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進率領幽都十八騎,策馬來到遠處峽穀的入口時。幽都軍的騎兵部隊,已經在張青山的指揮下,全部的進入到峽穀深處。


    高進麵帶微笑的,對身旁的黑鷹說道:“裝神弄鬼才有意思,你去找塊兒大一些的石頭來!越大越好,本帥有妙用!”


    黑鷹雖然不解其意,但黑鷹向來都是不問任何的緣由,絕對的服從高進的命令。


    黑鷹翻身下馬,叫上幾個兄弟一起,從峽穀中尋來了一塊兒巨石。黑鷹幾人將這塊兒巨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了高進的麵前。


    高進翻身下馬,抽出背縛的焚天刃。隻見高進運氣凝神,對著這塊兒巨石,唰唰唰幾刀揮去。


    隨著一聲巨響,這塊兒巨石瞬間被削成了一塊兒石碑。


    而石碑的正麵,赫然的出現了三個醒目的大字:“鬼見愁!”


    高進笑著轉過身來,對身後幽都十八騎的眾人說道:“怎麽樣,本帥的草書如何?可否讓人容易辨識?”


    黑鷹笑嘻嘻的說道:“大帥的書法意境,自然是天下無雙。就大帥這等功力,這世間更是無人能及。


    大帥這三個字,蒼勁有力。縱觀天下,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人,能與大帥比肩!真乃書法大家的驚世駭俗之作也!”


    高進對黑鷹笑著說道:“好好說話,你這溜須拍馬的功夫從何學來!莫不是你娘子紅鷹傳授於你的?


    本帥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小時候我就不愛讀書寫字,都是我娘親和孟蕾姐逼著我學的!


    我自己都覺得我這三個字,七扭八歪。到你黑鷹的口中,怎麽就有了書法大家之風!


    不過,你說到這是驚世駭俗之作,這一點我倒是認同!


    本帥現在就是想問問你們幾人,能不能認得出我寫的這三個字?”


    聽聞高進所言,幽都十八騎的兄弟姐妹們都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黑鷹紅著臉說道:“認得,認得。我們當然認得大帥寫的這三個字!


    隻是大帥寫的這鬼見愁三個字,卻又是用意如何?”


    高進大咧咧的說道:“故弄玄虛,嚇唬人唄!


    讓高句麗的那些傻麅子們看到,先嚇破他們的狗膽!


    現在你們幾人,就把這石碑,立於峽穀的入口之處。將石碑埋入地下,隻露出半截於地麵即可。周邊再撒上些雜草,想辦法將這石碑做舊。


    讓後來之人看見後,要感覺到這塊兒石碑,早就立於此處!”


    黑鷹傻笑著說道:“大帥這可有點意思呐,夠刺激?”


    說罷,黑鷹便帶領幾個兄弟。按照高進的吩咐,將這塊兒石碑做舊之後,立於峽穀的入口處。


    高進來到石碑前,對黑鷹幾人的一番功夫,甚是滿意。


    此時,高進將懷中的軒轅如意盤取出,拿在手上。


    隻見高進口中輕念:“軒轅如意,為我所用。亦幻亦真,魑魅魍魎。吾心所向,皆為幻境。”


    待高進將口訣念完,此時隻見峽穀的入口處,風雲變色。並從峽穀之中,湧出一團團的黑霧。


    隨著一團團的黑霧湧出,還不時的伴有鬼哭狼嚎之聲。


    一時間,這個無名峽穀的入口,猶如陰曹地府之門,讓人毛骨悚然。


    高進看到此等情景,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黑鷹和幽都十八騎的兄妹等人,則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高進突然厲聲道:“陰兵借路,生人勿近!”


    隻見這漆黑的峽穀中,伴隨著一團團的黑霧,似有一支人馬若隱若現,在峽穀中穿行而過。


    這支若隱若現的人馬,閃著幽冥鬼火般的光暈。他們身上的裝束,好似秦朝時期大秦銳士的著裝。區別隻是略顯破舊而已,如同打了敗仗一般。


    這些大秦銳士的身形,好似幹屍一樣,行屍走肉般全無生氣。


    而他們麵如枯骨,眼中似乎沒有任何神采。仔細看去這哪裏還能算是眼睛,隻是兩個黑色的窟窿而已。


    這支人馬儼然就是一支鬼軍。這支鬼軍的旗手,手裏拿著的旗幟,殘破不堪。而殘破的旗幟上,赫然寫著一個大字:“秦”!


