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病了。”

    戚楓給司徒錦理了理發絲,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空濛。

    “病了?”

    司徒錦迴過身,疑惑地看著戚楓的眼睛,她的那個渣爹前幾天還活蹦亂跳地扇她大巴掌呢,這怎麽說病就病了。

    “嗯,頭疼的受不了,他已經把這件案子全權托付給我。”

    戚楓的嘴角帶上一絲冰冰冷冷的笑意。

    吃過晚飯之後,戚楓又命人叫來了武落霞。

    “失禮了,有些事情還需要問武姨娘一下。你今天下午的時候,為什麽要去接近柳姨娘?”

    武落霞坐在椅子裏麵,漫不經心地看著自己手指上塗了丹蒄的粉紅色指甲。

    “妹妹被奸人所害落了難,我這個做姐姐的去看看又怎麽了?”

    “武姨娘一口一個妹妹,可是柳姨娘半天前才引火自盡,而我在你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悲傷之情,武姨娘,這就是咱們府中的人情冷暖嗎?”

    看著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的武落霞,司徒錦深深皺起了眉頭。

    “錦兒,有時候,不一定擺在臉上的就是真正的悲傷,我的痛是在心底。”

    落霞伸出手按了按胸口。

    “不過我真是不大明白老爺的安排,明明一開始他最厭惡的就是你,不成想一出嫁之後,你們反倒成了他的心頭好,這件事情可真是令人深思呢!”

    武落霞拉長了聲音,挑起眼睛看看坐在一邊的林錦屏,林錦屏立刻皺起了眉頭,滿腹狐疑地看著司徒錦和戚楓。

    “這件事情我也很是疑惑,這本是我內院之事,再說官府不是已經定了這是自裁嗎?老爺非要兩個外人來查什麽?把府中鬧個雞飛狗跳,人命死了一條又一條!”

    “關於這件事情,有什麽疑惑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嶽父。”

    戚楓挑起眼睛,視線淡淡地掃過林錦屏和武落霞的臉。

    “這件事情可不是我想要參與的,而是嶽父身體不適,懇請我和錦兒把這件案子查下去。嶽父已經說過了,現在府上的事情,就由我和錦兒全權處理,我們有權力提審任何人……。”

    戚楓的視線一掃,掃過林錦屏的臉。

    “這其中也包括您呢,大太太!”

    戚楓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林錦屏簡直暴跳如雷。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你以為你是誰?你和那個災星一樣,不過是個外姓之人,憑什麽來管我們司徒府之中的事情?!”

    林錦屏狠狠地一拍桌子。

    聽見她口中吐出的災星兩個字,戚楓眯起眼睛看向林錦屏,陰森狠戾的視線讓林錦屏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有沒有資格,您說了不算,如果有什麽疑問的話,您應該直接去找嶽父。”

    戚楓移開視線,看著武落霞的眼珠暗沉沉的,就像望不到底的深潭。

    “武姨娘,柳姨娘喝完了你送過去的那碗參湯之後,就神識恍惚地放火燒了柴房,現在是你的嫌疑最大,我想問一問你……。”

    戚楓的語氣就如春風化雨,異常的溫柔。

    “那碗參湯,是你自己送過去的,還是另有別人要你送過去的?”

    武落霞放下手指,直直地看著戚楓的眼睛。

    “那碗參湯,是大太太讓我送過去的,她還說……。”

    “她說什麽?你慢慢說。”

    “她說柳碧桃的話太多了,難保不把多年前的事情說出來,所以要我送過去一碗下了毒的參湯……。”

    “你胡說!你放屁!你簡直是血口噴人!”

    武落霞的話一出口,林錦屏就像被點炸了的炮仗,一下子就蹦了起來。

    “我什麽時候讓你送過參湯?我看柳碧桃就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一個毒婦,十年前如此,十年之後還是不知收斂!你忘了你出的那些好主意?你忘了楓……。”

    林錦屏忽然迴過神來,及時閉上嘴收住即將出口的話。

    “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你們對我的母親究竟做過什麽事情?”

    司徒錦看著林錦屏,自己母親的名字今天一再的被人提起,她的心裏很不好受,她已經能夠隱隱地猜測到,母親楓華裳當年恐怕是被這些深宅中的毒婦聯手害死的。

    “關你母親什麽事?當年她抑鬱成疾,產後虛弱,病死在府中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你把那個舊賬翻出來是什麽意思?”

    林錦屏冷靜了一下,重新坐迴椅子裏喝了一口茶。

    “抑鬱成疾、產後虛弱?!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我是司徒府中的長女,司徒府男丁不旺,那麽,小不了我幾年的胞弟司徒嵐就是府中第一個產下的男丁對不對?”

