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躺在賓館的床上,孤獨一陣陣的襲來,沒想到獨處的自由帶給我的是這種窒息的孤獨。我明天一定要去新州的,我不甘心秋秋如此的就無聲無息了,哪怕她親口對我說我們隻是一夜情的關係。迴憶著昆明放蕩之夜的消魂和甜蜜,四周卻籠罩著無盡的空虛孤寂,體會到一種心痛得無法唿吸的感覺。

    電話響了,“先生,請問你需要按摩服務嗎?”一個極具誘惑性的輕佻的女人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不要!”我掛了電話又把電話聽筒摘了。這該死的電話攪亂了我心智,在極度的痛苦和孤獨中,我開始了自慰,我意淫了我認識的好些女人。在我如電影快速蒙太奇般的意淫片斷中,有秋秋熾熱和身體,有王曉麗、有劉芸、有我的徒弟小林等等。

    一種失落隨著我的精液同時噴勃而出,占據了我疲憊的身心。我在疲憊中睡去,又在孤獨中醒來,於是我再自慰再失落再在疲憊中睡去。

    我給王曉麗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迴去了,我會盡快給她一個答複。我坐上了開往新州的汽車。

    天天:

    一切美麗得象一個夢,這個夢將長存於我心,相伴我一生。

    你說過,如果想念能讓我們彼此快樂,我們都是很願意被彼此所想念的。但夢終歸是夢,再美麗的夢也不能帶到現現實中來,留住這個夢,讓我們彼此永遠想念。忘了我這個人吧!

    女人,終究是要依靠婚姻生存的,再選擇一次婚姻,也難免要被現實一點一滴的消磨掉彼此的情感。也許對於婚姻的選擇是我犯的一個錯誤,那麽我必將要去承受一切。但隻要此生我們真愛過,真的成為過彼此的夢,就足夠了!

    天天,讓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原諒你的秋秋吧。

    秋秋

    200x年x月x日

    這是秋秋在離開發給我的最後一個郵件,然後她就消失了,消失得那樣徹底,消失得無聲無息。除了我們彼此,誰都不知道我們曾在彼此的生命裏出現過。從昆明

    我不相信我和秋秋隻是一場美麗的一夜情,但是太多太多的疑問讓我始終也想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什麽。

    按秋秋的名片上印的地址,我很快就找到了華升公司。得到的答複是秋秋辭職了。我問清是什麽時候,對方答複了我,按時間來算是她從昆明迴來後兩個月以後的事,當我再問起秋秋下落的時候,對方無可奉告。

    我在新州的大街小巷裏遊蕩,我在人群裏搜尋著那真的猶如是在夢裏見到的身影,直到傍晚時分。

    我在一家路邊小飯館裏坐了下來,要了幾個菜一瓶二鍋頭,開始了酒入愁腸的自我迷醉。也許是一天沒怎麽吃東西的緣故,小半瓶下去我開始頭暈了。理智告訴我,再喝下去我將找不著北。付過飯錢後提著剩下的酒搖搖晃晃的沿著大街走。

    沒多遠遇上一家賓館,開了房間我一個人坐在房裏繼續喝,我需要麻醉的感覺,我但願我長醉不醒。一瓶酒進去了,感覺世界好美,一切都輕飄飄的十分的溫柔。我躺在床上,任世界圍繞著我旋轉。

    房間裏的電話響了,“喂,先生!您需要小姐陪嗎?”

    “要!快來!”

    記不清進來的第一個小姐長什麽樣,我聞到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我讓她走人,換一個。

    我坐在床上東歪西倒,也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小姐站在了我的身邊。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我喃喃的念念有詞,站起來一把抱住了小姐。她沒有躲閃。

    我看到門開著,“去去去,去把門關上,好好陪哥哥說說話。”小姐去把門關上了。

    朦朧中我看到小姐身材高挑,一頭長發,我把她再次抱進懷裏,死死的摟住不放。

    “先生,快餐一百,包夜五百,您打算包夜嗎?”小姐對我說。

    “我包夜,但我可說好,明早結帳,提前跑了一分沒有。”我滿口醉話,酒醉心裏是明白的,根本不糊塗,大腦就象被超了頻的cpu,可以高速運轉但發熱量很大,以前在酒桌上聽馬二雄喝多了講過他嫖娼的事,小姐在辦完事之後找借口跑掉了,當時把我們一桌人逗得哈哈大笑。我忽然間就象是一個老手一樣了。

    “去,去洗個澡。”我對小姐說。

    “我們一起洗吧,先生。”

    “行!”