    看到這一切,站在高進身後麵幽都十八騎的女子,不禁相互間靠攏在一起,臉上盡是緊張的神色。


    高進對她們笑著說道:“幾位姐妹無須驚慌,這不過是一些掩人耳目的小把戲,都是假的,幻象而已!


    這便是本帥為高句麗偵查的斥候,精心準備的一份小禮物!”


    正在這時,幽都十八騎的紅鷹,一個人孤身迴返,隻見她渾身浴血。


    當紅鷹來到高進的麵前時,整個人從馬背上滾落下來。


    高進立馬收起,剛才嘴角還掛著的笑意,一把將紅鷹的身體接住。


    紅鷹躺在高進的懷裏,氣息微弱的對高進說道:“大帥,大遼國軍隊的行軍速度雖緩。但距離古北口處,也不過是七日左右的行程。


    屬下本想再進一步的觀察敵情,不料被大遼國的斥候,發現了我們的行蹤。隨我前去的弟兄,為了掩護我迴來報信兒,都已經戰死沙場!”


    說罷,紅鷹便昏死過去。


    幽都十八騎的一眾兄弟姐妹們,圍在高進的身邊。但大家一時間不知所措,黑鷹更是緊張的落下淚來。


    此時,高進將紅鷹的戰甲卸去。用手掌貼住紅鷹的後心處,將一縷縷真氣,注入到紅鷹的體內。


    所幸紅鷹受的不過是皮外之傷,並無大礙。紅鷹剛才不過是因為縱馬疾馳的時間太久,一時間體內的氣血虧空身體虛弱,方才昏死過去。


    片刻工夫,紅鷹悠悠轉醒。紅鷹見是主帥高進,正在為自己輸入真氣療傷。感動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高進起身對紅鷹說道:“你的傷勢不打緊,不過是皮外傷罷了,且沒有傷及筋骨。


    耶律長風派出的斥候不一般啊!能將你這武侍之境的武者,在逃遁之時逼入絕境!其功力怕也是玄武之境的武者。


    你這兩日安心休養,切不可運用內力。”


    說罷,高進轉身對黑鷹說道:“這兩日你就好生照顧你的妻子,帶她返迴幽都城靜養。明日之戰,你們夫妻二人無須參戰!”


    黑鷹與紅鷹正想拒絕高進的好意,想與大家一起並肩作戰。


    還未等黑鷹開口,高進便對身旁的紫鷹和白鷹兩位女將說道:“紫鷹白鷹,你們二人護送黑鷹他們夫妻迴幽都城,其他人隨本帥入穀!”


    說罷,高進便帶領剩餘的幽都十八騎,進入峽穀之中。


    黑鷹無奈,隻能帶著妻子紅鷹,在紫鷹和白鷹的護送下,返迴幽都城。


    …………


    夜晚,高進一個人站立在峽穀的山峰上。寒月如牙,淒冷的月光,照射在高進身上的幽冥鎧,泛起了冰冷的光暈。這讓高進此時宛如一尊戰神,立於天地之間。


    初春的北方大地,夜晚依舊寒冷。一陣陣淒冷的北風,讓人不住地打著哆嗦。


    這時,張青山輕聲的說道:“大帥,高句麗的大軍在申時,已經來到亮馬河處。


    他們派出的斥候,在峽穀的入口處,稍作停留後便驚慌失措的離去。


    不知是不是對方派出的斥候有所察覺,直至酉時高句麗的大軍才在淺灘處,安營紮寨。


    下一步我軍作何應對,還望大帥明示!”


    高進轉過身來,平靜的說道:“通知全軍,將馬蹄用隨身攜帶的裹蹄布包裹好。今夜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寅時整,全軍出擊!”


    張青山略有遲疑,但沒有說話。


    高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命大軍,在明日寅時而不是今夜子時出擊,有失常理?”


    張青山低頭說道:“屬下雖有此意,但大帥之軍令,哪能由我等質疑!”


    高進說道:“因為今夜子時過後,必天降大雪。亮馬河處的淺灘和茂密的草地,必將升起大霧。


    本帥自然也會用道法,助力一下這大霧,讓這大霧成為迷霧。我軍借助濃霧和天降的大雪作為掩護,接近敵方大營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敵進行猛攻!”


