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的心髒猛地一緊,仿佛被什麽東西卡住了,無法唿吸。三大爺怎麽知道?他如何能這麽準確地說出他的心思?每一個字都像是針紮在心口,直達靈魂深處。


    “我……”李向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試圖控製住自己內心的波動。他知道,這一刻,他已經無法再繼續掩飾了。“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做。”


    三大爺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李向東,似乎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李向東感覺自己像是被剖開的一本書,所有的情感和衝突在此刻一覽無餘。他的眼中充滿了掙紮,臉色蒼白,仿佛在抵抗著內心的某種力量。


    這天,李向東正端著茶杯,一邊細品著,忽然聽見院子裏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他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去,果然看見賈東旭低頭走進了院子。那人總是低著頭,好像生怕別人看見他,似乎是個隨時可以被忽視的存在。李向東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故意沉默了一會,觀察著賈東旭的動向。


    賈東旭穿著一件舊棉襖,身形瘦弱,走路的姿勢總顯得有些僵硬,不自覺地讓人覺得他是在盡量避免與周圍人的目光接觸。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李向東的存在,直接走向了院子一角,開始拖起院子裏的木桶,準備喂養院裏的幾隻雞。每當他做這些瑣碎的小事時,總是顯得格外的低調,不敢發出太大聲響,生怕打擾到別人。


    李向東沒有馬上出聲,而是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走到賈東旭的身後。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氣息,以及幾隻雞偶爾發出的咯咯聲。賈東旭正在低頭倒水,身上散發出一種與四合院環境格格不入的氣息,他的背影總是那麽脆弱,仿佛隻要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賈東旭。”李向東終於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冷意。


    賈東旭猛然一震,差點將水桶打翻。他抬起頭,看到李向東站在自己的麵前,低垂著頭,眼中閃爍著一絲慌亂。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遲遲沒有發出聲音。


    李向東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做什麽?是不是想拖拖拉拉到天黑?你今天的工作是不是又沒做好?”他的話語鋒利,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賈東旭低聲迴應:“我……我在喂雞。”


    “喂雞?”李向東笑了,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你除了喂雞,什麽事都做不好。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像個什麽樣子?”


    賈東旭低下了頭,手裏的木桶被他死死抓住,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給自己找些安全感。他的心跳加速,臉上泛起了一陣潮紅,但卻始終沒有敢與李向東對視。李向東的話語像是一根根刺,紮進了他的心裏。他一直知道李向東不喜歡他,甚至說過很多次他不適合待在四合院裏,應該離開。


    “李向東,我……我今天不小心弄壞了一個碗。”賈東旭小聲說道,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像是怕別人聽見一樣。


    李向東冷笑一聲:“弄壞一個碗?你就是這麽不小心嗎?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麻煩。”他看著賈東旭低頭的模樣,心中的不屑愈加加深。這個人就像是院子裏的一根釘子,總是紮在角落裏,礙眼又不敢反抗。


    “那你是想怎麽處理?”李向東忽然語氣一轉,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笑道,“要不,我幫你處理處理?”


    賈東旭的心髒猛然一跳,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你……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李向東捏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抬頭,嘴角揚起一抹譏笑,“我還沒想好。你不想讓我幫你處理,自己怎麽辦?”他的手指在賈東旭的臉上輕輕摩挲,似乎在玩弄獵物。


    賈東旭愣住了,臉色瞬間蒼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卻始終沒有出聲。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反抗,李向東都不會放過他。而每次李向東這樣故意刁難自己時,他都沒有勇氣站出來反抗,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任何反抗的權利。


    李向東看著他,似乎有些滿意地收迴了手,冷笑了一聲:“記住,賈東旭,四合院裏的人都看不起你。你如果不想過得更難,就最好乖乖地待在角落裏,不要再惹我。”


    賈東旭垂下了頭,眼中含著淚水,卻沒有發出聲音。他的手依舊緊緊地握著木桶,但整個人像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身體微微顫抖。李向東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某種滿足感悄然升起,嘴角的笑容越發顯得得意。


    他喜歡看著賈東旭這種無助的模樣,像一隻被困住的小獸,無論怎樣掙紮,最終都逃不出掌控。賈東旭一旦被他惹火,就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李向東常常會覺得,自己似乎在某種程度上,擁有了對賈東旭的完全支配權,這讓他感到莫名的滿足。


    賈東旭終於抬起頭,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知道自己無法反抗,但內心深處總有一種渴望,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從這個恐懼的牢籠中掙脫出來。然而,這種渴望總是那麽遙不可及。


    李向東似乎並不打算繼續在這裏逗留,他冷冷地掃了賈東旭一眼,轉身離開了院子。而賈東旭則站在原地,目送著李向東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直到身心的緊張感漸漸消散。他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手中的木桶依舊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那是他唯一能夠依賴的東西。


    李向東離開後,院子裏恢複了平靜,但賈東旭的內心卻並沒有像表麵那樣冷靜。他站在原地,目送著李向東的背影逐漸消失,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沉重感。


    \"他……他竟然會那樣看著我。\"賈東旭心裏默默念著,腦袋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無法思考清楚。“他究竟是想幹什麽?那種眼神,像是……像是要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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