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祁伸出的手收了迴來。

    他別過頭率先走入懸壺堂,俞晴晴瞥見了他的側臉,見他神色少見的,略顯抑鬱。

    她的心情也跟著抑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同一旁的阿然道:“這麽急匆匆趕到懸壺堂到底是做什麽?”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一直未能知曉。

    “俞大夫,你別生趙哥的氣,他也是怕你擔心,趙哥他真的很在意你,想到你可能會出事便急匆匆趕著去找你了。”阿然還在內疚,想要彌補。

    “阿然,這件事先不提了,”趙子祁對她的關心她懂,隻是在他心中不是第一位,讓她有了一些情緒,“你們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出事。”

    “俞大夫,你先讓薛公子看看,到時候問他便知,時間緊迫,你快進去。”

    阿然本是個陽光男孩,平日看到他都是笑嘻嘻的,此時見他焦急的樣子,俞晴晴也不再耽擱,走入了懸壺堂。

    一入懸壺堂,薛塵風便迎了上來。

    薛塵風一般都是在內堂,這突然來到外堂,眼中也滿是焦急,他看到俞晴晴,道:“俞大夫,你先坐下,我先為你把脈。”

    俞晴晴依著薛塵風的意思,坐了下來,將手伸出來。

    薛塵風為她把脈。

    很是仔細。

    泰山,阿然,趙子祁都在外堂,幾人都是未作聲,神色有些緊張。

    到底是什麽事?

    俞晴晴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良久。

    薛塵風收迴了手。

    趙子祁忙問道:“如何?”

    “沒事,沒有中毒!”

    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俞晴晴又問了一遍。

    趙子祁去尋薛塵風的時候,便說過找人保護俞晴晴的事情,她已經知曉了,薛塵風想著不用刻意隱瞞,便道:“我們擔心你,派了一些人手保護你,今日保護你的那些人手,受到神秘人的襲擊,我們擔心你有危險,便急匆匆去尋你,找你來是想確認你有沒有中毒,這一日散三個時辰之內,若是不服用解藥,連我都沒有辦法。”

    關於一日散,柳墨也同她說過一些。

    看來,大家是怕她中毒了。

    這一日散,自己其實是可以醫治的。

    趙子祁看了一下天色,已經全都暗下來了,大哥和花大娘也等急了吧,他看向阿然,道:“阿然,送俞大夫迴去吧。”

    “好的,趙哥。”

    阿然同俞晴晴往堂外走,見趙子祁立在薛塵風的身邊沒有動。

    “趙哥,你不走?”

    “今日,我住在懸壺堂了,同薛塵風商量一些事。”

    俞晴晴瞥了一眼趙子祁,他的視線落在了別處。

    完蛋了,趙哥和俞大夫鬧別扭了,阿然想要挽救,他壓下心中的焦急,用有些輕鬆的口氣道:“俞大夫,趙哥要歇在懸壺堂,你你舍得?快勸勸趙哥。”

    俞晴晴將看向趙子祁的視線收迴,同阿然道:“阿然,我們走吧。”

    沒有一絲的挽留!

    阿然有些為難,半天沒動。

    “那我先走了!”俞晴晴走出懸壺堂,頭也沒迴,阿然往趙子祁的方向看了一眼,彎下了身子表示歉意,而後急忙追上了俞晴晴。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

    薛塵風這才開口,道:“你們這是怎麽了?”

    “有酒嗎?”

    薛塵風:??

    半盞茶之後。

    薛塵風從懸壺堂的後院花壇中,挖出了一壇酒。

    “懸壺堂開張的第一天,我在後院埋下了這壇酒,今日你有口福了。”趙子祁和俞晴晴之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薛塵風沒有多問。

    趙子祁不願說,追問的話便是逼迫人家。

    所以他備好了酒。

    斟好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趙子祁,道:“今日,我們不醉不歸!”為了緩解趙子祁抑鬱的心情,薛塵風玩笑的口氣,“這次,我可沒在酒裏下……”

    然,他的話還未說完。

    趙子祁已經接過酒,一飲而盡。

    他拿過酒壇,又自斟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由於喝的急,連連咳嗽了起來。

    薛塵風忙輕拍他的背,道:“這女兒紅還有幾壇,管夠的,你慢點喝!”

    “那神秘人可以狠心給乞丐下毒,卻沒有對晴晴下手,是為什麽?”

    冷不防,趙子祁問出這句話。

    薛塵風不知該如何應答。

    趙子祁又道:“我同那神秘人已經交過手了,他一直都在跟蹤晴晴,應該有很多次下手的機會,為什麽?”

    “是知道俞大夫對我們很重要,想要用她來威脅我們,自然不會輕易下手!”

    趙子祁搖了搖頭,俞晴晴今天也承認了,那日除了魚卿卿以外的確還有個神秘人,但是那神秘人沒有傷害晴晴,反而……應該是幫俞晴晴阻擋了魚卿卿手中的化屍水。

    趙子祁連喝了三杯酒,最後長舒了一口氣,才道:“那個人也許是熟人!”

    ……

    阿然駕著馬車送俞晴晴迴到了趙宅。

    老遠看見門外站著兩個人。

    花大娘見到遠處有馬車駛來,有些激動道:“是不是?是不是晴妹妹迴來了。”

    趙子山在一旁安慰道:“花大娘別著急,我說過,弟妹不會有事的。”

    花大娘低下了頭,“原本晴妹妹是讓我告訴你,她和子祁去見子蘭了,讓你別著急,結果你沒有著急,倒是我著急他們為何還不迴來。”

    “畢竟花大娘是咱們杏花村最善良的人,是擔心弟妹。”

    在杏花村,趙子山一直是老實的獵戶。

    為人善良,說話中聽,也很得鄉民的喜歡。

    馬車在趙宅門口停下,俞晴晴掀起了馬車簾。

    花大娘見真是她,很是激動,待她跳下馬車,一把拉住她的手,道:“你可算迴來了,你看看這天色,怎麽才迴來?你這一下午都在幹什麽?你氣色怎麽有些差?你吃飯了沒有?”

    “花大娘,這麽多問題,我該迴答你哪一個?”俞晴晴的視線看向趙子山,道:“大哥,抱歉,有些事情耽擱了,子蘭的事情也沒問清楚。”

    “弟妹說的哪裏話,衙門重地,豈是說見就能見的,你一下午都餓著肚子吧,快吃飯。”趙子山的視線落在阿然的身上,“這位是薛老板的手下吧,快,也進來吃個飯。”

    趙子山直接拉住了阿然的胳膊往裏帶。

    阿然已是無法拒絕。

    自己原本也是要保護俞晴晴的安全,便也沒有推脫。

    花大娘察覺出似乎有哪裏不對,往巷子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瞧了瞧停在門口的馬車,不見某人蹤跡,道:“誒,子祁呢?怎麽沒有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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