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夏侯雅東脊背緊貼著石壁慢慢往前挪,左手心緊緊握著保命法器,隨時準備激發。


    右手甩符的動作也從小心翼翼試探性激發,到現在越發流暢大手大腳起來。


    心定下來,他才意識到,自己手中明明握著各種法器道具,其中排除周身汙糟氣味的道具裏頭很多種。


    他完全沒必要遭這份罪來著。


    畢竟,這裏的情況的早就聽風清門那倆師兄弟說過了,也該還特意準備了一番。


    夏侯雅東越想越氣,沒忍住抬手給了自己不中用的腦瓜子一個大嘴巴子。


    ……


    洞口,神經緊繃許久的眾人見山洞內那人這般造作,都沒折騰出個鬼來。


    肯定了剛剛顧堯幾人說的話九成可信。


    紛紛放鬆下來,與這幾日熟悉起來的同袍湊到一起小聲叨叨著什麽。


    隻看他們在文秩彌身上打轉的目光,顧堯就猜到他們這是在蛐蛐兒人。


    顧堯嘴角上挑,這些同袍心性好純啊,以為小聲嘀咕起綽號,那位腹黑隊長就聽不見,不知道說的是自己嗎?


    突然,看到山洞內小舅子沒頭腦的糊了自己一巴掌,嘴角轉瞬間抽了抽。


    玄策嗤笑一聲,“花孔雀這是終於意識到自己犯蠢了吧~”


    顧堯眯了眯眼,眼見小舅子掏出一個青色珠子摁在眉心,轉瞬間,一道肉眼可見的清風繞身旋轉,驅散了周遭屎黃混著繡綠得惡心空氣。


    夏侯雅東睜開眼,鼻翼微動,深吸一口清新空氣,喟歎一聲:“活過來了~”


    下一刻,水潤潤的眼眸猝不及防之下,與山洞外數百雙眼睛對視上。


    夏侯雅東:“……”


    完了完了,我的形象毀了!


    眾修士:“……”


    他有這手怎麽不早拿出來?


    夏侯雅東一反常態,沉默寡言,麵色冷峻的大肆拋灑烈焰符,化身手法老辣的無情焚屍匠。


    金符儀捂著嘴,笑得停不下來“哈哈哈……你們瞧見沒,他臉僵得跟山洞內那些陳年老屍有的一拚。”


    說完,借著喘口氣的功夫,抬手揉了揉肚子,剛才笑得太囂張了,有點抻著了。


    戚儀卿這次倒沒有說什麽,他又不是聖人,夏侯雅東那張嘴太賤了。


    自來這就沒給他留什麽好印象,見他不好過,戚儀卿心裏也舒坦。


    顧堯側眸看了眼站在戚家舅兄身側的那位張道友。


    她臉上沒什麽尷尬情緒,眉心微皺,目光專注的盯著山洞內的人影,眼神中透著關切和擔憂。


    他不禁挑了挑眉,暗暗讚了讚:“雅東的眼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不管是衣品,還是看人。


    文秩彌見夏侯雅東已經反應過來了,眼見折騰不了多久,人也該出來了。


    抬手拍了拍,見眾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停下手,“好了,清理祭壇你們也看到了,沒什麽危險,隻是耗費些符咒。


    隨後的破壞祭壇與之相反,尋常手段無用。”說著掏出一袋佛珠,靈力虛空托著,推送到眾人麵前。


    “這是請萬佛宗佛修出手灌注佛光的佛珠,你們一人一顆,清空祭壇後,把它置入祭壇中心深處就行。”


    眾人臉色莫名的握住佛珠,飛了一眼山洞內完全摸不著頭腦,一副與祭壇死磕到底的夏侯雅東,心下戚戚。


    文秩彌無視眾人亂飛的眼神,指了指身後待命的軍士,“你們兩三人一組,跟著這些軍士們去另外山脈處理祭壇。


    他們手上有祭壇分布圖,你們一隊負責一條支脈。


    去吧,天明之前,來這裏匯合。


    這裏留一兩人就行,由我帶隊。山洞內的夏侯雅東自動歸入留下的隊伍裏。”


    話落,眾人快速組好隊,跟著帶路的軍士走了。


    原地隻留下顧堯四人和戚誌標,那位張道友。


    文秩彌皺了皺眉,見幾人有話要說,吩咐一句,“快些,別耽誤時間。”


    背過身去,專注看著山洞內的好戲。


    幾人都有分寸,隻說了一兩句話,便分道揚鑣。


    “張師妹與我同門,我們約定組隊。”戚誌標率先開口,“隻不過……”有些擔心裏麵那位,這會兒有些舉足不定。


    話沒說透,但顧堯聽懂了,他點點頭,誠懇道:“張道友有心了,雅東這裏有我和玄策呢,你放心去忙。”


    張儀春每次看到顧堯都會被驚豔到,緩過神,看清他眼底的鄭重,心下一鬆,點點頭,幹脆利落的提著劍走了。


    戚誌標對顧堯擺擺手,提腳跟上。


    送走兩個後,顧堯挑眉看向兩位師兄。


    金符儀聳聳肩,“沒什麽,就是歇個腳,走了~”


    還以為會爭一爭呢~


    可惜……


    沒好戲看了,還呆在這做什麽。


    目送兩人走遠,顧堯和玄策對視一眼,激活木牌,各施手段罩住周身,深吸一口氣,進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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