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迴屋內,開始整理一張老舊的桌子,桌麵上布滿了塵土與痕跡,似乎是時間留下的痕跡。李向東從抽屜裏拿出一支筆和幾張紙,開始在上麵草草寫下幾個字。這是一個簡短的計劃——引賈張氏入局。


    然而就在此時,四合院外傳來了幾聲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的身影靠近了院門。李向東的心跳一瞬間加速,眼睛微微眯起,他知道,局麵終於要開始變化了。


    他走到院子的一側,調整了一下唿吸。賈東旭也跟著走過來,目光緊張地掃向院外。“來了?”


    “來了。”李向東輕聲應道,心中已然有所準備。


    李向東緩緩地拉開了四合院的大門,門板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嘎聲,仿佛將整個院子的沉寂一同撕開。陽光在門外的台階上灑下,柔和的光線與這座古老院落的氛圍格格不入,但又顯得格外刺眼。賈張氏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她身著一襲簡潔的深色衣裙,姿態優雅,卻透著一股冷靜與精明的氣息。她的眼睛裏似乎帶著某種銳利的光,透過眼前的李向東,快速掃視了整個院子,似乎已經在心中勾畫好了這場對話的每一個細節。


    李向東心中不由一緊,盡管他早有準備,但眼前這個女人的氣場依舊讓他感到一絲壓力。賈張氏一直是個極其難以捉摸的人,聰慧而不露聲色,強勢而不張揚。她的每一個眼神和動作,仿佛都在暗示著一種無形的掌控力。而今天,她顯然也來帶著目的而來。


    “張氏,進來坐吧。”李向東微微一笑,語氣依舊溫和,但心中卻湧動著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沒有直接提及賈東旭的事情,而是先在院子裏隨便引導了她幾步,想給她一點空間,也想讓自己冷靜一些。


    賈張氏微微點頭,步伐穩健地走進院內。她的目光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淡淡地開口:“聽說你找我,有事商量?”


    李向東把她引到院中的木桌旁,隨便讓她坐下。他不急著開口,而是用眼神示意賈東旭到一邊,自己則坐在賈張氏的對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微妙的緊張氣息,李向東並沒有急於揭開話題,而是沉默地等待,像是在給她製造一種微妙的心理壓力。


    賈張氏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李向東,她的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並不急於給出任何迴應。她開口:“你是想為賈東旭做點什麽,對嗎?”


    李向東輕輕點頭,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直接否認自己的猜測。接下來的對話,將是決定一切的關鍵。


    “我並不想涉及你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李向東平靜地說道,“但有些事情,到了該清算的時候,不能再拖下去。”他頓了頓,看向賈張氏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深意,“你應該清楚,賈東旭現在的境遇,你最清楚。你要麽幫他一次,要麽讓他繼續墮落。”


    賈張氏的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她輕輕歎了口氣:“你是想讓我幫他?你知道,這種事,可不是我喜歡做的。”她的語氣似乎有些冷淡,但話語中卻隱隱透露出一股複雜的情感,“我了解你在想什麽,李向東。但你覺得,他值得我幫忙嗎?”


    李向東沒有急於迴應,而是注視著她的眼睛。他知道,賈張氏的冷靜並非沒有脆弱的一麵,而她的這種理性背後,隱藏著對賈東旭的深刻情感——這種情感或許很複雜,或許很糾結,但無論如何,她絕不會輕易放棄對這個人的控製。李向東深吸一口氣,直視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你,甚至可以說,隻有你能幫他走出這片死胡同,你願意伸出手嗎?”


    賈張氏的眼神一動,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她沉默了幾秒鍾,最後緩緩開口:“你以為我會因為這點話就改變決定?向東,我對東旭的情感,與你想象的不同。我從未打算放手,但這不意味著我會一味地妥協。我承認他很迷茫,甚至有些脆弱,但那並不是我能替他承受的一切。”


    李向東的心中一緊,他早知道賈張氏並非是一個輕易妥協的人,甚至可以說她骨子裏帶著一種強烈的自尊與控製欲。而他如今的請求,顯然觸動了她內心的某個敏感點。


    “我知道這不是輕而易舉的決定。”李向東的語氣依然平靜,但內心的緊迫感卻越來越強,“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現在不伸出手,東旭會陷得更深。你能忍心看到他一蹶不振、甚至走向更深的絕路嗎?”


    賈張氏微微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她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仿佛在理智與情感之間做著激烈的拉鋸戰。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說得對,我知道東旭現在真的很困頓,甚至有些無法自拔。但問題是,你也知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早已不是簡單的‘幫助’和‘被幫助’那麽簡單。我能幫他,但也能讓他徹底陷入更大的泥潭。我不想再迴到從前,那個我曾經為了他放棄所有的自己。”


    李向東聽著她的話,心中一陣沉默。他知道,賈張氏的掙紮並非沒有道理。過去的她,或許曾全心全意地付出過一段感情,但也正是那段感情,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如今,她的冷靜,或許並非心如鐵石,而是深深的自我保護。她害怕再次被卷入到那段複雜且痛苦的關係中,害怕再一次為賈東旭去付出,最終卻再次遭遇背叛或失落。


    “我知道你不容易。”李向東的聲音稍微低沉一些,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理解與同情,“我並不是讓你完全放下自尊去幫他,隻是……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如果你願意,這次,你和東旭的關係,或許能夠迎來一個轉機。”


    賈張氏的眼神有些黯淡,沉默片刻後,她低聲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拖延,還是說,你想讓我就這麽心甘情願地把他從困境中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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