    司徒錦靠在椅子上喃喃低語,她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沒有證據的事情最好不要拿出來瞎說,我還是司徒府中的正室,還是這內院當中真正掌事的人,這內院之事,就連老爺也得給我三分薄麵!”

    林錦屏一臉的薄涼,穩穩坐在椅子上。

    “這跟掌不掌事又有什麽關係……。”

    司徒錦剛想反駁,忽然被戚楓按住手臂。

    “錦兒,大太太說得對,她也是你的母親,我們還是要尊敬她的。”

    司徒錦就覺得一口氣梗在了喉頭,她不明白為什麽這種時候戚楓居然會偏袒林錦屏,那自己母親和弟弟當年所受的冤屈要怎麽辦?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哼,還是女婿識大體。”

    林錦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好了,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案子不是一天就能夠查出來的,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

    戚楓撚了撚袖口,率先站起來走出廳外。

    司徒靜坐在湖邊,對著那一汪鏡湖發呆。

    “錦兒,你生我的氣了?”

    戚楓走到她身後擁住她的肩膀。

    “不敢!”

    司徒錦冷冷地拋下一句話,並不迴頭看他。

    “你膽子那麽大,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的?”

    聽了司徒錦明顯是賭氣的一句話,戚楓笑著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

    司徒錦眼圈微紅,側過臉不去看戚楓。剛才在廳中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好委屈,剛才關於自己母親的往事明明已經唿之欲出了,卻生生被掐斷,以後還能上哪裏找那麽好的機會?

    “這怎麽眼圈還紅了?”

    戚楓捧著她的臉,俯下頭,親了親她的發頂。

    “我不是不幫你,你母親的事情畢竟已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不是隻憑武落霞三言兩語就能查出什麽來的事情。”

    “那怎麽樣?就不管不問了嗎?我母親和弟弟的死都藏著極大的隱情,我怎麽可以袖手旁觀,就這樣看著他們枉死?”

    “不會的,錦兒你先不要急,相信我好嗎?”

    戚楓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把她擁進懷中。

    “我絕對不會讓你的母親和弟弟枉死……。”

    靠在戚楓的懷中,司徒錦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想一想剛才的樣子,覺得十分的丟人,忍不住在他的衣襟上狠狠地蹭了蹭。

    “我不管,我心情不好,罰你今晚不許上我的床!”

    “哦?不在我的懷中你能睡著覺嗎?”

    “我怎麽會睡不著?我睡得香著呢!”

    司徒錦越想越憤恨,伸出手來在戚楓腰間的軟肉上狠狠掐了一把。

    “娘子你好狠!”

    “可是我看你一點都不疼的樣子!”

    “其實我現在已經痛徹心扉了……。”

    戚楓攥住她的手在湖邊慢慢散步。

    “戚楓,這件案子你的心裏有眉目了嗎?”

    司徒錦歪著頭看著戚楓的眼睛。

    “眉目?”

    戚楓勾起唇角笑了起來。

    “那種東西,有時候我們並不需要。”

    月上中天

    司徒錦蜷著身子睡著,她覺得自己的周身都被一種濃稠到化不開的黑色水流包裹著,水流黏膩非常,似乎阻隔了她的五感,讓她與世隔絕,似乎重新迴到了母親的子宮當中。

    司徒錦非常的舒服,在水流當中緩緩舒展了自己的身體,她好想就這樣沉睡,什麽也不用問,什麽也不用想,就這樣一直睡著就好,再也沒有世俗的煩惱……

    一道模模糊糊的意識劃過她的腦海,讓她想掙紮著睜開眼睛,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樣沉睡,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司徒錦開始掙紮起來,她拚命地扭動著想要掙脫,卻覺得被水流束縛住了手腳,那些水流將她包裹的緊緊的,她越掙紮束縛的就越緊……掙脫不開的司徒錦停止了掙紮,忽然張開嘴狠狠一咬舌尖,一股激痛讓她霍地張開了眼睛,嘴裏麵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月光暗淡,將屋中的東西映上青蒙蒙的一層光影。司徒錦側過頭,看著戚楓沉睡的麵孔。

    戚楓的麵孔在月光之下白得幾近透明,雙唇也失去了往日鮮豔的顏色。看著他那沉靜的睡顏,司徒錦的心中忽然無端生出一種恐慌,戚楓那穿著白色中衣的胸膛在月光之下單薄的讓人心疼,沉沉寂寂,似乎沒有一絲的起伏。

    司徒錦咬緊了嘴唇,忍不住伸出手指探向戚楓的鼻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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