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 他們身後突然幽幽地響一個聲音:“我說,你們這對狗男女, 大早上的,能不能別這麽騷啊?”

    尤其是,這才幾天,關亦柚那副總是被陸之韻逗得滿麵通紅還打直球的冷漠小狼狗模樣, 沒幾天就變成了翻開肚皮求撫摸的小奶狗。

    簡直沒眼看。

    關亦柚看向山海經,質問:“你不是十二點才起?突然起這麽早幹嘛?”

    山海經打了個哈欠, 摳著鼻孔說:“打擾你們了?那我就放心了。我不早起,怎麽能看到你們這麽膩味地在一起說酸掉牙的話呢?”

    陸之韻勾著唇, 沒說話。

    關亦柚的目光變得幽幽的,帶著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山海經一抖, 作驚恐狀:“你那是什麽眼神?”

    關亦柚特高冷欠扁一小孩:“憐愛單身狗的眼神。早點找個對象, 有事沒事別打擾人搞對象。”

    山海經的重點歪了:“搞對象, 這個搞字很精髓啊!老子懷疑你們在開車, 但老子沒證據。”

    片刻後,山海經才反應過來,當即:“臥槽!你談戀愛了了不起啊!看不起我們單身狗?”

    關亦柚半點不客氣:“嗯。”

    山海經:“操了。”

    關亦柚:“你知道怎麽快速找對象嗎?”

    山海經:“???”

    關亦柚:“我的建議是, 你趕緊去睡個迴籠覺, 也許還來得及在夢裏找一個。”

    山海經頓時看向陸之韻:“我說,風姐,你能不能管一管你家的小孩兒?”

    這個說法, 令關亦柚心頭一動, 目光發亮地看著陸之韻, 陸之韻抬手攬住了關亦柚的腰,把他往下一壓,令他橫坐在她腿上。

    關亦柚嚇了一跳,隻覺得身下的人骨架特小,特怕把她壓壞了,剛要站起來,腰身卻被緊緊摟住,他倏地看向陸之韻,不解:“之韻?”

    人高馬大的關亦柚坐在嬌小玲瓏的陸之韻腿上,這個畫麵怎麽看怎麽不和諧。偏偏陸之韻極正常,她正色道:“我在懲罰你。”

    關亦柚不明白:“什麽?”

    陸之韻悠悠歎了口氣,說:“雖然你說的都對,但你怎麽能這麽直白地戳單身狗的痛點呢?”

    山海經點頭:“就是就是。”

    陸之韻伸手把關亦柚的頭往下一按,自己仰起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說:“在夢裏找對象這種事,對他而言太難了。你不應該欺騙他,讓他對自己要求過高,你就應該更直白更不顧他麵子地告訴他——你們沒對象的人不懂。不懂也沒關係,反正你也找不到對象,沒必要懂。”

    關亦柚“嗤”的一聲笑了。

    山海經驚了:“操了!老子不和你們這對狗男女玩耍了!一股戀愛的酸臭味!老子去睡覺了!”

    陸之韻皺眉:“你為什麽非要難為自己,要做夢找對象?”

    山海經一邊往樓上走,一邊低聲吼:“我找個幾把。”

    陸之韻:“啥?你要找幾把?你是gay?日常夢裏被壓?”

    山海經怒摔門。

    “砰——”

    他隔門怒吼:“你才是gay,你全家都是gay!”

    陸之韻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

    山海經一走,關亦柚連忙站起來,還把陸之韻拉起來了,上下打量好幾個來迴,怕她被自己壓壞了。

    陸之韻見他長得好看,那俊秀的麵孔在總在她眼簾中晃,心猿意馬,騷話張口就來:“你在乎我的樣子,真是迷人。”

    關亦柚的臉蛋兒又紅了,似有繼續狼狽,似有繼續情不自禁的笑意:“你怎麽這麽會說呢?”

