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之間,隻見從那邊過來一個家人,說道:“眾位,是誰叫好?莊主叫你們幾位過去哪。”這幾個官人來到東邊看台之上,童啟亮和齊文隆問道:“剛才什麽人嚷‘好家夥’?不知道這幾天是我續的戲嗎?成心擾我,把他鎖來!拿我的片子,把他送縣。”官人說道:“沒人叫好兒,是有一個擺酒攤的。他從家中抱著一個酒壇子,地下磚頭把他絆了一個跟頭。壇子砸了,酒也灑了,他心疼壇子,他才哭說道:‘好家夥呀,好家夥!”’
童啟亮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下去吧!”眾人才下了看台,隻聽台口那邊又有人嚷說:“兒他媽媽,實在好!實在好家夥啦!”這幾位官人說道:“又是那個人。”眾人到了馬承隆麵前,說道:“又是你嚷‘好家夥’?”馬承隆說道:“不錯,是我說的。”“方才在莊主跟前,替你說半天話。”“那我去見他!我不是殺人犯,又不是強盜,怕他怎的。你頭前帶路!”
承隆說著,把高節叫過來,附耳說道:“你如此如此。你們跟著我來!”承隆等同官人來到看台以下,跟他等上去。此時那齊文隆已迴家去了,就剩了童啟亮,在那裏坐著。官人說道:“祖師爺,我們把這個叫‘好家夥’的帶來啦。”童啟亮說道:“那把他帶上來!”話言未了,隻聽承隆罵道:“好一個童啟亮!你這號東西,往哪裏蹦!”
童啟亮一聽,嚇得真魂出外,說了一聲“無量壽佛”,急忙用手一扶桌子,跳下了看台。高節和馬猛泰二人過去攔住。原來馬承隆未到此處,早已吩咐明白,說道:“如若看台上下來一個老道,務必把他拿住,不準放他逃走!”高傑節舉著棍子,瞪著眼睛,等著老道,馬猛泰拿著短刀在旁邊站好。
童啟亮一躥,正躥在高節的麵前。高傑掄起棍子,照老道頭頂之上就是一下。老道望旁邊一閃,抽出寶劍,要與高節動手。馬猛泰說道:“童啟亮,你是奉旨嚴拿的要犯,今天往哪裏逃走!”承隆從看台上下來,三個人把童啟亮圍在當中,要來拿他。童啟亮跳出圈外一瞧,知道不是他三個人的對手,急忙奔入人群之中,竟自逃走去了。
三人正要追趕,隻聽西邊有人喊道:“救人哪!救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沒有王法!眾鄉親,你們都不管,就瞧著他把我的女兒搶了走嗎?”承隆三人來到那邊一看,隻見眾人圍著一輛大車,搭著席棚,上麵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拍手打掌的直哭。車下站著六十來歲一個老頭,口中說道:“眾位鄉親,你們也不管管,就瞧著惡人把我的女兒搶了走啦?”
承隆擠進去問道:“老漢,你姓什麽?何故這麽直嚷?”那個老頭說道:“大爺要問,我就在那西邊新莊住的,我姓李名成。在我們村中開了一個小小的豆腐店。我今年五十八歲,也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九歲,小名叫玉姐。許配人家,尚未過門。今天我們夫妻帶他進廟,買些個零碎東西。方才到此,過來十數個人,愣說我車碰著他了,兩個人過來與我打架,另外幾個人把我女兒搶了走啦,望西北邊去了。”
承隆說道:“內中這些個人,你有認得的嗎?”李成說道:“我不認得。瞧著搶人的裏頭,有一個像是齊家莊的人。”馬承隆說道:“你把這裏地麵官找來,跟著他去到縣衙門去稟官,給你找人。我姓馬,我去給你找找,三更至五更,我必給你找一個下落。明天一早,咱們在縣衙門那裏見。你自放心!”
