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因為靳柏霖這些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應惜惜跟靳柏霆大眼瞪大眼,還是靳柏霆先敗下陣來。


    他耷拉著眉眼,“惜惜,你相信他的話了?你是不是要出去跟他說話?”


    應惜惜沒迴答,而是反問,“那你是要強迫我留下來,不準出去跟你弟弟說話,還是讓我自己來考慮究竟要不要出去跟他說話?”


    靳柏霆緊抿著唇,他當然不希望惜惜出去見靳柏霖那不要臉的。


    但如果他單方麵替惜惜決定了,惜惜會生氣的吧。


    靳柏霆閉了閉眼,違背著自己的心裏想法說道。


    “惜惜,無論你想不想出去聽聽靳柏霖要說什麽,我都支持你。


    我隻希望你能相信我,無論靳柏霖說什麽,都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和關係。


    可以嗎惜惜?”


    靳柏霆以退為進,眼巴巴地注視著應惜惜。


    應惜惜一向看不得靳柏霆這種弱者姿態,他似乎已經拿捏了她吃軟不吃硬。


    她歎氣,“好,我相信你,我去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麽,說不定能替你打探到一些消息。”


    應惜惜站起身來輕輕拍拍靳柏霆的肩膀,“等我迴來。”


    應惜惜離開病房,靳柏霆臉色陰沉了下來,眼裏有無數情緒翻湧著,恨不得衝出來衝垮一切。


    惜惜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應惜惜出去病房左右看了看,看到靳柏霖站在走廊盡頭處的窗戶那裏。


    她走了過去,“靳先生,你想跟我說什麽?”


    靳柏霖並不意外應惜惜會出來。


    他挑眉,“惜惜,我哥居然願意放你出來見我!這太稀奇了!


    你知道的吧,我哥和普通人不一樣,他不正常。


    他占有欲太強,心理上多少也有問題。


    可能是因為從小看著父母搞強製愛,我哥他沒有體會過家庭的溫暖。


    他渴望一切溫暖,更渴望自己愛的人也能愛他。


    惜惜,被我哥愛著,你一定很辛苦吧?”


    應惜惜聽著靳柏霖這番拉踩,陰陽怪氣還茶裏茶氣的話,一整個問號臉。


    靳柏霖這人,不太行啊。


    “靳先生,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從小就喜歡跟你哥搶東西吧。


    你們的父親搞強製愛,你們的母親隻想逃,你追我逃的,自然忽視了你們兄弟倆。


    按理來說,你們兄弟倆從小‘相依為命’,關係和感情應該很好才對。


    但可能是你大哥年長你五歲的關係,你們玩不到一起去。


    你想跟你哥玩,隻能靠搶他喜歡,想要得到的東西,以此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隻是你沒想到,你從小跟他搶到大,還真搶出了興趣。


    你哥仍然討厭你,你也依然想要吸引你哥的注意力。


    你說你哥跟常人不一樣,你不也是嗎?


    你們兄弟倆的原生家庭是一樣的,在那樣的家庭長大的孩子,各有各的不正常。”


    應惜惜洋洋灑灑一大堆話,靳柏霖的臉色越來越黑。


    兄弟倆臉色發黑的樣子更相像了。


    隻不過靳柏霖的氣勢明顯沒有靳柏霆氣勢強。


    “我說對了,對吧?


    不然你也不會是這種表情了。


    你剛才挑撥我跟靳柏霆的關係,現在還跟我說那些話。


    你是想把我從到靳柏霆身邊趕走,還是想把我從靳柏霆身邊搶走?


    靳先生,成年人就不要玩小孩子的把戲了。


    搶別人心愛之物這種手段,很low。”


    應惜惜一番輸出,直接把靳柏霖氣得臉色青一陣黑一陣的。


    “應小姐,你把我們靳家的事情打探得這麽清楚,你是想要嫁進來對吧。


    但你憑什麽覺得像你這樣普通人家的女兒能嫁進豪門?”


    應惜惜挑眉,“憑什麽?當然是憑靳柏霆對我的感情。


    你說對了一點,在你們那樣的家庭長大,靳柏霆的確和常人不一樣。


    你們父親對你們母親搞強製愛,糾纏了半輩子,靳柏霆也有樣學樣了。


    他想要我愛他,你覺得,靳柏霆會不娶我嗎?


