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冬梅根本不去理會高進的說辭,冷冷的對高進道:“幽都十八騎和寒梅鐵騎是你的兵,他們必須聽從你的命令。而我是你的師姐,不是你的兵。你的軍令在我這裏沒有用。無論你要去哪裏,我都要和你一起去,省得你到時候犯渾。最起碼我還能給你收個全屍。”


    高進對自己這個師姐也是沒有任何辦法,自己現在也隻能對幽都十八騎和寒梅鐵騎發號施令。高進高聲的說道:“幽都十八騎和寒梅鐵騎到明月峽穀等本帥。如果本帥十日後,沒有到明月峽穀與你們匯合。你們自行解散,也不要迴幽都城。從此卸甲歸田,隱姓埋名!”


    幽都十八騎和寒梅鐵騎所有人,一時間不知所措。但主帥的軍令不能不從,原本剛剛大勝後高漲的情緒,此刻如墜穀底。


    高進見眼前眾人的神情低落。佯裝怒道:“你們這些人,當真對本帥就一點兒信心也沒有嗎!好像本帥去臨潢府就一定會死。看你們現在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哪裏像剛剛打完勝仗?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這不是我先秦一脈兒郎該有的樣子。”


    幽都十八騎卻是翻身下馬,跪在高進的馬前。


    為首的大哥,黑鷹道:“大帥,我們兄妹的命是您給的,我們的殺父殺母,滅門之仇也是大帥您給報的。無論大帥去哪裏,無論生死,我們兄妹等人隻求和大帥一起。求大帥您別讓我們離開,帶上我們兄妹一起共赴龍潭虎穴!”


    高進想了想,說道:“好!幽都十八騎就和本帥一起去臨潢府走一走。張青山聽令!”


    張青山不情願的走上前來,高聲道:“末將在!”


    高進道:“張青山,你負責帶領寒梅鐵騎去明月峽穀,一切按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張青山即使再不情願,也隻能高聲的道:“末將領命!”


    說罷,高進對上官冬梅一副懇求的表情,說道:“師姐,你和我一起去臨潢府,那一切師姐你可得聽我的。師姐!答應我好嗎!”


    上官冬梅見高進心意已決,知道自己再怎麽勸說他也無濟於事,隻能暫時先答應他。便不耐煩的對高進道:“行了,知道了!”


    幽都十八騎和寒梅鐵騎清理完戰場後,將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帶不走的一把火燒了個幹淨。然後就聽從高進的命令,兵分兩路各奔東西。


    張青山帶領寒梅鐵騎奔向明月峽穀的方向。他們要在明月峽穀,等待自己主帥高進的歸來。他們堅信主帥高進一定會迴來,帶領他們去奪取最終的勝利!


    高進和上官冬梅則是一黑一白兩騎在前,幽都十八騎在後。這一隊人馬風馳電掣般,向大遼的都城臨潢府方向而去!


    上官冬梅這一路上都沒有給高進一個好臉色,高進知道自己的師姐上官冬梅,這會兒還在為自己要去臨潢府,也許會在那裏遇到耶律長風而擔心。所以高進此時,倒也不敢輕易的去招惹自己的師姐。


    當高進和上官冬梅兩個人帶領幽都十八騎,快到大遼的都城臨潢府時。高進借著休息的機會,湊近到上官冬梅身邊。輕輕的道:“師姐,你不用為我擔心,我哪會輕易的去送死呐!人生兩大樂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這兩樣我一個都還沒有經曆過,我可舍不得死呐!”


    上官冬梅沒好氣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一定要去臨潢府。現在整個大遼都恨你入骨。你這樣明目張膽的前去,我實在是不理解!你又不是那有勇無謀的莽夫,你告訴我緣由好嗎?”


    高進嚴肅的道:“我要去印證我的武道,我要讓耶律長風與我見上一見。我師父李望平曾對我說過,耶律長風他是我這一輩子的宿敵。既然我到了大遼,我若不敢去見他,那我就是因為害怕而逃避。那麽日後我在武道的修為上,心境就會受阻,境界就會停止不前。將來我與他在真正的生死搏殺的時候,我也必死無疑。我不能輸,我肩負著先秦一脈整個幽都軍的生死,甚至整個幽都城百姓的安危。所以這次我必須和他會上一會,我不管耶律長風他願不願意,反正我高進願意就行。如果這次我死了,對於我來說,無非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而已!”


