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絕崖心裏啥滋味,有沒有被冒犯的感覺?


    大家暗中觀察絕崖反應,發現她們……沒有反應。


    “……”


    好吧,祖師奶就是淡定沉穩有氣度。


    燭九簡單迴憶了一番聽來的消息。


    哦,妖皇殿、天魔宗沒人來,畢竟……他們現在跟絕崖的外置器官也無甚區別。


    反正其餘大勢力暗中是這麽嘲笑的。


    顧一笑又介紹了一通,唯恐燭九不知道。


    燭九認真聽著,力圖浪費她的口水。


    說到最後,燭九問:上次聽你說你們大長老重提了你跟顧淩雲的娃娃親?


    顧一笑:嗯。


    燭九一臉八卦:那你喜歡他不?我看他眼睛都黏你身上了。


    顧一笑思忖片刻,淡定迴答:有點,預計在子語城事畢後會結為道侶。


    這麽快!顧淩雲這小子還真追到暗戀對象了。


    燭九默默咬手指,猶豫道:那你倆成婚了我能去不?


    顧一笑奇怪道:為什麽不能,我隻邀請你。


    她就燭九一個朋友,百合自從天魔宗事畢後也消失了。


    她沒追究,因為人各有路。


    這事燭九聽顧一笑說過,當時燭九說:我跟你似乎也不同路。


    顧一笑沉思後道:那我就去你的路上見你。


    燭九那時覺得自己被強製愛了。


    她現在迴想這事心裏很感動,難免詩興大發,飽含情意說:今晚月色好美。


    顧一笑抬頭看了眼,中肯迴:還行。


    燭九:能不能看看腿。


    顧一笑掐滅了傳訊。


    星君:“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誰啊你!”


    燭九:“……”


    ……


    第二天,燭九帶著十個內門弟子和聞人瑟絕、風止意一起出發了。


    宗門還給她們配了三個隱藏在暗中的護法長老,其中一個叫洛長霞,看著平整無痕的中年臉,偏偏眉心中生出細紋,疑似常常皺眉所致。


    他不足四百歲,周身縈繞著“憂國憂民”、“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濃鬱氣質。


    跟楚長老、寒潭長老這等時常想調崗逃避壓力的貨色不太一樣。


    他平日裏的任務是鎮守藏經閣,也就是玄幻小說中經常別有身份給主角提點便利的那個登記長老。


    第一次跟小師姐出任務,眾弟子都很興奮,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白無常眼含熱淚說:“小師姐,是什麽讓你在一眾出色的內門弟子中偏偏挑中了如此平凡的我呢?”


    十個弟子眼巴巴地看著燭九。


    她沉吟道:“點名簿上,閉著眼睛隨便點的。”


    聞人瑟絕表示他親眼所見。


    眾弟子:“……”


    哦,還以為是因為她們這段時間表現好呢。


    但話又說迴來,小師姐也真夠奇葩的,一般真傳弟子選小隊員的時候,都是從名列前茅的人中選才對。


    尤其她們要幹的是件大事,與八大勢力爭奪呢。


    對此,燭九笑著解釋說:“對啊,就是讓你們當掛件,這樣奪城時就能突出我的超絕實力!”


    墊腳石們:“……”


    小師姐一開口就愛說些讓人去死的話。


    於是大家都一臉失望地沉默了。


    乘坐一日靈船到極嶺地界,燭九眺望遠處璁瓏人間,忽然說:“快到二師兄家鄉月曜國了,聽說那裏的迷迭茶糕小有名氣,要不要去嚐嚐?”


    十個內門弟子覺得突然,還覺得奇怪,風止意沒意見,聞人瑟絕卻撩起唇瓣低柔輕笑,酒紅色的眼印著雲層婉轉。


    眾人看呆。


    嗚嗚,小師姐吃的真好。


    風止意看著極嶺帝都的方位。


    他對極嶺難免有些怨氣,假如不是上位者無視,珈嵐城完全不必苦苦掙紮那麽些年。


    靈船向月曜的方位行駛,白無常蹙起眉問燭九,“小師姐,要不要跟極嶺帝國通傳一聲。”


    畢竟勞師動眾到了對方地界,一聲不吭到其附庸國月曜,多少有點藐視。


    其實極嶺跟絕崖的關係這些年越發積怨嫌隙。


    當時老帝君被殺,絕崖的態度看似中正,實則偏向淩淵朧,現在她死了,淩淵寒上位,是有些尷尬。


    燭九神色微深,她忙著查絕崖,還真把極嶺帝國的事給忘了。


    淩淵朧怎麽死的?


