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加封的太師,今天的早朝再缺席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一大早,李星寒就收拾好自己,想要第一個到達皇宮門前,也得給人們看看自己的狀態不是。


    剛一打開府門,就看到了地上有幾個布包,打開一看,都是些尋常人家用來坐月子溫補身體的東西。


    小米裏還放著一個紙條,上麵寫著茶客二字。


    “這幫家夥,不過是幾碟幹果而已,這又是何必呢?”


    提著布包交給管家,李星寒走入大街,路過轉角的時候,背對著偷看的幾人揮了揮手。


    幾人相視一笑,腳步輕快的各自去忙了。


    到了宮門前,鄭和正在候著:“果然陛下說的沒錯,李太師確實是第一個到的。”


    “陛下懂我,知道我得堵住百官的嘴。”


    碰上了也無事,兩人幹脆聊了起來,畢竟後年出海的時候要一起搭檔,現在多熟絡些總沒有錯的。


    倒是李星寒,對於鄭和的勇氣稱讚不已,一個自小經營互市,後來調迴應天當差的內官,敢憑著幾張海圖和羅盤領下這個差事,實屬不易。


    鄭和告訴自己,說是不害怕,那是假的,都知道水火無情,何況是廣闊無垠的大海呢,可陛下的期望不能辜負,況且陛下批了三萬精兵協同,最起碼,登陸後那些國度的人,也不敢和自己放肆。


    “三萬啊,那倒是不少了。”


    “那是自然,可兵馬雖然多,也比不上太師您的威風,昨天我可聽說了,街麵上全都是您和令尊的傳說,一個白衣李星寒,一個血衣李念明。估計用不了多久啊,您的傳說就能傳遍整個大明了。”


    李星寒笑了起來,看來今後還是要低調些,不然讓人看了,還以為李家代代都能出個神人呢。


    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人到了,鄭和告辭:“太師您先等等,人開始到了,我要去請陛下準備上朝了。”


    “去吧。等不忙的時候到郡主府,咱們商討一下出海的事情。”


    “好嘞,太師請便。”


    這次的早朝倒是沒有什麽突發情況,好像眾臣都聽到了街麵上的風聲,也對李星寒的太師之位沒了異議。


    借著這次早朝,朱棣也點了各部的將領去鎮壓和抓捕最後的建文殘黨,朱能和張輔為主,賀太平和李千元為輔,即日執行,不得有誤。


    幾天後,襄陽城外搜捕的隊伍也到了杏林之外。


    看著守衛的錦衣衛,帶隊的校尉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正在發愁的時候,一道身影走出了杏林並且出示了腰牌,上麵刻著幾個字,鎮撫使,李千元。


    校尉急忙行禮,被李千元托住:“抓捕殘黨是正事,這個地方若是必須要搜,放你們進去也行,不用為難的。”


    校尉小心問道:“不知道裏麵......”


    “哦,沒事,裏麵是陛下的幕僚青玉先生,他們夫妻兩個在這居住,我過來看看,沒想到給你們添了麻煩。”


    聽到李千元的說法,校尉當即打消了搜捕的念頭:“天呐,我居然不知道青玉先生在這,不好意思,不用搜了,先生於陛下心中的分量我們都懂,不可能藏建文黨的,鎮撫使大人也可放心,這地方我們會經常派兵過來巡視,保證先生的安全。”


    校尉大手一揮,收兵朝著城內走去,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知府大人,這大人物到這隱居,還是莫要怠慢了。


    雖然這先生身無官職,可一封信依舊能直達天聽。


    李千元剛走沒多久,一輛馬車停在了路邊,一個大光頭走下馬車匆匆進入杏林。


    “師兄!”


    正在研究醫術的兩人突然發現一個大光頭從窗外伸了進來。


    急忙起身迎接。


    “師兄是專程過來看我們的?”


    青玉拉著姚廣孝的手喜不自勝,冷怡霜也跟著高興起來,款款朝著姚廣孝施了一禮。


    “你和師兄先聊著,我去城內買些酒菜。”


    姚廣孝對著冷怡霜的背影喊道:“外麵我的馬車在,坐車去。”


    “好,謝謝師兄。”


    其實杏林當中有馬車,可既然姚廣孝都說了,那就依他的好。


    “什麽?陛下要遷都去北平?這可是大事,還要讓你去監工?”


    姚廣孝皺了皺眉頭:“你喊什麽,我若是不去,靠你?你都隱居了,不折騰你了,我過去幫陛下選好位置,工匠,定好了圖紙,就長久的留在那邊了。”


    “陛下幫我找了個慶壽寺,讓我在那棲身。”


    兩人也有段時間沒有相見,而這次再見分別後可能又不知道何時才能重逢。


    直到冷怡霜買迴來酒菜,還聽到裏麵的歡聲笑語。


    “師兄先坐,青玉幫我過來擺擺盤子,我買了好酒,晚上你和師兄好好喝幾杯。”


    “師兄是出家人,不飲酒的。”


    青玉站起身跟著出了房間,身後傳來姚廣孝的喊聲:“我喝呢,我都被外麵叫妖僧了,還不能喝幾口酒嗎!”


    林中的人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轉身走了出去,上了馬直奔西安府。


    蘇家的祠堂當中,李星寒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蘇震,身旁的李念卿一言不發,若是自己父親想要除去這個拖後腿的累贅,那便除去好了。


    “蘇震。”


    李星寒緩緩開口:“你的爛攤子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建文一黨知道你身份的人全部都被我除掉了,從現在開始,你的生死已經沒有憂患,可你依舊要受到懲罰。”


    蘇震低著頭,感覺注視著自己的不單單是李星寒一個人,而是上麵的滿堂蘇家先人。


    這段時間他早已懺悔,說是對朱允炆的忠心,不過是想圖謀一些更大的位置罷了。


    但是人終究難以勝天,坐在皇位上的朱棣,已然成了天。


    認識到這一切的蘇震也是無止境的後怕,尤其是聽說了血月高懸的中秋之亂後,更是心驚無比,眼前的這個所謂的表弟手段太過於狠辣,若是當晚自己在,也是被除掉的命運。


    “念明表弟,我早已知道錯了,這個念卿表哥可以證明,這些日子我每天都要去我爹的靈前上香,若是他晚幾年離去,怕是得被我活活氣死。”


    “你也知道你會活活氣死你爹!”


    李星寒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個粉碎:“不過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說這個的,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你爹的在天之靈我也對得住。”


    “帶著家人滾去亦力把裏,讓你長久在這軟禁也不是個正途,但是你記住了,我跟陛下說的是你中了風邪,不能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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