馬承隆正與李成說話,忽聽背後有人一陣冷笑,說道:“好一個三更至五更,怕不能做到吧,別說大話!”承隆迴頭一瞧,人太多,瞧不出是誰說話來。承隆告訴明白李成,即帶著猛泰望迴就走。
在路上,馬承隆說道:“兄弟,咱們到了店裏,換好了衣服,去奔齊家莊。拿童啟亮,順帶找李成的女兒李玉姐。”猛泰自然沒有異議。這二人把高節擱在店內,是怕他粗魯惹事。打算著把這一件事辦好了,再帶著高姐上蘇州,給他在張副將營內找一個差事。猛泰等到了店裏,買些個酒菜,說道:“高節,你就在我們這屋內住著,我們哥倆去找一個人去。”
高節說道:“你們帶著我去齊家莊,非得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兩個,不必你二人動手。”馬承隆說道:“你先在店內等著,我們訪真了,那時再來叫你。”天到黃昏之時,二馬出離了店,問明了齊家莊,離此處西邊有八裏之遙。二馬望前走,猛泰是真快,承隆如何跟得上他。
承隆叫道:“兄弟別走那樣快,等等我吧,我是跟不上你。你兩頭見太陽,能走七八百裏路;我要兩頭見太陽,才走七八裏路。人家飛簷走壁,一躥就是好幾丈高;我要望上一躥,二尺來高。我是不能跟著你跑,慢慢的走吧。”猛泰說道:“你又不能走,還要多管閑事。”正說著,眼前到了齊家莊。
路北是大莊門,東西一帶白牆,牆外有護莊河,寬有一丈,深約八尺,裏麵水聲淙淙。二人到了牆下,承隆說道:“兄弟你蹲下,我蹬著你肩頭上牆,到了裏邊,我再接你進去。咱們到院內在各處暗中探訪,估計他們是與童啟亮一黨,白天在一處聽戲麽。我今天是一舉兩得。”
猛泰蹲在牆根底下,他就蹬著上去。牆約有七八尺高,上得上麵,又自己往下趴,到了就地。隻見猛泰早就往前走了,承隆自己走了過去。二門也沒關著,聽得裏麵有人說話,說道:“今天祖師爺麵帶驚慌之色,不知何故?”內中又有別人說道:“連咱們莊主都不喜歡,今天在上房喝酒。搶的那個美人,在東院折桂軒,派人先勸解她。她如要不成,先把她放在逍遇自在床上。”
童啟亮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下去吧!”眾人才下了看台,隻聽台口那邊又有人嚷說:“兒他媽媽,實在好!實在好家夥啦!”這幾位官人說道:“又是那個人。”眾人到了馬承隆麵前,說道:“又是你嚷‘好家夥’?”馬承隆說道:“不錯,是我說的。”“方才在莊主跟前,替你說半天話。”“那我去見他!我不是殺人犯,又不是強盜,怕他怎的。你頭前帶路!”
承隆說著,把高節叫過來,附耳說道:“你如此如此。你們跟著我來!”承隆等同官人來到看台以下,跟他等上去。此時那齊文隆已迴家去了,就剩了童啟亮,在那裏坐著。官人說道:“祖師爺,我們把這個叫‘好家夥’的帶來啦。”童啟亮說道:“那把他帶上來!”話言未了,隻聽承隆罵道:“好一個童啟亮!你這號東西,往哪裏蹦!”
童啟亮一聽,嚇得真魂出外,說了一聲“無量壽佛”,急忙用手一扶桌子,跳下了看台。高節和馬猛泰二人過去攔住。原來馬承隆未到此處,早已吩咐明白,說道:“如若看台上下來一個老道,務必把他拿住,不準放他逃走!”高傑節舉著棍子,瞪著眼睛,等著老道,馬猛泰拿著短刀在旁邊站好。
童啟亮一躥,正躥在高節的麵前。高傑掄起棍子,照老道頭頂之上就是一下。老道望旁邊一閃,抽出寶劍,要與高節動手。馬猛泰說道:“童啟亮,你是奉旨嚴拿的要犯,今天往哪裏逃走!”承隆從看台上下來,三個人把童啟亮圍在當中,要來拿他。童啟亮跳出圈外一瞧,知道不是他三個人的對手,急忙奔入人群之中,竟自逃走去了。
三人正要追趕,隻聽西邊有人喊道:“救人哪!救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沒有王法!眾鄉親,你們都不管,就瞧著他把我的女兒搶了走嗎?”承隆三人來到那邊一看,隻見眾人圍著一輛大車,搭著席棚,上麵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拍手打掌的直哭。車下站著六十來歲一個老頭,口中說道:“眾位鄉親,你們也不管管,就瞧著惡人把我的女兒搶了走啦?”