    可惜事情過去太久,她再想調查已經晚了。


    通傳一聲也行。


    最後是洛長霞聯絡了極嶺。


    靈船行駛半日到月曜國度,燭九等人在偏僻地方落定再進城,這裏自然遠不如寸土寸金的極嶺繁華富貴,但氣氛平和,內部安定清明。


    一股度假般的舒暢感撲麵而來。


    燭九等人十分驚異,月曜國風是這樣的嗎?還以為是那種鐵血嚴苛的類型呢,畢竟楚弋是這裏的小太子,很容易讓人有刻板印象。


    因內門弟子穿的是宗門服飾,所以一夥人甫一現身就引起注目禮。


    “是絕崖弟子!好俊的少年,肯定是傳說中的第一美男聞人公子,啊,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師弟!”


    “咦,怎麽沒有太子殿下?”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目光中充滿崇敬尊重和感激,她們都知道月曜能安然無恙仰仗的是誰。


    燭九去一家店中買迷迭茶糕時,店家不僅免費還給了許多旁的小食贈品。


    她受之泰然,下麵小弟子素來端方正直,不勞而獲渾身不適,還是悄悄給了靈石。


    燭九吃著鬆軟綿密的茶糕,深覺名不虛傳,好吃好吃。


    她跟聞人瑟絕吃的像兩隻舒適的貓,不時討論幾句,風止意沒吃,隻是看著手裏的東西有些愣神。


    以前他跟燭九在街上時,也經常這樣吃東西,那時心境曠達自在,與她情意綿綿,即便是做著最普通的事,也覺幸福無比。


    現在,物是人非,終究是不一樣了。


    風止意沒有吃的想法,將東西收到儲物戒中。


    至於為什麽留存下來卻不欲深思。


    其餘弟子正統仙家門派出身,平日裏注重教養儀態,自然幹不出在大街上吃東西的事,隻能看著燭九咽口水,盼著到沒人的地方細細品嚐。


    “小師姐,難道我們來此就為了買糕點嗎?”


    這也太多此一舉了。


    燭九還沒說話呢,前麵傳來一陣喧鬧,隻聽有公鴨嗓叫聲高調傳來:“太子殿下駕到,通通閃開!”


    人群湧動讓開一條道,威風八麵的兩列黑衣帶刀侍衛別開人群,楚弋眾目睽睽下出場了。


    身襲玄黑蟒袍,腳踩黑緞六合靴,烏漆發冠束發,束腰玉帶,貴不可言。


    再輔以他高貴冷豔的涼薄神情,縱意恣睢的步伐,以及邊上林列的氣勢洶洶武弁……


    陽光正豔,他好像已經一統九幽。


    狂霸酷拽還帥。


    燭九有一秒鍾忘記這廝曾經跟她撒嬌學貓叫當小四的事。


    眾人震驚:“太子殿下啥時候迴來的?”


    眾弟子震驚:“二師兄不是還在宗門嗎?”


    聞人瑟絕:嗬,我就知道。


    他不動聲色往燭九嘴裏塞了個蓮花酥,低頭衝她款款一笑,成功勾引迴燭九視線。


    聞人瑟絕:嗬嗬,自己~嚇自己。


    楚弋將眾人驚豔的目光盡收眼底,對自己的出場很滿意,就是對燭九和聞人瑟絕公然打情罵俏很不滿。


    哼,沒眼光。


    “你們怎麽來了?”他狀似不太在意地說。


    白無常:“小師姐說要吃茶糕,我們就下來逛逛。”


    然後飽含深意笑道:“二師兄,你出來的真及時,我們正不知下麵該去哪呢。”


    楚弋平直的劍眉輕挑,抬起頜骨分明的下巴道:“來者是客,到了本殿下的地界,那就盡盡地主之誼吧。”


    他紆尊降貴地說著,帶著燭九一夥人往皇宮去。


    人走樓空,原地民眾扶額苦笑:“太子殿下又開始裝叉了。”


    “沒辦法,好不容易迴來一趟,寬容些吧,多可愛啊。”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真有活力,感覺自己都變年輕了呢~”


    “你們舅寵他爸!”


