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大批的錦衣衛在北鎮撫司衙門前集合,等待著李星寒的一聲令下,另外,今天對於不少人是個好日子,賀雲的清洗讓更多人有了進步空間。


    “大人,我太想進步了,可這些年一直困在原地不動,說起來我倒是應該感謝東廠,沒了他們的這番策反,我也不會這麽快坐上鎮撫使的位置上。”


    武隆站在賀雲旁邊,滿臉的欣喜:“當然了,在守備千戶的位置上也沒什麽不好,隻不過鎮撫使這個位置對我來說,才是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賀雲被這家夥的話逗得笑了起來,急忙推了一把,因為街角出現了一襲白衣。


    白色燙金的飛魚服,這是地位,也是榮耀的象征,更是皇權的恩賜。


    走到隊伍前站定:“兄弟們,今天是咱們清算東廠的日子,昨夜的事情你們八成已經聽同僚們說了,陛下特許,查封東廠衙門!”


    接過賀雲遞來的刀,李星寒穿過人群,率先朝著東廠而去。


    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歡唿,雖然沒有被欺負的很慘,但是總是要挨罵的,這幫閹人殘缺,總是在別的地方想要找迴自己的尊嚴。


    當中一道身影跑的格外的快,等李星寒過街的時候,居然換上了新衣服帶著鞭炮跑到了大路中央。


    李星寒抬起手製止了隊伍的前進,粗壯漢子眼含熱淚,撚香點燃了手中的鞭炮。


    兩鞭大紅隨著他的旋轉將煙霧傳遍了整個街道,周邊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圖魯,我看你這比娶新媳婦還高興啊。”


    名喚圖魯的漢子大笑著擦了一把眼淚:“是啊,老子高興,晚上都來我家喝酒!”


    李星寒等煙塵散盡才上前:“看這樣子,你很冤啊。”


    圖魯掀起衣袍跪地:“迴大人的話,冤談不上,可是總有些氣憤,說來話長,不如您帶著我走,我一路上跟您說清楚。”


    李星寒擺擺手,賀雲上前扶起了圖魯。


    “走吧,到東廠之前,應該說得完吧。”


    “能說完,能說完。”


    一路走一路說,李星寒才知道,原來這幫閹黨經常晚上來叫門,非說是要請圖魯的媳婦吃飯。


    哪兒來的吃飯啊,不過是幫著補了幾件衣服而已,說到底,這幫閹人就是看上了人家的姿色。


    可他們什麽都幹不了,隻能喝喝小酒調笑一番,最多就是摸上幾把。


    圖魯不是沒有去鎮撫司衙門告狀,可都被壓了下來,帶頭的,就是那忠烈墓上的一陣血霧。


    圖魯看如此也不是個事情,加上每天自己媳婦去吃頓飯就迴來了,也沒哭也沒鬧,就是有些不舒服,任誰被一個死太監摸幾把都是這個樣子的,後來加上兩口子的互相開導,就當這幫人是大姑娘,也不算是失貞, 就忍了下去,到最後不堪重負,幹脆就將妻子送到了娘家。


    如今東廠即將要被查封,圖魯自然是高興的不行,於是就有了當街放炮的這一出。


    李星寒不禁有些失笑,這也就是這幫太監,若是換了別的官員,早已發生了霸占民女的事件。


    “賀雲。”


    “大人。”


    “給所有衛所千戶傳信,讓他們也開始清算東廠派下去的人。”


    “已經安排妥當了,三寶開始傳信了,很快就可以執行。”


    不遠處的東廠已經被團團圍住,不單單是錦衣衛,還有京城的守軍。


    帶隊的,赫然是兵部侍郎於謙。


    “於謙。”


    “玄冥。”


    兩人早已見過,在李玄竹的宴請下也相熟的很。


    “開始吧?”


    於謙翻身下馬,難得的,和屬下要了一把刀。


    李星寒率先拔出秋水:“維持好秩序,其他人隨我進去,記住,反抗的,格殺勿論。”


    “圖魯,你跟著我,誰調戲你媳婦的,我讓你親手宰了他。”


    圖魯心中有些害怕,可還是跟在了李星寒的身後。


    大門被一腳踢開,緊接著就有兩道暗箭直奔李星寒麵門。


    隨手蕩開。


    “他們反抗了,這是造反。”


    李星寒笑了起來,本來打算隻殺賊首,可沒想到有人敢反抗,這就有趣了,不少人的三族要沒了。


    可李星寒並不會輕易的誅殺他們的族人,嗯.....等收集完證據再說吧。


    一拳將撲上來的東廠高手砸進了牆中,看著廝殺的院落和廳堂,李星寒不由得搖了搖頭,你說你們剛剛不反抗也就罷了,交出賊首還能保住一些人的命,可為何要在開門查封的時候動手呢,真是想不通。


    將人從牆裏拉出來丟在了院落當中:“糊塗啊。”


    剛走兩步,圖魯就拉住了李星寒的胳膊:“大人,大人。牆角那個就是。”


    李星寒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瘦弱的小太監正縮在牆角,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


    “確定嗎?”


    “確定大人,就是他。”


    李星寒帶著圖魯走到近前將人提起,這小太監握著李星寒的胳膊看了看旁邊的圖魯,居然不怕了。


    “是你調戲人家媳婦?大半夜叫人家出來喝酒?”


    “嗬嗬,喝頓酒而已。”


    “沒摸?”


    “摸了,可那又如何,她未失貞,我又是個閹人。”


    李星寒不這麽覺得,你色心已經起了,閹人隻是你不能進行更多的限製,而非你本身不想做。


    最為重要的,你用東廠的勢力壓人了。


    將秋水遞給圖魯:“這是太祖皇帝親賜的繡春刀,夠還你公道了吧。”


    “夠,夠。”


    “殺了他。”


    當啷一聲,刀掉在地上。


    “我不敢。”


    李星寒忘了,他們隻是想過太平日子的民,而不是自己這殺人如麻的將。


    歎息一聲,將人丟在地上,李星寒撿起了秋水。


    刀光乍現,雙手落地。


    “算了。”


    李星寒拍了拍圖魯的肩膀,將人送到了門外:“迴去吧,將來不管誰再對你家媳婦打主意,來府上找我,順便告訴你的朋友和街坊,不要怕麻煩,最起碼我李某人不怕。”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我都不怕麻煩,你們也不要怕給我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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