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才,謝浮黎不幸遭遇了人生裏的第一次跑單。

    他好不容易救了人,轉眼人又被別人救跑了。

    跑了也就跑了,救命費大不了他不要了,可靈芝錢還沒結算呢!

    那可是他異世界的第一桶金啊!就這麽沒了!

    他這次簡直賠得叫一個血本無歸。

    失敗,太失敗了!

    以後一概不能再賒賬了!

    謝浮黎站在森林裏深刻反省了一會兒,抱著懷裏的藥草,憂鬱地溜達著迴去了。

    小院裏果然已經沒了孫嘉宇的蹤跡,地麵上隻留著一張白色的床單,還有許多淩亂的腳印。

    茅草屋裏的東西倒是還算整齊,除了他涼著莧菜湯的鍋蓋被人掀開了,還有菜刀被動了位置,那些人就隻潦草地收拾了一些看起來像是孫嘉宇的物品。

    有幾件半袖和長褲大概因為分不清是誰的,沒有像那些帳篷、墊子一樣被一起帶走。

    謝浮黎打算明天拿去洗洗曬曬,剛好在去有人的地方之前,把自己的這身“奇裝異服”給換下來。

    等謝浮黎裏裏外外地收拾完,夜已經很深了。

    他今天忙碌了一天,其實也有點疲累,簡單做了點每日晚課,調息了兩個小周天,就熄了蠟燭,自去歇息了。

    ……

    少了孫嘉宇這個大麻煩,謝浮黎剩下的三天過得風平浪靜了不少。

    他基本每天除了吃飯和修煉,其他的時間都是在忙碌著烘烤絳桃酥。

    付出自然有迴報,他在這幾日裏,前前後後積攢了差不多三百塊的分量。

    其中品形完美的,就用清洗過的竹葉仔細裝點好,再係一個方便人提走的漂亮結扣。品形差一點或者掉了渣的,則找些更寬大的葉片,兩塊摞在一起,包裹成小磚塊一樣,到時候直接打包出售。

    他用手大致估了一下,單塊糕點的分量差不多在五十幾克,三百多塊摞下來,差不多也有個幾十斤。

    如此重量和體積自然不能再用包袱運送,他隻能又花時間編了個偌大的竹簍,裏麵再給滿滿當當塞了十幾個手腕粗細的幹竹筒,這才把所有糕點都整齊地碼了進去。

    全部做完這些工作,也差不多到了第五日的中午,謝浮黎直接烤了一隻金黃油亮的爐焙雞,當作臨行前犒勞自己的大餐。

    趁著茅草屋的使用期限還有兩個多時辰,他把多出來的兩個雞蛋煮了,又上鍋烙了足夠吃上幾天的幹糧。此外,他還拿竹筒把前日裏醃好的鹽漬蘿卜幹裝了一大罐,這才悠哉悠哉背著竹簍和包袱,提著草編的兩個小兜出了小院。

    也就前後腳的功夫,謝浮黎手心裏的係統就開始閃爍紅光,屏幕也顯示出請用戶盡快離開原地的字樣。

    謝浮黎其實還有點好奇這座時限五日的茅草屋會被天庭委員會怎麽迴收處理,於是就大包小包站在幾百米外,等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

    本來,謝浮黎以為會有個什麽大場麵的熱鬧看,比如物品依次消失不見,茅草屋瞬間解離,甚至是所有東西全部都化為泥土滋養大地,原本生長在此地的樹木則瞬間破土而出,完成一次簡短的輪迴什麽的。

    結果呢,晴空一道白雷劈下來,直接把茅草屋,連帶院落裏的瓜果蔬菜劈了個稀巴爛。這雷勢之盛,連堅固的水井也沒能幸免,當場就被炸裂成了兩半,此時正咕嘟咕嘟地往外湧著最後一點水。

    “……”

    你們天庭委員會處理廢棄物的手段都這麽簡單粗暴嗎?

    謝浮黎最後掃了一眼那形狀淒慘的小院,趕忙加快腳步地轉身離開了。

    他以後一定得好好工作,勤奮修煉,不然下場估計又是這樣一個男默女淚的悲傷事故了!

    ……

    在草兜裏的烙餅即將被吃完的倒數第二天,謝浮黎終於在前方找到了一條被人踏出痕跡的土路。

    尋著土路又走了大約兩裏地,遠遠就能看到幾座低矮的磚瓦房簷,和被煙火熏得漆黑的紅泥煙筒。

    謝浮黎低頭整了整自己的新衣服,確定短袖長褲看起來沒什麽異樣,這才邁步經過了路邊那寫著“郭家村”的石碑。

    村頭聚集著幾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女人,此時正用謝浮黎聽不懂的方言在大聲爭論著什麽。

    “郭家媳婦兒,你公公昨兒去了城裏真麽迴來噻?”挎著筐雞蛋的女人問道。

    “麽有!就昨晚給俺婆婆打了電話,說他昨晚碰到什麽大仙了,得去廟裏住上一個月,大仙才能放過他。”提著布袋的女人邊迴答,邊翻了個白眼,“俺看他就是不想迴來幹活!”

    “你說那山裏真能有大仙不?”拄著鋤頭的女人好奇地問。

    “有啥有!你不想想,人家千年的狐狸精,幹啥不行,能看得上俺那個公公?就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郭家媳婦說著就啐了一口。

    “不好意思,打擾了……”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作為一隻幹啥都行的狐狸精在村子裏揚名的謝浮黎,略帶拘謹地輕聲插入了話題。

    聊得熱火朝天的三人驟然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紛紛迴過頭來。

    隻見來人身材挺拔,穿著一身白色t恤和淺藍牛仔褲,頭發用木簪挽了一個簡單的道士髻。但因為長得高又背著光,一時叫人看不太清長相。

    眾女子在村裏呆久了,極少見到陌生男人,當即就略帶警惕地退了一步。

    再定睛一看,那來人眉眼猶如畫中人一般,實在俊俏得緊,她們這才彼此對視了好幾眼,一齊推搡出那個提著布袋的女人來。

    “你……你是誰呀?來村裏有啥事呀?”郭家媳婦下意識地捋了下散亂的鬢發,換了一口謝浮黎聽得懂的官話,就連嗓門也明顯比剛才小了不少。

    謝浮黎想了想,說道:“我是絳桃觀的一位道士,恰好路過此處,想問各位姑娘,如何從這裏去往人多一些的城市呢?”

    郭家媳婦一聽這般神仙似的人喊自己姑娘,心裏暗自歡喜了片刻,忍不住迴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十裏八鄉的一枝花,表情當即就溫和了許多,“你是道士呀?是這附近哪裏的觀呀?怎麽沒聽說過?”

    “說來慚愧,道觀已經沒了,我也正是在為了修繕絳桃觀而四處籌集善款。”謝浮黎解釋了一下原因,“以後若有緣,姑娘也可以去參觀,離這裏大約有八九天的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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