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瑕輕輕攬過小倩纖細的腰肢,對小倩所說的日子,無限神往,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不好……”

    慕容倩微微一愣,“為什麽不好?你不喜歡?”

    陳瑕笑道:“我要像巫仙那樣,為你建造一個屬於我倆的宮殿,和你每天在一起,然後生他十幾個娃娃,替我們養牛,放羊,種菜、種花……”

    慕容倩又羞又氣,在陳瑕的腰間狠狠擰了一把,“難道你要娶我,是為了叫我給你生奴隸的嗎?真是過分。”

    陳瑕哈哈大笑,慕容倩在他耳邊問道:“那你說我們如果成親,生的第一個孩子,叫什麽才好?”

    陳瑕皺了下眉頭,“這個,我不會取名字啊。你學問大,不如你取。”

    慕容倩笑道:“我們慕容家男丁稀少,所以第一個孩子要取一個鮮卑人的名字,就叫陳慕容區路噸,你看怎麽樣?”

    陳瑕嗤之以鼻,“這叫什麽爛名字?又難聽,又難記。”

    “誰叫你不取?”

    陳瑕道:“那我取算了,幹脆就叫陳大兒,陳二兒,陳三兒……以此類推,將來生了孫子就叫陳大孫,陳二孫……”

    慕容倩忍俊不已,“那要是女兒呢?”

    “那還不簡單,就叫陳大妮兒,陳二妮兒啊!”

    慕容倩捧腹大笑,忽然按倒陳瑕,騎上陳瑕的肚子,對著胸口就是一頓粉拳,“我先替兒女教訓教訓你這個糊塗爹!取這麽難聽的名字!”

    陳瑕也不還手,躺在草地上縱聲大笑。慕容倩打著打著,忽然俯下身抱住陳瑕,一行清淚,流過陳瑕的耳畔,柔聲說道:“如果是那樣就太好了,這麽多天以來,我都沒有笑過啦,今天是我笑得最開心的一次。你知不知道我為你流了多少眼淚?……瑕哥哥,我好想你呀。”

    陳瑕心中一軟,輕聲道:“我也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

    慕容倩抱著陳瑕低聲啜泣道:“所以,無論如何你不要再得罪我爹了,就當是為了我,委屈自己一次,不再做漢人,做我們鮮卑人……”

    “倒插門?”陳瑕調侃道。

    慕容倩哭著說道:“我願意做漢人,你願不願意做鮮卑人?”

    陳瑕沉吟了一下,說道:“隻要和你在一起,做什麽人有什麽關係?”他自幼就不是在東土長大。大漢對陳瑕來說,已經太遙遠了。隻是陳瑕想不通的是,為什麽人與人之間,總是有這麽多隔閡?如果所有人都可以和平相處,那該有多好。就好像他和小倩一樣,不必分什麽民族疆域,而是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

    他是這樣的想的,也是樣說的。可慕容倩輕笑了一聲,“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不可能呢?就好像你和我,就算一個是鮮卑人,一個是漢人,可還是想在一起。再比如我爹和我娘,將來我們的子女,即是鮮卑人,又是漢人,還是匈奴人……為什麽不可以做到?”

    對於陳瑕的問題,慕容倩也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當時民族極大融合,各民族之間通婚屢見不鮮。各族之間同在一片藍天下,或許有一天,真的可以實現和平相處,從此再沒有紛爭。

    就在兩人談心之時,獨孤離帶著一哨人馬到此,見陳瑕和小倩居然抱在一起,頓時妒火中燒,他也沒帶著他那杆大鐵槍,順手從隨從那裏奪過一把佩刀,遠遠地就大聲罵道:“臭小子!你在幹什麽?作死嗎?快把小倩給我放開。”

    說話間已經大步飛奔到切近,話再不多說一句,舉刀便砍。

    陳瑕早推開小倩,騰地站起,手腕向後一撥先將慕容倩擋在身後,眼看著對方的刀直取麵門,當即飛起一腳,去踢獨孤離的手腕。獨孤離力氣不小,雖被陳瑕踢中,卻也不過倒退半步,單刀並未脫手。

    慕容倩怕陳瑕打傷獨孤離,反而被人抓住把柄,連忙喊道:“瑕哥哥,你別傷他。”

    陳瑕猶豫一下,隨即收招站定,“我和小倩談心,關你屁事?”

    陳瑕雖然停手,獨孤離可不想停手,大怒道:“你和別人的未婚妻抱在一處談心,居然說不關我事?如果沒有你,我和小倩早就成親了!你娘給別人抱著貪心,你也願意?”

    陳瑕怒道:“不許侮辱我娘!”

    慕容倩道:“陳瑕是我和爹請來的,就算沒有陳瑕,大敵當前,我和你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成親啊!”

    獨孤離冷笑道:“小倩,你總是說這個陳瑕如何如何厲害,大王免不了就要冷落我們父子,今天我倒要真的領教領教,到底他有什麽本事!”

    話音未落,第二刀摟頭蓋頂劈了下來。

    陳瑕就覺得一股勁風撲麵,不敢大意,隻得連退兩步,卻把身後的小倩露了出來,可那獨孤離好似瘋了一樣,兩刀砍下全被陳瑕閃了過去,他惱羞成怒第三刀攔腰橫掃,卻不顧慕容倩就在陳瑕身旁,這一刀橫掃之下,他又進前一步,攻敵之所必救,陳瑕如果再躲,那慕容倩就難免一刀之厄。

    陳瑕隻得將慕容倩往旁一帶,同時反手一掌向獨孤離手腕抓去。

    獨孤離也是久經殺場的大將,“小霸王”之稱也不是浪得虛名的,他單刀向旁一削,左手倏張,一道寒光疾射而出,卻原來掌中還扣著一支精芒耀眼的牛耳短刀。

    陳瑕本來是想抓住獨孤離的脈門的,這一下無異於湊上去,給人家削他手指。可陳瑕的武功已然大進,臨機應變,手腕向下一沉,化掌為指,橫指如劍,身形向下一矮,不但躲過獨孤離的短刀,反而劍指點向對方的膝蓋。

    獨孤離沒想到陳瑕的變招這麽迅速,之前二人交手之時,還沒覺得他有這麽厲害,他趕緊縱身跳起,同時右手的佩刀再次直刺陳瑕麵門。

    陳瑕蹲著,這一刀本來極難躲避,卻不料他突然用了個“鐵板橋”的身段,忽地向後一仰,那把刀幾乎是貼著肚皮穿了過去。

    獨孤離心中發狠,“你勾引小倩,今天叫你斷子絕孫!”說罷左手的牛耳短刀,滴溜溜地轉了一圈,虛空中劃了一道圓弧,竟然對著陳瑕的會陰穴紮了下去。

    慕容倩忍不住一聲驚唿,“獨孤離,你瘋了嗎?”

    此時陳瑕頭向後揚,眼睛看不到前方,這招陰損的招數,他定然是發覺不了。那會陰穴是人體大穴,最為薄弱,別說一刀下去,就算打上一拳,踢上一腳,也有性命之憂。陳瑕與他何怨何愁,獨孤離竟然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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