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飯,蔡全無坐在屋裏打起盹來。


    等上班的鍾聲響起,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蔡全無出門準備洗把臉。


    因為剛睡醒,腦袋不太清醒,有點懵。


    洗完臉迴來,蔡全無腦袋還是有點沉,於是用手托著下巴坐在那裏發呆。


    “小蔡,小蔡。”


    不知道過了多久,蔡全無聽到那師傅的聲音,這才迴過神來。


    迴過神來,蔡全無看著進屋的那師傅,一副人模狗樣,笑著開起玩笑:


    “那師傅,你來了。”


    “今天這身打扮挺精神,比昨天年輕了好幾歲。”


    那師傅聽到蔡全無的恭維,拿了張凳子坐下,得意的道:


    “那是,我這可是特意找了個老師傅給剪了個頭,修了修胡子,然後又去澡堂裏泡了半天,讓他們給搓了搓。”


    “今天上午還去百貨大樓買了這身衣服。”


    “不錯吧。”


    那師傅對他今天的這身打扮,也是頗為滿意。


    看著得意的那師傅,蔡全無誇道:


    “不錯不錯。”


    “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身衣服和那師傅你很配。”


    “你這身出門,說你五十都有人信。”


    這次蔡全無倒是沒有說假話。


    那師傅這樣一拾掇,和昨天判若兩人。


    以前的那師傅,沒有拾掇,比較邋遢,所以看起來有點顯老。


    其實那師傅一直沒吃過什麽苦,而且生活條件一直不錯,要不是妻兒去世,給了他一些打擊,估計還能年經幾歲。


    “小蔡,你太誇了。”


    “老了,快六十的人了。”


    那師傅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蔡全無是故意誇他。


    “真沒有,那師傅。”


    “你今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快六十的人。”


    蔡全無不承認他是在誇那師傅,堅持他說的是事實。


    “好了,不說這個了。”


    那師傅見蔡全無這樣說,隻能結束這個話題,說起正事:


    “小蔡,那邊給迴話了嗎?”


    蔡全無見那師傅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沒有賣關子,笑著迴道:


    “賈張氏那邊同意了。”


    “你可以去定飯店了。”


    “同意就好。”


    那師傅聽到蔡全無說對方同意,那叫一個高興,臉上堆滿了笑容。


    他的楊貴點可不能跑了。


    “對了,小蔡,你說定哪裏好?”想到定飯店的事,那師傅問起了蔡全無。


    他對賈家不太了解,想著讓蔡全無給拿個主意。


    聽到那師傅問他飯店定哪裏,蔡全無心想,這他哪知道。


    飯店檔次不一樣,消費差太多。


    在普通國營飯店,這一頓飯,估計一二十塊就能搞定。


    要是在全聚德,豐澤園之類的飯店,賈家人全家出動,沒個五六十塊都下不來。


    就說全聚德,真要賈家人放開了吃,一人一隻烤鴨,那是輕輕鬆鬆。


    放在豐澤園更不用說了。


    所以蔡全無實在不好拿這個主意。


    想到這些,蔡全無沒有給那師傅建議,而是委婉的提醒道:


    “那師傅,賈家幾口人飯量都比較大。”


    “你看哪裏合適就定哪裏。”


    那師傅聽到蔡全無這樣說,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飯量大不就是能吃嘛。


    正常來說,肯定去個普通飯店,量大管飽。


    不過那師傅琢磨了一下,沒有接受蔡全無的好意,而是開口說道:


    “要不還是全聚德吧。”


    “烤鴨吃起來不錯,我也好久沒去了,有點饞了。”


    蔡全無知道那師傅說他自己饞了,隻是借口。


    真實意圖估計還是好麵子,或者說想顯擺一下。


    蔡全無倒是無所謂,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既然那師傅說去全聚德,那就去全聚德好了。


    反正不用他花錢。


    不過,蔡全無還是給那師傅打了個預防針:“那師傅,去全聚德,你鴨子挑大的定,我怕小了到時候不夠吃。”


    對蔡全無的提醒,那師傅毫不在意,豪爽的說:


    “你說的我明白,我多定幾隻鴨子就行了。”


    “又不是天天吃,偶爾吃一頓,我還是負擔得起。”


    那師傅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蔡全無自無不可,笑了笑道:


    “那行,就這麽說定了。”


    “我讓他們明天晚上直接去全聚德,我們在全聚德等他們。”


    那師傅聽到蔡全無這樣說,同意下來:


    “好嘞。”


    “我這就去定位置。”


    “小蔡,你明天下班,直接去全聚德,我就不來這裏了,在全聚德等你,行不?”


    “行。”


    對那師傅的安排,蔡全無沒有意見,直接答應。


    “那我先走了。”


    見蔡全無答應下來,那師傅立馬起身離開。


    他等趕著去全聚德定位置。


    那師傅走後,蔡全無笑著搖了搖頭。


    心想,這老房子要是起了火,那真是沒得救了。


    ……


    下班後,蔡全無騎著自行車,小吳坐在後座上,手裏提著個雞籠,往四合院而去。


    迴到四合院,小吳從自行車上下來,蔡全無推著自行車往院裏走。


    正在門口站崗的三大爺,看著小吳手裏的雞籠,羨慕的道:


    “哎呦,老蔡,你們這單位真不錯,又給你們發福利。”


    三大爺對蔡全無真是羨慕嫉妒恨。


    這單位福利太好了。


    這還沒到過節,就隔三差五的發福利。


    想想他們學校,到現在連根雞毛都沒發,差別簡直太大了。


    “老閻,你想多了,哪裏有那麽多福利發。”


    “這是我自己買的。”


    “雨水喂的雞,上次被柱子殺了一隻,她昨天求著我給她再買兩隻喂著下蛋。”


    “這不,下班路過菜市場給她買了兩隻。”


    蔡全無停下後,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下。


    三大爺可不是什麽好鳥,不解釋的話,嫉妒心作祟的他,真有可能寫舉報信舉報。


    而小吳趁著蔡全無說話的時候,和三大爺笑了笑,提著雞籠徑直往院裏走去。


    三大爺看著小吳離去的背影,眼睛盯著雞籠,直到小吳消失在他的視線裏,這才轉過頭來,笑著迴道:


    “哦哦,這樣呀,我還以為你們單位又發福利了。”


    蔡全無的解釋,讓三大爺心裏舒服很多。


    不然他心裏真不平衡,都是為人民服務,憑什麽你們糧店隔三差五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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