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在他的龍威下瑟瑟發抖,墨懷樽和滄孑冷眼相看,月上弦第一個站出來擋在燭九麵前。


    風止意製止道:“二師兄,今天的事隻是巧合,何必為難她。”


    聞人瑟絕攤了攤手,慵懶道:“沒辦法,你二師兄為人刻薄、欺壓弱小,就這點器量。”


    楚弋怒極反笑,眼神在幾人身上掃視,最後定格在燭九身上:“奇了怪了,一個從外麵撿迴來的普通人,你們一個個護的這麽緊?”


    風止意就算了,他本來就爛好心,聞人瑟絕和月上弦什麽德行他還不知道麽?哪有這麽仗義的時候。


    還有那個顧一笑,竟然也如此古怪。


    墨懷樽還特意挽留。


    難道麵前這個女人不一般……


    楚弋想到這的時候,燭九輕聲細語說:“楚公子,你不能因為自己薄情寡義,就認為其他人都跟你一樣。”


    好吧,不一般的欠揍。


    楚弋收勢,揚起些微笑意,“你說的對,我不該以己度人,我應該……”


    多嚇人,燭九當時就警惕了。


    很快她就察覺到身後突兀出現一道魂鏈,快的像從空間裂縫中探出來,頃刻勾住了燭九的腰,將她五花大綁。


    燭九眼前花了一瞬,再睜眼便被楚弋掐住了脖頸。


    她的視線沉進他冷酷薄情的雙眸中,仿佛下一瞬就會被幹脆利落的扭斷脖子。


    楚弋就這麽在倆人的護持下將她搶了過來。


    “想攔我?也不掂量自己夠不夠格。”他輕蔑地睨了眼月上弦和風止意,側臉線條鋒利似刀。


    兩人沒料到這一招,猝不及防吃了一驚,麵色微沉,體內靈力運轉,蓄勢待發。


    燭九卻滿意地看著楚弋,就像師父在看得意弟子。


    不錯,魂境比上次進步了不少。


    楚弋皺眉,覺得對方的眼神很怪異,竟沒有多少恐慌,他另一隻手點向燭九眉心,冷笑道:“讓我看看你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他要入侵她的精神海,這一舉動雖然不及搜魂傷害大,但也會令人痛苦不已。


    楚弋這次是認真的,他覺得手裏這個女人很詭異,必須試探一二。


    聞人瑟絕反倒沒反應了,憐憫地瞧著楚弋,這不是作死麽。


    轉念一想,楚弋幹的好啊,馬上就少一個競爭對手了。


    月上弦和風止意二話不說飛身阻攔。


    楚弋指尖的冷氣逼近燭九眉心,星君在後者神魂中急切道:“快啊,反壓他,被發現太多事就遭了。”


    燭九很冷靜:“不用,他發現不了,就能看點小黃片。”


    楚弋毫無阻攔地進入,他看見了……很多十八禁低俗畫麵。


    包括但不限於在場六人,個個穿著暴露魅魔男仆裝排排站。


    搔首弄姿,揚著尾巴學貓叫。


    其中一個正是他自己,因為叫的不夠嘹亮,被天上的鞭子抽了一屁股,破了一塊布料,露出小半翹臀。


    楚弋:“……”


    他瞳孔地震,人直接被嚇出來了,在看燭九那裝滿自卑和惶恐的眼睛隻覺一陣反胃惡寒。


    “不知羞恥!”


    楚弋當場就要扭斷她的脖子,但這時月上弦和風止意已經有了營救時機。


    風止意一道劍光逼退楚弋,月上弦斬斷魂鏈,攬住她的腰,兩人在空中旋轉、跳躍、閉著眼……


    燭九“嬌羞”地軟倒在月上弦懷裏,似乎被嚇得沒有力氣了。


    還挺唯美的哈,成功吸引一連串目光。


    聞人瑟絕眸色一冷,盯著月上弦放在燭九腰上的手,道:“救人就救人,手腳怎還不幹淨?”


    月上弦冷如冰霜,手臂穩穩地放著,甚至還收緊了些,聲音都冒寒氣,“與你何幹。”


    星君拓展其意:“那咋了,有本事來搶啊,你行麽?”


