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瑕輕輕將墨喜兒的兩處傷胡亂包上,然後笑道:“到了晚上應該就好了。沒事的。”

    到了這個時候墨喜兒也隻能由著他,反正他親也親了,看也看了,再去掩飾什麽也毫無意義。看著陳瑕的臉,她心中有些感激,又些懊惱,陳瑕包完之後,在她膝蓋上輕拍了一下,“包好了,你的腿還真白。”

    剛剛對他開始有了點好感,陳瑕一句話,就叫墨喜兒氣得直接跳了起來,“淫賊,還不滾開!”說罷抓起寶劍對著陳瑕的頭頂便是一下。

    陳瑕嚇了一跳,趕緊低頭閃過,“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

    墨喜兒將褲腿的兩片破布,裹住大腿,咬著銀牙說道:“你這油嘴滑舌的小淫賊,你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不看就不看,你又不是很好看!”

    墨喜兒更加惱怒,對著陳瑕連刺三劍,她腿腳不便,陳瑕卻步履輕盈,更何況陳瑕輕功遠勝於她,稍微一晃,三劍全都落空。

    墨喜兒受傷初愈,這兩天又過度勞累,以單腿應敵,三劍過後,便覺得體力不支。見陳瑕閃躲靈活,索性伏地一滾,寶劍貼著地麵去削陳瑕雙腳。陳瑕忙縱身而起,口中喊道:“要命啦!”

    “要的就是你的命!”別看墨喜兒打那三個通天道的僧人遠遠不及,但是她對陳瑕卻是毫不留手,招招狠辣,使了個“地躺”功夫,又欺到陳瑕的腳下,手腕向上一撩,寶劍削向陳瑕小腹,陳瑕那招蔽日踏風隻是往上打,但是對方躺在地上,他的“絕招”就全都失靈了,更何況墨喜兒有劍,陳瑕卻是赤手空拳。

    對付三個通天道的人,陳瑕威風八麵,現在要對付實力更弱的墨喜兒,卻顯得捉襟見肘,若是伽樓羅那三人見到此情此景,恐怕要氣得三屍暴跳,他們三人五十幾歲,成名已久,居然敗給了一個武藝低微的少年,傳揚出去,實在是臉上無光。

    寶劍寒光閃閃,連番進擊,陳瑕躲得稍慢一點,便覺得小腿一片涼意,褲腿已經被劍鋒割裂,那勝邪劍何其鋒利,可以說吹毛立斷,危機關頭,陳瑕卻又慌神,踉踉蹌蹌倒退了數步,腳下一劃,摔坐在地。

    墨喜兒單臂一撐,人已躍起,空中一聲嬌叱,“淫賊受死!”勝邪寶劍向陳瑕咽喉刺來,陳瑕此時已經避無可避,眼看一劍封喉,墨喜兒又忽覺後悔,難道他救了我,我便這樣把他殺了嗎?

    隻是她人在半空,單單是下墜之力,勝邪便可以將陳瑕置於死地。武藝方麵,她完全算不上一個高手,此時想要收招又哪裏來得及?隻好把手腕向下挪了三寸,寶劍躲過要害,刺向陳瑕的肩頭。本以為這一劍陳瑕必然受傷,不了劍到了一半,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牽扯住,那把寶劍居然神奇地懸在半空,再也刺不下去。墨喜兒下落之勢不止,慣性叫寶劍脫手,胸口跟著撞在劍柄末端,好不疼痛,“哎呦”一聲,竟然撲進陳瑕的懷裏,那把寶劍這才落下,卻已經偏到一邊。

    陳瑕雙手舉過頭頂,碰也不敢碰她一下,問道:“你是不是瘋了?不要緊吧?”

    墨喜兒滿臉漲得通紅,甩手給了陳瑕一個嘴巴,陳瑕卻把頭一偏,那個嘴巴也打空了。墨喜兒壓在陳瑕的身上,頓時覺得萬分委屈,就那樣爬在陳瑕的身上,放聲大哭。

    陳瑕舉著兩臂,不知道是放下好,還是繼續舉著好,“打不到我也不用哭吧,要不我叫你打一下算了,但是你可不能用劍……”

    話還沒等說完,墨喜兒把嘴一張,一口咬住陳瑕的脖子,陳瑕忍著疼也不出聲,直到墨喜兒覺得嘴角有些鹹鹹的,似是血的味道,這才鬆開小口,嗔怨道:“你為什麽不還手?”

    陳瑕道:“為了不叫你生氣,說了不許用劍……既然你沒用劍,守了信用,那我當然也就守信用啊。”

    墨喜兒白了他一眼,“信不信我咬死你?”

    陳瑕笑道:“我那個李雲帆師父告訴我,這叫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我把你褲子割壞了,你也就要把我的褲子割壞。我之前用嘴碰了你,所以你就要用嘴咬迴來,對不對?”

    墨喜兒心裏暗笑,見陳瑕說的好笑又顯得天真可愛,也不知道是不是裝蒜,但是氣也消了大半,忍著笑說道:“對,你咬了我兩個地方,所以我要再咬一口。”

    “那你來吧!”陳瑕見墨喜兒作勢欲咬,嚇得忙把眼一閉。墨喜兒檀口微張,見陳瑕如此,頓時又心軟了,陳瑕的上衣已經變成了包紮傷口的繃帶,墨喜兒的手按在他壯碩的胸前,竟忍不住心猿意馬,本想咬他一口報仇,卻無論如何也咬不下去,隻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便又從他身上滾了下去,坐在一旁,隻覺得渾身發熱,趕緊雙手捂著臉,心中小鹿亂撞,再也不敢去看這個英武少年。

    陳瑕沒覺得疼,反而覺得臉頰好似被蚊子叮了一口,睜開眼問道:“你咬完了嗎?不疼的。”

    “那你是中毒了。”墨喜兒蜷縮著雙腳,把頭壓到膝蓋,一朵紅暈從脖子燒到了耳朵,哪裏還敢再多說一句話,心中還想:我這是怎麽了?居然親了這個淫賊。

    陳瑕摸了摸臉頰,又問道:“你是不是親了我一口?”

    墨喜兒低聲道:“還問!”說著又壓抑著滿心的嬌羞,倔強地仰起頭,“不行啊!你白親了我多少口,我當然親迴來。”說著又抄起勝邪寶劍,指著陳瑕說道:“我告訴你,既然我殺不了你,我就隻能……隻能……”她本想說“就隻能嫁給你了,親了你也是應該的。”但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這樣的話又怎麽說得出口,話鋒一轉說道:“隻能什麽都聽你的了。”

    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陳瑕卻完全聽不明白,順手接過寶劍,笑道:“什麽聽不聽的,我們是好朋友嘛。”

    墨喜兒聞聽心裏頓時涼了半截,“你隻把我當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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