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鐵塔在樓下的鬼喊鬼叫吵醒了樓上大床上的趙少龍。

    邊走邊迴想昨夜和冬雪的纏綿,不由飄然欲仙,意猶未盡,整張臉笑地如同剛吃了美羊羊的灰太狼。

    鐵塔看到趙少龍詭異萬分的表情,心頭巨震,整個謝家大宅明崗暗哨多不勝數,每一個角落的動靜都在家主的掌控之中。

    冬雪軒從謝晚冬住進去之後從不許男子接近,更別說在裏麵過夜了。謝老太爺對這個孫女疼愛地如心尖上肉,居然允許趙少龍在冬雪軒這樣明目張膽胡攪瞎搞?

    看來,謝妄竹是默許龍少做謝家的女婿了,以後一定不可掉以輕心。

    “龍少,吃過早飯沒有,要不我先去廚房安排給你燉碗虎鞭補補身子?”鐵塔心細如塵,話語間謹小慎微,雖然並不是真心要去燉什麽虎鞭,但討好之意溢於言表。

    “靠,鐵塔哥你做哥哥要有做哥哥的樣子,不許說的這麽露骨啊。”趙少龍整頓神色,恢複了純情少年的陽光形象。

    “老爺子和秋哥在朝風亭等你,說有大事跟你商量。你快過去吧,都等你好久了。”鐵塔指了指朝風亭方向,說完就轉身帶路。

    趙少龍邊走邊說,“隻要身邊的人平安,再大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對了,鐵塔哥你剛才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餓,我又找不到廚房,能幫我弄點吃的去朝風亭嗎?”

    鐵塔抬手看了看表,“11點半了,馬上就要吃中午,要不你再忍忍。”

    居然快12點,某些事還真費體力啊,一覺睡到了大中午。趙少龍擺了擺手,不再說早飯的事。

    正值初秋,朝風亭外綠樹蔥蘢,秋花爭豔,一派繁榮景象。長亭中間坐著的謝妄竹和謝晚秋臉色卻是一片深秋的肅殺。

    趙少龍心頭有鬼,視線飄忽地走過去坐下,笑著討好開口,“謝老爺子好,秋哥早,今天的天氣真晴朗。”

    “小子,你打算什麽時候娶晚冬?”謝妄竹滿臉黑氣。

    “這個,……”趙少龍頓時語塞。昨晚沒羞沒臊地折騰了一晚上,韓萱和晚冬見他平安歸來,大喜之後再無顧忌,嘶喊的聲音驚天動地,應該瞞不過老爺子的耳目。

    可是兩個姐妹怎麽娶?

    父母肯定是死認韓萱,不娶老媽隻怕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但如果不娶晚冬,謝妄竹的指劍,謝晚秋的掌劍,西南三省的無數好漢又怎麽饒得了自己?

    “爺爺,還是先說正事吧,我們花了那麽大代價把海天航運從海天集團的不良資產中剝離出來,現在海天集團又複牌了。中間又牽扯這麽多千絲萬縷的關係,到底怎麽辦?”謝晚秋見趙少龍額頭冒汗,隻好引開話題。

    趙少龍和韓萱、謝晚冬的關係,不但趙少龍覺得難辦,謝晚秋覺得頭疼,連老爺子謝妄竹也覺得無法收場。

    孫女晚冬這丫頭是鐵了心跟趙少龍,怕是鐵棒也打不散這對鴛鴦。侄孫女韓萱就更不說了,趙少龍為了救她,奔波萬裏,甘冒奇險,最後為了救她連師父的命也搭上了。可算是有情有義,情深似海!

    別說拆散他們,就是想想他們會分開,謝妄竹心裏都是一陣刀攪似的疼。如果他們被人弄地天各一方,雷公也會瞄準那人,更笨就是天理難容。

    “好吧,先不說這事。”謝妄竹揉了揉額頭,整頓神色,“不過以後你必須要對她們負責,別給我想吃幹淨抹嘴走人了事這樣的好事。從今天起就叫我爺爺,你師父走了,我也很心疼,找個機會你帶我去趟敢當穀,我要當麵祭奠這位老兄弟。”

    說到此處,謝妄竹一臉悲戚,也不知道是送韓萱迴來的麥蒙說的,還是麥蒙自己說的。總之金針閻王謝世這件事是傳開了,以後世上再也沒有從閻王手裏奪命的神醫了。

    “是我害了師父他老人家,我對不起他。”趙少龍低下頭,緊緊閉著眼睛,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不關你的事,你做得很對,很有擔當。麥蒙把當時的情形都告訴我了,怪隻怪他老頭子太托大,不清楚太上忘情這門內功威力到底有多大。”謝妄竹擺了擺手,“說說海天航運的事吧,少龍,你現在是跟天涯海閣一刀兩斷了嗎?”

    “是的,從今以後,我跟天涯海閣再無半點瓜葛。見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前幾天在岐山島他們燒死了我十幾個兄弟,我殺了他們三百多個人,他們應該也不會善罷甘休。”趙少龍抬頭說。

    “快意恩仇沒錯,像個男人。現在我們謝家把海天航運買過來了,誰知道海天集團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起死迴生。這中間就出了好多糾葛,現在海天航運中低層幾乎不聽我們管轄,甚至海天航運名下的好多船都自動開出港口,不見了蹤影。海天投資也找人來和我們談過,說海天航運是他們集團的根本,願意出錢買迴去。可是海天航運能給我們謝家賺大錢,我們又不願放手。”

    謝妄竹停了停又說,“你以前是海天航運的老總,你有信心把海天航運重新經營起來嗎?”