    陸之韻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並極其緩慢地將自己的五指擠入他的指縫,同他十指相扣,搭配上她說的話,充滿了暗示和極致的誘惑。

    “我不僅會說,還很會做。”

    像是一把火燒了起來。

    關亦柚喉頭微動,口裏發幹:“我很榮幸。”

    旋即,陸之韻笑了,笑得肩膀一簇一簇地抖動,她笑時,同他是十指相扣的手也在微微地抖動,一下一下的,像極了他失序的心跳。

    見她半天不動,關亦柚眼眸微暗,似埋怨似控訴:“嘴強王者。”

    他話音將落,陸之韻的血性上來了,忽地伸手,將他朝長沙發上一推,跨坐在他身上,摟著他的脖子,雙眼極有壓迫力地盯著他,像極了威脅:“嘴強王者?”

    關亦柚對上她的目光,笑意一點一點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濃的像是要溢出的、欲說還羞的渴望。

    “你……”

    陸之韻說:“就這個姿勢,抱我去你的房間。”

    她盤住了他的腰,令她的禁地和他的情不自禁隔著四層棉相遇。

    他的目光深了,就這樣站起身,抱著她去自己的房間。

    沒走兩步,陸之韻在關亦柚耳邊吹了口氣,說:“摩擦生熱,物理誠不我欺。這種特殊的運動形式所具有的新引力,真是無與倫比。”

    關亦柚腳步一頓,險些脫力。

    他目光灼灼地同陸之韻對視,陸之韻突然說:“就隻是,粉嫩的小蘑菇長成大蘑菇,再被加熱,會不會熱得臉蛋兒通紅地流汗?”

    她的聲音帶著一點勾人的轉音在他耳邊說:“然後,會不會就成了小雞燉蘑菇?”

    神他媽小雞燉蘑菇。

    關亦柚的喉結動了動,大腦幾乎停滯了思考,腦海中最後的理智,是他的心聲:難怪都說美人鄉英雄塚。這他媽誰頂得住?

    他的額頭滴下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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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陸之韻忽地晃了晃,問:“告訴我,蘑菇熟了沒?有沒有熱得流汗?”

    關亦柚迴避了陸之韻的目光,加快了腳步。

    她還晃,一晃,就更加摩擦生熱了。

    偏偏她還咬著他的耳朵,用氣聲撩他:“說話。”

    仿佛連她的聲音,都帶著能輕易令人躁動的溫度。

    關亦柚抿唇,仿佛在極力隱忍,最後到門口時,他忍不住道:“即使通過做功生熱和熱傳遞,短期內也不會變色。不可能突然就粉變紅。”

    陸之韻又忍俊不禁地笑了:“弟弟,你真好逗。”

    關亦柚抿唇,神情在極力的隱忍下顯得格外冷峻:“我還很好幹。”

    陸之韻的笑意漸去,認真地說:“你好騷啊。”

    關亦柚再忍不住,怕她說出些什麽讓他失控的話,直接叼住她的唇,吻住了她。

    “哢——”門開了。

    “砰——”門關了。

    窸窸窣窣的動靜後,陸之韻家的保姆來上班時,忽然聽到了有些異樣的聲音,而後是男生帶著些兒壓抑的問句:“可以嗎?”

    微啞的女聲:“叫姐姐。”

    “姐姐。”

    “進來。”

    ……

    動靜持續了一段時間,保姆麵紅耳熱,假作沒聽到,去廚房開始準備今日午餐的食材。

    保姆刀工很好,切菜時,菜刀的刀刃和菜板迅速而有力地相撞,發出“嘭嘭嘭”的響,像是和某種節奏相唿應,由緩至急,漸至於/迅捷而激烈。

    菜刀與刀版的相遇,不過幾分鍾。

    而另一種唿應,像是在反複地重複菜刀與刀板的激情,在十數個幾分鍾後,有蟬鳴聲陣陣,在保姆聽不到的空間,仿佛越來越難以忍受般地仰脖。

    像是天鵝在引吭而歌,雪白的、纖細的頸子上仿佛落了露,一滴一滴水珠在微濕的細絨白羽下滑,歌至興高時戛然而止,伴隨著著的,又是另一種沙啞清沉的歌聲。

    戲水鴛鴦脫力地臥於湖麵上,是平靜時的相偎伴,因細水長流而令人心中格外熨帖。

    陸之韻泡在浴缸裏,關亦柚從她背後擁著她,在為自己的經驗不足而懊惱:“我忘了做保護措施”

