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不能說話,想要叫聲好聽的怕是不容易。蕭言想,阿離若是能主動跟自己親熱,她倒是很願意叫他幾聲好聽的。

    阿離、夫郎、心肝、寶貝,她都可以。

    蕭言嘴角帶笑,眸光流轉目光隨意一瞟,就看到麵前銀光閃過,鋒利的針尖跟她的鼻尖堪堪擦過。

    若不是她反應極快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這針紮哪兒可就說不準了。

    蕭言瞳孔微縮鬢角滲出冷汗,後怕的看著身前的阿離,身著白衣的他如同出鞘的劍一樣周身散發著寒意。

    平時阿離總拿針嚇唬她,可從來還沒像今天這樣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蕭言目光沉沉打量阿離,她這夫郎,莫不是被人穿了吧!

    “阿離,你冷靜些。”蕭言見他還想出手,掌心撐著桌麵翻身躍起站在了方桌上,離他遠了些,撩起衣擺蹲下來看他,“不是不讓你動手,是你打不過我,我怕傷著你。”

    阿離抬眸看蕭言,薄唇緊抿,目光沉沉。

    蕭言有些無奈,指著身後空蕩的屋子說道:“我就想送你間店麵開藥鋪而已,你就是仇富也不該殺我啊。你大可以衝著我娘去,這基業畢竟都是她的,實在不行庶妹也能湊合。”

    ——送、送他?

    劇情跟自己猜測的差了十萬八千裏,阿離一時沒迴過神,仰頭愣愣的看著蕭言,目露疑惑。

    ——好端端的為何要送他間店麵開藥鋪?

    蕭言看清他眼裏的疑惑,解釋道,“娘她閑在蕭府裏會閑出病的,我就想著不如給你們開間藥鋪,”她語氣一頓,微微挑眉,目光掃過阿離拿針的那隻手,幽幽說道,“將來你成了鰥夫,離開蕭府好歹也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阿離被她說的麵上一熱,蕭言想送他鋪子,他卻歹心猜測了蕭言還動手想傷她。

    阿離將針擱在她腳尖前的桌麵上,抿抿唇,抬手比劃:

    ——我沒想殺你。

    他就是想閹了她而已。

    自然後半段話阿離沒比劃出來。他心虛的眨了下眼睛,硬著頭皮比劃了一句對不起。

    蕭言沒看懂,目光幽幽的盯著他。阿離深吸口氣,用唇形說了句對不起。

    “道歉彌補不了我受傷的心。”蕭言最會打蛇隨棍上,見阿離退縮迴去立馬欺壓上來,手捂著胸口滿臉受傷,餘光瞟著阿離的臉色,“我為你打算,你卻要傷我,我這顆心需要親親抱抱才能好。”

    阿離眼睛盯著蕭言看,蕭言直直的迴視他。

    阿離垂在袖筒裏的手攥了攥,這事的確是他誤會了,可以他的性格斷然做不出親親抱抱這種事。

    阿離臉皮薄不好意思,可蕭言臉皮厚啊。她見阿離眸光閃動似有動搖,立馬單膝點著桌麵,欺身上前雙手捧著阿離的臉往上抬高,低頭垂眸朝他眉心吻了一下。

    輕柔溫潤的唇瓣,蜻蜓點水般在眉心掠過。阿離唿吸一顫,瞳孔緊縮,心跳驀然加快了兩拍。

    還未等他有所反應,蕭言已經鬆開他退了迴去。她如偷腥成功的貓一樣,迴味的摸著嘴唇垂眸看他。

    剛才的事情,盡數埋在這一吻中無需再提。

    迴去的路上,蕭言將自己的打算再次說給阿離聽。她要忙蕭府生意實在抽不出空來打理藥鋪,這事隻能交給離家母子去做,而且就開藥鋪這事,離母是內行。

    阿離心有些亂,垂眸看著自己放在腿上的指尖,像是在聽蕭言說話,又像是在神遊發呆。

    母親在蕭府的確閑的慌,她治病救人忙碌了大半輩子早已習慣了,現在讓她清閑下來她反倒是不自在,覺得自己住在蕭府裏就跟個累贅一樣,怕麻煩蕭母更怕麻煩阿離,離母經常連院子都不出,就怕下人多嘴說雜話。

    這些事情阿離都知道,可他能做的隻有時常過去陪陪她。

    阿離側眸瞟了蕭言一眼,她挑開簾子往外看,神色慵懶淡然,走馬觀花似的掃過街邊景物,像個遊離於世間的人,周遭諸事都與她無關。

    莫名的,阿離覺得蕭言離自己很遠,他原以為蕭言就是個色.胚,經過今天這事他倒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夫郎這般盯著我的側顏,難不成是我側臉好看?”清潤帶笑的聲音響起,蕭言眸光轉動挑眉看向身側的阿離,食指點著自己的臉頰,朝他輕輕吐氣,“想不想垂涎一二?”

