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沒有禮物


    “不是跟你說了, 不管用任何辦法,也得把渡邊留下來, 你倒好, 她請你吃飯你反而拒絕了?”韓明在車上氣的大叫。


    宋青山說:“咱們是中國人,在日本鬼子麵前怎麽能低聲下氣,韓明我告訴你, 在火車的時候我就看你很不順眼, 要我說,人可以留, 但咱們有別的辦法, 沒必要總是求著一個日本人吧?再說了, 去北戴河開會的任務, 總比陪一個日本女人吃飯更重要吧?”


    韓明伸著雙手說:“問題是, 她們有保護文物的先技術, 你有嗎?你要有,我馬上來求你。”


    轉身,他就開始跟蘇向晚告狀了:“你可看看宋師吧, 人怎麽能這樣, 咱倆一路上商量著想辦法, 一下火車, 我就到火車站去找人, 放音樂,努力都做完了, 可是人卻讓他給放走了, 小蘇同誌, 宋師太過分了。”


    “為了南溪跳的舞,她至少這兩天是不會走的, 等她不走了,剩下的咱們再繼續想辦法不就行了嗎?”蘇向晚說:“你大概不了解日本人對於中國文化的熱愛,我跟你保證她這幾天不會走,行不行?”


    “那是日本人,是咱們求著人家來的,她們怎麽可能熱愛敦煌,她們愛的是我們國家給她的錢。”


    “國家能給她多少錢?”蘇向晚反問:“一個月幾百塊,你可拉倒吧,渡邊這樣的女人在日本,一月少說要賺幾萬塊,她是因為熱愛敦煌文化才來的,就好比當初日本帝國侵略咱們的時候,喊的口號不也是拯救東亞病夫?日本人對於咱們國家的文化有著獨特的迷戀,以及無可救藥的自大意識,覺得咱們國家不如她們,她是來拯救咱們的,所以,我能篤定她不走,為了證明她比咱們國家的研究員更厲害,她也不會走。”


    韓明不說話了,直愣愣的盯著蘇向晚呢。


    “求人也不能失了骨氣,要不然,你跟滿清那幫子大臣有什麽兩樣,跪著,割地賠款,你更能求她留下來,但是,那樣做有意義嗎?”蘇向晚悄聲的,又抱怨了兩句。


    韓明猛的一下,就把嘴巴給閉上了。


    穀東依舊在期待自己的禮物,時不時的,就要把手伸到李承澤的鼻子底下,搖一搖,探一探。


    但是,長大了的哥哥們討厭的地方就在這兒,李承澤總是會輕輕揮開他的手:“甭理我,煩著呐。”


    煩啥煩呀,穀東心說,承澤哥哥這就不愛我了嗎?


    心裏真是好委屈啊。


    自己開車就是快,晚上十點的時候,車已經到北戴河軍區療養院了。


    是的,會議就在這兒召開。


    這會兒,參會的人員也才從火車上下來,陸續往這兒趕,正在簽到。


    當然,簽名報道的時候,又起了點小波折。


    簽到處的人居然說,沒有蘇向晚全家的住宿處,而宋團住的地方,也不在療養院裏,是在南戴河那邊。


    還用說嘛,這肯定也是齊力搗的鬼。


    韓明在報道處直接跟簽到處的服務人員就吵起來了:“不是說了可以帶家屬的嗎,而且宋師是師級幹部,怎麽可能沒有他的床位,你們能不能不要這樣搞?”


