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張亮是因為陷入了東宮和魏王府的奪嫡之爭站錯了隊才死的,因為在東宮受到了排擠,所以後來他選擇了站在了魏王李泰的隊。

    最後李二陛下為了穩固李治的太子之位,剪除魏王在朝中的羽翼,才同著站在李泰一邊的宰相劉洎一樣,成為李二陛下的刀下之鬼。

    且在張亮因為謀反而被殺死的一年後,李二陛下因為愧疚和後悔,而提拔當初為張亮公正直言的將作少匠李道裕為刑部侍郎。

    作為瓦崗派此刻在朝堂上的領軍人物,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程處弼都不願意張亮再次步入曆史的軌道,再度成為奪嫡之爭的政治犧牲品。

    “明白!明白!賢侄所言,為叔自然明白,為叔定不會犯錯,涉入這東宮和魏王府之爭鬥!”

    自己本身就是因為東宮和魏王府的爭鬥而出京的張亮,更兼著程處弼又語重心長的叮囑,再加上自己當年也是秦王府的舊臣,經曆玄武門之變的核心人物。

    現在的他哪裏能不知道涉入東宮和魏王府的爭鬥的嚴重性,尤其是當今聖上更是當初玄武門之變的主角!

    若是因為過多涉入了東宮和魏王府之爭鬥而觸犯到了當今聖上的忌諱,當今聖上絕對不會因為他是秦王府的舊臣,而有絲毫的容忍,定會毫不猶豫地舉起屠刀!

    “還有,在現在這種危急時刻,明哲保身可是重中之重,不僅不能參與東宮和魏王府之事,您自個也要做到潔身自好。”

    言過之後,程處弼又向張亮肅然地提及另外一件事情。

    “容小侄再多一句嘴,張叔,您那養在身邊的五百義子,也是時候該遣散的遣散,該入軍的入軍了!”

    “雖然小侄知曉,這五百人是一路追隨您那些在武德年間百戰而死、為國盡忠的烈士遺孤,您不忍心任他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地放養、流離,所以收養到了膝下。”

    “可是,他們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到了該獨立自主,自有作為的年紀。”

    “而且,這五百人說多不多,可說少也不少,若是放到有心人眼裏,這五百人可就是你豢養在府上的五百私兵,到時候你可就百口莫辯了!”

    五百私兵!百口莫辯!

    張亮猛的一顫,再想到程處弼如今官拜禦史大夫的職責,更是頭皮發麻,冷汗涔涔:“賢侄,莫不是有人因為此事彈劾老夫不成!”

    “彈劾張叔的,到是沒有。”程處弼搖頭答道。

    “那就好,那就......”

    張亮聞聲長唿口氣。

    可是他的心還沒有完全放下,程處弼下一句話又立馬讓他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並不代表那些對我瓦崗一脈以及對張叔心懷不滿的人,以後不會以此事來彈劾張叔......”

    “多謝賢侄提醒,若非賢侄提醒,老夫險些釀下大錯了!”

    張亮慌慌張張地擦拭了額前的汗水,端起案頭的茶水一口灌下,來不及擦拭胡須上的水漬就連聲向程處弼保證道。

    “賢侄放心,老夫迴去之後,就立馬著手此事,將這些義子該遣散、遣散,該送軍的送軍!”

    豢養私兵,形同造反!

    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什麽過激的行為,都有可能釀成殺身之禍!

    “大恩不言謝,事不宜遲,老夫這就告辭了!”

    火已經燒到眉毛上的張亮,剛一說完,就火急火燎的向程處弼提出告辭了。

    程處弼也跟著起身,送張亮出門,可是張亮的步伐太快、太匆匆了,出到正廳時,卻見張亮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府門前,隻聞得匆忙的馬蹄聲。

    心境如此焦躁不安、懦弱慌亂的張亮,如何懷有造反之心,若是真有造反之意,哪怕就是當麵戳穿,隻要不是證據確鑿,都會強作鎮定,而不是這般火急火燎地趕著迴去滅火。

    程處弼失笑地搖了搖頭,往著後院迴走。

    “公子!”

    可就在此間,身後一個聲音把程處弼給喚住了,並伴隨著快捷的步伐聲越來越近。

    “怎麽了,程棟?”

    程處弼迴頭看著朝自己快步走來的程棟問道。

    “公子,您真不見晉王殿下呀?”

    程棟迴首往府門外探了探,而後欠身低聲給程處弼說道。

    程處弼聞聲一驚:“什麽?晉王殿下,今兒個又來了?”

    程棟苦笑著臉給程處弼迴道:“那可不,晉王殿下都已經在門口候上一個多時辰了,這天雖然也不是太熱,可這晉王殿下......”

    “不是告訴過你們,說我不在府上嗎?”程處弼皺眉,冷聲打斷道。

    “公子,這張都督可才剛從府上出去呢......”程棟不輕不重地補上一句。

    “......”

    程處弼頓時一囧,沒好氣地瞪了程棟一眼。

    “既然他願意在門口等著,那就讓他在門口候著吧,等他等累了之後,自然就迴去了。”

    對於李治的拜師,他是不會答應的,這不符合他程處弼的利益。

    更別說此刻還正處在朝政的敏感時期,這個時候,明哲保身,不偏不倚才是王道,就是要答應也要等到這敏感的時期過去才行。

    “可晉王殿下已經在府門外候了有四五天了,今天又候著有一個多時辰,剛才夫人還去了門口看望了晉王殿下......”

    程棟咽了咽口水,小聲地跟程處弼提到。

    “她有孕在身,不是讓她不要多加走動嘛!”

    程處弼頓時眉色一變:“還有這消息,隻怕也是你們當中傳到夫人耳中的吧......”

    “公子,這可不幹屬下的是,夫人雖除早晨給主母請安時方走動一二,其他不出內院,可夫人身邊的人卻經常往來主院呀......”

    聽得程處弼這話,程棟更是苦澀不已,裏外難為地稟道。

    “而且,這夫人畢竟和晉王殿下是血肉至親,血濃於水,就是我們......”

    即使程棟的話沒有完全說開,程處弼也都明白了他們的難為之處,還有李麗質的難為之處,而他這個人又是個比較疼老婆的人......

    雖然讓一介親王天天程門立日,是一件不錯的美事,比程門立雪,還要來得有名,可這卻影響自家夫人孕期的心情不是......

    思忖一會,程處弼想到了一個讓李治知難而退的辦法:

    “也罷,既然如此,你去迴複晉王殿下一聲,讓他稟報陛下,然後挑個日子,去左衛報到,隻要他能在左衛待上一個月,我就可以考慮考慮。”

    “左衛......”

    程棟聞聲一顫,再而眼眸一亮,他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喏,屬下這便去稟告晉王殿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之最強駙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截教·飛天蠍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截教·飛天蠍並收藏大唐之最強駙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