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語低著頭,遮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冷芒,再抬頭時臉上隻剩溫柔笑意。


    她挽住粉衣服女生,“好了,就當她是個服務員就好了,何必和服務員生氣呢?”


    “唉,知語,你這樣軟軟弱弱的,隻能被她欺負的更狠。”


    粉衣女生語氣不忿,說完,她想到什麽,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知語,我們進去吃飯。”


    顧知語啊了一聲,“……算了吧,湘湘姐好像不歡迎我們進去。”


    “來者是客,我們進去了,她不歡迎也得擠著笑來迎接。”


    粉衣女生冷聲說了一句,拉著顧知語就往蘭園走去。


    蘭園的服務生迎過來,想把三人往包間引,但粉衣女生執意坐在大廳用餐。


    一邊吃著一邊挑刺,服務員惹不起,隻好低聲道歉。


    顧知語低著聲,幫服務生辯解,簡直是白蓮花本蓮。


    最後,是徐湘湘親自出麵,服務三人這一桌。


    麵對粉衣女生的挑刺行為,她不卑不亢地應下,一直展現良好的禮儀。


    粉衣女生拳頭打到棉花上,氣得不行,飯吃了一半就摔筷子走了。


    動靜鬧得很大,惹得大廳裏不少人注視,目光中都帶著鄙夷。


    顧知語臉色僵了僵,擠出點眼淚,眼眶紅紅的道歉:“對不起湘湘姐。”


    “我朋友可能不習慣這邊的飲食,才會覺得菜有問題,不是故意的。”


    徐湘湘剛才一直半彎著腰,身體很僵硬,聞言也扯了扯唇角,帶起一點點笑意。


    “沒關係,是我們做的不好。”


    顧知語笑了笑,去結了賬,又給大廳的各桌都點了飲料,說是賠禮道歉的。


    一招踩著別人,籠絡人心的手段用的很習慣。


    徐湘湘早看透她的偽裝,不屑地笑了笑,迴到休息室,揉著僵硬疼痛的腰。


    “吱呀”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湘湘姐,你在嗎?”


    一道溫柔甜膩的聲音響起。


    徐湘湘聽得頭皮一陣發麻,抬起眼眸,冷冷地望向門口的顧知語。


    “顧知語,現在可沒有觀眾,還演呢?”


    顧知語站在門內,手扶著門框,又揚聲說著,好像要讓外邊的人都聽到似的。


    “湘湘姐,你是不是腰傷犯了?我給你買了藥酒,你可一定要快點好噢。”


    徐湘湘忍無可忍,大步走上前,‘哐’得把休息室的門關上。


    “行了,沒觀眾了,別演戲了。”


    “徐湘湘,我還以為你有多能忍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顧知語嘲諷地看著她,手擰開藥酒的瓶蓋,直接全倒進垃圾桶裏。


    又把空瓶丟進去。


    屋裏彌漫著藥酒的味道沒,特別刺激,讓徐湘湘蹙起了眉頭。


    “顧知語,你到底想做什麽?”


    顧知語坐在桌子上,雙腿晃來晃去,嘴角的笑容很惡劣。


    “顧以棠都死這麽多年了,你幫她守著那堆資產什麽用,我們合作怎麽樣?”


    徐湘湘冷冷看著她,警告道:“義母的財產是留給南笙的,你別動歪心思。”


    “你說顧南笙啊?”


    顧知語嗤笑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不屑。


    “她兩三歲就失蹤了,快二十年都毫無音訊,你說她還有希望活著嗎?”


    聞言,徐湘湘麵色驟然變沉,森冷的目光盯著她。


    沒說話,但眼底泛著的濃鬱冷意,讓人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別這麽看著我,我說的可是實話,三歲的孩子在山裏走丟,她怎麽自保呢?”


    顧知語臉上表情冷漠,絲毫不在意自己說的孩子,是和她血緣關係的表妹。


    “你不承認顧南笙死了,大姨的資產隻能處在封禁狀態,咱們誰也見不著那些。倒不如我們合作,我做一個顧南笙的死亡證明,你來寫聲明證明她確實死亡。


    “這樣按照大姨的遺囑,我們都有資格分到部分資產,這樣的雙贏多好啊?”


    徐湘湘看著顧知語這副貪婪的模樣,冷嗤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反問一句。


    “顧家現在都窮得養不起你了嗎?”


    顧知語臉色變了又變,看向徐湘湘的眼神中,透露出很淡的殺意。


    但稍縱即逝,快到讓人察覺不出。


    顧以棠年輕時注資了多家私人醫院,國內的、國外的都有,其中很多家醫院現在都出了名,都是特別有名的。


    顧知語是醫學生,未來打算從事醫學相關行業,所以她想要的其實不是錢,而是顧以棠在這些醫院的股份,繼承她在醫學領域的人脈和地位。


    “徐湘湘,我勸你好好想想。江爺他是念著大姨的恩情,才幫了你一把的,但是你覺得他那樣的人,會護一個不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利益的女人一輩子嗎?


    “他不能護你一輩子,但是我,能針對你一輩子的哦~”


    顧知語囂張的說完,從桌上跳下來,推門走了出去。


    徐湘湘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臉色無比僵凝,想到今天見到江曜帶來的女孩。


    她心裏更加惶恐。


    顧家權勢滔天,碾死她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如果江曜不再管她了。


    她還能護住義母的資產,等著南笙小姐迴來嗎?


    **


    林羽車子開的很穩。


    車子開到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進入一個高層的地下停車室。


    小區是近些年拆了一個有安全隱患的舊居民樓重建的。


    和京大單線距離不到一公裏,站在房間的陽台上就能看到京大操場。


    因為地理位置特殊,小區房子很早就出售完了。


    江曜花的高價,拿一套閑置的別墅,才從房東手裏買下。


    三個月前裝修完畢,這個時間剛好能入住。


    “江爺,到了。”


    林羽停下車後,提醒後排的兩人一聲,去開了後座的車門。


    女生就在江曜懷裏睡著。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車,直接抱著人,大步往電梯口走去。


    步子又慢又穩,沒讓懷裏的人感受到半點顛簸。


    林羽先他一步,過去按了電梯。


    一梯一戶,直達頂樓。


    林羽幫忙把門打開後,就很有眼力的離開了。


    江曜抱著秦笙,一路走到主臥,把人放到床上。


    “唔”


    秦笙還是被驚醒了,一睜眼看見陌生的房間,腦袋懵了幾秒。


    “迴家了?”


    江曜嗯了一聲,深邃的眸子看著她,唇角勾起濃濃笑意。


    笙笙潛意識裏覺得有他在的地方是家。


    其實,對他而言也是一樣,有她在的地方才能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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