承隆擠進去問道:“老漢,你姓什麽?何故這麽直嚷?”那個老頭說道:“大爺要問,我就在那西邊新莊住的,我姓李名成。在我們村中開了一個小小的豆腐店。我今年五十八歲,也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今年十九歲,小名叫玉姐。許配人家,尚未過門。今天我們夫妻帶他進廟,買些個零碎東西。方才到此,過來十數個人,愣說我車碰著他了,兩個人過來與我打架,另外幾個人把我女兒搶了走啦,望西北邊去了。”
承隆說道:“內中這些個人,你有認得的嗎?”李成說道:“我不認得。瞧著搶人的裏頭,有一個像是齊家莊的人。”馬承隆說道:“你把這裏地麵官找來,跟著他去到縣衙門去稟官,給你找人。我姓馬,我去給你找找,三更至五更,我必給你找一個下落。明天一早,咱們在縣衙門那裏見。你自放心!”
馬承隆正與李成說話,忽聽背後有人一陣冷笑,說道:“好一個三更至五更,怕不能做到吧,別說大話!”承隆迴頭一瞧,人太多,瞧不出是誰說話來。承隆告訴明白李成,即帶著猛泰望迴就走。
在路上,馬承隆說道:“兄弟,咱們到了店裏,換好了衣服,去奔齊家莊。拿童啟亮,順帶找李成的女兒李玉姐。”猛泰自然沒有異議。這二人把高節擱在店內,是怕他粗魯惹事。打算著把這一件事辦好了,再帶著高姐上蘇州,給他在張副將營內找一個差事。猛泰等到了店裏,買些個酒菜,說道:“高節,你就在我們這屋內住著,我們哥倆去找一個人去。”
高節說道:“你們帶著我去齊家莊,非得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兩個,不必你二人動手。”馬承隆說道:“你先在店內等著,我們訪真了,那時再來叫你。”天到黃昏之時,二馬出離了店,問明了齊家莊,離此處西邊有八裏之遙。二馬望前走,猛泰是真快,承隆如何跟得上他。
承隆叫道:“兄弟別走那樣快,等等我吧,我是跟不上你。你兩頭見太陽,能走七八百裏路;我要兩頭見太陽,才走七八裏路。人家飛簷走壁,一躥就是好幾丈高;我要望上一躥,二尺來高。我是不能跟著你跑,慢慢的走吧。”猛泰說道:“你又不能走,還要多管閑事。”正說著,眼前到了齊家莊。
路北是大莊門,東西一帶白牆,牆外有護莊河,寬有一丈,深約八尺,裏麵水聲淙淙。二人到了牆下,承隆說道:“兄弟你蹲下,我蹬著你肩頭上牆,到了裏邊,我再接你進去。咱們到院內在各處暗中探訪,估計他們是與童啟亮一黨,白天在一處聽戲麽。我今天是一舉兩得。”
猛泰蹲在牆根底下,他就蹬著上去。牆約有七八尺高,上得上麵,又自己往下趴,到了就地。隻見猛泰早就往前走了,承隆自己走了過去。二門也沒關著,聽得裏麵有人說話,說道:“今天祖師爺麵帶驚慌之色,不知何故?”內中又有別人說道:“連咱們莊主都不喜歡,今天在上房喝酒。搶的那個美人,在東院折桂軒,派人先勸解她。她如要不成,先把她放在逍遇自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