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找到病因


    部隊上基本沒什麽胖人, 很多退了伍的老將領們,到七八十歲, 還是瘦熠熠的樣子, 當然,這跟他們在部隊上時,一直以來養成的, 每天鍛煉身體的習慣離不了幹係。


    不比宋青山一直在部隊上, 而且每天因為幾個孩子,保有大量的運動, 像金石這種退到國有企業當老總的, 既不抽煙也不喝酒, 發胖就再所難兔。


    在現在這個物質豐裕的年代, 大部分人以胖為榮, 誰要胖, 就顯得他家生活好,有錢,還有好多人平常在家裏舍不得吃肉, 出門的時候得用塊豬皮擦嘴巴, 以顯得在家吃過肉。


    金石可不屑於這個, 他生怕自己胖起來, 顯得自己鬆懈了, 跟常人同流合汙了,所以每天必打網球, 以保持自己的身材。


    “我記得李師長似乎也挺喜歡打網球的, 金石你打網球這個習慣, 怕不是跟著李師長才養成的?”拍著網球拍試著球,宋青山說。


    要提起李師長, 金石一臉掩不住的自豪:“人都說你是師長的幹兒子,我得說一句,這完全是放屁,我才是他親口承認的幹兒子,想當年在部隊,他都是拿親兒子喊我的。”


    李承澤架著北崗,在網球場外繞了一大圈子,特地轉到金石的身後,就想聽聽他要怎麽說這事兒。


    聽到他這麽說,隻差要跳出來說聲放屁。


    畢竟當初的李雲龍,一直以來看好的幹兒子隻有宋庭秀和宋青山,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們兄弟從清水縣弄出來當兵,而且還讓宋青山考軍校的。


    “那是,你這麽優秀,誰見了你不得多看兩眼。”宋青山笑著說。


    金石給宋青山一誇,得意忘形,當然,眼圈還有點紅:“那是,誰叫咱優秀呢,要說你宋青山幸運,能得到李師長的遺產,也不過你比我更會鑽營而已。”


    這家夥耿耿於懷,就在於世人都知道宋青山是李雲龍的幹兒子,而沒人知道他。


    “這不改革開放了嗎,好幾個李師長原來的下屬和老戰友聯絡我,說想給他遷個墓,搞個紀念活動,但是他的軍功章全部佚散,截止目前為止,就連承澤那兒都沒有一枚,要你能把軍功章找出來,到時候我向大家隆重介紹你,就說你才是李師長真正認可的幹兒子,怎麽樣?”宋青山說。


    對於一個老獎領來說,錢財房產乃是身外之物,他們最重視的,就是自己那一枚枚的軍功章。


    李承澤初聽宋青山捧金石,還沒迴過味兒來,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一聽到軍功章,突然醒悟過來了,金石這家夥一心想搞小團體,想利用李雲龍的名號和威榮東山在起,宋青山拋出一個,說金石才是李雲龍幹兒子的誘餌,這家夥要真的拿著李雲龍的軍功章,肯定會拿出來。


    可他要一拿出來,宋青山直接就可以拿軍功章當證據,起訴金石一個謀殺首長之罪。


    兵不刃血,言談之間,這事兒是真與否,就能水落石出了。


    金石本來在發球的手突然就停住了,過了半晌,他竟然生生一把,就把網球拍折斷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操他媽的宋青山,你知道李師長是個什麽脾氣的人嗎,鋼鐵一樣堅硬,寧折不彎的性格,可是在雲南的時候,你知道他過的是什麽日子嗎?那些革命派天天上門,一上門就是讓他檢討錯誤,而且,那怕他們打李師長一頓也好,至少疼挨過了也就過了,可他們不是,他們總是不停的奚落他,一點點的否定他曾經在戰爭中的貢獻,喊一幫十四五歲的小孩子來,讓他們造他的反,驅趕著他到農場裏勞動,那幫孩子提著皮鞭,像趕牲口一樣趕他去勞動。


    我和李紅軍是看不過眼才去救他的,但是,就在我們把他營救出去之後,李師長堅決不肯走,他搶了我的槍,然後說,現在的政策和路線是錯誤的,但他是個粗人,不知道目前這種境況該怎麽辦,而且,像他那樣的人,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意再受屈辱,所以,他沒有更好的文采替自己辮駁,也不願意屈從於那些革命小將們,但他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他就算死了,在陰間,照樣是將軍,照樣能殺日本鬼子!“


    幾欲哽噎,金石指著自己的眼睛的說:“我和紅軍是親眼看著他開槍自殺的,然後紅軍瘋了,我一個人守著他的屍體,你要問他是怎麽死的,我比誰都清楚,但你要說軍功章,我金石沒有,因為就在他死後的第三天,那些軍功章全給人搶走了。”


    ……


    這是不論李承澤,還是宋青山都沒有預料到的答案。


    金石一把把隻網球砸到對麵,高聲說:“將士活著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戰爭,就為了死不瞑目的李師長,我也希望國家能再有一場戰爭,至少,打醒那幫戰時縮在後方,等了戰就出來鬧清算的王八蛋們,讓他們知道,新中國是怎麽來的!”


