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交融,比身體相交更加親密無間,觸及本真,極端的歡愉。


    那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玄妙舒適,是升華和極致的沉溺。


    墨懷樽還未涉及過魂交這種聞所未聞的冷知識,他隻昏沉地向燭九靠近、索取、給予。


    燭九在擁緊他的魂體時感受到了護法長老接近的氣息。


    眼下哪是旁人能參與的局麵?


    她一邊迴應墨懷樽,一邊抽出間隙借助他的身體傳訊表示無事發生,不要靠近,不要聲張。


    這次的聲音和氣息都是墨懷樽,畢竟她在這人體內。


    為防止出現某些抓馬場景,燭九控製墨懷樽的身體施展遁地術向別處潛,這次連通道都沒留下。


    期間檢查了一下墨懷樽的身體。


    好好好,此前瘋了一樣強行追趕她,現在丹田都枯竭了,筋脈也有裂痕,好在這人從小被各種資源灌溉著長大,各方麵都很強悍。


    燭九解除自己下的丹田封鎖後,溫和精純的靈力流淌全身筋脈,已經自行療愈。


    身體上的傷隻是小菜,墨懷樽受損最嚴重的是靈魂,否則現在也不會不省人事,隻知道貼向燭九。


    一則是燭九兩道靈魂之間天然的吸引力,二則接近燭九時,他的痛感會減輕。


    燭九側潛數千裏後,終於經受不住墨懷樽的進攻和一陣陣襲來的快感停下。


    兩人在死寂的地下一次次達到白茫茫的雲層頂峰。


    怎麽不算頂峰相見呢?


    與此同時,此前略通棋藝、以理服人、殺了個聽不懂人話的大乘期威懾全場……的墨懷樽護法長老已經急瘋了。


    誰懂啊,首席說他沒事?騙鬼呢。


    剛剛那個用墨懷樽的傳訊通道傳訊的誰?你說啊!


    多恐怖啊,那種感覺就像通過隻有彼此知道的方式傳訊給自家兒子,結果對麵綁匪張口說你兒子沒事,完事兒子還真迴話說自己沒事。


    首席啊,你被劫持了就眨眨眼睛!


    護法長老已經顧及不了上麵這夥虎視眈眈的人了,神色陰沉直接轉身進入坑洞,下潛尋找墨懷樽,同時還緊急向絕崖那邊報備:急,首席遇危!


    這則訊息飛進巍峨巋然的絕崖就像點燃火藥的引信,眾大佬炸開了鍋又不聲張,緊急命令就近人員前往搜救。


    看了看魂燈,發現小火苗飄得啊,無風自動,時烈時弱,像有鬼在邊上抽薪剪燭,控製火候。


    他們看的一頭霧水,從前沒有這樣的情況啊。


    想找魂修大佬問問,發現現在最牛批的魂修和此道開拓者是楚弋。


    也對,魂修蕭條的很。


    這麽一看楚弋作為摸石頭過河修煉至今的人,其實在各自道路的天賦方麵絲毫不輸墨懷樽呐。


    眾大佬胡亂想了一圈,察覺跑題了,趕緊聯係楚弋,問這魂燈是什麽征兆。


    楚弋此時強行把楚歌扣留了,沒讓她迴淩淵寒的皇子府。


    楚歌抱著光禿禿的頭蹲在簾帳後哭成悲傷蛙。


    楚弋拿出畢生耐心:“極嶺老帝君陰險貪婪,現在對月曜沒有侵略之意,隻是因為……”


    楚歌尖叫打斷:“我沒有頭發了!”


    楚弋深唿吸:“……敵國皇室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淩淵寒,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最喜歡動用私刑,對月曜發表侵略性言論最多的就是他……”


    楚歌再次高亢起調,淚眼婆娑地瞪著楚弋:“我沒有頭發了!你根本就不懂,隻知道兇我,若是淵寒,一定會安慰我!幫我找出兇手!殺了她!”


    楚弋:“……”


    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還好麵前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否則她一定將她埋進地下三千米。


    楚弋其實已經拿出了最好的丹藥,還詢問宗門有無療愈之法,宗門丹峰正在跟進研究。


    楚弋沒說,站在原地,一臉陌生地看著楚歌,他跟她姐姐見過的次數其實並不多,以前她看起來還是個正常人。


    可能是因為沒有深入了解交流過。


    不應該啊,想象和現實差距這麽大的嗎?


    楚弋就是在如此筋疲力盡的家庭爭吵時刻接到宗門傳訊的。


    聽完關於魂燈的描述後,楚弋蹙起眉,眼中染上慎重和疑惑,這情況他也從未遇到過。


    楚弋感應了一下自己布下的太衍鏈魂印,感知不到,說明已經潰散了。


    他神色驀然一變,原本應該存在七天的印記為何僅僅幾個時辰就消失了?