    ……


    燭九跟在楚弋邊上,眼尖地看見對方腰上掛的其中一塊玉是帝後青魚玦,冷暖一對,當時給了她暖玉當定情信物。


    燭九壞心眼讚歎一句:“二師兄,你今天真是英俊絕倫,威武英姿,這身上的玉也配的好極了。”


    “不過看著應該有一對吧……”


    楚弋順著視線瞧見自己腰上青魚玦,他眼中閃過一絲異樣,冷漠道:“與你何幹?”


    聞人瑟絕涼涼笑,當著楚弋的麵握住燭九的手,十指交叉,溫溫柔柔對燭九道:“別理他,他心愛之人不在身邊,怨氣重著呢。”


    楚弋:“……”


    這要是在絕崖山上,他已經一拳照顧他那張刺眼的笑臉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皇宮,早已接到消息的月曜王和皇後已經靜待許久,第一件事就是設宴款待。


    或許是察覺燭九和聞人瑟絕喜歡吃,呈上來的吃食極盡花樣。


    眾弟子還算適應,因為在某些帝國政體辦事的時候,時常會迎來這樣的場麵。


    月曜王寬和仁慈,為人溫厚不失氣概,皇後溫柔明睿,端莊大氣。


    一言一行便叫人明了月曜國為何國風如此。


    楚弋跟她們有三分相似,楚歌卻一點也不像。


    但楚歌不在這裏。


    燭九正這麽想著,皇後笑道:“聽我兒說,你們要去子語城?那裏近日兇險萬分,月曜國別的沒有,倒有些魂石可以贈送,聊勝於無,希望幾位小友笑納。”


    侍從接到指示,依次給每個弟子呈上儲物戒。


    燭九靈識一探,兩萬。


    嘶,真不少!魂石的礦整個月曜也隻有一處,每年能開采出來的不過二十萬。


    她給了燭九兩萬,聞人瑟絕和風止意定然也是如此,其餘內門弟子可能會少,但應當少不了多少。


    真大方啊。


    正是她需要的!


    燭九根本不推辭,順理成章收了,信誓旦旦燦爛笑:“皇後放心,這次去子語城,我一定照顧好二師兄,保證沒人動他一根毛!”


    楚弋黑了臉:“……本太子需要你照顧?”


    皇帝直接越過楚弋打圓場哈哈笑:“對對,我兒平日裏行事莽撞,年輕氣盛,有幾位成熟穩重的道友照看,吾與皇後甚為心安。”


    燭九莞爾一笑,語氣真摯極了。


    “哪裏哪裏,二師兄年僅三十八歲,實力高,樣貌好,修為深,英武率性,俊朗不凡,宗門弟子敬重崇敬,長老亦讚不絕口,是大家心中的啟明星。”


    眾弟子:“……”


    楚弋情不自禁彎了下唇角,轉瞬即逝。


    魂石的威力這麽大嗎?


    月曜王、後:“……”


    額,這說的是楚弋嗎?


    這位最小的真傳弟子當真與眾不同,也太接地氣了!


    兩人頓生好感,皇帝瞧了眼邊上的聞人瑟絕,內心暗暗歎氣,怎麽就剛好有道侶了呢?


    若是沒有的話……說不定還真能跟楚弋湊一對。


    他就覺得楚弋跟柒柒挺般配的。


    今天皇後還跟他分析了,說楚弋以前雖然愛裝,但打扮方麵卻不精細。


    今天穿的是他最喜歡的衣裳,戴的是珍藏的發冠,那一身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還招了武弁當氣氛組。


    連出場角度都精心設計,太陽光線下微微側過三十五度的臉……


    知子莫若父,楚弋肯定在秀給誰看呢。


    皇帝一見聞人瑟絕和風止意就知道了,顏值壓力是挺大的。


    皇後還說楚弋經常不經意關注柒柒,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皇帝悟了,暗戀。


    啊,難道暗戀就是楚皇室的宿命嗎?