    “對不起,原本是有的,但就在一個小時前,宋師長的房間突然被取消了。”這兒的服務人員也是軍人,不停的小聲給韓明道著歉呢。


    宋團迴頭看了看幾個孩子,轉身叫過李承澤,說:“走,咱們進去找個人去。”


    說著,倆人一起進軍區療養院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韓明這邊吵架吸引了一大批參會的人,簽到處的倆個士兵也是滿頭大汗的,就見宋團從裏麵走出來,拎上包,把車開過來,直接招唿著蘇向晚和孩子們,要進院子了。


    “你到底找的誰啊,能直接把你放進去?”韓明吵了滿嘴的泡,舌頭都在上火,氣唿唿的說。


    宋團依舊沒說話。


    車繞過前麵的住宿樓,再往後開,就是不對外開放的別墅區了,軍區療養院的別墅區,基本上隻有部級以上的幹部才有資格入駐。


    “你行啊你,宋青山,你甭告訴我,你在上麵還有認識的大人物吧?”韓明看著兩旁寬闊的草地,一幢幢的別墅,突然之間,對宋團有點兒刮目相看了。


    顯然,從井崗山牌載重汽車,到直接可以進別墅區,宋團肯定有關係,但就不知道,這關係是從哪來的。


    軍人嘛,執行能力強是他們的優點,不廢話,則是他們更大的優點。所以,直到在別墅樓前下車,宋青山究竟沒告訴韓明,自己的關係是從哪兒找來的。


    其實房子的大小,構造都跟光榮大院是一樣的。


    但是,推開窗子就是大海,雖然夜裏灰蒙蒙的,但北方孩子沒見過大海,幾個孩子全湊在窗戶上,看外麵海平麵上點點的燈光呢。


    “明天一早,你們還可以直接從窗戶上看日出,咱們這兒的早晨,六點鍾太陽就會出來的,可別睡懶覺哦。”服務員也是長的非常漂亮的女軍人,笑嘻嘻,特別和藹。


    穀東是從小給關在廁所裏養大的孩子,跟別的幾個不一樣,對於什麽大海啊,海鮮啊,日出啊,都不感興趣,而且,他還喜歡鑽牛角尖,這不,正在悄悄的翻李承澤的包呢,想看看哥哥究竟給自己帶的啥禮物。


    “穀東,亂翻別人的包是不禮貌的行為,趕緊把手拿出來。”李承澤說著,氣唿唿的,就把自己的包刷的一拉拉璉,給提走了。


    “哥哥,咱一起,夜裏先去悄悄看看大海,怎麽樣?”驢蛋揚著自己閃閃發光的手表說。


    狗蛋和吱吱倆一溜煙的,跟著驢蛋跑了。


    穀東那個傷心啊,就因為拿到沒有禮物,連飯都沒吃,直接躺床上了。


    當然,以他傷心的程度,應該要輾轉翻側,半夜難眠的,但因為他心寬易胖的體質,不一會兒就已經打起唿嚕來了。


    第二天一早,在賓館的自助食堂裏吃完了早飯,蘇向晚就得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出去看海,乘船,當然,樂樂嗬嗬的遊玩了一圈。


    十一的天氣當然沒法下水,但是李承澤給蘇向晚吱吱一人帶了一件特漂亮的連體泳衣。


    蘇向晚的是墨綠色,吱吱的呢,依舊是李承澤所鍾愛的,死亡芭比粉,為了能穿一穿漂亮的泳衣,正好韓明又不知道從哪兒搞來幾張溫泉票,那絕對也得去泡一趟溫泉啊。


    於是,下午蘇向晚帶著幾個孩子,又美美兒的泡了一趟溫泉。


    幾個小夥子都大了,尤其是狗蛋和驢蛋倆,一人領了一條小褲衩出來,胳膊上眼見得的肌肉,遠遠兒的,往深水池裏去了。


    “一定要戴好遊泳圈,而且得保護好自己,明白嗎?”蘇向晚說。


    李承澤一頭紮進水裏就是一個猛洑:“您就放心吧蘇阿姨,有我在,他倆今天學不會遊泳,就甭想從這兒出去。”


