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礙於姬無雙的淫威,靈蛇神君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姬無雙就拚湊出了真相。


    歸墟入侵一開始,第一個遭受攻擊的的確是若木。


    若木主輪迴。


    是寰宇和冥界的交織。


    若若木崩潰,指引亡魂星落前往冥海的“路”就會徹底斷絕……屆時根本不用虛空怪發力,寰宇久而久之就會被死亡淹沒、吞噬。


    諸方雖然竭盡一切將若木從“混沌”中奪取了迴來,但若木身上的枯萎和腐敗已經無法阻止,為了保證寰宇不墜於“死境”,夏家眾人強行使用時之力,逆轉了若木的時間,讓它迴到了“種子”的狀態。


    可這個時候,無論夏家人怎麽推算,怎麽施展時空之力……他們所看到的“未來”都是絕望和死亡。


    魔族、獸族、靈族等等,悉數崩落,就在此時,更讓人絕望的事情發生了,因為施展力量過多,夏家人迎來了反噬,死的死傷的傷……


    夏家已經承擔不起“推演”的副作用了,最終,各方決定將若木種在由夏家保護的人族祖地。


    因為在夏家的“推演”之中,人族是最後一個崩落的……


    哪怕隻晚一點點,一點點也好……


    隻要沒有徹底走到絕路。


    一切就還有希望。


    很快各方又發現了新的問題,那就是若木已重迴“種子”的狀態,如何讓它發芽,如何讓它成長?


    若是成長起來了,誰又能保護若木不會被侵蝕第二次?


    無數難題放在了眾人麵前,就在此時,前線不斷傳來大能隕落的消息,其中就連媧皇傳人也身受重傷,媧皇傳人深知自己壽命將盡,決定乘著腐蝕未深獻祭“若木”。


    她挖出自己的本源,親手交給了自己的後人,命她在合適的時候,用她的“本源”澆灌若木,那若木就能重新發芽生長,帶給寰宇新的希望……


    隻可惜,這位“後人”並未能完成媧皇傳人的遺願,因為她很快也死於戰爭。


    這個“遺願”就這麽一代代傳承了下來,直至逐漸被遺忘,最終,媧皇傳人的“本源”成了後人建立的媧皇殿的至寶,再也沒有人說要將它給“若木”。


    就連若木的蹤跡,也成了迷。


    姬無雙聽完後沉默許久,道:“所以你們和女希……是什麽關係?”


    “女希?您是說當年那位聲名赫赫的女希?”


    “對。”


    “我們媧皇一脈和這位女希大人……應該是同源,就像是光影雙生,一方在明守護一方在暗,但殊途同歸,我們的目的都一樣。”


    “所以你們……勉強算是親戚?”


    “呃,也可以這麽說。”


    “你當初為什麽選擇靠近我?”


    靈蛇神君訕訕笑道:“這……因為我的最終任務是就讓若木複蘇,但你知道的,若木並不是普通的靈物,它是神木,若不是極致純粹的力量,極致強大的氣運,極致強大的手腕,是就無法保護和孕育若木的……”


    姬無雙抬手:“打住,別拍馬屁了,這招可不好使,說實話。”


    靈蛇神君:“……嘿嘿,嘿嘿……好吧,真相就是我知道夏邑的‘問天結果’,知道你是最後活著的‘天災’,所以才靠近你的。”


    “天災?”


    “咳咳咳,說錯了,幸存者幸存者。”


    “嗬嗬……那獸心聖草呢?如果我沒猜錯,媧皇殘魂本源願意跟著我離開,是因為我身上有獸心聖草的氣息?對嗎?”


    姬無雙想起靈蛇神君的出現,帶著獸心聖草這樣的寶物,卻輕易就被小泥巴和小白夜它們奪走了,越想越不對勁,顯然是有詐。


    靈蛇神君沒料到姬無雙連這個都想到了,忙道:“呃,其實‘培養獸心聖草’是當初媧皇傳人告訴後人的試煉之法,因為獸心聖草乃天地靈物,也在當年歸墟入侵的時候摧毀了絕大部分,如果有人能讓它重生得以繁衍、生存、壯大……那麽這人一定是大運、大能、大智慧、大強之人,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培養和保護若木。”


    姬無雙:“……”


    很好,所以自己從一開始就被這些家夥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聖地之靈呢?你們認識?聯手做局騙我過來?”


    靈蛇神君眼神清澈:“我當然不認識啊,我隻是一個孩子而已,但我的記憶裏有‘傳承’和‘烙印’,所以知道一切!人家是聖地之靈呢,怎麽會認識我呢,嘿嘿嘿。”


    靈蛇神君不認為自己說了謊,比起媧皇傳人和女希,他的確還是個孩子啊!


    一個孩子啥也不懂不認識,這不是正常的嗎?


    姬無雙細細打量靈蛇神君半晌,後者一臉坦蕩,姬無雙隻能作罷,蹙眉問:“你說的我都明白了,可這裏是人族祖地,我如果煉化了會不會不大好?”


    “哎呀,而今媧皇一脈和夏家一脈都死絕了,祖地嚴格意義來說也不再有意義,留在這裏也是浪費,不如物盡其用。”


    “成吧。”


    煉化小世界什麽的姬無雙可熟悉了,三下五除二就將“祖地”放入了識海,若木、建木、扶桑木也算終於有了“根基”。


    其實一開始,姬無雙是想要將“祖地”並入新世界的。


    但建木、若木、扶桑木事關整個寰宇,這裏麵必然還需要靈界、魔界和獸界給予支持。


    若是就並入人族新界,怕是會引來不少麻煩和猜忌。


    索性作罷。


    就當做是自己識海的一部分吧。


    煉化結束,姬無雙正欲離開,腳下水麵下的色澤也悄然發生了變化,由璀璨斑斕轉為了無窮無盡的夜……夜中倒影著她的模樣,隻是不知為何,看起來有點陌生。


    似乎麵容和眼神,都愈發冷厲莊嚴了些?


    就連身上纏繞的氣息,也神秘如淵,無法窺測……


    非要說……


    姬無雙覺得水麵之下的自己,和誅顏有點像?


    靈蛇神君見姬無雙盯著水麵一動不動,連忙跑過來道:“小無雙你看什麽呢?”


    姬無雙這才發現“水麵”的倒影裏,竟然沒有靈蛇神君的身影,她抬手指向水麵道:“這個倒影裏,為什麽沒有你?”


    靈蛇神君了然一笑:“哦,這個啊,這片水域是忘川,倒影的景象都是和本人息息相關的,所以每個人隻能看到自己,你看不到我也正常。”


    “忘川?”


    “對。”


    “那……是未來的我,還是過去的我?”


    “這個不一定,可能是未來,可能是過去,也可能是你希望中的你,想象中的你,或者是你愛著的你,你痛恨的你等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難以判斷,若是看著不下心就會陷入其中,忘記來時的路和前進的方向,故名忘川……”靈蛇神君催促道,“好了快走吧,反正左右是你,沒什麽好驚訝的。”


    姬無雙被靈蛇神君拉著離開,迴眸間隱約看見,“忘川”中的她抬眸朝她看來。


    那雙瞳眸深處,是一片瑰麗濃烈,宛若亙古般的虛無星雲。


    很美很美。


    和誅顏的雙眼一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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