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敵的人不一定會失敗,一旦失敗,必定是慘敗。永遠不要低估你的敵人,即使他隻是個農夫。

    ——《斯巴達克訓條》

    戰鬥靠的是勇氣,戰爭則靠的是經濟。秀·南墩,一片殘垣斷壁,連日來的搶修隻勉強修好了城門和周邊的一些城牆。很多大缺口處還隻是簡單的堆了一米多高的石頭,形同虛設。

    默林站在八米高的城門觀望台上,直到敵人列隊開始前進,他還在為自己能靠跳躍就直接到這麽高的地方而沾沾自喜。

    敵方的將領人高馬大,黑色繡有金色雙翼的披風隨風飄揚著,看起來威風極了。如果是以往的默林,現在一定在分析對手的實力,想像著有沒有伏兵,用什麽方法才能將傷亡減到最小,而奪得勝利。但現在的默林已經不同了,他要做的就是按雷蒙的吩咐,去痛快地殺一場,檢驗自己的實力。

    “膽小鬼們!棄城投降,仁慈的自由之神會放你們一條生路。如果你們堅持頑抗,等待你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裁判長一馬當先,離開了隊伍上百米遠,親自討敵罵陣。

    默林認不得他,但他身邊的人卻認了出來。

    “該死,是那個有教義的家夥。他是一個裁判長,就是他用怪錘打穿了你的頭。如果我沒喝醉的話,應該還可以跟他鬥一鬥,可現在……”暴恩扶著牆,惡心欲吐。

    對於前麵的一係列形容詞,默林倒是不在意,誰都看得出那身銀亮的盔甲和披風所代表的是什麽。但對他曾經的所做所為,默林可是恨得咬牙切齒。打穿了自己頭的人就在眼前,他又有了力量,應該做什麽?

    “現在,一切交給我吧。讓獵戶們準備弓箭,大家隻管埋伏好,我敢保證能衝到城裏的敵人會讓你們輕鬆以對。”默林接過了暴恩的話,接著直接跳下了城牆,把眾人驚得目瞪口呆,當然,他們沒看到默林來時的表演,如果他們知道默林是一躍飛上城頭的,肯定不會到現在才吃驚不矣。

    “找死!”見敵方隻派一人出戰,霍克認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他舉起了右手,阻止了身後要衝鋒的騎兵。也一人催馬向前跑去,同時伸手拉出了自己的劍。

    兩人在兩軍中間相遇,無論誰離自己的一方都足夠遠了。霍克勒馬與默林對視,從他多年的戰鬥經驗來看,默林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就是身體看起來不夠強壯。於是他嘲笑地捥了個劍花,“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但同時看不起你的愚蠢。你麵對的是八千名精銳的長矛戰士和一千五百名自由之神的衛士。而我,是他們的總統領,裁判長霍克!報上你的名來,勇士,然後,滾迴你的城中,奉勸你的朋友們不要再做無謂的抗爭,我們已經得到消息,王國的軍隊撤退了,你們隻是被留在這裏送死的。”。

    默林一直耐心地聽到他講完,將腰帶上的兩把刀向前移了移,“霍克,我現在已經確定了一件事,你的記性真的很差。上一次,你從背後偷襲了我,難道你忘了嗎?”,說著,默林抬高了自己的頭,他希望霍克能想起什麽,關於他如何被打中,如何跑到了艾克斯森林。

    而霍克仔細辯認之後,果然認出了他。他驚得向後一拉馬韁,嘴裏哈出了一長條嗬氣,“是你?邪惡的不死生物,你真的沒死。不過,這次你可沒那麽好運了,我不會給你機會使用魔法的,你那種黑光的傳送陣將在我麵前失效!看招!”。

    默林剛剛從他的話中得到了一點信息,就發現霍克已經衝上前來。握住刀柄,兩手同時拔出了兩把刀。這時,默林的心狂跳起來,那兩把刀輕輕的震動著,從他的手上傳來的頻率就好像是在唱歌,而一秒後,真的有歌聲從他的腦中直接響起。那聲音有如天籟,讓默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接著,他發現自己無法控製那兩把刀,他開始慌了。

    “弑神!逆天!在心裏跟他們交談!用你新的魔法力量!”響雷般的大吼從默林身後傳來,是雷蒙,在交給默林刀的時候,他沒有說什麽,現在,臨戰才補充起來。

    默林感覺著自己小腹中的奇特力量湧動,意念所及,那力量已經一路升到了雙手,讓他馬上握緊了雙刀。接著,他按雷蒙的提示去唿喚兩把刀,同時,身子向後仰去,眼看著劍在自己鼻子尖上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劃過。