    “搶了軍功章的人是誰,有你認識的嗎?”宋青山說。


    金石深深往外吐了一口氣:“得了吧宋青山,那幫人革命的時候造反,等革命完了就開始搞經濟,一個個全是能摟聲望,還能摟財的主兒,除非能有一戰,讓咱們占據主動權,否則,你我就隻有聽命的份兒。”


    這麽說,搶李師長軍功章的人,目前不但活的好好兒的,還在高位上?


    “誰,那些人到底是誰?”金石剛一轉身,李承澤就在他身後站著呢。


    金石攤了攤雙手,居然來了句:“要說那幫人的頭子,跟你還算認識,小夥子,甭想這些了,這是我們老一輩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我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外公的死有多冤屈。”


    這不等於沒說嗎?


    李承澤認識那麽多人,他哪知道誰家的長輩,才是害了他外祖父的元兇啊。


    小夥子還想衝過去呢,給宋青山拉迴來了。


    “承澤,我一直覺得你不是個衝動的人啊,你到底怎麽啦,最近這麽愛衝動的?”宋青山說。


    李承澤也覺得自己特別愛衝動,當然,小夥子向來自信,也隻是把這歸咎為,自己最近老失眠的緣故。


    總之,宋青山跟金石聊了一迴,也算大有收獲,至少知道金石不是加害李師長的元兇這件事了。


    而且,照金石來說,李師長的死顯然不是眾罪,是有那麽一個人加害過他,既然有那麽一個人,這就好辦了。


    金石今天不說,等明天,以宋青山水磨石穿的纏人功夫,總得把那個人是誰,給套出來不可。


    但是,李承澤的失眠問題還沒解決呢。


    維生素b1和安乃近,以及玉米、香蕉和西紅柿,現在成李承澤的主糧了。


    當然,效果很是顯著,連著三天,還真的,李承澤每天晚上都能睡得著覺了。


    一夜酣睡到天明,要不是伊藤打電話來提醒他到北京做治療,李承澤都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呢。


    閱兵之前,有三個月的集訓期,所有參加閱兵的官兵們全部都得參加集訓,當然,這時候進去集訓,到參加完閱兵式之前,他們是無法再跟外界聯係的,得把任務完成才能出來。


    “承澤,現在就上北京吧,畢竟集訓的時候你可沒法吃藥,要在集訓中犯了錯誤,那才是致命性的,在下說的對不對?”伊藤在電話裏,語氣依舊是那麽的親和,耐心。


    李承澤又不傻,想當初,他外公殺過多少日本鬼子,現在一日本鬼子要給他治病,而且還是在閱兵前後,你叫李承澤怎麽相信他是個好人?


    所以,這家夥就跑來找蘇向晚了。


    “蘇阿姨,我不相信那個伊藤,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就不吃藥了,讓大舅陪著我,咱們看看今天晚上我還會不會做噩夢,要不會做,明天晚上我單獨睡,要還不會做噩夢,我直接去參加集訓算了,我覺得我自己現在很好,真的。”承澤拍著胸脯說。


    北崗一臉認真:“這個哥哥特別好,真的媽媽。”


    天把他架在脖子上四處跑,在北崗看來,這個哥哥比穀東還好。


    蘇向晚也覺得那個伊藤有點問題,畢竟要真是東京女子大學的研究生導師,什麽奇奇怪怪的病人沒見過,要對李承澤這麽殷勤。


    她當然願意,不過倒是覺得一點:“幹嘛讓你大舅陪你睡啊,你自己睡就行了,要還做噩夢,咱們再替你想辦法,要你不做噩夢了,直接去參加軍訓就得,這不是個很簡單的事兒?“


    正好宋青山進門,車鑰匙都沒放,急著就在給自己換衣服。


    他卻說:“不行,伊藤非見不可,不過你今天晚上可以不吃藥,先試一晚上,我沒功夫陪你,因為老家打來電話,說你大爺身體不好,我得和你蘇阿姨開車迴去看看,咱的老房也好久沒有住過人了,我們得收拾一下房子,明天再迴來,今天晚上讓穀東陪著你。”


    “你爸一直不都好好兒的,這是生病啦,還是怎麽啦?”蘇向晚說。


    宋大爺今年都有七十了,他老到一定程度之後似乎就不會老了,一直很精神不說,這個年紀,還天天在宋老三的卷煙廠上著班呢。


    要說宋老太生了病,蘇向晚一點都不會操心,說宋大爺生了病,她還挺著急的。畢竟宋大爺還算是個難得的好公公呢。


    “迴去再說吧。”宋青山忙著又換了鞋,催促著蘇向晚也趕緊換衣服,抽空跟李承澤說:“今天晚上讓穀東陪你睡一宿,明天中午我們大概就能迴來,到時候咱們再看。“


    就這樣,宋青山把蘇向晚一拉,開著車走了。


    當然,他們一走,做飯,帶孩子,可就全成了宋南溪的活兒。


    李承澤當然順順溜溜,就得肩負起幫宋南溪帶孩子的活兒來。


    家裏有個小孩子,那你就甭想藏著什麽東西。


    不論你把什麽東西藏的有多深,他都能給你翻出來,就比如此刻的小北崗。


    小家夥正在翻他哥哥放在臥室的旅行包呢,從中翻出幾張黑白照片來,對著上麵的李承澤吧唧了幾口,然後往後一扔,就又從中翻出一瓶瓶複合維生素來,扭把扭把,把它扭開,往嘴裏放了一枚。


