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著走入房間,不一會兒,念君帶著弟弟妹妹過來給徐達問好,二子也跟著進來拿走燒鵝切盤擺放,順便在讓廚房給添幾個菜,徐達來一次可不容易,看樣子今晚自家王爺又是一場大醉。


    同天,相比於李星寒王府和徐達的小聚,胡惟庸的相國府那就是賓客盈門了,今天恰逢是胡惟庸的生辰,滿朝的官員基本上都送上了賀禮,但隻有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參加宴會,甚至連朱標,都親手寫了一份祝賀的信件。


    可偏偏有人不願意讓胡惟庸如願,當中最顯眼的,就是宋文遠和劉基父子。


    宋文遠是平陽郡主的丈夫,太子黨中的太子黨,就算是給胡惟庸甩了臉子,胡惟庸也不敢說些什麽,劉伯溫是肱股之臣,胡惟庸也沒什麽辦法,可這個仇,也算是記下了。


    等酒足飯飽的賓客散盡,相府花園內,就留下了三個人,胡惟庸,王庭,呂本。


    這三個人自從汪廣洋被害後,更加的團結緊密。


    胡惟庸唿出一口酒氣,將目光投向兩人:“兩位大人,你說說,這些不給本相國麵子的,他們是什麽心思?”


    王庭笑道:“還能什麽心思,宋文遠是保嫡黨,太子的心頭肉,你有辦法嗎?我是沒有,再說他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也怪不得他。”


    呂本有些鄙夷:“你說這個?上次你剛說完汪廣洋對你有知遇之恩,你下一步就將他鴆殺,看樣子你這次要動宋文遠了,還手足兄弟,你這樣的人能在乎這個?”


    王庭搖搖頭:“汪廣洋那是無奈之舉,但是宋文遠,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動他,對了,在此敬告兩位大人,若是想對宋文遠出手,也要小心我的反撲。”


    話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從王庭嘴裏說出來,讓兩人生出一絲寒意。


    呂本岔開話題:“我就是說說,沒人願意動他,若是將他殺了,平陽郡主一狀告到太子和皇後那裏,別說奪嫡了,都殺了咱們也是正常,話說上次王大人你害梁國公這番,可是讓我們大開了眼界啊。”


    “哈哈哈哈。”幾人笑了起來,胡惟庸也吹捧道:“沒了梁國公的下場幫忙,就憑著一個繼承的鄭國公,什麽都幹不了,不過可惜,藍玉是個英雄。”


    “英雄?淮西出來的勳貴大多是英雄,照樣不是被趕出去不少,就連李星寒,也被強製出去就藩了,這次王大人當真不得了,就收買了幾個親兵和藍玉的義子,一下幹掉了太子的左右手。”


    王庭打斷了呂本的話:“呂大人不可這麽說,藍玉雖然死了,但是皇上特點了他的兒子去了開封,梁國公的爵位也保住了。”


    “在小心他兒子查出真相之前,我們更應該小心李星寒,雖然有著非召不得進京的聖旨,可京師還有個忠武伯在呢。”


    “勞狄?他不行,他跟李星寒比差得遠了。”呂本有些不屑一顧。


    王庭搖搖頭:“你也不能過於小看人,我在他府上住了一段時日,別看他什麽都不關心,但是朝中人緣極好,最主要的,別忘了錦衣衛還在他手裏。”


    “我前些天打聽到了,李星寒雖然外出就藩,但是你知道他手裏有多少人嗎?六萬!”


    王庭情緒有些激動,這六萬人,加上秦王和晉王手中的各五萬,還有燕王的兵馬,李星寒現在隨意就能調動十七萬兵馬,還有大同的徐達,山東的朱文正,這幾個人要是聯合到一起,就算自己這三人想要逼宮造反,他們也能將應天奪走。


    哦對,河南還有個湯和,這幾個人的能量加起來,就足足可以翻天了,最主要的,他們忠於朱元璋。


    “我和你們說了這麽多,就是告訴你們,咱們的目標就是奪嫡,其他什麽都不用想,最主要的就是你,胡惟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那些沒有用的,我勸你爛在肚子裏,若是讓錦衣衛知道了,我跟你說,五天之內,密報就能到了李星寒手中。”


    “你在胡說什麽!”胡惟庸說道,“你以為我要造.....無稽之談,別亂說話害我,再說了,錦衣衛憑什麽和他一個藩王匯報,這是對皇權的褻瀆。”


    王庭起身一把抓住了胡惟庸的衣領:“你這個左相國怎麽當的,我懷疑你腦子裏都是大糞!我剛剛告訴你了,六萬六萬!你他娘的聽不懂?我不知道當初陛下將李星寒趕出去是什麽意思,可是現在的李星寒就是皇上在外麵養的靖難之人!”


    “錦衣衛?錦衣衛名義上是勞狄掌管,但是誰不知道平陽郡主的同知之位才是主管之人,實話說了,我不怕告訴你,錦衣衛還姓李。”


    一把拉開王庭的手,胡惟庸喘著粗氣坐迴椅子上,這些日子被權利蒙蔽了雙眼,確實未曾想到這一層,說起權謀,自己不如王庭,心中所想那事,若是十年內做不完,那就退下去將相國交給王庭吧,希望能保住一條命。


    想到這,胡惟庸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對監察院就得早點動手了:“兩位,我準備動劉伯溫,你們怎麽看?”


    “動他幹什麽,快七十歲的人了,一點意義沒有。”王庭覺得胡惟庸簡直是瘋了,眼看劉基沒幾年就要退下去了,何必節外生枝。


    胡惟庸說的意思是自己在中書省收到了消息,劉璉很有可能直接接手禦史之位,監察院和錦衣衛一樣,可能要歸劉家了,錦衣衛盯著,監察院盯著,自己這邊就隨時可能露出尾巴,還不如先打掉一個劉伯溫,之後看看能不能拉攏劉璉入夥,如果可以,那就真正做到了肆無忌憚,若是不行,那就想辦法再把人做掉就行。


    呂本則是認為既然這樣,不如等劉伯溫死後,換自己的人頂上去。


    王庭笑道:“呂大人看來也是老了,你傻不傻啊,你將劉璉趕走換上自己的人,那不就是證實了劉伯溫的死和咱們有關嗎?既得利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王庭給兩人出了個主意。


    自己前些天認識了一個陰陽先生,說是北平府在燕王就藩之時,出了一條苦海蛟龍,就是因為這條蛟龍,讓整個北平府的井水都成了苦的,而這個先生,也確定了藏蛟龍的水井所在,明日自己上個奏折,直接送到陛下手裏,陛下心疼太子,自然不會讓北平的蛟龍成長。


    所以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陛下會派出劉伯溫去處理,將這條龍壓製在水井之下,這樣的話,不單單消除了陛下的憂慮,還能讓劉伯溫死在北平府。


    他這個歲數,身體又不好,十有八九是迴不來了。


    呂本問道:“你怎麽覺得是劉伯溫而不是李文正?這個小李先生當初也是立了大功的,而且現在是欽天監的監正,也能完成這個任務。”


    王庭笑道:“呂大人的消息真是閉塞,人家現在已經不姓李了,之前報告祥瑞,陛下欣喜賜姓洪,現在他叫洪文正。”


    “但是這個事情輪不到他了,前些日子我去拉攏他,結果他果斷迴絕了我,並於第二天給陛下遞交了辭呈,現在怕是已經在迴家隱居的路上了,哈哈,這事情,就隻能劉伯溫去做,沒有別的人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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