    “很好,不過下次你就沒這麽幸運了!”霍克一劍掃空,調轉了馬頭又是一劍砍來。同時,他兩腿夾緊馬蹬,左手伸向了背後的奇怪鐵錘。

    ‘當’的一聲,默林手中的刀與霍克手中的劍相撞了。在默林眼中,世界一下子變慢了二十倍。他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刀起了變化,薄如蟬翼的刀鋒突然變寬變厚,最後,刀變得像鐵棍一樣。厚重的騎士劍本來可以將這麽薄的刀直接砍斷,但它沒有,騎士劍脫手而飛,與刀身相接處已經崩出了一個豁口。

    突如其來的改變讓霍克的身子一趔斜,準備好的殺招也沒用上,還好那錘子的尾端有一個繩子連著他的盔甲,不然連它也會被扔掉。霍克再次轉身,眼中的神情已經不一樣了。他再看向有些單薄的默林時,就像看到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左手重新握緊了尖嘴錘,他疑惑道:“你……是一個大劍師?”,本身有著大劍師實力的霍克再想不到其他什麽職業能用如此單薄的身體與自己的虎背熊腰相對抗,還占了上鋒。實際上,在高斯大陸,為人所熟知的職業中,也隻有大劍師級的劍士才能擁有比看上去大得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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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是個男巫!”默林很肯定說著自己的職業,他連最基本的劍術都不會,當然說的是實話。

    “呀!”霍克大吼一聲,從腰間解下了圓筒狀的東西,那是教義。他要來真格的了。

    “來吧,在你的詛咒被破除後,我看你還有什麽本事!”霍克一抖手,將教義打開了。金色的強光立即圍繞了他的身體。悠美的唱詩聲同時響起,這一本教義顯然比以往默林見過的要高級些。霍克也因此而洋洋得意。

    “你準備完了嗎?”默林的兩把刀向身體兩側垂著,成了一個八字形,他根本沒有乘霍克沒完成神化時偷襲,更沒有要逃跑的意思,隻是一直笑盈盈地等著。

    “異教徒,讓你見識一下神的力量。”霍克驕傲地高舉起了教義,有了教義,他就是無敵的化身,哪還會管默林。

    身後的軍隊們歡聲四聲,士氣大振,他們明白,在下一次霍克統領揮起尖嘴錘時,這場戰鬥就結束了。他們甚至有些急著要衝上前去,體驗那種金光加身時的快感,殺戮,占領秀·南墩。

    接著,果然像他們預料的一樣,霍克用**的語調讚美著自由神,以剛剛一倍的速度向默林衝去。那把尖嘴錘在空氣中劃行,甚至與空氣磨擦產生了漂亮的光尾。

    ‘嚓’的一聲快響,默林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血順著刀身向下滴著,不一會兒,刀身再次變得閃亮如新,上麵一滴血也沒沾染到。好一把快刀,好一個快刀手,直到教義因為掉在地上半卷起來,霍克才感覺到了從右臂的斷口處傳來的難以忍受的痛楚。

    “啊!哇啊啊!”霍克本能地催馬向迴跑去,但他的軍隊都愣住了。這是他們打從軍以來見識過的最快的決戰。而即使遠離戰場縱觀全局,也沒有一個人看清默林是如何砍下了他們習統領的右手。

    帶著半截胳膊迴到軍中的霍克滿頭是汗,他已經忍住了疼痛,大喊一聲,“殺都給我殺!”。

    最前方的執法者們騎著戰馬開始列隊衝鋒。如果是正常的戰爭,他們麵對的應該是盾兵,和站在他們身後的弓箭手,但現在,他們比麵對槍林箭雨時更加擔心恐懼,即使麵前隻有一個人,一個輕易將他們最強大的統領變成了傷殘人士的人。

    默林也動了,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奔跑,速度完全超過了人類的最大限度。‘噗’的一聲,離他最近的兩個執法者同時被砍落下馬。默林的反應讓他可以輕易地躲開兩人的夾擊,並在之後調整了刀的方向,順利地切開了他們的喉嚨。速度快到驚人的默林像蝴蝶般上下飛舞,像蒼蠅般讓人厭惡,像惡魔般讓人恐懼。他被騎兵團團圍住,但那包圍圈裏除了不斷向外跑出的戰馬嘶叫和執法者們倒地的聲音外,再沒有其它的聲音,執法者們嚇壞了,他們連叫喊壯膽都忘記了。

    終於,不知道哪個聰明人吼了一嗓子,“快跑,他是魔鬼!我們必須有教義才能與他做戰。”。

    這一聲動員來得正是時候,人們早就有了逃跑的心。‘嘩’的一下子,戰士們開始撤退這,那速度甚至比他們衝鋒時還快了幾分。受了傷的霍克揮舞著錘子大嚷大叫著,但沒人聽他的,戰士們一旦沒了士氣,再想指揮,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丟下了上百俱屍體,霍克的右臂和一個神聖的特殊教義,斯巴達克人敗退了。相信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來了,誰願意讓自己的軍隊白白的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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