    要麽是有人強行剔除,要麽是墨懷樽瘋了,超負荷使用導致印記變成一次性的。


    楚弋很快認為是後一種,因為前一種情況他能感知到才對。


    聯想到墨懷樽臨走之前是去抓曇花去了,他心中一跳,不會是為了抓她吧?


    那墨懷樽靈魂虛弱不是理所當然,魂燈沒奄奄一息都算他福大命大。


    不過時而微弱時而強盛是為什麽?


    楚弋沉思片刻,先說了一遍魂印的事,然後迴:他可能正在經曆某種機緣,這種機緣維係著他重傷撕裂的靈魂。


    楚弋:魂燈旺盛的時間若是超過微弱的時長,就說明死不了,反而可能因禍得福。


    眾大佬表示:哦~原來如此,放心了。


    他們把心揣迴肚子裏,然後要求楚弋這位專業人士跟著去找人,看看墨懷樽到底怎麽個事。


    楚弋答應了,可能是因為不想再聽見“我沒有頭發了”,也可能是他同樣對那道金色靈魂非常在意,同時還很好奇到底是什麽讓墨懷樽這種人做出癲狂的舉動。


    楚弋走時將楚歌交給了絕崖的人,避免她又跑去找淩淵寒那傻叉。


    楚歌不敢置信:“我都這樣了你還走?你根本不是我的親人!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楚弋:“……”


    他轉頭一臉冷漠地問護法長老,“你那速效救心丹呢?”


    護法長老下意識護住衣袖,“怎麽了呢?”


    “吃。”楚弋二話不說,抄手掏進他衣袖摸出了一瓶,解開瓶塞倒進嘴裏,訝異地挑了挑眉,“還是冰莓味的呢。”


    護法長老:“……”


    可惡,粉色冰莓味的老難煉了!他都舍不得吃,天天藏袖子裏摸摸。


    護法長老心中頹喪地垂下頭,算了,看在小太子心靈受創的份上勉強原諒吧。


    ……


    此時,墨懷樽護法長老眨眼間到了坑底,與想象中的綁架、劫持、勒索場麵不同,他驚恐地發現啥都沒有。


    長老麵沉如水,閉上眼睛,解析環境中的痕跡和殘留氣息。


    但全都失敗了,明明在外麵感受到那麽大的靈力震動,現場卻什麽都沒留下。


    他甚至沒找到墨懷樽理應給他留下的暗號標記。


    首席不會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拖走了吧?


    護法長老心都涼了,他發現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嚴重,那道靈魂太詭異了,他就不該因為首席往日的成功被蒙蔽雙眼,一時大意讓首席被帶走了。


    地底那麽大,還不像地麵那麽無遮無攔,要找個人簡直大海撈針,更何況“她”既然能把墨懷樽帶走,就完全可以換個方位迴到地麵。


    護法長老傳訊給不知在哪浪蕩的宗主——逍遙尊主。


    他:宗主,首席疑似被綁架!


    宗主:好啊,好啊,嫁的好啊!年輕人就該……嗝,多嫁嫁。


    護法長老:?


    很好,宗主又喝醉了。


    護法長老企圖刺激他清醒一些:宗主,你兒子墨懷樽被鬼纏身了!眼下下落不明!


    宗主:纏吧,纏纏綿綿的才好呢……咕嘟。


    護法長老:……


    算了,早知如此。


    他掐滅通訊,隨便找了個方向探查。


    ……


    畫麵外。


    紀期將畫麵定格在燭九融進墨懷樽身體的那一刻,還放著甜膩的背景音樂。


    雖然燭九金色的魂體被可惡的方塊模糊掉了,但不妨礙眾人感受到那種曖昧和親密。


    尤其兩人此前驚心動魄的互搏、調戲與反調戲,火焰和金色不時閃爍,看的人都感覺有點子臉紅,刺激的。


    看完了,爽到了。


    她們的評價是比邪劍仙西皮和妖邪西皮帶感,從此以後他們就是人鬼西皮的忠實信徒!


    ……


    大概是因為情感來自墨懷樽,紀期叉腰大笑,有種憋屈三百年終於爆發的得意:“哈哈哈哈,爺想看你們這種表情很久了呢。”


    這話是對墨懷樽下麵那五個麵色看不了一點的師弟說的。


    笑死,前麵親個嘴都打起來了,現在更不必說。


    眾人露出要笑又忍住不笑的微妙神情。


    真是小貓咪嗷嗷叫,全是妙妙妙。


    那是什麽,魂交耶!放在現在這個天道複蘇、靈魂離體不會死掉的時代,是隻有魂修道侶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比“做了”還“做了”的做了。


    想不到啊,滄瀾帝前兩樁跟風止意和滄孑的豔遇看似打的火熱、情感深切,實則從頭到尾無事發生。


    反而墨懷樽跟燭九才見三次,陰差陽錯直接一步到位魂交上了。


    什麽感情啊,終究抵不過天降命定。


    墨懷樽這小子,藏的真深啊!


    悶聲幹大事,這麽久愣是一點風聲沒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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