    這時候,陸之韻依然是胸有成竹的,她唇角勾著一點笑,手肘撐在浴缸的邊緣,仍舊帶著溫度的雙眼看著他,說:“這個,你不必擔心。”

    關亦柚點頭,認真地討論:“如果真的有了,我能養的。”

    陸之韻漫不經心地說:“在決定打野采蘑菇的時候,我就吃了事前藥。”

    也就是關亦柚剛下來的時候。

    關亦柚今天早起,是收到了陸之韻的微信,讓他下來一趟。

    關亦柚唿吸一緊,捉住陸之韻的手,目光發亮,嗓音微啞:“原來你早有圖謀。”

    陸之韻似笑非笑地說:“免得有人總說我嘴強王者。”

    關亦柚俊秀而年輕的麵龐微微紅,青澀的模樣別有一番動人的風姿。陸之韻的手動了動,他便又被她挑起了情思,再不能理智地思考,卻還記得:“你剛剛……流血了,這樣,我會忍不住,但……”

    陸之韻點頭,放開他,拍拍他的肩:“那你起身,身上的水擦幹。”

    關亦柚照做。

    他用浴霸衝盡了身上的泡沫,擦幹水,剛要圍上浴巾,陸之韻突然叫他:“你過來。”

    關亦柚上前一步:“嗯?”

    下一瞬,陸之韻坐直身,頭一歪,他的手緊抓住洗手池麵盆的邊沿,手上青筋暴起,緊咬了牙關,微微閉了眼,心緒都亂了,額頭析出了汗珠,順著他俊秀的麵龐緩緩地下滑。

    ……

    一段時間後。

    他眼角微紅,不滿地看向陸之韻。

    陸之韻噘嘴,嘬了他一下,說:“叫出來,我要聽你的聲音。”

    大有一副他不答應就此作罷的勢頭。

    在這種時候,怎麽能停?

    關亦柚抿了抿唇,帶汗的模樣頗有些一枝梨花春帶雨的風致,目光深得嚇人,帶著滾燙的溫度,他在咬牙:“你欺負我。”

    陸之韻頷首,目光直白地平視著他:“對。你讓我欺負嗎?”

    “你怎麽能這樣呢?”

    他的聲音有些懊惱和委屈,尾音還沒落下,她往前一湊,於是,聲音便從他未及閉上的唇齒間逸出。

    一聲一聲又一聲。

    後來。

    是兩隻黃鸝鳴翠柳。

    是一頭白鷺上青天。

    一小時後。

    陸之韻一瘸一拐地和關亦柚手牽著手出來,坐在餐桌旁邊吃飯。

    山海經補眠結束,也到了他正常該起的時間,洗漱過後下樓吃飯。他一邊吃飯一邊玩手機,突然發現:“風姐,你的微博和微信怎麽改名了?”

    陸之韻笑而不語。

    關亦柚還不太明白情況,山海經已經念了出來:“采蘑菇的小姑娘。這名字,我咋覺得有點不和諧啊?”

    ※※※※※※※※※※※※※※※※※※※※

    中午十二點不強求了,我今天八點起來碼字困得一匹,頭昏昏,眼發花。

    明天晚上六點,我可以!

    大家畫風截然不同的小劇場1:

    山海經捂心口: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委屈][委屈][委屈]

    韻韻眼冒綠光:想吃蘑菇。

    柚柚麵紅耳赤:咳咳咳!

    保姆暗自腹誹:這仨小孩兒長得都不錯,咋腦殼有包呢?活像妖精(注:本地方言妖精是長輩罵愛作妖像神經病的娃)。

    小劇場2:

    柚柚:操!被調戲了![臉紅]

    山海經:操!為什麽沒人調戲老子!老子也好想被調戲!

    問題來了,隔著四層棉是哪四層呢?它厚嗎?——來自徹底表臉的作者菌。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小非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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