    “……”阿離毫不留戀的別開臉。他剛才看錯了,這人就是個色.胚!

    迴府之後,阿離將開鋪子的事情說給離母聽。離母驚喜之餘又有些緊張忐忑,“言兒是個有心的,我這總住在蕭府也不是個事兒,到底不是自己家,她能你我打算,可見是真將你放在了心上。可這開鋪子的錢該咱們出,不能讓言兒再花錢了。”

    阿離微微抿唇,為寬母親的心,他略微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抬起下巴比劃道:

    ——她錢不給我花,難道還要給別人花?

    離母竟無言以對,呐呐道,“的確是這個道理。”

    離母話雖這麽說,可等真裝修鋪子的時候卻沒問蕭言要銀兩,“蕭家給的聘禮多,足夠裝修了。”

    確定了要開藥鋪後,離家母子二人頓時忙活起來,平時閑在屋裏看書的阿離如今見天的不著家。

    蕭言迴來早了沒看見他,隻得去藥鋪找。

    鋪子已經找人翻修了一遍,再抬腳進去時跟那日過來判若兩間。空蕩積灰的屋子早已清掃幹淨,離母買了各種架子跟家具擺放進去,瞧著隨時都能開張坐診的樣子。

    看見蕭言過來,離母笑著瞥了眼在屋裏忙活的阿離,問她,“怎麽今日迴來的這麽早?”

    蕭言歎息一聲,“身體不舒服,想來拿味藥。”

    離母微怔,皺眉伸手就要給她把脈。蕭言微微搖頭,目光看向站在裏屋門口的那抹白色身影,故意揚聲說道,“此病名為相思,唯有‘當歸’能治。”

    阿離站在珠簾後麵,打算出去的腳步微頓,長睫輕輕顫動,心跟麵前被風拂起的珠玉簾子似的,叮叮當當撞在一起,突然就亂了。

    兩人隔著朦朧的珠玉簾子相望,誰都沒有再出聲。

    離母瞬間了然,趕緊將阿離從屋裏拉了出來,“迴去吧,你母親不是說晚上要吃家宴的嗎。”

    平日裏蕭家母女都是各自在各自的院子裏吃飯,偶爾才會聚聚。

    阿離有些局促的站在蕭言麵前,像是突然被拉出來跟人相見的未出閣少年一般,有那麽幾分不情願,又有些許緊張不自然。

    “多謝娘。”蕭言美滋滋的垂眸看著故作清冷的阿離,心情大好的勾唇說道,“那我帶‘當歸’迴去了。”

    說罷握住阿離手腕往外走,阿離心緒亂飛,許是母親在看著,他並沒有掙紮。

    蕭言拇指隔著單薄的衣料摩挲阿離的腕膊,玉石似的手感,摸的她心.猿.意.馬。手順著手腕下滑握住阿離那隻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在掌心裏。

    阿離眸光顫動,微微別開臉看向別處,悄悄紅了耳根,剛出了店鋪的門便不自然的掙脫開蕭言的手,快她兩步往前走。

    蕭言手背在身後悠悠踱步,挑眉看著身前的身影。

    少年白衣似雪麵如冠玉,肩薄腰細,鴉羽似的長發簡單束成馬尾散在身後,堪堪及腰,腳步走動時裙擺微動,露出那雙銀絲勾出錦雲模樣的白幫繡花鞋。

    幹淨纖細的少年,禁欲清冷,頭都不迴的往前走,若不是紅了耳朵,蕭言當真以為他沒有心呢。

    她盯著那露在外麵的耳朵看,眸色幽深喉嚨發緊,背在身後的手指撚了撚,隻覺得心頭燥熱。

    她想要他了。

    兩人上了馬車,阿離剛坐下隨後上來的蕭言便單膝壓在軟座上,把阿離摁在身下,禁.錮在懷抱跟車廂角落之間,眸色幽深唿吸沉沉,色中餓狼似的盯著他看。

    阿離抬眸看她,微微皺眉抬手抵在她身前作勢要推。蕭言紋絲不動聲音微啞,灼灼的目光落在阿離耳垂上,“就親一下。”

