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自己已是土埋半截,趙歧還是強忍著周身的疼痛,來天地擂附近坐鎮。

    表麵上是威懾,其實懸龍教的人心裏都清楚,趙歧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其餘四位魔頭則是坐的離趙歧遠些,不過眼神不住地向著趙歧的方向看去,神情嚴肅。

    完全壓製住這幫人斷然是在癡心妄想,不過規矩不能壞,若是因為身體抱恙而取消比武或是選擇不出席,便顯得懸龍教軟弱無力。

    此事若是被拿來做文章,更是對懸龍教的地位造成無可挽迴的影響。

    正是因為如此,一眾教主們見到趙歧的那一刻心裏也是暗暗吃驚。

    雖然修煉頂級秘術極快地消耗了他的壽命,不過現在看來,趙歧雖然身體虛弱,但是看上去卻內力尚存。

    來這裏挑戰的,大多是東流郡的教派,對懸龍教多少抱有一絲敬意,斷然不會趁亂動手。

    在場的教派不下千人,雖說他們的目的便是通過此戰揚名立萬,可是台下人頭攢動,但是卻無一人敢上台挑戰。

    槍打出頭鳥,即便是這種正式場合,飛賊們的心裏也多少會有些顧慮。

    見陳逆快步走來,趙歧將其喚至身前同坐。

    陳逆的心境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真氣迴歸六脈當中,之前的殺意也消失殆盡。

    煉神化虛境界之後,係統將會提供強化自己兩項功法等級的點數,身法飛燕決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既然已經強化到了圓滿境界,自己的功法點數便分配給了自己最弱的一項能力。

    那便是自己的拳法逆虎拳,不過因為晉升需要強化點數過多,暫時沒能夠強化至下一等級罷了。

    “唿~”

    陳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種剛剛幹完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後的快感。

    看陳逆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趙歧心中略有捕快,看著陳逆,低聲道:

    “陳逆,你可知觀戰也是習武的一種方式?”

    這麽一問,陳逆便知道師傅的意思,於是陳逆點點頭,將心神收了迴來,繼續看向那天地擂。

    趙歧右手撫須,道:

    “飛賊眾派當中除了四大教派亦有無數名門高手,他們的功法,實力之強,也是你見識不到第二次的。”

    陳逆裝作一副聽得十分認真的樣子,道:

    ”師傅說的是,我一定好好研習。”

    普通教派的功法在自己眼裏不過是些三腳貓的功夫,拳法,劍法,更是low得一批,陳逆斷然是欣賞不來的。

    正當周圍人頭攢動之際,有一人健步走來,無聲無息,好似一陣清風拂過。

    那人身後跟著幾個大漢,紛紛快步而來,殺意凜然。

    那些人撇開了周遭的人群,直奔陳逆而來,一種壓抑難忍的氣氛,便隨風飄來。

    “誰?”

    陳逆一聲暴喝猛然運功而起,長刀出鞘,攻勢猶如猛虎獵食一般淩厲,逼得身後黑影連連後退。

    “陳宗主!”

    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陳逆猛然看去,那人摘下高鬥笠,露出了本來麵貌。

    陳逆心頭一驚,那人便是大湖教教主蘇語,想起來之前兩人在山海縣有過一麵之緣。

    身後幾人見狀,打算將陳逆圍住,被蘇語嗬斥了一番,險些便要動手。

    蘇語穿著一襲白袍,頭發散亂著耷拉在臉上,臉色有些難看。

    陳逆先是有些驚訝,接著便是尷尬,連忙道歉:

    “原來是大湖教教主,失敬失敬。”

    陳逆慌忙將刀入鞘,臉上帶著些許的笑容。

    “不必,陳宗主如此機敏,實在讓在下佩服,”

    其實陳逆之所以驚訝,便是因為在他的眼中,蘇語已經是一個死人。

    當天晚上探子迴報,說飛賊一行人已經被全滅的時候,陳逆就不對蘇語報任何希望了,今天一見,才知道秦逸又被狠狠地擺了一道。

    “不愧是大湖教教主,膽識過人,秦逸布下天落地網也奈何你不得,著實讓我刮目相看。”

    不知道為什麽,陳逆第一眼看到蘇語的時候,胯下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

    蘇語淡然一笑:

    “陳宗主過獎,若不是有您的幫助,我定逃脫不得,此次便是前來拜謝。”

    蘇語上山的時候,便帶了足足五百兩白銀來謝,感激之情自然不必多說。

    不料,對方接下來一席話,卻是讓陳逆有些吃驚。

    “今日一行,我等便是來此處打擂的,懸龍教可否賞臉與我一戰?”