    上官冬梅此刻終於理解了高進的用意,這讓自己更加敬佩眼前的這個師弟。


    但上官冬梅還是冷冷的道:“答應我,你可別死了!我還不想現在就給你收屍。還有你剛才說的人生兩大樂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我看你,金榜題名是徹底沒戲了。你就是為了洞房花燭夜,你也得給我活著迴來見我!”


    高進突然壞笑道:“那是必須的啊!記得上次有一個女子趴在我身上,可惜我睡著了!”


    高進的話還沒有說完,屁股上便重重的被上官冬梅踢了一腳。接著上官冬梅就轉身離去,不再理睬高進。


    高進也收起笑容,盤膝坐下。運用師父李望平授予自己的天罡訣,來感受自己體內的氣機和真氣的流動。經過這些時日的不間斷的殺戮,高進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機和真氣,比以前似乎都要更加強大了許多。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到自己身體周邊的萬物蘊含的力量。春草的破土而出,小溪的潺潺流水,甚至微風吹起的柳絮。這一切的一切讓高進自己感到無比玄妙。


    清晨,大遼國都臨潢府外。上官冬梅銀甲白袍胯下一匹白色的駿馬,麵向臨潢府的城門,佇立在遠遠的山坡之上。而上官冬梅身後是幽都十八騎,他們神情緊張的看向遠處的臨潢府的城門,如臨大敵。


    隻見高進騎著黑風,背縛焚天刃,右手倒提破空槍。身上的幽冥鎧在晨光的照射下,泛著紅色的光暈。高進渾身上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這是經過無數次的生死廝殺,雙手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才能讓其具有的死亡一樣的氣息。這一切讓人望而生畏,避之不及 。


    高進不快不慢,從容不迫的一人一馬向著臨潢府的大門行去。


    這時。臨潢府城門隨著一聲高昂的號角之聲響起。一隊身披黑色甲胄的騎軍部隊,從城門裏排列整齊的列陣而出。緊接著,身披軟甲的步兵也是在騎兵隊伍的後麵出城列陣。


    人的名,樹的影。高進和他的寒梅鐵騎馬踏遼原。像瘟疫一樣席卷了整個草原。給大遼土地上的各個部族帶來了,突如其來的死亡。高進和他的寒梅鐵騎,行蹤詭秘,飄忽不定,而當其每次出現的時候就是無盡的殺戮。光是大遼的精銳部隊,就被這支寒梅鐵騎斬殺了近兩萬人。而最可怕的是,這支寒梅鐵騎好像每一個人都是惡魔,對手無寸鐵的部落中的牧民也是毫不留情。無論老弱婦孺一概而論,盡皆殺之。高進被草原上的人稱之為滅君。寓意為毀滅一切的君王。


    這支精銳的大遼皇城禁軍麵對著的,隻有單槍匹馬的高進一人。但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如臨大敵的神色,並沒有因為隻是麵對高進一個人而感到輕鬆。甚至很多人都手心發汗,內心感到無比恐懼。


    此時皇城禁軍的每一個人都感到這一切太不合乎情理。縱使高進再勇武,也不可能一個人來大遼的都城。難道他要一個人殺進大遼的都城。除非他是瘋子,而即便是瘋子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傻事。那麽就是高進一定藏有伏兵,他的寒梅鐵騎。而此刻卻看不到寒梅鐵騎的蹤影。他們猜想的一切,讓他們內心感到更加恐懼。他們此刻最懷念的就是草原的戰神耶律長風,隻要此刻耶律長風到來,那麽所有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突然,大遼皇城禁軍的隊伍中,行出一騎。當皇城禁軍所有人都滿懷希望的看向來人時,卻是讓他們大吃一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遼國的太後蕭天玉。所有人都知道太後蕭天玉和戰神耶律長風師出同門,但也僅僅是同門學藝而已,至於武功高低就不要去比了。此時太後蕭天玉親自出陣,豈不是太過兇險了嗎?何況蕭天玉麵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滅君高進。


