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2月中旬,過完年的陳不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辦理完港澳通行證,一直到3月初才拿到證件,說起辦證經曆真是讓人欲哭無淚。


    “去香江幹嘛啊?”


    “不會不迴來了吧!”


    “你小子看起來不像好人啊!”


    “這麽點存款,你這小子一定是準備去那邊打黑工的吧!”


    陳不欺來來迴迴跑了七八趟,最後在村長,鄉長的出麵擔保下,這要了命的證件才辦理了下來,陳不欺差點就打算到時候讓老畢給自己找一艘漁船偷渡過去了。


    2月底,陳不欺踏上了前往東北的旅途,這一次沒有選擇吉省的省會長市過度,而是選擇了靠近長白山腳下的通化市。


    這一路上,這列前往吉省的綠皮火車還是滿空蕩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前往北方讀大學的學生,看著朝氣蓬勃的學生們,說實話陳不欺還是滿羨慕的,也不知道羅胖子在哈工大那邊怎麽樣了。


    “同學,你哪個大學的啊?”


    一名坐在陳不欺對麵的大眼睛女生,好奇的看著紮著丸子頭的陳不欺。


    “你猜!”陳不欺笑眯眯的反問道。


    “吉省大學?”


    “不是。”


    “師範大學?”


    “不是。”


    “我知道了,理工大學?”


    “不是。”


    陳不欺笑眯眯的搖著頭。


    “你到底哪個大學啊,快點說啦!”


    女生氣唿唿的盯著陳不欺。


    “我去打工的!”


    “切!”女生直接一個白眼翻了過來。


    “同學,你哪個大學的?”


    “要你管!”


    女生直接選擇無視。


    “要不要這麽現實!”陳不欺無語的癟撇嘴。


    沒一會,這大眼睛女生就跑到別的座位上串門去了,幾名男男女女的大學生嘻嘻哈哈的聊著天,時不時的往陳不欺這邊瞄上幾眼,陳不欺全當沒看見。


    此時吉省的通化市,兩名出馬仙正圍坐在炕上喝著小酒聊著天。


    “老陳,你聽說了沒?”


    “啥玩意?”


    “年前聽說有個南麵來的小子勇闖哈爾濱那嘎噠,老猛了,一人單挑五大仙家,最後還能全身而退!”


    “你可拉倒吧你,單挑五大仙家,還全身而退,你咋不說那小子天神下凡呢!”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咋的啦,我朗九心說話就這麽沒份量的嘛!”


    “別他媽的扯犢子了,才喝了幾杯就開始說胡話了!”


    “陳魑魅,你丫的說什麽呢你!你再說一遍試試!”


    “說你咋的啦,你還來脾氣了是吧朗九心。”


    “哎呦我去,我這小爆脾氣,你給我等著。”


    郎九心摸著小平頭,氣唿唿跳到床下轉悠起來。


    “咋得了!說你兩句還來勁了是吧!”


    陳魑魅夾著花生米不屑的看著低頭到處找東西的朗九心。


    “走,有種到外麵練練去!”


    “你可他媽的拉倒吧,喝不喝了,不喝我走了!”


    “走你妹!”


    朗九心直接一個大逼鬥甩了過去。


    “我去,你他媽的還來真的了!”


    陳魑魅立馬跳起,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此時院外一位老人抽著自己卷的旱煙,旁邊坐著一名八九歲的小丫頭。


    “爹,哥和陳大哥又打起來了!”


    “別管他們,喝了幾斤貓尿就找不著北了!”


    23歲的朗九心和22歲的陳魑魅是一個村莊的,從小玩到大,後來一起做了出馬仙,別看這鳥不拉屎的村莊,這兩位老哥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周邊的村莊和鎮上有事情都是找這兩位大仙前去幫忙的。


    這兩兄弟沒事就喜歡聚在一起喝酒,喝完酒就得打一架,打完架各自迴家,第二天繼續湊在一起喝酒。


    “老爺子,我走了!”鼻青臉腫的陳魑魅掀開厚厚的擋風簾走了出來。


    “走好!”老爺子頭都沒抬。


    等這父女二人走迴屋內的時候,就看到流著鼻血的朗九心正蹲在地上收拾著碗筷。


    “唉….你們這兩個癟犢子啊!”老爺子無語的搖搖頭。


    “他先動手的!”朗九心伸著脖子吼道。


    “滾犢子!”老爺子直接去一腳踹了過去。


    淩晨兩點多,陳不欺抵達了梅河口,接著坐上了一輛四處漏風的火車,火車慢悠悠的朝著終點站通化市駛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火車到站了,陳不欺背著包袱走下了火車,看著這一貧如洗的城市,陳不欺不禁感慨萬千,同一個華夏,怎麽城市之間差距這麽大的呢。


    剛出火車站,映入眼簾的就是破舊的街道和六七十年代的低矮房屋,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是裹著頭巾穿著素色的大棉襖。


    這裏的交通工具基本就是平板車,直行車,偶爾也會看到幾輛汽車,路上的行人也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蹲在攤位前挑選著自己所需的食材。


    “大哥,這玩意是什麽?”


    陳不欺走到一個和賣手雷一樣物件的攤販前問到。


    “凍梨!”


    “凍梨?凍梨什麽玩意?”


    “什麽啥玩意,南麵來的吧!”


    “嗯!”


    “梨子,凍起來的梨子!”


    “梨子凍起來還能吃?你給我來一個嚐嚐,多少錢?”


    “拉倒吧你,拿去吃吧你,一個怎麽賣!”


    攤販直接隨手拿起一個凍梨丟給陳不欺。


    陳不欺拿著硬邦邦的黑色梨子看了又看,這玩意能吃嘛!


    猶豫再三,陳不欺把凍梨往口中送去,攤販們全是瞪大眼睛看向陳不欺。


    “哢、哢…”


    陳不欺牙都要咬碎了,凍梨都是紋絲不動,緊接著陳不欺的嘴唇直接和凍梨連在一起,扯都扯不下來。


    “哈哈哈哈….這個山炮!”


    “孩子,凍梨不是這樣吃的啊!”


    攤販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看著滑稽的陳不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嗚嗚嗚…這個怎麽拿下來啊!”陳不欺抬手握著凍梨,整個嘴皮扯的長長的。


    “笑啥呢六子?”


    “呦,陳哥啊,你這臉咋了?”


    “沒事,被貓撓了!咋的了這是?”


    “南麵來的山炮,拿著凍梨就往嘴裏塞,這不凍住了嘛!”


    “還有這事,我瞅瞅去!”


    帶著狗皮帽的陳魑魅,雙手插在袖口裏一搖一擺的往陳不欺那個方向走去。


    果真人群裏就看到齜牙咧嘴的陳不欺,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讓凍梨脫離自己的嘴唇,樣子別提多滑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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