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舉子一朝被革除功名，永不錄用。
這事成了汴梁普通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連路上穿開襠褲的娃娃都能說上幾句。
然而這事，讓整個大魏的大儒們怒不可遏。
事發第三天。
汴梁的報紙上便刊登了一篇罷黜首輔，請誅國賊的文章。
這報紙一經售賣，當即就引爆了汴梁的各個階層。
文章中把秦遊說是獨攬大權、蒙蔽聖聽、殘害忠良的大奸臣。
而禮部尚書聞肇梁和國子監祭酒昌鴻達也被稱為是秦遊的兩條狗。
不僅如此，文章還痛批滿朝文武，盡是奸佞國賊。
此刻。
聞肇梁在禮部自己的值房內看著手中的報紙，被裏麵的內容氣得七竅生煙。
“真是胡說八道，滿紙荒唐言。”
國子監，昌鴻達看著手裏的報紙，頓時火冒三丈。
“秦遊這個小畜生，怎麽能讓人把這等荒唐的文章刊登在報紙上。”
說罷，捏著報紙氣咻咻地出門。
一路上，不管是學子還是那些教授，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內閣！！
黃軒等人高低眼偷摸看著看著今天報紙的秦遊。
秦遊神色平靜，報紙上的內容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他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時。
一個小太監從門外快步走到他麵前。
“秦首輔，陛下召見。”
秦遊放下手裏的報紙，起身跟隨小太監來到寶光殿。
二人相互行禮後他邁步走上台階進入殿內。
殿內的不少人扭頭看向秦遊。
秦遊也看見了六部尚書都在，故作驚訝地問道。
“咦，諸位尚書都在啊！”
皇帝擺手打斷秦遊行禮的動作，開口說道：“行了，別裝了，他們都是來這裏告你的！”
“告我？？”
秦遊狐疑地和神情不忿地六部尚書對視。
“幾位尚書，我是犯了什麽彌天大罪，要你們六部尚書和國子監祭酒來陛下麵前告狀！”
“哼！！”昌鴻達率先開口，“你小子還好意思說，今天報紙上的那文章是不是你叫人刊印的？”
秦遊大喊冤枉，“昌祭酒冤枉啊！
汴梁的報社又不止一家。
秦家的報社審核嚴格規範，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煽動人心，抹黑朝堂的事。”
一群人看著秦遊信誓旦旦的模樣，也都下意識皺眉。
他們看見報紙的那一秒，腦海中立即就跳出秦遊來。
利用輿論，是秦遊慣用的伎倆。
當年可是把王廉弄得不堪其擾去秦家賠罪的。
不過，不是秦遊幹的，那會是誰幹的。
聞肇梁緊鎖眉頭，心中已經猜到是什麽人刊印的報紙。
他扭頭對皇帝說道：“陛下，報社是國家喉舌，和邸報一樣是朝廷對外宣傳的工具。
臣絕對當把報社收歸國有，嚴厲禁止這種惡意抹黑朝廷的行為。”
秦遊趕忙開口，“不可。”
聞肇梁他們不悅地看向秦遊。
“秦首輔是有什麽賜教嗎？”
聞肇梁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問道。
秦遊看他們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衝著皇帝拱手。
“陛下，報社是陛下和朝廷了解地方途徑之一。
若是收歸國有，嚴格控製言論。
這樣在朝廷官場清明的時候，興許可以。
但如果朝廷奸臣橫行，他們利用報社向皇帝粉飾太平蒙蔽聖聽。
這對國家將是一個巨大打擊。”
聞肇梁惱怒質問，“若不監管，就任由什麽牛馬蛇神利用報紙惡意抹黑朝廷，煽動民亂？？”
秦遊看聞肇梁激動的模樣，平靜地說道。
“聞尚書莫要激動，先聽我說完。”
“報紙和邸報像你說的那樣是朝廷喉舌，是對外宣傳的工具。
這樣重要的工具，朝廷是要監管，且還要製定相關嚴格的監管製度。
但不能一杆子打死，使得報紙失去了他的意義。”
聞肇梁蹙眉，“你的意思是允許國家和朝廷的一些負麵出現在報紙上？”
秦遊點頭，看著其他人，“報紙諸位都清楚，是控製輿論的利器。
這樣的利器有利有弊，若全都掌控在朝廷手裏，難免被有心人利用。
