“小蛋糕哥哥,你是怎麽知道的?觀後感那種不是查查簡介,看看別人評論,融合一點自己的理解就能寫出來的嗎?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去看吧。”


    諸伏景光笑著說:“那是不一樣。有些事情隻有親身體驗了,親自看過了,才會有所感悟。一千個讀者眼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都是不一樣的,試著去嚐試一下吧。”


    明月再次看向手中四四方方的電影票,生日禮物嗎?說起來也應該給誌保姐買包包了,今年買哪個呢?芙莎繪新出的那款小包感覺不錯,或者再買一個大點的。


    “在想什麽呢?”諸伏景光看著明月,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按原本計劃是要帶她去多羅碧加樂園玩,這個點出門就非常合適,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沒想什麽,突然過生日感覺有些怪怪的。”明月笑盈盈地看向諸伏景光,“除了電影還有什麽安排嗎?”


    諸伏景光微微鬆了一口氣,對明月做了一個wink,笑著說:“那可是秘密。”並在心裏承諾,若可以的話,每年你的生日我都會陪你一起過。


    “快點去吧,晚上來我安全屋哦,有驚喜給你。”


    明月半月眼看向諸伏景光,“一個人看多少有點無聊,三部電影連播,這個時間也太長了吧。”


    “這三部影片的故事可是很經典的,劇場裏應該會有不少你的同齡人,說不定你還會交到朋友。”諸伏景光想了想,又問了一句,“明月,你學校裏有交到不錯的朋友嗎?”


    明月笑的很燦爛,“有啊,就是那位天天想見哥哥們的警視廳刑事部參事官的兒子。”


    “你真的和他成為朋友了?!”諸伏景光有些驚訝,又有些忐忑,他既希望明月能交到朋友,但他又擔心明月是因為組織的安排,才故意接近對方的。


    明月眼前浮現出宇野星耀的樣貌,那個不管不顧,像一隻飛蛾一樣闖入了我的領域。明月歎了口氣,嘴角微微勾起,“應該算是吧,畢竟他是一個麻煩的家夥。”


    晴空萬裏,豔陽高懸,潔白的雲在蔚藍的天空中被風捏成了各種形狀,有的像兔子,有的像甜美的奶油蛋糕。


    明月在昏昏欲睡中看完了一部幼稚的特攝劇,走出昏暗的影廳,站在自動販賣機前,認真思索之後的兩部影片還要不要繼續觀看。


    此時,販賣機旁另外一個影廳的放映結束了,一群年齡與明月相似的少男少女走了出來,明月隻是隨意的一瞥,就看到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


    明月轉頭看向那名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他身穿條紋襯衫,一頭微卷的短發,笑起來一對小虎牙格外醒目,然而明月關注的是那雙與赤井秀一極其相似的墨綠色的眼眸。


    此刻,那名少年正與其他人揮手告別,往車站方向走去。


    明月看了眼手上的電影票,果斷地揣進口袋,跟在那名少年身後,走出了電影院。


    他會是務武大叔的第三個孩子嗎?跟著他是不是就能找到瑪麗阿姨了?若真是這樣,這個生日禮物就太好了!


    明月跟著那名少年進了車站,看到他買了車票,連忙跑過去和售票員說:“我要一張和他一樣的車票。”


    車票到手,明月看著車票上的信息眨了眨眼,環顧了一下四周,找到了正在等車的少年,默默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悄悄地觀察。


    相似的身高,相似的體型,相似的年齡。


    明月悄悄移動位置,從不同的角度拍攝了許多張照片。看著手機上的照片,想著要不要發給務武大叔看看,但又擔心眼前這個人不是務武大叔的第三個孩子,讓務武大叔空歡喜一場。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長相相似的人並不少見。隻依靠那雙眼睛就判斷眼前的少年是務武大叔第三個孩子,多少有點武斷了。但若是見到瑪麗阿姨了,那就可以確定了。


    對麵站台的電車剛剛開走,這邊的電車遲遲未來。


    明月看到對麵空曠的月台上佇立著兩個人,一位背著貝斯包用兜帽遮住半張臉的諸伏景光,還有一位背著吉他盒戴著針織帽的赤井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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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奔赴對麵月台,電車上的躲避與追蹤。明月能否找到赤井瑪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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