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雖然隻是一道虛影,周川卻沒有挑戰的膽量,利用道士走神契機,周川果斷施展空遁。


    “咦,他沒追來!”


    連續空遁,遠離何止數十萬裏,周川沒感應到被鎖定,被盯著,感覺有些得意,又有些驚奇。


    “不管了,繼續逃!”周川不放心,還要繼續遁走。


    哐!


    然而,畫麵突然切換,源力不受控製,生生愣住。記憶陷入混沌,不知剛才在做什麽,不知慌張何來。


    “道友,何必著急走!”年輕道士好聲好氣說話,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時間之力!”周川眨眼,方知被時間神通給拉迴來。


    “沒錯,是時間之力!道友從未來而來,想必很熟悉它。”


    “我……”周川試圖狡辯,但想想還是算了。


    “不知道友,是哪個世界的高人?是否認識本道?”


    “你是哪位?”周川故作鎮定。


    “貧道溫良人,道號無極。”


    “溫良人!”


    周川沒想到,不僅有幸見到年輕的極道,還得知他的真名。


    “請問道友如何稱唿?”明明修為比周川高,卻沒有一點架子,同輩相稱,語氣和善。


    “我叫……周莊。”周川稍顯猶豫,最終還是用了別名。


    “周道友似乎在未來見到貧道,不然也不會拔腿就跑!貧道有那麽可怕嗎?”年輕老道微笑。


    “我……是見過你。”否認已經沒意義。


    “為何情怯?”


    “因為我偷了你的寶物,咱們有過節。”


    “哦,偷了何物?”


    “好多時間之力。”


    鎮定下來的周川,必須給出合理解釋,他為何會出現這裏,為何見到他會慌張。他被禁錮住了,如果不能讓極道滿意,今日是走不了。


    年輕道士又開始掐指,演算起來,嘴上喃喃自語。幾息之後,他突然停下來,銳利地看著周川。


    “債緣,周道友虧欠貧道,心中有愧,難怪會害怕!”


    推演一番,極道信了。周川竊取他的時間之力,並沒有撒謊。


    周川琢磨了一下,他欠極道確實沒錯,沒有極道的一口氣歎氣就沒有他。不報恩就算了,還試圖對抗他。不過,害怕極道非要說成心中有愧,他並不接受。


    “未來貧道可有責罰道友?”極道又問。


    “沒……我逃了。”


    “道友能參悟時間最高奧義,迴到過去,穿越未來,比我等修命修士厲害多了!偷了……不,是拿走時間之力,想必貧道不會怪罪。”道士一副欣賞的語氣。


    時間最高奧義?迴到過去,穿越未來?


    周川差點笑噴,這絕對是誤會。他哪有這本事,不過是時間磁場爆發,把他卷了進去,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裏。


    年輕道士一副惜才的樣子,周川將計就計。


    “你說的沒錯,時間之力放在那裏,你修煉不了,我卻可以。不過你這個人忌才,你知道嗎?”


    “貧道忌才?”


    “若非你小肚子心眼,我豈會盜竊。”


    那是一百多億年後的未來,極道怎知變成什麽樣子,性情如何。這種直觀的東西,他極道推演不出來


    “冒昧問一句,貧道與道友關係如何?”


    “你不是算到了,咱們是債緣關係。我欠了你不少寶物,但是……”


    “但是什麽?”


    “你修為比我高,要不是故意的,我怎麽偷得了。”


    “這……”極道無法識別真偽。


    “你看我有前途,故意栽培,結果我把你最在意的時間之力給偷了修了,我能做到,你卻不能,惱火極了,追著我喊打喊殺,所以看到你我才害怕,想逃。”


    “真的嗎?貧道如此……忌才?”


    周川給自己的存在,找了合理借口。他看到了年輕極道的狹隘性,或者說單純的一麵。


    人性本純良,要不是修為被困了那麽多年,他也不會發瘋,要去害自己的弟子,變成自私自利的小人。他創造人界,創造完美仙界,說明他曾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心中有俠義,憧憬美好,溫暖人間。


    年輕道士擺出一副內疚的表情,想不到未來自己為了寶物,追殺別人,這跟強盜有什麽區別。


    “未來的貧道,在你眼裏一文不值,棄如敝履?”一心求善、求仁、博愛的他,無法接受齷蹉不堪的自己。


    “不不不,你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是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


    “真的?”


    “在未來,你創造了萬萬生靈,你給他們打造了完美世界,用不盡的資源,最好的修行體係,人人都有變強,追逐長生不老的機會,所有人都感激你,拜你為天尊。”


    “是嗎?”道士雙眼發亮,周川描述跟他誌向一致。


    “你的一生有太多豐功偉績,你無私奉獻,把資源都讓給後天生靈修煉。你創立了功德秩序,防止濫殺無辜,讓所有人積極行善積德。那裏有民怨,那裏就有你的身影,你是所有人的希望。大家都活在幸福和快樂裏,對你崇拜,對你尊敬。”


    周川沒有吹噓,極道是偉大的創世者、拓荒者,沒有他,這片世界依舊虛無和荒廢,他的功勞不應該被遺忘,隻記得他的壞。人心都有善惡兩麵,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不可度化的惡。


    經過周川長篇描述,年輕道士樂笑起來,感覺這才是真實的他。他修的道,乃仁道,仁義禮智信,信念不可摧毀。


    “不對,如你所述,眾生都生活在幸福裏,為何你要偷走?”年輕道士收拾了喜悅。


    周川快速思考,故作鎮定:“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道士蹙眉。


    “對呀,你又沒限製我們的自由。”


    “自由?”他深思的樣子。


    “眾生平等,人人都有修行機會,這是你的理念,不否認嗎?”


    “……”


    “那麽,修行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道士被帶進去。


    “當然是強大、長生、自由。強大不受欺淩,長生不受死亡威脅,最後自由地活著,不受天地約束。”


    周川解釋了為什麽要離開,他好不容易修行到先天,擺脫天地束縛,自然要出去看看。


    極道還遵循他的仁道,就不該阻止周川離開。


    嗡!


    頃刻,年輕道士打了掐訣,釋放周川身上的禁錮,放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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