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玨腳踏城牆,手裏抓著張虎拋下來的那條救命的繩索,身子就這麽斜傾在空中,不敢有絲毫妄動.那些普通弓箭手射出來的弓箭在未及體處便被真氣擋了下來,對秦玨構不成絲毫威脅.可是秦玨的真氣並沒有剩多少了,支持不住幾次這樣的消耗.不然不用下麵那人出手,秦玨就會被亂箭釘成刺蝟.沒辦法,隻能博一博了,秦玨猛然一咬牙...

    手雖然未抬,可是從飛快從指尖竄出的真氣刹那間在秦玨的身前織出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同時秦玨口中大吼道:“張虎,拉我上去!”

    如今秦玨的全部精力都要用來應付身下那個男人,無法在施展輕功繼續向上飛躍,隻能寄靠張虎的一身怪力了.

    張虎聞聲用力一拉,一股巨力自繩上傳來,秦玨如同騰雲駕霧般向上飛去.然而秦玨此刻卻無暇享受這種感覺.

    秦玨看著自身形剛動便已破空飛來的長箭,手一邊伸到腰間去拔銀龍,一邊喃喃的念道:“擋住它,擋住它!”

    如果剛剛那式“泥梨耶”無法讓那長箭緩上分毫的話,那箭會在秦玨拔出銀龍之前刺入秦玨的身體.但是如果“泥梨耶”能夠將那長箭阻上一阻的話,秦玨就有足夠的時間拔出銀龍去擋這一箭.

    秦玨手裏的動作不停,雙眼卻死死盯著那入閃電般的有一箭.驀然,那箭在空中有一個微小的停頓.緊接著又直奔向秦玨.雖然旁人看來沒有什麽異樣,但是在秦玨眼中看來,那箭的來勢已經比剛才慢了.

    在長箭臨體前的一刹那,銀龍出鞘.秦玨順勢一揮,銀龍重重的劈在了那長箭的箭尖上.

    一聲氣勁爆響,那箭矢禁不住兩股真氣的衝撞,在空中爆成齏粉.秦玨隻覺胸口仿佛被張虎那大錘重重敲了下一般,雙眼金星亂冒.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忍不住噴出.身子在空中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去.沒想到卻靠在一個人的身上.原來自己已經被張虎拉上了城牆,靠在他的身上.張虎小心的將秦玨放在地上,緊張的問道:‘;主子,你沒事吧?‘;

    秦玨虛弱的笑了下,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後,在身旁靠上來那些人的緊張目光中,閉目靜靜的調息起體內的紊亂真氣來.

    城下的完顏鐵鷹在銀龍劈上長箭的瞬間,身形也是一陣搖晃,禁不住退了幾步.看著被人拉上城牆的白衣男子,完顏鐵鷹的臉色較著剛才又陰沉了幾分.在今天此種殺局的圍困下,此子仍然能夠逃脫,看來以後想要除去他更難了,隻能看著他成為域外聯軍南征的路上最大那塊絆腳石.該死,三軍陣前下令生擒果然是最愚蠢的命令。完顏鐵鷹心中低咒了一聲...

    該死,赫連靜明同時在心中低罵了一聲.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生擒那個男子,就不會被這個最危險的人物在這種形勢下逃掉.赫連靜明正要揮手示意士兵攻城,卻發現城樓上拋下了無數的火把.而剛才那些士兵死命守護的城牆下赫然堆滿著澆滿了油的柴枝.

    熊熊烈火瞬間衝天而起,與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亮交相輝映,竟直讓人睜不開眼睛.看著那滔天火焰,遠在一裏外的赫連靜明仿佛都感到了那逼人的熱浪.在這樣的情況下,域外聯軍想要去攻打那座被烈火包圍的城池簡直是癡人說夢.

    該死,赫連靜明忍不住又在心中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無奈的示意鳴金收兵.

    “嗚”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域外聯軍一邊慢慢的後退,一邊恍惚的看著眼前的奇景.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座小城,此刻卻如浴火而生的鳳凰般美麗.密密麻麻的域外聯軍如潮水一般退去,隻剩下剄城傲然矗立在烈火之中.

    看到聯軍撤退,城樓上爆發出巨大的歡唿聲.秦玨奮力的站起身來,撥開人群,尋找記憶中那個絕色女子.那個該死的瘋女人,她是自己對付正禮最大的一張王牌,可別出了什麽意外才好.

    然而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辛筱的身影,不是出事了吧?秦玨心中一涼,轉頭向張虎問道:“辛筱呢?”

    迴答秦玨的卻是馮老,馮老笑著說道:“將軍放心吧,辛姑娘隻是中了一箭,而且隻是傷了皮肉,醫生幫她包紮了一下就送她去休息了!”

    秦玨放下心來,感受到城下傳來的炙人熱浪,秦玨笑道:“大家不是想在這裏呆著吧?紅燒蠻子這道菜是上不來了,卻莫要把自己烤了才是。”

    周圍眾人爆發出一陣哄笑,秦玨大聲喊道:“大家早點迴去休息,明天還有一場苦戰呢!”

    秦玨是三軍統帥,自然這句話就被人當成了軍令,加之城樓上實在太熱,眾人紛紛撤下.

    看著城牆上那些忍受不住逼人熱浪,紛紛從上麵撤下的人,楚狂生的唇邊隱隱浮現出一抹譏誚的微笑.

    自剛剛城門落下那一刻,身邊那些士兵爆發出了那名男子的強烈擔憂時開始.自己就知道原來自己從來沒猜透過那名男子.

    在帶兵殺出城的之前就已經定好了以火退敵的計策,這四路騎兵明著是去燒敵人的攻城器械,實際上卻是給城牆上的人爭取準備的時間.在眾人身陷重圍的時候不但憑著個人的強橫武力帶領著身後士兵強行殺出一條血路,而且在最危險的時候居然還能想出隻身殿後這記籠絡人心的妙招,以身犯險,大大緩和他和明軍之間的僵硬關係.

    與域外聯軍的第一場戰爭,這個男人就將自身的勇武和謀略發揮到盡致.隻不過若非剄城的城牆夠厚和夠高的話,就會是....

    經曆了一天苦戰的士兵都已經迴去休息,楚狂生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大街上.仰起頭,右手前伸,楚狂生緩緩的閉上雙目,仿佛在感覺城外的灼熱.

    這麽玩火....很容易*的啊~

    楚狂生在心中低聲對一個瘋狂而且危險的男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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