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後背的冷汗立刻就沁了出來。


    她不甘地反駁:“月姨,她真的殺了月沁雪!”


    月玉淩:“月沁雪是她的師姐,若她真的殺了自己的師姐,那必定事出有因。”


    “甚至有可能是沁雪威脅到了她的生命。”


    明珠沒想到月玉淩一直被困在這裏,還能洞悉人心。


    但她不願意就這麽承認,她仍舊咬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


    “月姨,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


    “因為沁雪的性格,我太清楚了。”


    “意兒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沁雪同樣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手。”


    明珠都聽糊塗了,“什麽意思?”


    “意兒從小孤苦伶仃,若有人要傷害她,她會先自保,而後必定找機會反擊。”


    “而沁雪從小養尊處優,事事都認為就該屬於自己,她若是動了歪心思,一定會受到教訓。”


    任意的眉頭微微舒展。


    她說不上來心中是什麽感覺,隻是忽然感覺心中有些酸澀。


    “至於你說的認義女……”


    “我子女緣分淺,就這麽一個女兒都無法常常見麵,暫時還沒有收義女的想法。”


    明珠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肉裏。


    心中恨不得將任意千刀萬剮,但麵上還是不敢顯露半分。


    她懷著滿眼的歉意說道:“對不起月姨,其實我沒能見到任意。”


    “剛才那些話,也是我聽說的。”


    “因為月姨對我很好,我怕你覺得我沒用,就隻能將這些聽說迴來的話,講給你聽了。”


    “月姨,你救我性命,還像母……還像長輩一樣關愛我。”


    “我隻是太害怕失去您了……”


    月玉淩:“明珠,做人首先要看得起自己,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外人再看重又有什麽用呢?”


    明珠低垂著頭,“對不起,月姨,我錯了。”


    “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錯了才好。”


    月玉淩又問道:“小木雕找到了嗎?”


    “沒有。”明珠搖了搖頭,“我把東邊的山頭都找遍了,明天我再去西邊尋尋。”


    月玉淩歎息一聲:“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再也沒有聲音傳來。


    明珠知道這是月玉淩不想再說話了。


    她隻能清醒這麽一晚上,第二天滿月消失的時候,她又將陷入沉睡。


    雖然明珠很想和她一直聊到天亮,但她知道月玉淩不會的。


    她對著山洞恭敬地行禮,緩緩地退了出去。


    任意沒有跟著明珠,而是獨自站在法陣前。


    目光穿越藍色的法陣,試圖從裏麵尋找到什麽。


    但法陣將一切氣息封死,她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就在她準備轉身迴去找阿蘭忘蘇的時候,裏麵再次傳來了月玉淩的聲音。


    “小姑娘,你是何人?”


    任意渾身一僵,停留在原地。


    她緩緩轉過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她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望著那法陣。


    “小姑娘,你也是這深淵的幽魂嗎?”


    任意很確定月玉淩就是在和她說話,“你能看到我?”


    “這裏的幽魂都是被我封印的,我自然能看到所有人,但你的氣息很特殊,帶著強橫的生機。”


    她的語氣中似乎帶了幾分輕鬆的意味。


    “是個生機很旺盛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是從外麵來的嗎,可聽說過一個叫任意的修士嗎?”


    任意定了定心神,緩緩點頭:“見過。”


    “她現在怎麽樣?”


    “她過得……很好,她現在是魔族的魔王。”


    “真的嗎?”月玉淩的聲音透著掩藏不住的驚喜,“萬古爾知道,一定會很開心。”


    任意心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澀。


    她與月玉淩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您是說前魔王阿莫羅萬古爾嗎,他在哪?”


    月玉淩的聲音變得既空靈又悠遠:“他就在這兒。”


    任意環視四周,並未看到萬古爾的身影。


    “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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