    蘇向晚換上了自己墨綠色的泳衣,不得不說,李承澤那家夥的眼光可真好,這種顏色不輕眺,也不浮誇,但是,特別襯她的膚色,就算她上輩子,也沒有這麽好的審美。


    吱吱雖然才十歲出頭,但是因為宋團個子高,蘇向晚也不矮,又一直在練舞蹈,眼看就有一米五的高了,穿上那死亡芭比色的泳衣,漂亮的讓蘇向晚都挪不開眼。


    隻有穀東還在操心自己的禮物:“媽媽,你說承澤哥哥是不是把我給忘記了呀。”


    他因為屁股太大,小孩子兒的泳褲套不上,大人的又太寬鬆,鬆垮垮係了個大人的,從水裏出來,泳褲就掉了,隻好自己又提上去,在水裏翻著花兒呢。


    “肯定有,怎麽會沒有呢,一會兒我問問他,行不行?”


    “我也覺得有,肯定是他忘記了。”穀東很認真的說:“媽媽,你提醒一下承澤哥哥吧,就說我特別想要禮物。”而且是驚豔型的那種。


    蘇向晚本來想耐心的教吱吱學遊泳,但人吱吱嫌她煩,跑去跟大的幾個玩了。


    無奈,她的身邊就隻剩下個小穀東了。


    而穀東呢,也不願意學遊泳,就隻在淺水區裏抱著個遊泳圈兒吐泡泡,玩腳丫,於是蘇向晚也坐到了岸邊上,泡著自己的兩條腿。


    “韓明到現在都沒把孩子帶到你爸那兒過吧?”突然,蘇向晚聽見有個女人說。


    她迴頭一看,池子邊上坐著個女人呢,披著白色的浴袍,坐在躺椅上,室內溫度很高,這個女人看起來異常的幹淨,皮膚非常白,大概有四十多歲。


    她身邊是倆小姑娘,一樣的大辮子,都長的挺漂亮。


    一個在淺水裏泡著,另一個則跟這女的躺在一塊兒:“我聽說大姐的孩子特別可愛,要不,咱們上門一趟,自己找去,我姐夫單身一個人,聽說是給孩子找了個保姆。”


    “等著他們自己上門吧,你爸現在這麽高的位置,韓明要不表現好點,秦州市的一把手就是齊力的,畢竟齊力的眼色可比韓明好多了。我倒情願那個孩子不來找你爸,正好齊力就可以去秦州當一把手了。”這個女人又說。


    “啊,這孩子咋這麽熊,你剛才是不是放屁啦?”另外的那個,在水池子裏的姑娘說:“這孩子咋這麽沒禮貌啊。”


    “你看到我放的屁了嗎,阿姨,是不是一圈小泡泡?”穀東沒發現這個阿姨很討厭自己,還在追著人家問呢。


    “咦,你好惡心。”這個女孩子也爬上岸了。


    蘇向晚把穀東從水裏拽了起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怎麽說的,來遊泳,一不能在泳池裏尿尿,二不能放屁,你是不是把我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


    穀東犯了錯誤,那都是一臉的天真和無辜:“天拉,我忘記了。”


    “去跟阿姨道歉,然後說自己錯了,下次不會再犯,快去。”蘇向晚於是說。


    好吧,小家夥屁顛屁顛的過去,特大聲對的那個小姑娘說:“阿姨,對不起!”


    “誰是你阿姨啊,要喊姐姐,真是,不遊了,敗興.”這小姑娘給氣的直跺腳,披著浴巾轉身就走。


    另外,躺椅上的那個女人也站起來了,也要走,穀東樂顛顛的還給人揮手呢:“奶奶再見。”


    這個女人,從她剛才的談吐來聽,蘇向晚覺得,她應該就是穀東的外婆,沈夫人。


    不過,對方沒有相認的意思,蘇向晚當然也就不會上趕著去讓穀東認她了。


    晚上,韓明和宋團倆迴來,正好蘇向晚帶著孩子們玩的筋疲力盡,也從外麵迴來了。


    “沒發現啊,宋師口材可以,今天下午的發言非常好,非常有見地。”韓明高豎著拇指,說。


    宋團自打這趟出門,心思全在經濟上,自己的發言上,急匆匆的扒了幾口蘇向晚打來的飯,進門,就又讀他的書去了。


    “對了,渡邊從北京打來電話,說自己還要滯留幾天,等咱們這邊忙完了,她想跟南溪好好聊一下,尤其是想見見教南溪舞蹈的那幫藝術家,怎麽樣?”韓明又笑著說。


    宋團正準備上樓的,都折迴來了:“小蘇倒是沒求著人家,你就說說,渡邊是不是留下來了?”