    趙少龍盯著謝妄竹看了半天,“你的意思,把海天航運交給我來管?”

    謝晚秋點了點頭,肯定地說,“沒錯,以前海天航運那些大合同都是你簽的。對方公司也隻買你的帳,丟失那些船我們可以打官司慢慢要迴來,不過經營管理這方麵,你來做事半功倍。”

    “這件事你讓我考慮考慮,過兩天我給你答複。”趙少龍認真思考之後說。

    謝晚秋點了點,估計他也做好了讓趙少龍考慮的準備,迴頭看向爺爺謝妄竹。

    謝妄竹和謝晚秋交換了一下眼神,盯向趙少龍說,“昨晚的事我雖然不跟你計較,不過你現在鐵打的已經是謝家的女婿。海天航運的事於公於私你都該出點力,有什麽要求你盡管提出來,不會讓你白幹活的。”

    都說謝老爺子不好打交道,沒想能如此滴水不漏。趙少龍尷尬地笑了笑,果然沒有白吃白拿的好事。都孫女婿了還能說什麽,不幫也得幫啊,但是先得和趙迪爾和元瓷商量一下,現在做生意就她們倆在行。而且是管理了海天航運這麽久的老幹部了,怎麽個幫法,需不需要入股,得思前想後好好琢磨。

    中午的時候老爺子迴到了後院,大概不願意和小娃娃們一起吃飯。謝晚秋讓人把飯菜搬到了朝風亭,韓萱和謝晚冬過來了,不一會阿二和元瓷也被鐵塔領到了朝風亭。

    韓萱和謝晚冬經過昨晚的事,徹底放開了懷抱,一左一右把趙少龍環衛在中間。一個夾菜一個倒酒,看得元瓷心裏酸溜溜。阿二更是嫉妒地眼睛都快落到了地上,本來以為元瓷唐詩已經是絕色美人,沒想到這兩位更加美如天仙。韓萱又萌又可愛,謝晚冬更是氣質出眾,團長就是團長,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阿二聽到趙少龍介紹,才知道眼前這位美男,就是西南赫赫有名的帶劍麒麟謝晚秋。頓時滿了一大杯酒,恭恭敬敬地敬了謝晚秋一杯。謝晚秋雖然裝逼,但也是個豪爽不羈的好漢,來而不往非禮也,連著和阿二幹了三大杯,喝地阿二頭重腳輕,暗唿遇到了高手。

    趙少龍知道阿二古武底子淺,隻怕連鐵塔都喝不過,怎麽能跟謝晚秋拚酒。端起酒杯說,“秋哥,別欺負我的兄弟,我來陪你喝。”

    “誰跟你個酒罐子喝啊,那件事你盡快考慮,我這邊急得不得了。等你弄順了海天航運,我陪你喝十天十夜。”謝晚秋自顧自喝了一杯,眉頭間憂色深重。

    “天涯海運?!”元瓷聽到這個詞眉頭打結,眼神直直盯著趙少龍。

    趙少龍站起來,把元瓷拉到一邊低聲說,“元瓷,現在謝家把海天航運買過來了,又控製不住。他們讓我幫著管理,把海天航運理順了,這件事你怎麽看?”

    元瓷搖了搖頭,“我跟趙迪爾也交流過這事,你雖然不知道這些資產變動的事,趙迪爾可很清楚,她都有意思讓你買下海天航運呐,不過他知道我們手裏的錢不太夠。但是海天航運的事沒人比我更清楚,沒錯,它是個下蛋的金雞,不過這個雞不會給外人下蛋。”

    趙少龍眯起了眼睛,“怎麽說?公司不都是那麽運作的嗎?”

    元瓷看了酒桌上的謝晚秋,迴頭盯著趙少龍說,“聽說當時搶著買海天航運的還有嚴歡手下的公司。難道這兩個人都沒長腦子嗎?海天集團經營這麽多年,海天航運上上下下都是天涯海閣的人,幾乎就是鐵打的江山,除非把所有人全部換完,不然扔誰手裏都玩不轉。”

    趙少龍愣了愣,咬著牙說,“那就把人全部換完,我還就不信了,他們能隻手遮天。”

    元瓷歎了口氣,“那至少得用半年時間,還得逐步逐步地蠶食,花費肯定高得嚇死人。這個不是打打殺殺能解決的,幾萬公司員工一罷工,能驚動天聽,誰把握的住。真到了那局麵,隻有妥協。”

    “我跟天涯海閣妥協個蛋蛋!你和元瓷好好琢磨琢磨,既然能下金蛋,我們摻合進去必定要入股,還要占大股。不過什麽時候入股才不會血本無歸,什麽時候入股謝家才心甘情願,這些你們給我仔細謀劃謀劃。”

    趙少龍眼神堅定,拍著元瓷肩膀說,“我們要把天涯海閣鬥下去,這隻是個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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