    就是柒柒年歲大了點,不過相處下來後他覺得無礙,年紀大會疼人,正好照顧楚弋這個偶爾缺根筋的兒子。


    但可惜,看看聞人瑟絕那臉,那時時刻刻依偎不分離的占有欲,楚弋是沒希望了。


    哎。


    皇帝暗中感慨,不露聲色。


    燭九開心地跟皇帝和皇後聊了好一通,把楚弋誇的天上有地下無。


    可見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魂石能讓小師姐把腰都彎到斷。


    眾弟子茅塞頓開:嗬嗬,之前二師兄不是不去的麽,好像明白小師姐為什麽會忽然要來月曜轉轉了。


    說不定是早就發現二師兄跟過來了,順勢在月曜停留給二師兄台階下,順便吃點好的再撈點。


    小師姐心機好深啊!!


    但無功不受祿,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怎麽跟貪汙受賄似的。


    眾弟子正糾結,楚弋冷冷瞥來,“給就收著。”


    大家條件反射收了,就像每次聽教學課被訓斥時宛如龜孫一樣的反應。


    太難了,二師兄好兇,究竟有沒有人能治治他!


    賓主盡歡,天欲黑時,眾人婉拒帝、後邀請,沒耽誤時間,再次啟程。


    靈船高升,帝、後並肩而立,溫潤和煦的笑臉漸漸遠去,招手同她們道別的月曜子民被距離抹去蹤跡。


    燈火璀璨的月曜皇城被夜霧侵吞入腹。


    萬般熱鬧滯留輕舟之後。


    燭九眼皮莫名跳了下。


    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到月曜國,這二十年間她夜裏最常去的地方就是月曜和占星聖地,甚至還潛入了十二宿冕台。


    隻為了探詢“容器”的下落。


    可惜就像絕崖一樣一無所獲。


    任務停滯這麽久,燭九不是不急的。


    但急也沒用,索性她就幹點其他事,比如把上躥下跳的邪修清理清理。


    這就是她當時會出現在邪道盟的原因。


    ……


    楚弋順理成章出現在去往子語城的靈船上,大家心照不宣,全當不知道他之前偷偷跟著。


    也就聞人瑟絕不鹹不淡嘲弄幾句。


    楚弋表示是柒柒千唿萬喚請他上來的,沒見方才怎麽誇他呢?


    聞人瑟絕:“對,二師兄值兩萬。”


    楚弋不甘示弱:“對,你道侶的氣節就值兩萬。”


    聞人瑟絕開心地笑了,竟然也不爭辯了。“對,是我道侶。”


    楚弋:神金。


    楚弋悄悄氣悶時接到他爹的傳訊:兒,你是不是喜歡人家柒柒?


    楚弋瞳孔地震,以為自己幻聽了:???父皇你在說什麽豬話?


    月曜王看穿一切的語氣:跟別人裝裝就算了,跟父皇沒必要哈。


    楚弋氣急,覺得自己被抹黑了,他堅定解釋道:不說小師妹有道侶,我心裏也有喜歡的人,絕不可能更改,父皇你別胡說!


    月曜王震驚:什麽?那個人是誰?你還會動心呢?為何沒在一起?她喜歡你嗎?


    他一連串問題。


    楚弋滿頭黑線,張了張嘴發現說不了一點。


    最後隻得冷硬迴:父皇你不懂,這世上多的是彼此喜歡也無法在一起的。


    多少有點憂鬱の感覺了。


    月曜王再次震驚,這是他兒子能說出的話嗎?怎麽感覺情路挺坎坷。


    邊上皇後全程沒漏掉兩人對話,此刻接話道:你實話說,她到底喜不喜歡你?


    楚弋毫不猶豫:當然!!


    皇後頓了下,又問:她隻喜歡你?


    楚弋:……當然。


    皇後了然:你遲疑了。


    月曜王也明白了:難怪無法在一起呢,兒,你根本就不是她的唯一。


    楚弋被捅了一刀:……


    皇後很好奇,他知道楚弋什麽性子,怎麽會愛上一個心中養魚的女子呢?