    蕭天玉身著金色盔甲縱馬來到陣前。蕭天玉手上並沒有拿馬戰武器,隻是腰中佩戴一柄長劍。


    高進看著金色盔甲的女將,一身戎裝的襯托下,顯得她更英氣逼人。雖然年紀比自己的師姐上官冬梅大些,姿色倒也難分伯仲,隻是兩個人的氣場上卻是大不相同。師姐上官冬梅是冷豔,而眼前這金色甲胄的女將卻有著王者之氣。高進料想這便是大遼國的太後蕭天玉無疑了。既然蕭天玉來了,那麽耶律長風就應該在她的後麵不遠處。


    高進將破空槍放在馬鞍上,向蕭天玉拱手抱拳道:“在下幽都軍少帥高進,見過大遼國太後蕭太後。蕭太後你這樣來到兩軍陣前,在下不知蕭太後是想讓草原的戰神,耶律長風來個英雄救美,還是隻是單純的想來到兩軍陣前,痛罵上我高進幾句!那我高進就敬請賜教,洗耳恭聽!”


    蕭天玉微笑道:“好好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哀家見到你,這令草原部族聞風喪膽之人,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麵。少將軍夠氣魄,有膽識,敢獨自一人來我大遼都城臨潢府前耀武揚威。這天地之間怕不是,隻有你高進一人。”


    高進笑道:“好說好說,我覺得蕭太後你才是膽識過人。你來到這兩軍陣前,沒事與我閑聊,都不怕我一槍捅死你!”


    蕭天玉也不生氣,笑道:“少將軍何出此言,怎麽就是哀家來到兩軍陣前,不過是哀家這邊是一軍,你那邊隻是你一人而已!”


    高進哈哈一笑:“我高進一人可頂一軍,我幽都城一城可敵一國。不過是來大遼都城臨潢府,我高進又有何懼哉!”


    蕭天玉道:“好小子,夠狂!”


    突然,高進右手一張,隻見蕭天玉的腰間佩劍,便鬼使神差的衝出劍鞘飛入到高進的手中。


    高進單手持劍,好像在慢慢的品味細心的把玩。


    蕭天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一驚,她見過隔空取物的本領。可如眼前高進這般,也隻有自己的師兄耶律長風可以做到。如果剛才高進要取自己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蕭天玉道:“看來少帥不隻是狂妄,也有狂妄的資本。就憑這二十米外隔空取物的本領。剛才若是你,要取哀家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高進隻是淡淡的道:“我為何要取你的性命,再說我也取不了你的性命。我狂,我傲,但我不傻!有那號稱草原戰神的耶律長風在,我怎麽能取得了你的性命。”


    蕭天玉聞聽此言,現在可是當真被眼前的這個少年所震懾到了。他高進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不僅僅是武功高強,而且這心智也是世間罕見。


    高進細細品味著手中的長劍,自言自語的道:“原來是他。碎玉,好劍!”


    說罷高進右手輕輕一抖,碎玉劍便飛迴到了蕭天玉腰間的劍鞘之中。


    碎玉寶劍這一來一迴間,可把蕭天玉身邊的大遼禁軍嚇得冷汗直流。如果蕭天玉要是被高進就這樣給殺了,自己豈不是要被誅九族滿門抄斬。


    高進高聲道:“耶律長風還不出來見上一見,你的碎玉寶劍我高進,已經鑒賞過兩次了。你我都需要在此印證武道,難道非要等我把眼前這些臭番薯爛鳥蛋都給殺了,你才肯出來充當救世主。你若不出來,我高進想要進這大遼皇城,誰能攔我?”


    高進話音剛落,隻聽見:“小友,果然不負我的所望。看來你今非昔比啊!當初我留你性命,也是想有朝一日用你來印證我的武道,助我破境!”


    話音剛落,耶律長風騎著白馬,身披銀色的戰甲,手持白色的龍膽槍,從大遼的軍陣中緩緩的來到陣前,蕭天玉的身邊。


    大遼的將士們幾乎想要高唿起來。他們終於又一次親眼見到,那個讓他們為之仰慕的草原戰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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