    若是在台下,對方想要找架打,陳逆大可以隨時奉陪,不過,這是飛賊教派中正式的比武,要想挑戰懸龍教,便要戰勝邪榜上另外幾名宗主才行。

    所謂邪榜,便是飛賊當中實力的榜單,與教派到底占有多少糧食,土地無關,而是通過比武,選舉出飛賊教派當中的精英。

    邪榜上,懸龍教的人穩居第一,其餘四位魔頭分別占據前五。

    當然,若是想要越過邪榜直接挑戰懸龍教,也不是不行,隻要金身達到了超凡入聖境界的強者,皆可以直接輪空晉級。

    陳逆聽後臉上淡然一笑,按照以往的規矩,一般得先上台叫陣,若是無人敢出戰,懸龍教的人才會出手,哪有一上場就挑戰宗主的道理?

    再者說,除了懸龍教之外,還有四大教派虎視眈眈,要打懸龍教,也得先問問他們答應不答應。

    陳逆緊了緊胯間的大刀,道:

    “教主如此自信,陳某當然不會不給麵子,隻不過作為東道主,不能壞了規矩,讓眾門派有非議不是。”

    這麽一說,對方爽朗一笑,道:

    “那好,今日我便上台打擂,直到其他教派全部心服口服為止!”

    說罷,蘇語獨自一人快步上台,陳逆再看去的時候,一陣戰鼓雷動的聲音石破天驚。

    台下的教派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因為這是一個對於他們來說相當陌生的麵孔,實力尚且不明,無人敢輕易動手。

    飛賊之間的比武可遠遠沒有朝廷那般正式,兩方上台,隻能有一人活下來,輸的那人就算是沒有死透,下了擂台,必然會自行了斷。

    江湖便是如此,輸了,有時候遠比死了更加難受。

    不過讓人驚奇的是,這人居然持著兩把短刀,其功法怕是深不可測,這更加讓其餘的魔教之人有些畏懼。

    “大湖教蘇語前來請戰,能戰者來!”

    氣勢之大,震驚四座,一下子便攪動了全場的氛圍,四位魔頭微微一笑,對此人倒是來了些許興趣。

    不過他們也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等著其他人上場一戰,此人如此囂張跋扈,不可能所有人都袖手旁觀。

    果然,一名身材高挑的刀客一躍上了天地擂,雙手抱拳,煞有介事地說道:

    “在下紅河幫幫主孫尚,願與閣下一戰。”

    聽到紅河幫的名字,台下的教派也不禁嘖嘖讚歎,紅河幫一直都是盤踞在河山縣最臭名昭著的一個幫派,殺人如麻,罪行罄竹難書。

    今日一戰,必然是腥風血雨,邪氣滔天。

    蘇語仔細看去,那人穿著黑色的鎧甲,唿吸之間似乎有氣流爆裂而出,殺意騰騰。

    蘇語也學著對方的樣子行了禮,之後便做好了一戰的準備。

    陳逆稍微看了對方一眼,金身化神境,實力不可謂不強,紅河幫的名聲自己也早有耳聞,在遊戲的劇情中,曾經幫助懸龍教將淩雲宗滅門,兩教之間來往密切。

    陳逆翹起個二郎腿,看來又有好戲看了。

    決鬥伊始,蘇語持著兩把短刀,運功而起,快步近身,一刀順著麵門砍了過去。

    速度雖快,也不過隻是虛晃一招,畢竟對方作為一名刀客,身手定然不在自己之下,躲過這一招簡直易如反掌。

    這是蘇語常用的套路,這一招之後在自己的側身將會露出極大的破綻,但是是個稍微習過武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擊其要害,甚至可以一招斃命。

    對方果然中計,猛然將長刀揮出,順著蘇語施展出的破綻打去。

    不料蘇語早有防備,居然在瞬間後退了幾步再跳躍而起,借著對方的力道順勢一拉,孫尚立刻不受控製地向著前方撲了過去。

    蘇語趁著空檔一刀向著對方的頭部刺去,對方卻拚死掙紮一般地用右臂來擋,那短刀瞬間將對方的手臂刺了個對穿。

    “啊。。”

    慘叫聲甚是淒厲,孫尚內心一股無名之火登時噴湧而出,全然不顧地舉刀向著蘇語砍了過來,蘇語鎮定自若,又將另外一把短刀猛地擲出,瞬間刺入對方的胸膛之中。

    隻聽得一聲悶哼,鮮血將黑色鎧甲染紅,對方龐大的身軀猛然跪倒在地,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孫尚的胸膛之間亦有真氣護體,奈何蘇語的臂力深厚,不僅破了其內力聚合而成的壁壘,還將孫尚的胸膛貫穿,鮮血四濺。

    蘇語向前走了兩步,給了對方一腳,孫尚便癱倒在地。

    “台下可還有高人上來挑戰?”

    蘇語的臉上沒有勝利過後喜悅的笑容,更多的是一種冷靜,一種對鮮血司空見慣了的平靜和冷漠。

    台上的慘狀已經難以描述,幾名懸龍教的弟子匆匆將屍體帶走,直接扔到了山下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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