若被朝廷外的人掌握，利用輿論給社會造成不小的傷害。
所以我覺得，朝廷可以掌控一部分報社，也允許個人的報社存在。
兩者之間相互監督，絕對不能允許一家獨大。”
皇帝和其他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吏部尚書樊倫點頭，“秦首輔此話說得有理。”
昌鴻達望著秦遊，問道：“那今日報紙上刊載的內容，又當如何？”
秦遊笑著打量昌鴻達，“昌祭酒還怕這些？
隻要不在乎，哪來這麽多的煩惱。
也就是你們，太愛麵子了。”
聞肇梁黑著臉輕哼，“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不要臉。”
皇帝沒好氣道：“行了，這事該怎麽處置內閣和六部趕緊商議出一個可行的條陳來。
晏愛卿也去查一下今日報紙上關於朝廷的文章是誰寫的，是哪個報社刊印的，都給查清了。”
晏博簡拱手答應，“諾！”
隨後，一群人離開寶光殿。
……
城中。
齊家的報社內。
一份份新鮮出爐的的報紙堆在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麵前。
中年人諂媚地對身邊的青年笑道：“公子，今天的報紙已經賣了幾萬份了。”
青年是齊家公子齊橙，二十八歲的舉子。
齊橙聽見報社掌櫃的話，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冷笑。
他搖著手裏的折扇，吩咐道：“給本公子印幾十萬份，本公子要讓汴梁人手一份。”
中年人心頭咯噔一下，“公子，這恐怕不好吧，若是惹怒了秦遊他們，咱們家可不好辦！”
齊橙不屑地擺手，“有什麽不好辦的，我太爺是大儒，門生故吏遍布整個大魏。
秦遊他們算個屁，三言兩語就罷免了一千多舉子的功名。
真當我輩讀書人是好欺負的。”
報社掌櫃：“……”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自家公子嘴裏說出這話，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嘩！！
齊橙收攏折扇，又叮囑了一句，“加緊刊印，過幾日本公子再拿一篇文章來。”
啊！！！
還來……
看著齊橙離去的背影，報社掌櫃人麻了。
而齊橙出了自家的報社後，帶著兩個隨從四處閑逛，打聽城裏的人對今天報紙的反應。
……
這事成了汴梁普通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連路上穿開襠褲的娃娃都能說上幾句。
然而這事，讓整個大魏的大儒們怒不可遏。
事發第三天。
汴梁的報紙上便刊登了一篇罷黜首輔，請誅國賊的文章。
這報紙一經售賣，當即就引爆了汴梁的各個階層。
文章中把秦遊說是獨攬大權、蒙蔽聖聽、殘害忠良的大奸臣。
而禮部尚書聞肇梁和國子監祭酒昌鴻達也被稱為是秦遊的兩條狗。
不僅如此，文章還痛批滿朝文武，盡是奸佞國賊。
此刻。
聞肇梁在禮部自己的值房內看著手中的報紙，被裏麵的內容氣得七竅生煙。
“真是胡說八道，滿紙荒唐言。”
國子監，昌鴻達看著手裏的報紙，頓時火冒三丈。
“秦遊這個小畜生，怎麽能讓人把這等荒唐的文章刊登在報紙上。”
說罷，捏著報紙氣咻咻地出門。
一路上，不管是學子還是那些教授，都在他背後指指點點。
內閣！！
黃軒等人高低眼偷摸看著看著今天報紙的秦遊。
秦遊神色平靜，報紙上的內容一點攻擊力都沒有。
他甚至還有點想笑。
這時。
一個小太監從門外快步走到他麵前。
“秦首輔，陛下召見。”
秦遊放下手裏的報紙，起身跟隨小太監來到寶光殿。
二人相互行禮後他邁步走上台階進入殿內。
殿內的不少人扭頭看向秦遊。
秦遊也看見了六部尚書都在，故作驚訝地問道。
“咦，諸位尚書都在啊！”
皇帝擺手打斷秦遊行禮的動作，開口說道：“行了，別裝了，他們都是來這裏告你的！”
“告我？？”
秦遊狐疑地和神情不忿地六部尚書對視。
“幾位尚書，我是犯了什麽彌天大罪，要你們六部尚書和國子監祭酒來陛下麵前告狀！”
“哼！！”昌鴻達率先開口，“你小子還好意思說，今天報紙上的那文章是不是你叫人刊印的？”