    張青山雖然吃驚,但還是說道:“大帥如何斷定,子時過後天降大雪!”


    高進說道:“本帥會推算,如果推算不行,那本帥就跪求老天爺!”


    張青山一時間瞠目結舌,呆立在原地!


    張青山壯著膽子繼續說道:“大帥,屬下還有一事不明。高句麗的斥候,真的沒有發現我們的大軍嗎?為什麽他們不進入穀中查探一番!”


    高進微笑著說道:“就高句麗的那些貨色,不是本帥小瞧他們。這些斥候,此刻怕不是正在繪聲繪色的和他們的主帥高蒙樹,描述剛才查探時,峽穀中遇到的奇聞異事!”


    張青山聽後,雖然依舊是一頭霧水,但是張青山並沒有發出任何質疑,便轉身離去。


    張青山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傳達主帥高進的命令。


    …………


    高句麗的大軍在斥候偵查迴來之後,才小心謹慎的在亮馬河處安營紮寨。畢竟亮馬河這裏草肥水美,是行軍露營的上佳之所。


    高句麗的國王高蒙樹,在臨時搭建的大帳之中休息。


    高蒙樹身材健碩,身著一套金色的盔甲。自從率軍進入遼東以來,這些時日都不曾卸甲。就是安寢之時,佩刀也不曾離手。


    因為高蒙樹收到耶律長風的信函中,耶律長風對高蒙樹此次的行軍,也是千叮萬囑。


    耶律長風讓高蒙樹務必小心,高進會率領幽都軍,在半路上劫營。


    高蒙樹說來也可以算是耶律長風的半個師弟。因為耶律長風的師父玄天老祖,曾遠赴高句麗。並傳授給當時還是皇子的高蒙樹一些武功。


    高蒙樹雖然身在高句麗,但對耶律長風的威名甚是仰慕。顧而高蒙樹對耶律長風的建議,也可以算是言聽計從。


    所以高蒙樹在收到耶律長風,發出的共同出兵南下中原的請求後。便一拍即合的響應耶律長風的提議。願意結成同盟,共同出兵進犯中原華夏。


    此時高蒙樹正聚精會神的傾聽,偵查歸返斥候的迴稟。


    其中一個深得高蒙樹信任的斥候長說道:“大王,剛才我們仔細偵查過,這裏周圍的一切。並無任何異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幽都軍的行蹤。


    隻是距離亮馬河十裏處,有一個無名峽穀。


    我們前去察看之時,發現了一座石碑。石碑上刻著鬼見愁三個字。從石碑的外觀看來,距離現今好似年代久遠。


    峽穀中陰風陣陣,濃霧彌漫。不時還傳來鬼魅之音,著實嚇人。


    當屬下等人想入穀中,一探究竟之時。隻見一隊人馬從穀中穿行而過。


    這隊人馬就好像看不到屬下等人一樣。就那樣一直慢悠悠的走著。不!應該是慢悠悠的漂浮著才對。


    那隊人馬的衣著,我們不認識。他們一個個好似幽魂野鬼一般,雙腳離地半漂浮於空中。


    他們身著破爛的衣裳,手中拿著的旗幟,也是殘破不堪。而那破爛的旗幟上,寫著一個秦字。


    當時我們幾人,感覺身體動彈不得。隻能僵直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至那些如鬼魂一樣的軍隊,漂浮到懸崖的石壁上消失不見,我們的身體,才能逐漸的可以活動。


    屬下幾人無能,不知其中原委,便快馬迴來向大王您稟明。”


    高蒙樹聽的饒有興致,並催促這個斥候長還有什麽怪事,再詳細的講與自己聽。


    這個斥候長好似驚魂未定的繼續說道:“屬下鬥膽,仔細的看了那些如鬼魂一樣的兵卒。


    這些兵將的衣著破舊,手上拿著的武器也是破損不全。所騎的戰馬,更是瘦骨嶙峋,全無生氣。


    他們一個個身體僵硬,臉部如幹屍一樣。


    最可怕的是他們的眼睛,因為他們就沒有眼睛,眼睛那裏隻是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後來屬下實在是怕那些鬼魂一樣的人,發現我們。便不敢再看向他們。”


    高蒙樹對身邊的大祭司說道:“大祭司對此事有何看法?大祭司要不要帶兵,再去那個峽穀中察看一番!看看這一切是何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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