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熵的腳步突兀的停下,迴頭看著因為哭泣微微抽噎、眼神卻異常堅定的女孩。


    沉默了片刻,搖搖頭,以一種理智得不帶有任何情緒的口吻說道:


    “和她沒關係。我隻是單純不想做聯姻的傀儡而已。”


    萬淩蘭嗤笑著,淚如雨下,她根本不相信陳熵的話,完全是口是心非。


    看著她痛苦又絕望的難過模樣,在斷斷續續的抽噎聲中,陳熵似乎是動了惻隱之心,良心發現般的補充道:


    “對不起,當初我以為我能夠接受你,才嚐試和你在一起。但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


    “怎麽和潘寧沒關係!那天潘寧離開學生會,你發瘋一樣,怒氣衝衝的去找她,沒找到才遷怒於我!陳熵,你捫心自問,如果你不在乎潘寧,至於這麽大動幹戈的找我算賬嗎?如果沒有潘寧,你還會和我分手嗎?”


    萬淩蘭終於據理力爭的反駁了出來,眼角反射著晶瑩的淚光,說到最後有些激動,哭腔中明顯帶著憤恨。


    “夠了,不要再說這些,沒有意義。事情已經決定了,以後我們依舊是朋友,在學生會的關係也照舊。我先迴去了”


    陳熵的語氣冷酷得沒有半分溫度,說完便不耐煩的轉身準備離去。


    “陳熵!你不想想以後嗎?沒有我爸爸幫忙,盛世科技還能這樣順風順水嗎?”


    萬淩蘭似乎窮途末路,隻能拿出最後的籌碼,背水一戰。


    陳熵這次頭都沒迴,眼眸低垂,目光瞥向一側的地板,無所謂的笑了下:


    “既然能和你提分手,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說完,決然的推門而去。


    陳熵的話,無情的將萬淩蘭推入絕望的深淵,萬淩蘭從沒想過如此高傲自信的自己會有這樣一天。


    卑微,這個詞20年來從不曾在她的字典出現過,而今天在陳熵麵前,她真切的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這種會因為陳熵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表情都會牽動她全部心神的感覺。


    陳熵優秀,冷傲孤傲,不可一世,這一切都讓她著迷,甚至迷戀。


    當不舍和留戀的情緒出現在她心底,就說明她在這段感情中已經處於劣勢地位。


    長久以來,二者互動都是萬淩蘭主動陳熵配合。


    前者很清楚陳熵是顧及父親的權勢,從不拒絕。


    索性一直用這點,牽製著他。


    但萬淩蘭算是知進退,識大體,她知道陳熵,高傲要麵子,不喜被人拿捏威脅,所以即便是二人偶有摩擦也從不會搬出父親說事,這也是二人能維持如此長久的情侶關係的重要因素。


    而現在,她絕望的拿出所謂最後的殺手鐧,陳熵的態度可以看出,二人分手的結局已注定。


    縱使萬淩蘭萬般小心謹慎,和陳熵如履薄冰的相處,卻還是迎來了曲終人散的一天。


    他就像一匹無法馴服的孤狼,讓人捉摸不透,無法掌控。


    如今,執意提出分手,不管是不是為了潘寧,自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準備,至此萬淩蘭在他那裏再無任何價值。


    唯一能夠牽製住他的理由已經消失,這段感情也如陽光下的七彩泡沫一樣,迎風而破。


    想到此,萬淩蘭更加傷心欲絕,嘴唇緊抿,緩緩地閉上眼,睫毛不住的顫抖,淚水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流到了脖頸之上,似是脫力般的堆坐在了床上。


    *


    “還疼嗎?”潘寧輕聲在秦科耳邊問道,聲線曖昧。


    “不疼了。”秦科手臂不知不覺間攬住了身前女孩纖細的腰肢,眼神拉絲:


    “寧寧,謝謝。”


    潘寧俏皮一笑,戲謔問道:


    “那要怎麽謝呢?”拇指指腹輕輕的覆在了秦科的唇瓣上,輕輕的摩挲著。


    秦科不語,隻是配合的翕動薄唇,唿吸悄悄地變得急促。


    “我是不是迴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


    突然,一個冷冽的聲音倏地響起,潘寧嚇得身子一震,連忙推開秦科的手臂,轉迴身,慌亂之中毛巾竟差點掉在地上,瞪大雙眼受驚般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門口,陳熵麵色鐵青的站在那,神色陰鬱,周圍的空氣都散發著凜冽的寒意。


    “陳熵?你迴來了。沒有,我隻是……隻是幫秦科擦擦。”


    潘寧頓時滿臉通紅,磕磕巴巴的解釋,心虛的不敢和陳熵對視,目光局促得四處瞟著。


    陳熵舌頭頂著上顎,不屑的眼神瞟過對麵的二人,輕描淡寫的點點頭:


    “是嗎?”


    潘寧心虛,用力的點著頭,雙手不停地扯著毛巾以緩解眼下的尷尬,像個犯錯誤的小學生一樣。


    秦科默不作聲的也跟著站起來了,向門口的人揚了揚下巴,神態之中似乎帶著某種勝利的叫囂,區別於剛才在潘寧麵前的低眉順目,此時完全判若兩人。


    “他是沒長手?還是生活不能自理?”


    陳熵看出秦科的挑釁,臉色更加不好,麵色青一陣白一陣,冷聲質問潘寧,但陰狠的眼神一直盯著秦科。


    “沒,我……他……他能自己敷的。”


    潘寧說完,把毛巾扔給了身後的秦科。


    陳熵的森森寒意,使得整個屋子都被低氣壓所籠罩,讓人透不過氣。潘寧吞了口口水,她必須馬上走,不能再在這待下去了。


    “那個,我先迴房間了。”說完,拔腿就走。


    潘寧走後,秦科再次拿起毛巾敷臉,雖然沒言語,但看得出整個人都很放鬆,心情很好的樣子。


    陳熵心中大為不快,特別是剛才潘寧和秦科的曖昧舉動,雖然秦科坐著,潘寧站在他身前背對著門,他沒有看清兩人到底在做什麽,但是僅憑那種手臂環腰的麵對麵摟抱姿勢,就知道兩個人的親密程度可見一斑。


    “秦科,別高興的太早!”


    控製著心中的憤怒,陳熵警告秦科,“靠低三下四求來的關注,根本不值得一提。”


    “和你有關係嗎?陳大少爺,這是我和潘寧之間的事,有本事你也低三下四給我看看。”


    秦科努力笑著,用力的牽動著受傷的一側的嘴角,雖然很痛,但是他心裏很爽,他就喜歡看陳熵吃癟的樣子。


    “笑話!我才不會像你那麽毫無尊嚴的像條狗一樣,對著主人搖尾乞憐。”


    陳熵逼近秦科,狠狠地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自便!”


    秦科說完,並不理睬怒氣漫天的陳熵徑自的走進了洗手間。


    “秦科,別逼我……”


    陳熵煞氣騰騰地暗自咬牙喃喃道,金邊眼鏡後的目光一片幽暗深邃。


    *


    傍晚5點,在東北,這個時間天早已黑透,透過玻璃窗可見外邊依舊是大雪飄飛,大片大片的雪花撲簌簌的往下落,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地麵的積雪也越來越厚。


    萬籟俱寂的冬夜,有著皚皚白雪映照,將原本深邃的幽藍夜空照亮了半片。


    下午,秦麗麗已經迴到了別墅,此刻在潘寧和萬淩蘭的房間,三個人正坐在一起聊天。


    鈴鈴鈴……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三個人的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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