秦遊大喊冤枉，“昌祭酒冤枉啊！
汴梁的報社又不止一家。
秦家的報社審核嚴格規範，絕對不會出現這種煽動人心，抹黑朝堂的事。”
一群人看著秦遊信誓旦旦的模樣，也都下意識皺眉。
他們看見報紙的那一秒，腦海中立即就跳出秦遊來。
利用輿論，是秦遊慣用的伎倆。
當年可是把王廉弄得不堪其擾去秦家賠罪的。
不過，不是秦遊幹的，那會是誰幹的。
聞肇梁緊鎖眉頭，心中已經猜到是什麽人刊印的報紙。
他扭頭對皇帝說道：“陛下，報社是國家喉舌，和邸報一樣是朝廷對外宣傳的工具。
臣絕對當把報社收歸國有，嚴厲禁止這種惡意抹黑朝廷的行為。”
秦遊趕忙開口，“不可。”
聞肇梁他們不悅地看向秦遊。
“秦首輔是有什麽賜教嗎？”
聞肇梁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問道。
秦遊看他們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衝著皇帝拱手。
“陛下，報社是陛下和朝廷了解地方途徑之一。
若是收歸國有，嚴格控製言論。
這樣在朝廷官場清明的時候，興許可以。
但如果朝廷奸臣橫行，他們利用報社向皇帝粉飾太平蒙蔽聖聽。
這對國家將是一個巨大打擊。”
聞肇梁惱怒質問，“若不監管，就任由什麽牛馬蛇神利用報紙惡意抹黑朝廷，煽動民亂？？”
秦遊看聞肇梁激動的模樣，平靜地說道。
“聞尚書莫要激動，先聽我說完。”
“報紙和邸報像你說的那樣是朝廷喉舌，是對外宣傳的工具。
這樣重要的工具，朝廷是要監管，且還要製定相關嚴格的監管製度。
但不能一杆子打死，使得報紙失去了他的意義。”
聞肇梁蹙眉，“你的意思是允許國家和朝廷的一些負麵出現在報紙上？”
秦遊點頭，看著其他人，“報紙諸位都清楚，是控製輿論的利器。
這樣的利器有利有弊，若全都掌控在朝廷手裏，難免被有心人利用。
若被朝廷外的人掌握，利用輿論給社會造成不小的傷害。
所以我覺得，朝廷可以掌控一部分報社，也允許個人的報社存在。
兩者之間相互監督，絕對不能允許一家獨大。”
皇帝和其他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吏部尚書樊倫點頭，“秦首輔此話說得有理。”
昌鴻達望著秦遊，問道：“那今日報紙上刊載的內容，又當如何？”
秦遊笑著打量昌鴻達，“昌祭酒還怕這些？
隻要不在乎，哪來這麽多的煩惱。
也就是你們，太愛麵子了。”
聞肇梁黑著臉輕哼，“你以為我們和你一樣不要臉。”
皇帝沒好氣道：“行了，這事該怎麽處置內閣和六部趕緊商議出一個可行的條陳來。
晏愛卿也去查一下今日報紙上關於朝廷的文章是誰寫的，是哪個報社刊印的，都給查清了。”
晏博簡拱手答應，“諾！”
隨後，一群人離開寶光殿。
……
城中。
齊家的報社內。
一份份新鮮出爐的的報紙堆在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麵前。
中年人諂媚地對身邊的青年笑道：“公子，今天的報紙已經賣了幾萬份了。”
青年是齊家公子齊橙，二十八歲的舉子。
齊橙聽見報社掌櫃的話，臉上不由得浮現一抹冷笑。
他搖著手裏的折扇，吩咐道：“給本公子印幾十萬份，本公子要讓汴梁人手一份。”
中年人心頭咯噔一下，“公子，這恐怕不好吧，若是惹怒了秦遊他們，咱們家可不好辦！”
齊橙不屑地擺手，“有什麽不好辦的，我太爺是大儒，門生故吏遍布整個大魏。
秦遊他們算個屁，三言兩語就罷免了一千多舉子的功名。
真當我輩讀書人是好欺負的。”
報社掌櫃：“……”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自家公子嘴裏說出這話，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嘩！！
齊橙收攏折扇，又叮囑了一句，“加緊刊印，過幾日本公子再拿一篇文章來。”
啊！！！
還來……
看著齊橙離去的背影，報社掌櫃人麻了。
而齊橙出了自家的報社後，帶著兩個隨從四處閑逛，打聽城裏的人對今天報紙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