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突然害怕了起來,“然然,你怎麽了?”洛可可的聲音莫名的顫抖了起來。

    “然然,然然。”洛可可不停的喊著蘇淩然的名字。

    可是蘇淩然隻是默然的看著她,甚至皺了皺眉,故意把頭轉向窗外。洛可可的心像是被一把利刀狠狠插了一刀。

    洛可可站起身來,把雙手放在蘇淩然的肩膀上,強迫她看著自己。“這不是世界末日!你能不能堅強一點兒!孩子沒了還會再有!季雲臣沒了還有別的男人!”

    洛可可越說越激動,自己先嚶嚶的哭了起來,按著蘇淩然的肩膀,洛可可眼淚啪嗒啪嗒的滴在病床的被子上。

    可是蘇淩然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模樣,甚至把洛可可按在她肩膀上的雙手給撥了下來。

    洛可可吃驚的看著蘇淩然,依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麽,因為一直都是空洞的眼神。

    看著蘇淩然手背上的吊針,順著向上,那滴滴答答的藥水,一點一點的進入蘇淩然的身體。冰冷了蘇淩然的身體,更冰凍了她原本善良的心。

    藥水快要掛完了,“我出去叫護士來換瓶水,今天還有一瓶就吊完了。”洛可可像是對著房間裏的空氣說話,病房裏安靜的可怕。

    但洛可可知道,蘇淩然能聽得見,那個善良的、純真的她被壓抑在這個冰冷的外表下。隻是需要時間,來融化。

    “六床是嗎?知道啦!”不知道為什麽醫院裏的護士總是跟醫院裏的消毒水味道一樣讓人討厭!

    護士們正在護士站裏聊得正歡,醫院裏的vip病房總是以超高的費用控製著病房裏的人數。號稱優質的服務卻被這些仇富心理的護士糟踐的蕩然無存。

    在vip病房值班的護士們個個勢利眼,一看便知道誰是暴發戶,誰是大領導。當然,在醫院這個靠著天朝政府吃飯的地兒,自然是權利比金錢更誘人。

    “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大老板的情婦,活該被車撞了。”護士罵罵咧咧的從櫃子裏拿出蘇淩然的藥水。

    “你也這麽覺得是吧,一看二十出頭,住得起vip,不是被包養是什麽!哎,聽說她還是流產的,小孩兒在肚子裏都快五個月了。”旁邊搭腔的護士,咬了口蘋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那不是活該流掉,那司機還算是為民除害啊。不然世上就又多了個孽種。”拿著吊水的護士越說越難聽。

    “現在的小女孩哦,都不知道想什麽!哎!”年長點兒的護士,又開始感歎世道,長輩們總是有這個能力,任何話題都能以世道墮落為終結。

    大夥兒聊得正歡,拿著吊水的護士一轉身,看見了鐵青著臉,站在那裏已經聽完她們整段談話的洛可可。

    “積點兒口德吧,你們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在背後議論!”洛可可向前走了一步,指著拿著吊水剛才罵的最兇的護士,大喊了起來。

    這一喊像是一道閃電,驚醒了這層樓裏所有無聊的等待著談資的病友們。

    “敢做怎麽就不敢當,這年頭小三就了不起了!”護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在這樣高壓的生存壓力下,苛刻的心變得不再稀少,過多不滿的情緒總是要找到發泄的出口。

    來自領導,來自同事,來自生活本身的抱怨,都已經讓人的心開始變得扭曲。如果這時有人挑起了戰爭,那便一定會是一幫人發泄的最佳出口。

    “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小三小三!沒證據的那叫誣陷,小心我告你!”洛可可不甘示弱,她本不是多事的人,隻是聽見蘇淩然被人說成這樣,她咽不下這口氣!

    “證據,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懷了孕卻是未婚,你要我拿病例給你看嗎?”護士陰陽怪氣的說著,引得護士站裏一幫賤人偷笑起來。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男人是怎麽樣的你不會不知道吧?”洛可可本想說出季雲臣的名字,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自己還沒這麽賤,知道分寸。

    護士竟然開始心虛了起來,看來這天天輪班的工作,讓這位潑婦護士沒時間談戀愛。

    “嗬嗬,某些人看著皮膚幹澀,臉上雀斑的,可能愛情滋潤下會好很多吧。”洛可可看來是抓住了把柄。

    眼看著要三十的潑婦護士,長期的單身生活早就讓她拿幹柴變成了肝火,被人說道痛處,還真是想罵迴去,又沒詞的尷尬。

    “哈!小屁孩兒懂什麽叫愛嗎?你們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都快,肚子裏是誰的種都不知道吧。”啃蘋果那位,給洛可可一個巨大的白眼,說的跟做了統計似的篤定。