    李承澤倒是很會帶孩子,本來是在翻看精神病類別的醫書的,眼看北崗一片維生素要塞到嘴裏,一把就給抓過來了:“這是哥哥的藥,你不能吃。“


    “呸呸呸,苦的!”北崗說著,把藥一扔,轉身蹬蹬蹬下了樓梯,從蘇向晚的抽屜裏取了一瓶複合維生素出來,拿上樓在李承澤麵前晃著呢:“不苦,這個不苦。”


    不得不說,這小家夥的眼光還挺靈的。


    因為,倆瓶一模一樣的維生素,還是同一個生產廠家生產的。


    但是吧,北崗拿著的,蘇向晚的藥片上有個字母,而李承澤這一瓶,藥片雖然一模一樣,但是藥片上沒有字母。


    這維生素,是軍區醫務室開給李承澤的。


    為什麽醫務室會給他開維生素呢?


    因為大家一起軍訓,別人都曬成了古銅色,隻有李承澤的皮膚一直白白的。閱兵嘛,要的就是統一,大家統一膚色,他膚色太白,太乍眼,領導才會專門到醫務室,讓醫務室的人給他開維生素出來,看吃一吃,給他增加點維生素,他的膚色會不會變黑一點。


    李承澤頭一迴吃維生素,當然,因為這藥是從軍區醫務室出來的,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麽。


    但因為北崗重新拿出來一瓶一模一樣的藥,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吃的藥該不會有問題吧?


    至於南溪,昨天晚上叫李承澤從房間裏趕出來,從小就當花孔雀養大的姑娘,對誰好,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但你要不給她麵子,她也得給你氣受,屬於絕對絕對,不會委屈自己的那種人。


    所以,此刻的她,就在對著李承澤摔摔打打呢。


    “西紅柿炒玉米,你願意吃嗎?”南溪在廚房裏探了腦袋出來,沒好氣的說。


    承澤還在比較兩瓶藥,頭都不抬:“隨便。”


    “你要說隨便,那我就燕麥、西紅柿和香蕉給你燴一鍋子,我和北崗倆到阿媽媽那兒吃好吃的去。”宋南溪說。


    她都氣的快不行了,李承澤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你看著辦就行了,甭問我。“


    南溪氣的直接把北崗從屋子裏給抱了出來:“那就是個壞哥哥,整天打人的那種,不準跟他一起玩。


    李承澤畢竟腦子放在那兒,是夠用的,幾是在一瞬間,他就猜到是怎麽迴事了。


    搖著自己手中的藥瓶,那不宋南溪正在下樓梯,這家夥一把掰過她,就在宋南溪以為他又要對著自己耍流氓的時候,這家夥朝準北崗的小臉蛋兒就親了一口。


    “宋南溪,我今天晚上要吃酸拌湯,一定記得麵要剁細,土豆和酸菜都要放的多多的,要做不酸,做不好吃,我迴來打你的屁股。”直接一把拉開門,這家夥抽空還抓起穀東的作業本撕成幾大片,然後轉身就跑。


    南溪追出門,嚇的哇的就是一聲哭:“承澤哥哥,你快迴來啊,你到底怎麽啦?”


    但是就這功夫,李承澤已經跑到軍區總醫院了。


    掛軍人號,搬出宋青山的名頭,把幾個藥理科的,正準備下班的醫生給堵在辦公室裏,李承澤等了一個小時,終於,結果出來了。


    “這不是維生素,而是苯乙酸諾龍,一種會讓人產生興奮、幻覺的藥物。”藥理科的醫生說:“它隻是長的很像複合維生素而已,但這玩藝兒一般都是發達國家給運動員吃,吃了讓他們能集中精力打比賽,增加肌肉用的,一般人可扛不住吃這玩藝兒,李承澤同誌,這東西,你到底從哪來的?”


    李承澤捏著隻玻璃藥瓶子,長出了一口氣:“是啊,我也想知道這玩藝兒是從哪兒來的呢。”


    有人害死了他外公,還搶走了他外公的軍功章,金石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不敢說出來。


    而在部隊的醫務室,在閱兵前夕,有人特地想辦法開了興奮劑給他吃,以致於李承澤產生強烈的幻覺和性衝動,差點就要去求助一個日本醫生。


    再把這事想遠一點,萬一那個日本醫生伊藤在對他實施催眠的時候,給他的腦海中灌輸上什麽不好的東西進去,做為走在閱兵方陣第一排的人,他會不會犯連自己都不敢想的錯誤?


    李承澤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憑空打了兩拳頭,隻能說,這趟秦州迴的,實在是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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