    令人痛心,聞人瑟絕……確實不行。


    他臉有點綠,就像開篇剛被退婚的男主角。


    此刻投筆從戎的心情達到了頂峰,占星找不到愛情,須得從武。


    觀看年度大戲的墨懷樽和滄孑確信這幾人和女子之間有不得不說的故事,而風止意,應該是因為善心意外卷進去的一環。


    傻子,這事哪需要他插手。


    兩人老神在在、袖手旁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淡定的一批。


    楚弋這時一反常態地沒鬧騰,他冷笑著看著幾人,旁人不知他何意,燭九知道。


    因為她收到了傳訊,有圖有真相,正是剛才的場麵。


    楚弋嫌棄地說:寶寶,你快看月上弦和聞人瑟絕,他們三心二意、朝秦暮楚!不到半個月就對別人那麽關心在意,一個個還跟我搶,哼,這種花心的人我都不屑多看一眼。


    楚弋:寶寶你說是吧?


    燭九把臉埋進月上弦懷裏才避免笑出聲。


    楚弋:超,他們好親密,抱這麽緊,一定是真愛吧!


    楚弋洋洋得意:寶寶,看來隻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燭九:對,我也覺得!


    楚弋暗自開心地笑了兩聲,覺得能徹底占有燭九的心全靠垃圾情敵襯托。


    就這種渣男也配跟他搶女人?笑死,哪涼快哪呆著去。


    他收起傳訊,衝幾人抬了下下巴,麵色陰沉,“你們可知我方才在她精神海中看見什麽了?”


    “?”幾人有些好奇,楚弋剛才反應著實有些大。


    楚弋犀利地乜了眼燭九,殺氣騰騰,燭九迴以可憐乞求的目光,搖著頭泫然欲泣:“嚶嚶嚶,楚弋公子不要!”


    可惜她叫破喉嚨楚弋也不會手下留情,反而惡心地別開視線,這麽造作嬌弱的女人連他家甄有錢一根頭發絲都比不過。


    他是魂修,有法子將燭九腦中畫麵重現人前。


    於是大家看見了所有。


    男仆裸露裝的自己,騷弄著喵喵叫的自己,被鞭子抽破緊身衣的自己……


    “……”


    場麵異常死寂,所有人都變了臉,一道道冰冷的視線鎖定燭九,甚至還有三道或凜冽、或狂暴的殺氣。


    連月上弦都一把鬆開了燭九,她想一個人還不夠,還想那麽多人?


    燭九蹲到地上,弱小無助地捂住臉,“對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是腦子不受控製,全怪幾位太過迷人。不過不用擔心,我這人天生自卑膽小,隻敢晚上想想,白天絕不胡思亂想!”


    楚弋抽了抽嘴角,“天生自卑?我看你是膽大包天。”


    這事私下想想誰知道呢,要怪隻怪她倒黴。


    燭九害怕地抖了抖身子,辯解說:“女子論跡不論心,我隻是想想而已,又沒做什麽,難道幾位沒有這樣想過誰麽?”


    一句話暖他們一整天。


    幾人全都眼神異樣了一瞬,本來也沒人注意其他人,但燭九幽幽說:“我看見你們全都臉紅了。”


    這麽一看還真是。


    “……?”


    每個人腦中都閃過一念:他們竟然也會動心?


    尤其是墨懷樽,楚弋看見他臉上飄紅時仿佛見了鬼,不亞於瞧見道士談戀愛,和尚破六戒。


    什麽情況?


    場麵充滿難言的尷尬。


    燭九不尷尬,她攤了攤手說:“看吧,神仙也難免意淫,幹嘛還為難我一個孱弱修士呢?”


    滄孑微笑,聲音清冽溫柔,如環佩叮咚,聽之難忘,“那你待如何?”


    燭九的耳朵被勾引了,一眨不眨看著他明顯清減許多的身形,有點心疼,話不過腦道:“想聽你唱歌。”


    “……”


    後果就是被趕出幽篁居了。


    本來滄孑笑著笑著就放出鳳鸞火準備把她一把火祭天,還好月上弦和風止意攔了一把。


    風止意說不值得計較,最後把她丟出門外。


    月上弦最後看著燭九的眼神仿佛在看負心漢。


    燭九望著禁閉的大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害,今天也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


    她垂頭喪氣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到墨懷樽幾人探視之外後,腳步瞬間輕盈了,迴頭嘻嘻笑了一聲,哼著歌負手走了。


    一下見到六個,真好。


    ……


    燭九走後,幽篁居幾人也彼此看了一眼,不太熟且隱有敵視地告辭了,月上弦迴宗,楚弋瞥了眼剩下四個討厭鬼,冷哼一聲走了。


    聞人瑟絕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說去睡覺。


    現場隻剩下墨懷樽、滄孑和風止意。


    滄孑正要離開時,風止意聲音響起,“就這麽趕出去,不會被劫殺吧?”