    靳先生,在靳柏霆心裏,我比你這個弟弟重要。”


    應惜惜像個打了勝仗的女將軍,懷抱著雙臂,底氣十足地望著靳柏霖。


    靳柏霖笑了,被氣的。


    他以為這是個軟柿子,沒想到是個硬骨頭。


    “應小姐出乎我的意料,你很好,很厲害。


    但我也想試試,這次,我能不能搶走我哥的心愛之物,能不能挑撥到你們之間的關係。”


    靳柏霖勾唇,伸手挑起了應惜惜垂在臉頰的頭發。


    下一秒,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應惜惜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了,靳柏霆突然冒出來,一拳揍在靳柏霖臉上,直接把他揍得摔在了地上!


    靳柏霆蹲下揪著靳柏霖的衣領,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臉上!


    他像打瘋了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靳柏霆,你冷靜一下,別把他打死了!


    打死人是犯法的!”


    應惜惜迴過神來連忙拉著靳柏霆想要阻止他。


    靳柏霆停下來,微微喘著氣,雙眼泛紅。


    應惜惜扶著他的胳膊把他拉起來。


    靳柏霆手背上的血刺到應惜惜的眼睛了。


    “你自己把針拔了跑出來的?你針眼都出血了!”


    應惜惜擰眉嗬斥著。


    靳柏霆一下就委屈上了,“惜惜,他碰你!他要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他是壞人!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我知道,我沒這麽傻。”


    應惜惜安撫地拍拍靳柏霆的胳膊,“行了,這麽大人了,你可別哭出來啊,走了,迴去讓護士重新給你紮一針。”


    靳柏霆弱弱地嗯了一聲,明明站在應惜惜身邊又高又大,此時他表現出來的就像個小嬌夫。


    靳柏霖坐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


    幾年不見,他哥怎麽成這副德行了?


    路數變了?


    兩人走遠,靳柏霆迴過頭目光冰冷滿含警告地看了靳柏霖一眼。


    靳柏霖:“.......”


    他哥沒變。


    迴到病房,應惜惜強行把靳柏霆按到病床上躺著,按鈴讓護士過來。


    她麵無表情,靳柏霆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寶貝,你是不是生氣了?”


    應惜惜沒說話,剛好護士進來了,重新給靳柏霆紮了針才離開。


    看著針水正常滴著了,應惜惜這才去沙發上坐著,拿出手機開始廣撒網投簡曆,沒有搭理靳柏霆。


    靳柏霆是第一次見到冷臉不搭理他的應惜惜。


    想到都是靳柏霖那不要臉的惹出來的事,他拿起手機發了個消息。


    此時鼻青臉腫的靳柏霖走出了醫院。


    陽光刺眼,路人還一個勁兒地往他臉上瞟。


    他後知後覺他還沒有處理臉上的傷!


    他哥下手是真狠啊,還真被應惜惜說中了。


    在他哥心裏,她的確比他這個親弟弟更重要。


    靳柏霖扯了下嘴角,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他轉身打算迴醫院去先處理下臉上的傷,之後再做打算。


    但剛轉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兩個戴著墨鏡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擋在了他麵前。


    “二少爺,我們送你迴去。”


    話落,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扣住靳柏霖的胳膊,直接把他提溜了起來。


    靳柏霖:“???”


    “你們誰啊?誰讓你們這麽提溜我的?你們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靳柏霖扯著嗓子喊,沒等他喊兩句,他就被彪形大漢塞進車子裏了。


    邁巴赫絕塵而去。


    病房裏,靳柏霆被應惜惜單方麵冷落已經半個小時了。


    他說自己渴了,應惜惜會來給他倒水。


    他說想去衛生間,應惜惜也會來給他拿著吊瓶,扶著他去衛生間。


    唯獨他問應惜惜為什麽不理他的時候,應惜惜就像沒聽到似的,不搭理他了。


    靳柏霆自己反省了一下,覺得應該是他剛才拔了針出去揍靳柏霖的那一幕嚇到惜惜了。


    惜惜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怕,對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去這麽重的手?


    應惜惜不知道靳柏霆真的反省了,雖然沒有反省到點子上。


    中午的時候,靳柏霆照例是點緣食樓的餐。


    他試著喊應惜惜,“寶貝,我們中午還是吃點緣食樓的飯菜,你來看看你想吃什麽菜。”


    應惜惜一聽,放下手機來到病床前坐下,接過靳柏霆的手機。


    這些菜的價格高得非常直觀,應惜惜多看兩眼都不敢買了。


    這也太貴了吧。


    這飯菜其實不吃也不是不行。


    “寶貝,有想吃的菜嗎?”