    就算有,就算那女子是有夫之婦,楚弋最後也多半會強取豪奪,現在卻落得如此落寞境地,奇怪的很。


    究竟何許人也能讓他受挫至此呢?


    他可是絕崖第二真傳啊,無數女子趨之若鶩。


    那就是不受他控製的人。


    皇後頭腦風暴,多方麵結合分析了一波,平靜地說出一句話:燭九嗎?那你確實拿捏不住。


    楚弋:!!!


    皇帝:!!!


    傳訊通道死寂到冰冷,皇後幽幽道:看來還真是她。


    皇後歎了一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皇帝:“……”


    皇後的戰鬥力一如既往啊。


    楚弋:“……”


    他將全款狀告他母後蓄意傷害絕崖真傳。


    還沒從致命一擊中迴過神,察覺柒柒在接近,他收斂情緒,再次掛上高冷的神情。


    “有事?”


    燭九開門見山:“不是說你還有個姐姐?她今天怎麽不在?”


    楚弋神色一動,道:“她喜愛在外遊覽,不常在月曜。”


    當年極嶺夜宴一事後,楚長老就把楚歌送迴了月曜,剛開始還每日幽泣,得知淩淵寒登上帝位且迎娶帝後和妃子後就徹底安靜了。


    沒再生出事端,也沒有揪著淩淵寒念念不忘,在皇宮沉靜幾年便恢複了從前楚歌的歡脫模樣,後來告別父皇母後,再次遠遊了。


    楚弋一直派人保護著,有事第一時間便能得知。


    燭九聽他簡單幾句的解釋,點了點頭。


    “你問這個幹什麽?”楚弋奇怪看著她。


    她們還沒熟到問候家人的程度吧。


    燭九隨口道:“想給你姐介紹道侶,問問。”


    楚弋還真若有所思起來,若是能讓楚歌遇上新的良人,那也不錯。


    “什麽人?”


    燭九被問住了,“你看我怎麽樣?”


    “……”楚弋無語。


    “不要。”這話是倚在側門上的聞人瑟絕說的,他長腿一邁,從外麵輕巧跨進來,妖異的美讓室內蓬蓽生輝。


    “楚歌有我美?”他笑了笑,下巴上的小痣散發著蠱惑的韻味。


    “……”楚弋再次無語。


    不是,這倆閑的沒事犯什麽病?


    “你們倆,滾出去。”他冷漠至極。


    待兩個膈應的人消失在視線內,楚弋小太子才頹喪地垂下頭,像走丟的傲嬌小黑貓,落魄蹲在角落。


    憂傷又苦澀。


    愛一個人怎麽就這麽難呢?他隻是想要燭九,又不是想要天上的星星。


    為什麽最迷人的最危險,為什麽愛會讓人變殘缺。


    皇後的傳訊將楚弋拉迴正軌:別愛了兒子,這人咱愛不起。


    方方麵麵都愛不起。


    最主要她們還正邪不兩立,連讓楚弋倒貼都不行。


    比楚歌跟淩淵寒都沒可能。


    皇帝:放棄吧,喜歡柒柒都比喜歡她強。


    楚弋:……


    皇帝語氣很滄桑:你跟歌兒是約好的嗎,總發生注定無法在一起的禁忌虐戀。


    楚弋沒精打采地靠在船艙邊,望著白雲悠悠,岔開話題道:姐姐最近有與你們聯絡麽?


    皇後語氣柔和,透著喜悅:有,她這段時日在乾坤聖殿那邊的霜月池遊曆,送迴來不少東西,啊,還有你的呢,方才竟忘記給你了!


    楚弋心裏鬆快幾分,姐姐放下了就好。


    至於他與燭九……算了,多想無益,她甚至都那麽多年沒出現了。


    楚弋收斂心思道:等我從子語關迴來時去取,是什麽東西?


    皇帝語調溫情:是一塊翡翠如意墜,歌兒說可以辟邪祛災,調和五行,護佑親人,讓我們每人都帶著。


    東西不珍貴,隻在心意。


    楚弋眉心鬆緩,爬上一絲柔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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