    “那個孩子是我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威嚴,不容置疑。

    人群像是被這個男人巨大的氣場所震懾,大家默契的閃開一條道,盡頭站著的正是季雲臣。

    風度翩翩,一身昂貴西裝,配上意大利手工高級定製的皮鞋,領結優雅的係在領口,單手插在褲兜裏,眼睛裏放著寒光,直勾勾的看向那個啃蘋果的護士。

    那護士的蘋果渣還留在嘴裏,都忘記了咽下去。頓時,這層樓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來湊熱鬧的病友極其家屬們,各自裝忙散開,十秒之類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洛可可因為生氣,一直深唿吸,胸口一起一伏。跟她對罵的兩個護士,漲紅了臉,定在了原地,像是看見了死神一般,眼神裏充滿了驚悚。其餘的護士拿著病曆,藥水什麽的,一下子就知道還有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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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愣在那兒幹嘛!還不快去照顧病人。”那位年長的護士大概是護士長,帶著批評的語氣嗬斥那兩位護士,好讓她們抽身。啃蘋果的那位,終於把含在嘴裏的蘋果渣給咽了下去,隨便拿了個什麽管子跑到走廊的另一頭。

    護士長又轉身,對洛可可說道,“小姑娘還是去照顧你的朋友吧,她才醒過來沒多久,床邊不能缺人。”

    季雲臣走到洛可可身邊,想要跟著她去病房看看蘇淩然的狀況,卻被洛可可攔在了病房外,“你在這兒等著。”

    洛可可確定了護士好好的把蘇淩然的吊水換好,又摸了摸蘇淩然的水杯,已經有些涼了,幫蘇淩然換了一杯熱水。蘇淩然一直歪著頭看著窗外,全當洛可可為空氣。她現在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對生活的厭倦,已經讓她沒有力氣去維持這些有的沒的。

    護士拿著換下的空瓶端著托盤,推門離開病房。看見站在門口的季雲臣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低著頭趕緊溜走。

    季雲臣透過病房門上的一小塊玻璃,看著蘇淩然,一直背對著自己。

    季雲臣看不清蘇淩然的臉,他不知道現在蘇淩然好不好。於是,想要推開門進去,不說是挽救感情,再續前緣之類的酸話,至少季雲臣要確定蘇淩然的情況,心裏也會安定一些。

    隻是,當季雲臣把病房門對開一半的時候,洛可可就已經一把把門拉開,生生把季雲臣推了出來。

    季雲臣一直被一個小女孩兒用手抵著往後退,搞得不耐煩了,一個滑身,晃過了洛可可,站在她身邊,摔了下西裝。

    “你到底想怎麽樣!”聽得出來季雲臣的聲音裏充滿的不耐煩。

    季雲臣實在不明白洛可可這樣百般阻撓到底是為了什麽?

    “你能不能考慮下然然的感受,你讓她懷孕,她誓死保護你們的孩子。你結婚了,她一個人哭了多少次!你想過要對她負責嗎?你憑什麽讓她為了你把所有都要放棄!”洛可可越說越激動,甚至泣不成聲。

    季雲臣皺著眉頭,站在哪裏。這麽高的樓層是不會有人好好的走樓梯,原本有幾個偷懶的醫護在這兒抽煙,被洛可可的咆哮聲嚇跑了。現在,連說話都帶著迴音的樓梯間裏迴響的都是洛可可的哭泣。

    季雲臣不禁攥緊了拳頭,當他看見那份蘇淩然簽署的分手費保證書時,那種被玩弄,被拋棄的感覺,讓季雲臣比死還難受。

    “她不就是為了錢嗎?幹嘛說的跟她說了多大委屈似的,錢來的可不會那麽容易!”季雲臣冷笑著,留給洛可可的是對蘇淩然完全嘲諷的評價。

    “你說什麽!為了錢?”洛可可並不會相信季雲臣的鬼話,像他這種人,見什麽人說什麽話,也隻有蘇淩然會相信什麽狗屁的契約婚姻!

    洛可可一步步走近季雲臣,想要好好記住他那幅狼心狗肺的嘴臉!

    “為了錢蘇淩然會把自己和孩子的生命搭進去嗎?你的錢還真是不好賺!”

    對付惡人的方法隻有一個!拿出比他們更加可惡的態度!洛可可並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但是為了蘇淩然,她甘願放下自己公主的心,與季雲臣在這裏費口舌。看著蘇淩然變成現在這樣,洛可可想!世界上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會像她這般難受,包括她那個見錢眼看的媽媽。

    “你說什麽?孩子?孩子怎麽了?”季雲臣著急的按住了洛可可的肩膀。

    要知道季雲臣一看到新聞裏麵報道車禍現場,照片裏蘇淩然躺在地上,臉色慘白,周圍還圍了好幾個急救人員。季雲臣立刻就跑出了會議室,一邊往公司樓下跑,一邊給jeason打電話。

    “蘇淩然出事了,幫我查下她在哪家醫院!”

    其實jeason一看到這條新聞就已經暗中給報道這篇新聞的報紙和網站打過電話,因為日本核電站的消息所擠占,新聞出來的時候已經距離蘇淩然車禍延遲了一天。

    jeason搜集了所有關於那場車禍的信息,當然也包括蘇淩然現在所住的醫院。這份文件在三個小時以前就已經乖乖的待在辦公桌上了。jeason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份文件交給季雲臣,因為昨天,季雲臣難得找他喝酒,為了哪個女人買醉,jeason還是第一次看見季雲臣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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