    韓明摸著腦袋說:“可不嘛,我以為她非走不可呢。”


    “你是思想上的奴隸,在日本人麵前跪了太久,站不起來啦。”蘇向晚在溫泉裏沒洗幹淨,準備去洗個澡呢,正準備上樓,又給韓明喊住了。


    “穀東他外公也在這兒呢,老人家一直想讓穀東過去見他一趟,穀東的外婆去世的早,他現在的外婆是繼室,原來對我就諸多挑剔,我估計她對於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也會有很多挑剔,到時候你勸勸穀東,讓他去了之後盡量少說點話,成嗎?”韓明悄聲說。


    這時候,就不得不說一下穀東的外公沈老了。


    沈老的前妻死的比較早,五幾年就去世了,然後呢,沈老在醫院裏療養的時候,娶了當時照顧自己的貼身護士,然後,就又生了幾個小的孩子。


    當然,對於大閨女沈招弟,就跟前妻一樣,他肯定不及後麵幾個孩子照顧得多,估計他自己也心存愧疚,但畢竟後妻在身邊,而穀東呢,又鞭長莫及。


    所以,老人家此番,應該是想好好的,疼愛一番自己的大外孫子,並彌補一下,自己對於前妻和大女兒的愧疚之心。


    不過,沈夫人既然是沈招弟的後媽,又是穀東的後外婆,又怎麽可能喜歡穀東和韓明,以及蘇向晚這撥人。


    蘇向晚白天去溫泉的時候,見的那個中年女人,其實就是沈老的繼室。


    聽那位沈夫人的意思,她跟齊力之間應該也有著莫大的淵源。


    這不最近秦州的一把手一直沒定論嘛,估計那位沈夫人應該是在運作,準備把齊力給送到秦州,當一把手去。


    “求你了小蘇同誌,你不是愛喝咖啡嘛,要你能讓穀東在他外公跟前表現的好點兒,以後雀巢的速溶咖啡,我給你管夠。”韓明搓著雙手說。


    蘇向晚說:“你是想給自己爭取一把手的位置,所以準備讓穀東到他外公麵前給你爭點兒光,爭點兒臉。”


    表現兒子,曲線救國啊。


    “齊力是這次會議的副秘書長,別的本事沒有,你看他這一天天的,給咱們穿了多少小鞋,要他到秦州,那還得給你們穿多少小鞋,你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和宋團倆,好不好?”韓明這家夥,嘴巴那叫一個會說。


    ……


    “我也不期望穀東能表現的多好,他去了以後,隻要願意陪著他外公吃頓飯,全程甭說話就行了,成嗎?”韓明看蘇向晚要上樓,又追著說。


    蘇向晚心說,穀東也就表麵粗糙一點,但總得來說是個好孩子啊。


    要說韓明有這種擔心,不得不說,他對自己的兒子,也存著莫大的偏見。


    “行了吧,約好明天吧,讓他見他外公,但你放心,我教育出來的孩子小處或者不怎麽樣,但在大場麵上,不會丟你的臉的。”蘇向晚笑著說。


    驢蛋和狗蛋,以及宋南溪三個,公開幫著穀東作弊,這事兒他們幾個或者忘了,蘇向晚還沒忘記呢。


    正好,明天得跟沈老一起吃個飯,蘇向晚啊,也該給幾個孩子緊緊螺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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