    我能站穩就不錯了,一切任由小姐擺布,水衝到我的頭上身上,我略微的清醒了一點,我看到那小姐在自己的身體上擦滿了沐浴乳,然後緊貼上來,把自己當作了一塊海棉,摩擦著我的身體。她的手很溫柔,仔細的清洗了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接著他幫我擦幹了身體,自己也擦幹了,把我扶到了床上。我在躺下時順勢把她拉到了我身邊,“噢!”她輕輕的喊了一聲。

    我又開始迷糊了。

    “別摸我!”我拿開小姐的放在我雙腿間的手,“你就這樣陪著我躺著就行。”

    過了一會她掙開了我的摟抱,“我去幫你倒杯水。”

    她再次躺迴到我身邊,“你是什麽地方人?”我迷迷糊糊的問她。

    “重慶。”

    “哦,川妹子。”迷迷糊糊中,我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的燈依然是亮著的。川妹子已經離開了我的懷抱,背著身睡到了一邊,她好象睡著了。我把手伸向她,她隨即就醒了。

    我感到口渴,起身坐在床上,她把水給了我。我咕咚咕咚地把一杯水喝完了,感覺舒服了一些,我再次重重的躺下了。她伏在了我的胸口上,我開始撫摸她,她的胸部不大不小,很柔軟。

    她開始了她的正式服務項目,開始撫弄我的全身,我任由著她,任由著我動物的能量在身體裏聚集。

    當我動物的能量積攢到了一定的程度,我開始反擊了。我已經過了酒精的控製期,但我我當時真的成了一頭動物。

    我肆虐地玩弄著她的身體,她發生了幾聲呻吟,緊閉著雙眼仿佛是在忍受,四散開的頭發使她象是在忍受著。

    忽然她拿開了我的手從包裏拿出了安全套,小心的撕開幫我套上,又恢複了繼續忍受的姿態。我狠狠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小姐的人生,更是充滿了表演,我知道她一定是在表演。

    無法控製的神經傳導信號讓我很快結束了我的瘋狂,我長出了一口氣,癱軟了。她乖乖的躺在我身過,撫摸著我的胸膛。

    我們開始了聊天。她沒有再使用普通話。“你遇到不開心的事了嗎?”

    “嗯。”

    “啥子事嘛?”

    “我到新州來尋找我的情人。”

    “沒找到?”

    “是的。”

    “你好重情義哦!”我閉著眼睛,沒看到她的表情,但沒從她的言語裏聽出諷刺的味道。我沒說話。

    “聽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你情人咋會在新州哩?”

    我讓她睡到我的左手邊來,我習慣了睡在床上時用左手把女人攬在懷裏。她果然乖乖的躺在我的臂彎裏和聽我說話。

    我把我和秋秋的事和全部都說給了她聽。

    “你是和我上床的第三個女人!”

    “象大哥這樣的人,現在不多囉,不過大哥還年輕喃,男人四十歲才開始學壞。”

    “我已經夠壞了。”

    “其實男人比女人更害怕孤獨,不是有個歌裏唱過,‘情到深處人孤獨’嘛。要是男人都象你這樣,做我們這行的怕是要斷了活路囉!”她一口的四川口音很好聽。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她。

    “你叫我小紅就可以噻!”她微笑著,我覺得她很可愛。

    “其實,我以前也是國營職工的,我在糧站裏麵工作,可是後來糧站也誇球囉,在家也養不活自己,隻好跑出來找活路囉。”

    “你戀愛過嗎?”“當然!不過都過去的事囉,現在不想那個多,過一天算一天。”

    “是啊,過一天算一天。”

    “大哥你不同,你不能這樣想。”

    “我有什麽不同,也隻是個活著的人而已。”

    “是呀,你隻是個活著的人,這小雀雀也是活著的。”她說著把手伸向了我。我猛著在她胸部捏了一把,她尖叫一聲,我們再次狎戲在一起。

    再次醒來,天已大亮了,川妹子還躺在我身邊。我渾身軟綿綿的,掙紮著起了床,看了看手機,已經是九點多了。我進衛生間去洗了個澡,出來時,她也醒了。

    她穿戴好對我說,“大哥,我走了哈。”

    我付了她錢,她說了聲“謝謝!”她失去了昨晚的微笑,她走出了房間關上門,腳步聲漸漸消失了。一切隻是一場商業的交易。

    迴家的汽車飛奔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的山山水水映入我的眼簾,飛快的變幻著。人生真的就象是一場戲,莫非愛情真的隻是這場戲裏的一個瞬間嗎?

    一夜情,對我來說曾經是多麽可笑的字眼,但卻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可以說老婆就是我的初戀,我把我感性的沒有考濾太多現實的情感給了老婆,當我覺得我變得象一個男人,變得理性了,我把我理性的愛情全部給了秋秋,幻化成如此美麗而殘忍的一個瞬間。愛情,對於現實來說真是一個極佳的諷刺。

    如果愛情真的隻是一個瞬間的藝術,那就讓這份藝術來得更多更猛烈吧。

    我迴憶著昨夜的川妹子小紅,管她是不是叫小紅,她隻是一個女人,她滿足了我的獸欲撫慰了我的孤獨。妓女這份古老的職業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意義,我算是領會了,有存在的價值而不被尊重,莫非隻是其中參雜了錢的因素嗎?可這世界上有誰又是不以錢為生活的基礎呢?人性,古老而複雜根本就無法說得清,誰都不要看不起誰,我活得清高活得自以為是又能怎麽樣呢?我覺得這世界很多人還不如妓女,至少妓女活得更純粹更接近人性的真實麵。妓女和男人上床需要表演,而我不上床也同樣表演,我相信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人生根本就沒辦法完全活得真實。我仿佛是大徹大悟了,但我也一時說不清楚我到底悟透了些什麽,人有時複雜得讓自己什麽都想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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