    靳柏霆問著,故意靠近應惜惜。


    “有,就是太貴了。”


    應惜惜老老實實地迴答。


    靳柏霆沒想到惜惜能接話,麵色一喜。


    “惜惜,貴也沒事,飯錢我出得起的。”


    應惜惜心裏歎氣,可是我出不起啊。


    “那我吃這兩個菜,你點吧,點清淡的。”


    應惜惜把手機還給靳柏霆。


    靳柏霆點了自己想吃的,又點了幾道應惜惜平時喜歡吃的菜,還有飲品和甜點。


    “好了,一會兒就送到了,寶貝,你願意搭理我了嗎?”


    靳柏霆指尖戳戳應惜惜的肩膀。


    應惜惜歎氣,“靳柏霆,你知道我為什麽不搭理你嗎?”


    “因為你生氣了。”


    “那我為什麽生氣?”


    靳柏霆思忖著,“因為我衝出去暴打靳柏霖嚇到你了?”


    應惜惜:“??”


    “你覺得你嚇到我了,所以我就生氣了?


    那你怎麽不覺得我是因為你打了靳柏霖才生氣的?”


    應惜惜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靳柏霆一聽,差點信以為真。


    “寶貝,你真的氣我打了靳柏霖?!


    你護著他?你是不是相信他說的話了?”


    應惜惜被氣得無語,“靳柏霆,你現在真的讓我生氣了!你這個榆木腦袋!”


    她罵罵咧咧地去了衛生間。


    剛好,門口響起敲門聲。


    鄭總助來了。


    “靳總,我來給你送文件。”


    鄭總助把一遝文件放在床頭櫃上,把自己拎來的水果籃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鄭總助,你見到靳柏霖之後,都跟他說了什麽?”


    靳柏霆又恢複了麵對下屬時那沒什麽表情的冷臉。


    鄭總助愁眉苦臉地坦白。


    “嗯,以後關於我的事,不管是靳家的其他誰問,你都不準說。”


    “好的,但靳總,要是董事長和夫人還有二少爺威脅我,我要不要說啊?”


    鄭總助打算問清楚了,他有預感,關於靳總的事,以後董事長和二少爺肯定會問他的!


    “如果你不想在我這幹了,想跟著他們幹,那你可以說。”


    鄭總助明白了。


    兩人說著,應惜惜從衛生間裏出來了。


    “鄭總助你好,你來送文件啊。”


    應惜惜笑著打了聲招唿。


    “對,應小姐,車禍的事已經弄清楚了,那輛朝著你和家人衝過去的車是刹車失靈導致,是個意外。”


    鄭總助說起這事兒。


    “我想也是,我和我爸媽都老實巴交的,也沒得罪過什麽人。


    那天靳柏霆開車衝過來,也挺嚇人的。


    還好他沒事,那他那輛豪車怎麽樣,能修好嗎?”


    應惜惜想起那輛救了人的邁巴赫,順勢問道。


    鄭總助微笑,笑容裏透著點打工人的羨慕,“能修好,但靳總說不修了,換一輛車就可以了。”


    應惜惜:“.......”’


    微笑。


    打工人懂打工人。


    靳柏霆疑惑地看了兩人兩眼,總覺得他們在無聲交流什麽。


    沒一會兒,緣食樓送餐來了。


    鄭總助也準備離開了,“靳總,這些文件我下午下班之前會過來拿,現在我就先走了,祝您早日康複。”


    “嗯,謝謝。”


    靳柏霆一本正經地迴複。


    應惜惜偷偷樂了,鄭總助也挺好玩兒的。


    “寶貝,你麵對鄭總助的時候笑容也挺燦爛的。”


    靳柏霆注意到這一點,語氣幽怨,跟個怨夫似的。


    應惜惜斂下了笑容,“你還沒搞清楚我為什麽生氣?”


    重提這事兒,靳柏霆心裏有了一個猜想,但不敢這麽猜。


    他何德何能,真的能在惜惜心裏留下位置,讓惜惜擔心他。


    他遲疑著,小心翼翼地問出來。


    “寶貝,你生氣......該不是因為擔心我吧?


    因為我拔了針出來,揍了靳柏霖,針眼的血也出來了。”


    應惜惜這下滿意了,欣慰地笑了。


    “你終於猜對了,但是,靳柏霆,我生氣的原因不僅僅這一個。


    還有一點,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會因為靳柏霖的挑撥而離開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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