    聲音低沉胸腔震動,抵在她身前的那雙素手像是被燙到了,蜷縮著手指收了迴去,別開臉不再看她。

    一下就一下。

    蕭言笑,垂眸將唇貼在阿離耳垂上。懷裏的人猛的顫栗,心跳如鼓,慌亂的煽動睫羽作勢要躲。

    蕭言手指輕輕鉗製住阿離下巴,口中軟物朝那耳垂探去,將那清涼的玉珠卷了進來。

    卷進嘴裏的珠玉,被裹允廝磨了好一會兒。

    蕭言說到做到,一下就一下,從含到鬆,前後沒動第二口。

    阿離哪裏經曆過這個,以被戲弄到鮮紅如血滾燙如碳的耳垂為中心,那股紅色熱意像被風吹過的火苗似的,迅速的波及全身,所有漏在外麵的白玉皮膚全紅了,唯有衣服純白發色濃黑。

    他長睫輕顫唿吸微喘,心跳早已亂了節奏。

    阿離剛開始妥協時當真以為就是簡單一親,像上次那樣蜻蜓點水般,誰成想蕭言的親裏有這麽多的花樣。

    中間不是沒想過拒絕,隻是手指突然不聽使喚,被她叼住耳垂的時候,雙手竟臨時倒戈投向了蕭言,沒用到隻會攥緊衣袖,任由“事不關己”的耳朵被她蹂.躪。

    更讓阿離羞愧不已的是——

    蕭言感覺到什麽,眸中閃過詫異,隨即心頭狂喜,沒忍住將唇貼著阿離的耳廓低聲陳述了一個事實。

    阿離的小兄弟跟她敬禮了!

    阿離惱羞成怒,臉色比先前還紅,猛的用力推開蕭言。她措不及防跌倒在身後,後背撞上車門,“咣當”一聲。

    駕車的阿風心頭一震,趕緊眼觀鼻鼻觀心的駕車,絲毫不去亂想。

    她家主子才沒有迫不及待在車上就做,肯定沒有!

    直到晚上用飯前,阿離都沒理過蕭言。

    蕭言既無辜有自豪。她親耳垂都能把阿離親硬,那若是親了別處,他豈不是要上天?

    蕭母在堂屋裏讓人擺了飯,蕭數來的最早,坐在蕭母身旁說話。

    蕭言攜阿離過來,兩人行禮後落座。

    今日這家宴離母自然也該過來,隻是她最近住在藥鋪沒怎麽迴府,今日店鋪裏要忙的事情多晚上也就沒來湊這個熱鬧。

    提起離母開藥鋪,蕭母表示讚同,跟阿離說道,“若是銀錢不夠,盡管說就是。”

    蕭數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要我說伯母年紀也大了不如留在府裏養老就是,姐夫如今已經嫁給了大姐,伯母與咱們更是親上加親,不如安心住在蕭府享受何必如此辛苦。”

    這是蕭數的一廂情願,離母又不是沒有生活的能力,若是一直仰仗別人的鼻息過活隻會覺得憋屈自卑,時間久了定會鬱結於心。

    這些日子離母為藥鋪忙前忙後,雖有勞累精神卻好過往日,整個人都有了奔頭。

    阿離知道母親的打算,她想趁自己還能動的時候用這身醫術多治幾個人,也為他留點東西。

    蕭數說這話時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顯然都沒將離母的想法考慮進去,隻是憑著自己的想法去幹預她人的生活,麵上做出心疼離母實則是想討好蕭母的樣子。

    阿離微微皺眉,不能開口辯解,蕭言便替他說道,“照你這麽說,咱家有我跟母親操勞也就行了,你作為妹妹又最年幼,安心住在府裏不用操心其他,衣食住行我替你安排,將來的夫郎孩子也都由我一並給你養著。”

    “?”阿離聞言猛的扭頭看她。道理是這個道理,他都懂,怎麽就是聽起來有些奇怪?

    ※※※※※※※※※※※※※※※※※※※※

    阿離:(微笑)說吧,你還想養著誰?

    蕭言:(懵逼)……???

    蕭數:(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想養我夫郎孩子

    蕭言:(驚恐)……我沒有別瞎說會出人命的!

    問一下,你們能看到我封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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