    他認為燭九說的不錯,每個人心中都會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若全都公布處刑,將無人幸免。


    無須那般苛刻。


    滄孑腳步頓了下,邊走邊道:“風止意,從前燭九能看上你,是因為你單純麽?”


    他修長的煙藍色背影像暈染的夢沒入雨簾,徒留一句意味不明的嘲弄迴蕩原地。


    風止意蹙起眉,不知這個勾引燭九的狗男人又發什麽瘋。


    墨懷樽見狀,給新來的小師弟解釋了一句,“不用擔心,她比我們都強。”


    風止意:“?”


    兩人並肩走著,墨懷樽說:“瑟絕不喜與人羈絆,月上弦性子冷漠,兩人卻都對她格外在意,若我所料不錯,她就是近來傳的沸沸揚揚的甄有錢。”


    “長老說過,她們曾經走的很近,關係密切。”


    風止意露出恍然之色。


    墨懷樽眸色深深:“真正的弱者是不敢生出是非的,她們大多安分守己,害怕被人注意。”


    而那個女人看似弱小,實則所言所行無一不在惹弄幾人。


    那種可以全身而退的自信,總不會是享受庇護的寄人籬下給她的吧。


    聞人瑟絕和月上弦很顯然都知道她的身份,甚至連顧一笑都知道。


    “至於楚弋……算了。”


    他這個二師弟慣常是聰明的,今日不知為何有些糊塗,難道是遇上了什麽事?


    他不愛背後編排師弟,因此沒跟風止意說。


    墨懷樽斂眉,視線掃過暗處的墨長老,決定迴去探探口風。


    風止意聽了前者的解釋,疑惑道:“她為何要這麽做?”


    墨懷樽語調低沉:“天命期……總有些異常,往後你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那是一群修為到達桎梏,遲遲無法更上一層的囚徒。


    既是囚徒,做出什麽事都不意外。


    墨懷樽歎了口氣,腦中閃過很多人的影子,其中一個就是逍遙尊主,也是他的父親。


    把酒問青天,舉杯消愁愁更愁。


    風止意記住了墨懷樽的話,也不好奇其他,拱了拱手告辭修煉。


    墨懷樽望著他修長玉立的身形,心中感慨,風止意雖不是從小經受宗門教育,卻心境澄明,對世人從無怨懟,一片冰心。


    這樣專注豁達的人注定能走到頂峰,唯一的陰霾大概就是燭九了。


    或許是愛惜其才,墨懷樽難得多事,說了一句:“她是邪修,總會伏誅,莫讓她長久占據你的心境。”


    風止意聞言,背影明顯染上了冷戾。


    他點了點頭,承其好意,“多謝大師兄提點。”


    “但……倘若一日不抓住她,一日不問出個因果,修真路再壯闊於我也是虛影。”他語氣沉重,似乎承載千斤。


    墨懷樽怔了下神。


    風止意迴過頭問:“大師兄,你心中的那個人是誰?”


    “……”墨懷樽心髒悸動,他啞口無言,垂下眼沒出聲。


    總不能說是曇花,也就是跟風止意和滄孑有血海深仇的燭九吧。


    風止意失魂落魄說:“應該沒有大師兄得不到的人吧。”


    “當你們之間沒有難以跨越的阻礙時,珍惜眼前人。”


    他是好意,但墨懷樽心口被狠狠捅了一槍,鑽心的疼。


    巧了,全中。


    墨懷樽意興闌珊,沉默半天道:“當我沒說。”


    這就是多嘴的下場。


    ……


    楚弋傳訊跟燭九狠狠吐槽了三遍燭九,最後總結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找處馬尿照照鏡子,老天也是腦殘,好端端的打什麽雷。


    鬧起脾氣來連天都得挨兩句罵。


    癩蛤蟆·找馬尿照鏡子·燭九:……


    楚弋疑惑:你怎麽不說話?


    此時的星君已經笑岔氣了,手裏的三年術境五年模擬都沒拿穩。


    燭九涼涼笑了兩聲:我高攀不起。


    楚弋一聽這語氣就不對勁,怎麽迴事,這麽冷淡?


    他腦筋急轉彎,立刻就找到了原因,甄有錢一定是吃醋了!


    楚弋連忙表忠心,說了一大堆情話,然後道:寶寶你要相信我!我若變心天打雷劈!


    星君也掐著嗓子學他說話:“寶寶你要相信我~我若變心天打雷劈~”


    燭九:“……”


    他們倆個加在一起真吵啊。


    燭九:我信你。


    楚弋甜甜蜜蜜地笑了,然後問: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見麵?明天陣營戰你會來嗎?


    自從上次他就沒見過她了,她說自己有事要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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